“難道真的是他?”“胡子”這個名字,讓桓因想起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雖然那些東西都是塵封已久的記憶,並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提取出來。可有的東西就是這樣,它太關鍵了,總免不了讓你腦中靈光一閃,緊接著就是驚異。


    “河漠,天棄城”東皇鈺兒有些驚奇的發現,一直都給她強烈的可以掌控全局感覺的桓因,竟然是在此刻聽到“胡子”以後失了神,而且還兀自喃喃了一句她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然而東皇鈺兒卻不知道的是,桓因說出的,隻是他想到的很小的一部分而已。還有更多的,那是桓因找回了天帝記憶以後才會知道的事情。


    “如果當真是他的話,那那就不僅僅是東皇鈺兒需要他來幫忙打翻身仗了,而是我,我需要他1想到這裏,桓因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再次看向東皇鈺兒的時候,東皇鈺兒發現桓因的目光都已經變了。那目光之中有難以掩飾的激動,還有強烈的精芒!


    “你說此人很難請動是不是?”桓因問到。


    東皇鈺兒點頭到:“不是很難,而是這西方八天根本就沒有人能請動他。”


    桓因笑到:“好,那我便去試上一試。我問你,若是我幫你請到了他,你當如何?”


    東皇鈺兒原是不太相信桓因能請到胡子的,她想讓桓因去,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總比什麽也不幹要好的想法。可不知為何,從這一刻起,桓因的異常表現卻讓她當真莫名燃起了幾分希望。於是,她堅決的說到:“若是有這位高人幫助,我東皇家在一年之內不,半年,半年之內若我不能讓東皇家做到與斯利家族平起平坐,我以道起誓,自刎於大人麵前1


    “哈哈哈,好!事不宜遲,現在你就告訴我他在哪裏,我這就去請他1桓因本來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跟東皇鈺兒交代,可如今情況有變,在他的心中,找到胡子已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迫不及待,其餘的一切,等他找到胡子以後再慢慢跟東皇鈺兒說吧。


    東皇鈺兒很快告訴了桓因她所指的胡子的所在地,桓因便在又叮囑了她幾句以後,匆忙的離開了。


    當然,在離開之前,桓因沒有忘記去拿走軍方送給自己的仙玉。按東皇鈺兒的說法,這些仙玉還真的是軍方自己給出來的,一共有足足八百萬。桓因本著體諒軍方孝心,又好讓東皇鈺兒給軍中複命的精神,自然是一點而也沒有客氣,八百萬統統掃光。這一下,他終於是又一次的成為了富人,那影爵想要難為他,恐怕得另想手段了。


    “你我之間的一切,對外一定要保密,尤其是小心軍方。”這是桓因離開前對東皇鈺兒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西方八天之外的東麵,也就是西方八天兩大軍事重城山峰天和山頂天的外麵,是茫茫的須彌山,廣闊無邊。


    而這一帶的山峰由於長滿風樹,看上去往往都是紫茫茫的一片,所以尤其難以分辨清楚。或許在這些山脈之中行進,一不小心繞了回頭路,那都還會不自知。


    按東皇鈺兒的說法,胡子的住所便是如此隨意的安放在了這紫茫茫一片當中的某處,沒有任何特點,也幾乎沒有明顯的可供辨別的表象。所以,當初若不是東皇鈺兒從祖境返回時誤打誤撞的遇見了胡子,恐怕就連她也不知道,這裏住著的一個山野村夫盡然是世外高人。


    不過胡子住在這裏,其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他的能力太過搶眼,若是他不住在隱蔽處,恐怕早已被西八天的各個勢力給煩死了,特別是西方八天消息還流通得快得很。


    不用想也知道,胡子的住處是不好找的。甚至若非是當初東皇鈺兒刻意留心的話,連她自己返回過來,也不一定能找得見胡子的住處。


    於是,桓因也找了很久,哪怕東皇鈺兒對他說得足夠仔細,可憑借那些完全不能被稱之為特征的特征,他也感到吃力。


    好在,花了大半天以後,他終於還是找齊了東皇鈺兒說的所有特征,於是鎖定了山中的一個小小低穀。


    “希望他還在。”桓因自語了一句,然後朝著那山穀飛了下去。


    西方八天附近風大,所以隨處都是紫色的風樹。可是,這小小山穀卻是一個絕佳的避風港,所以這裏的樹木再不是紫色,而是綠油油的一片。


    山穀之中的景象越發的清晰,桓因最終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水潭。而在水潭的邊上,一個茅草屋有些歪歪斜斜的被搭建了起來,更在茅草屋的頂上掛了一些亂七八糟,看起來如同垃圾與破爛一般的東西。


    看到如此不成樣子的茅草屋,對於心中的猜測桓因已是又肯定了好幾分。他苦笑自語到:“這麽多年了,他還是老樣子,沒變。”


    又飛了一會兒,桓因距離那茅草屋已經不足百丈。這時候,他終於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茅草屋前那個滿臉都是絡腮胡子,還拿著一杆大煙槍,正低頭擺弄一個黑不溜秋的不知名物體的人。


    桓因看到了這個人,這個人雖沒有抬頭,可桓因知道,他也已經早就看了自己無數遍,看得清清楚楚。


    桓因的臉上,激動與欣喜之意哪怕他刻意忍住,也有些難以按捺了。不過,那人卻始終沒有抬頭,也沒有顯露任何表情,似乎根本就沒有搭理桓因的意思,隻兀自專注於手中的事情。


    終於,桓因落了地,站到了那人的對麵,還不等他開口,那人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這裏不歡迎外人。”


    聲音帶著滄桑,還有些冷。不過,桓因卻毫不在意,笑著說到:“你怎知我是外人?”


    這人顯然沒想到桓因竟然會這麽說話,不過卻也依舊沒有抬頭,隻頓了一下以後,開口說到:“你從外麵來,難道不是外人嗎?”


    桓因笑意更濃,說到:“那你就不問問我從外麵哪裏來?”


    這人明顯又是一頓,然後有些不耐煩的說到:“那你是從哪裏來?”


    桓因回答到:“河漠,天棄城1


    此話一出口,那人原本一直在擺弄器物的手突然就停住了。然後,他猛的抬起了頭來,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桓因,高聲問到:“你你說哪裏?”


    “我說的,是一個我吃過烤老鼠的地方,也是一個被一個滿臉胡子的人救過命的地方。”桓因開口,而在這一次開口的同時,他的樣貌開始變化,不是偽裝,而是卸掉所有的偽裝,讓他第一次在進入天界以後,真真正正顯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樣子。


    桓因對麵的那人已經呆住了,他看著桓因的臉,渾身不住的顫抖,口中似有話想說,可卻因為激動全都卡在了喉嚨裏,根本吐不出來。


    “胡子,哦不,或許,我該叫你丹怪,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1桓因笑著開口,笑容之中充滿了真誠,充滿了懷念


    此刻,正坐在桓因對麵的那人,正是在人界冀州河漠天棄城中救過他一命的那個胡子。而這個胡子,其實有一個另外的身份,那就是當年帝釋天座下第一煉丹大師,因其裝扮怪,性格怪,丹也怪,所以人送綽號——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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