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你剛才所施展的,根本不能稱之為陣法。你那樣的施展方式,不過是將兩把有些聯係的劍用一些粗淺的方式結合起來罷了,根本沒有什麽玄妙可言。”


    “想要破你的陣,隻需要針對你陣中的某些關鍵因素,隨意破掉其中一樣,你的所謂陣法就盡數毀了。”


    “至於你所說的什麽無形就沒有破綻,在我看來卻是處處都是破綻!因為你所謂的無形,是你的陣法根本就不存在,我看到的隻是你所謂陣法當中的兩把仙劍而已,我隻要針對那兩把仙劍就足夠了,反而省事。”廣成子在破掉桓因的無量劍陣以後,開口對著桓因說到。


    沒想到,桓因自以為得意的無量劍陣,在廣成子的眼中竟然是一文不值。不過,桓因卻沒有覺得廣成子是在信口雌黃,因為不論哪名修為與他相當的修士在學到剛才廣成子的那一手之後,都可以輕易破開他的無量劍陣。


    “大長老,還請賜教!”桓因很慶幸今天能夠遇上廣成子,雖然他的手段和眼光都不是桓因這個境界的修士可以比較,可是桓因在以後的修道經曆中,難保不會遇到一個戰鬥經驗豐富,悟性奇高,能夠找出他劍陣破綻的人。若是那樣的話,他的依仗很可能反而會變成催命符。


    廣成子認真的看著桓因,開口說到:“你可知道,為何我輩修士要創造術法,要創造陣法?若是按你所謂的什麽無形就沒有破綻來理論,那我輩修士在鬥法的時候豈不是直接以修為之力胡亂施為反而更好?那些研究陣法的大能。豈不是整天都在做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


    桓因張了張口。卻終究是沒說出話來。今天。他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用“愚蠢”二字來形容了。


    桓因這一生修道,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靠自己摸索,除了段雲對他有啟蒙之恩以及他受到過極少的指點以外,他能參照的都隻有《無量真經》。《無量真經》雖強,卻始終是無量尊者書寫之後留下來的,並不等於無量尊者當麵親授,所以很多修煉的竅門和細節,《無量真經》不可能做到完全詳盡的描述出來。


    說到底。桓因修道至今,雖然悟性奇高,機緣深厚,自己也無比努力,可他卻缺少了高人的指點。而在他的比較對象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幾個真正道法高明的強者,更不能與紫胤宗的高人相提並論。


    “術法,乃是對我輩修士修為之力的提煉和升華,讓使出的時候,能夠擁有超越修為本身的力量。陣法也是如此。它能夠將陣中的力量巧妙的組合起來,形成一種默契的配合。發揮出遠超那些力量單純組合的威力。這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玄妙。”


    “我知道你這陣法的要旨精妙,要找一門有形的陣法與之相呼應很難很難。不過,就算是不用此陣,也千萬不要誤用。因為那樣隻會適得其反,讓你走錯了路。”


    “這本《無相劍陣》,你且拿去看看。此陣,乃是我五千年前自創而成。而在之後的五千年中,我無時無刻不在對此陣加以完善,目前已經讓我有些初步的滿意了。記住,此陣看似無形,其實有形,乃是以有形之變化造無相之陣法,變化越多,越是難以琢磨,就越是無相。此陣在我的完善下,目前已經有了九十九萬種變化。但這些變化,絕不是此陣的極限,若你今後修道有成,可對此陣加以改良,讓變化再多。”說罷,廣成子的手中變幻出了一本術法要訣,封麵上正是寫著“無相劍陣”四個字。


    廣成子在創立這無相劍陣的時候,是在不違背陣法精要和玄妙的條件下,以求在劍陣中盡可能多的加入變化,以達到讓人捉摸不透的目的。變化越多,規律就越難以尋找,看似亂陣,卻千萬般玄妙變化盡含其中,桓因那所謂的無形劍陣是與之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廣成子傳授桓因此道陣法,就是覺得桓因的無量劍陣神韻玄妙,甚至還在他的無相劍陣之上。他能從一個小輩上看到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自然惜才心切,希望能夠讓自己的道法在桓因身上發揚光大。這對他而言,這也算是一種傳承。


    廣成子的眼光是無比犀利的,雖然他並不知道桓因的無量劍陣具體是如何,可是他的無相劍陣和桓因所學的無量劍陣都是講求變化盡可能的多。不過,無量劍陣顯然要求更高,以沒有極限為要旨。而無相劍陣則差了一些,是以“看似無相”為要旨。但是,無相劍陣已經可以從形上麵去貼合無量劍陣的神了,至於以後,若是桓因將兩陣完全徹悟,將無相劍陣煉至形也無量,那就可說是登峰造極了。


    桓因接過了廣成子的《無相劍陣》,對著廣成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廣成子能將自己創立之後又完善了足足五千年的道法不吝傳授,對他來說當真是天大的恩德。


    桓因心裏清楚,魏兵的情他是欠下了,廣成子的情他也是欠下了,紫胤宗的情他更是欠下了。他不知道紫胤宗如此對待自己的理由是什麽,不過等他洞悉的那一天,等他有能力報答的那一天,他不會忘記這些恩情。


    “喂,小老虎,你叫什麽名字呀?”突然,在桓因的身邊有一個熟悉的女孩兒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桓因和廣成子之間那種傳道的氣氛。


    桓因轉頭一看,原本正在他身邊吐納修煉的白奎正有些畏懼的趴在地上,任由在它身前的那名小女孩撫摸它的頭。


    小女孩兒自然就是靈精子了,隻是不知為何,今天她也出現在了兵閣當中。


    “哦,原來你叫白奎啊。白奎,你資質這麽好,不如跟著我算了,跟在這個小輩身邊,簡直是誤了你的大好前程。”靈精子不像桓因那樣與白奎心念相通,可她竟然也能與白奎溝通。隻是,她說出的話當真是讓桓因尷尬無比。


    既然看見了,就是要拜見的。桓因很恭敬的走到了靈精子的麵前的,對這她一拜到:“桓因拜見靈精子大長老。”


    靈精子終於抬頭看了一眼桓因,然後輕飄飄的說到:“恩,你把白奎送給我怎麽樣?”


    桓因哪裏想得到她見麵第一句話竟然就如此不客氣,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咳,靈精子師姐,你就莫要拿晚輩開玩笑了。”廣成子走了上來,為桓因解圍到。


    “我沒有開玩笑啊,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我是真心喜歡白奎,它的資質很好啊,哎,你們都不懂禦靈,自然是看不出來的。若是能讓我教它修煉,它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就算是超越九天神龍,也不是不可能的。”靈精子轉過頭來,理所當然一樣的說到。


    “靈精子大長老,白奎它有何奇特的地方?”對於白奎的事情,桓因自然是很關心的。


    靈精子莞爾一笑:“你想知道?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桓因開口:“靈精子大長老請說。”


    “我要你一滴精血。”靈精子淡然開口,好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桓因自然是早就給她說懵了,這精血乃是道之根基,豈是說給就能給的?


    靈精子看到桓因這副樣子,早有預料一般的出口說到:“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一滴精血而已,大不了我送你些補品,讓你盡快恢複就是了。再不行,我再傳你一道禦靈術法作為交換,你看怎麽樣?”說完,靈精子已經一臉渴望的望向了桓因,似乎恨不得現在就能從從他身上掏出幾滴龍的精血。


    “成交!”桓因正猶豫呢,廣成子竟然是替他答應了下來,甚至還有些興奮的樣子。


    當桓因一臉疑惑的看向廣成子時,廣成子開口到:“靈精子師姐的仙丹,那是難得的寶貝,一滴精血不算什麽。你年輕,很快就能恢複過來了。更何況你還能得到一門靈精子師姐的親傳仙術,這樣的造化,即便是靈閣弟子都不是人人都可以獲得的。老夫與靈精子師姐同道多年,你要相信老夫,這是你的造化。”


    桓因是個果斷之人,他知道今天靈精子和廣成子一樣,多半就是專程前來向自己傳道的,於是他哪裏還會猶豫半分,直接就一掌按向了前胸,然後一滴精血就從他口中飛了出來,落到了靈精子的麵前。


    靈精子收起精血,看著一臉果斷的桓因,臉上露出了一些欣賞的神色,一枚金色的仙丹直接就被她射向了桓因還沒閉上的口中,然後也不管桓因如何反應,指著她身邊的白奎說到:“我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很古老,應該比我還要久遠,隻是這股力量還在沉睡,根本沒有展現出來。若是能讓這力量覺醒,我想不到,它到底會變得多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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