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這小娃娃還懂得釀酒之道?”,老朱頭兒看著林蕭年紀輕輕,有些看他不起。


    這樣的年輕修士,老朱頭兒見得多了,膽大愣頭嘴遁厲害,實際上沒啥本事。


    土話兒就叫嘴把式。


    “前輩,您莫要小瞧人,小子雖然年少,但可不是什麽嘴把式。這歲數大不代表本事也大,否則北海的鱉蓋(烏龜)早就成了精!”林蕭淡淡的開口,罵人不帶髒字。


    “小輩無禮,爾敢……”,這話把老朱頭兒氣的直冒泡。


    ……


    “這誰啊?膽子這麽大,竟然敢拐著彎的罵老朱頭兒憋蓋,真尼瑪爽快!”


    “不清楚,沒見過這位啊,大概是新來的吧。”


    “這下又好戲看了,還真有人不怕死……”


    看熱鬧的是一片驚呼和議論,說什麽的都有,但是幾乎都不看好林蕭,心中為他捏了一把汗。


    “小輩,先不提你有沒有這釀酒的本事,但是這膽子和嘴炮倒是厲害。”


    說話之間,老朱頭兒靈壓緩緩釋放,腰杆子竟然慢慢變得筆直,絲毫不見平時的佝僂駝背,精氣神陡然一變,傲立天地之間,是不怒自威:“小輩,你家大人沒教你要敬老嗎?”


    比起眾人心中的沉重,林蕭依然風輕雲淡。


    小爺連元嬰大能的靈壓都感受過,你一築基期的靈壓豈能嚇倒小爺?


    “哈哈哈,前輩,小子是就事論事,可沒有冒犯您老的意思,咱還是說說這釀酒之道吧!”,林蕭話鋒一轉,料加的差不多就行了,否則隻能適得其反,弄巧成拙。


    老朱頭兒見到林蕭絲毫不畏懼自己的靈壓威勢,心中暗自點頭,這小子還算有幾分本事,若是個嘴把式,小老兒今日就得讓你長長記性,敬畏一下老人。


    “哼!小輩,大話已然出口,你今日若是不能讓小老兒滿意,就不要走了,我這酒館不大,可正好缺個幫忙的小二。”


    老朱頭兒也是見才欣喜,這林蕭雖然人品不行,但是這膽識和天賦還可以,我得把這小子扶入正道啊!


    林蕭心中好笑,“敬謝不敏,小子家中嬌妻日夜等待,怎能在此服役?算了吧。”


    “哼!此事可是由不得你。”老朱頭兒還就看上林蕭了,你這小二當定了樣子,“廢話少說,小子,你打算如何解救小老兒的美酒?”


    “釀酒之道,源起三皇五帝之前,道之所遠,酒之所長。釀酒好比煉丹:


    首先是處理材料,然後蒸煮發酵,出了酒頭,入窖封存,最後勾兌之後就成了這杯中之酒。美酒醇香,幹爽入口,回味無窮,但美酒這工序自然繁多複雜,不可一一說明。否則,前輩的技藝可就全被小子偷了過來,哈哈哈。”


    老朱頭兒見林蕭說的頭頭是道,可心中不服,“哼!紙上談兵,嘴把式哪個不會?”


    “是不是紙上談兵,前輩一會兒就知曉了。”,林蕭微微一笑,是胸有成竹,“可否一觀前輩的酒窖?”


    “哼,跟我來吧。”


    老朱頭兒持酒道多年,今天也是有意顯擺一番,告訴眾人,咱可不是個嘴把式,這就帶著眾人來到了酒館後邊的庫房。


    等到眾人來到老朱頭兒的釀酒之所,頓時感覺豁然開朗,這地方可比酒館大多了,起碼三間酒館大小。堆放著各種材料和靈植,釀酒工具一應俱全,甚至還能見到一些小型陣法,就是不懂的人也能看得出,老朱頭兒很是專業。


    空氣中還散發著淡淡的酒香,怎麽也無法想象這裏出產的酒會那般難喝。


    “這邊!”


    老朱頭兒一馬當先,帶領眾人來到了庫房牆角,此地有一處暗門,這裏是個地下室,下邊就是老朱頭兒的酒窖了,眾人依次下去,就來到了這陳年酒窖之中。


    這釀酒的工序,前邊處理材料,蒸煮發酵……等等這些步驟,都有跡可循,隻要你嚴格按照步驟一步步實行,這酒一般不會太次。老朱頭兒的酒也是這個道理,無非是材料更好,工序更多。


    但是懂得釀酒之人去必然曉得一個道理:好酒不是釀出來的,而是放出來的。


    尤其是最初釀出的酒頭必須放到酒窖之中貯存起來,二次沉澱。有的酒頭甚至要存放數載之久,這樣的一杯美酒就是萬金不換的真寶貝,這才是真正的釀酒之道。


    時間的沉澱,歲月的積累,以酒入道,道之高遠,其法自通。


    因此,若想釀出真正的美酒,一個好酒窖是必須的。其他東西皆可以替代,唯獨這酒窖無可替代。


    老朱頭兒深諳此道,在這個酒窖上可算是下足了功夫,四壁都是青玉牆壁,又有專門的通風孔道,甚至還專門找陣法師布置了四個風水陣法,時刻保持著酒窖的濕度和溫度。


    反正隻要老朱頭兒想到的,全都弄上,這個酒窖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這還真是一個以酒入道的老酒鬼。


    酒窖如美酒是越陳越香,越老越珍惜。但是林蕭卻敏銳的發覺有哪裏不對頭,酒窖似乎並無問題,可……


    “前輩,您這酒窖年月可不少了吧!”,林蕭一邊轉悠一邊開口。


    “自然,小老兒這酒窖如今已有七十八載,算起來,就是做你爺爺都夠了,哈哈哈。”,老朱頭兒還是個記仇的人,見縫插針就說道林蕭。


    林蕭不以為意,他現在的心思都在這酒窖之上,“想來,前輩所釀之酒開始之時肯沒有那股詭異的味道吧?”


    “那是自然,這種臭掉的酒怎麽能拿來開酒館啊!”老朱頭倒是有自知之明,但卻沒有辦法,“大概十多年前,小老兒這酒窖的酒頭就突然變臭了,我找了很多原因,甚至換了釀酒的工具和材料,可依舊還是這個德行,唉!”


    以酒入道,卻釀出如此難以下咽的酒水,讓老朱頭兒情何以堪呐?


    林蕭雖然目不能視,但是其他感官卻遠超一般修士,他轉悠一圈,最後把焦點放到了老朱頭兒身上,他好像找到這美酒變差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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