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和木老頭打過招呼,一大早就往內門的山峰前進,那裏是玄一門內門弟子的修行之所,和丹閣這邊的事務峰不過十來裏,兩個山頭的路程。


    林蕭沒有刻意使用風行前進,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座山峰,越是接近就發現這邊的靈氣是越發的濃鬱,和這邊一比,外山那裏真的好似凡間世俗一般。


    難怪世人皆向往修仙,光是這好山好水好風光就不是凡人能夠輕易得見的。


    不過山水雖好,但林蕭這腳步卻越發的沉重,本來就不快的步伐就愈加的緩慢。


    他知道自己的前路絕不是什麽風光山水,而是惡鬼狼窟,若是可以的話,他就是去狼窟也不會來到這片美不勝收的山峰。


    “唉,是福不是禍,都到了山腳再回去也說不過去。”,旋即林蕭摸了摸懷中的駐顏丹,頓時心裏有了幾分底氣,怎麽的也能讓大姐下手輕點不是。


    “來者何人?”,才到山腳林蕭就被巡山弟子攔下。


    林蕭看著這位巡山師兄頓時展顏一笑,隨即熟練的把自己外門弟子玉牌遞上,“師兄辛苦,師弟乃是新進外門弟子,初來乍到,因和單師姐有舊,今日特來拜見。”,說著又不著痕跡的送上三枚靈石。


    果然這位巡山弟子看到靈石頓時眉開眼笑,“師弟原來認識單師姐,既然如此,師弟這靈石我怎麽好意思收下呢?”,話說的是沒錯,但是那拿著靈石的手卻沒有半分回收的意思。


    林蕭哪裏會不知何意,微微一笑,也假裝親近的開口:“哎,師兄哪裏話,門中誰人不知這巡山弟子各個責任重大,這靈石是略表小弟欽佩之感,莫說單師姐不知,就是知道也會體諒一二,還請師兄務必收下。”


    “如此,師兄我也隻能收下了。師弟日後有事盡管找我,在下必定效犬馬之勞。”,說完退後一步,請林蕭過去。


    “多謝!”


    林蕭稍一拱手,也沒理會這位師兄的假仁假義,此人雖然貪財,但卻有度,其實林蕭在心裏不討厭這樣的人,人活著總要想法設法的撈點好處,不能說這樣的人壞,隻能說人家活的聰明,畢竟隻要不觸犯林蕭的底線,別人愛怎樣就怎樣,與我何幹?


    幾顆靈石就能省去很多麻煩,這買賣做的不虧。再者說,林蕭他會在乎靈石嗎?


    這後山其實不是很大,而住在這裏修行的內門弟子更是少之又少,整個玄一門的內門弟子加在一起超不過三十名弟子,而這些弟子是要輪番執行一些門中任務的,如此算來整個內山也就剩下十幾個內門弟子。


    十幾個整天修煉、幾乎不外出的弟子,不知怎麽好巧不巧的就讓林蕭遇到一位。


    這位陳姓師兄執行門中任務回來,任務失敗,他正憋著一肚子火呢,剛好看到一個煉氣四層的外門弟子來此,這可不是天上掉下來個冤大頭嗎?


    他感覺今日要是放過林蕭簡直是天理難容啊!


    “哎,你哪來的?哪個長老名下弟子?”,陳師兄沒好氣的問道,完全是故意找茬的口吻。


    林蕭早就看到此人來者不善,這種人一看就是要拿自己開刀,恃強淩弱的瘋狗他見得多了,不管你接下來怎麽回答都免不了一個被收拾的下場。


    出道江湖最重要的一課就是學會察言觀色,既然免不了矛盾,林蕭自然是有來有往。


    哥雖然討厭麻煩,但是從來也不懼怕麻煩。


    “我呐,是丹閣的一名夥計弟子。”,林蕭聳聳肩說道,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完全不在乎對麵這位內門弟子的修為。


    “夥計弟子?”,陳師兄聽後就是一愣,丹閣他知道,那不就是門中的雜貨鋪嘛?雜貨鋪的夥計……想來找點靈石花,不會有什麽麻煩。


    這就是玄一門之中刺頭們典型的思維方式,門中從來不管什麽恃強淩弱,以打壓小的事情,但是對此招來的報複門中更不會出麵,若是自己眼色不亮,運氣不好,最後隻能自己擔著,事情一旦發展到如此地步,那人的結果往往都是悲慘的。


    陳姓師兄打定主意,今天就從林蕭身上討點便宜,旋即也不拐彎抹角了,“小子,知道規矩不?師弟見到師兄怎麽也要意思意思……”


    林蕭點頭一副我懂的樣子,剛才那巡山師兄的靈石,其實就是這個“意思意思”,當然你硬是不給,規矩之內他拿你也不會怎樣,這頂多是半強迫,並非攔路打劫,因此林蕭並不反感這些。


    不過這要分人,若是對麵這位,嗬嗬,絕無可能。


    你說你個劫道的這麽沒品,沒有職業素養,作為過去的同行,我這錢拿的就有些屈了。


    “意思意思我懂,不過師兄,不知你聽沒聽過丹閣的夥計主要是幹什麽活計的?”,林蕭嚴肅而認真的望著陳姓師兄,好戲開始。


    這次這位陳姓師兄倒是真的有些懵了,我出去不過半月,難道這門中又有新工作了?仔細想來,丹閣那裏好像是門中幾個禁區之一,尤其是那個怪老頭,難道他來頭不簡單?


    “我猜你就不知道,其實啊,這丹閣的夥計除了雜貨鋪的工作,還有一項重大任務,那就是治療,可是我和通常的丹師不一樣,他們主要治療一些跌打損傷、出~血骨折這些外傷,我呢,主要是治療一些內在的……”


    陳姓師兄更加的不解,這麽說來這個夥計還有些身份,可是這話都放出去了,蹲茅廁蹲一半在收回來那多惡心啊!但是做人眼色必須亮,惡心也要做……


    “啊,師弟莫怪,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工作,不知師弟具體是治療什麽傷勢?”


    “嗯,一般的傷患我是不管的,準確的說是專門治療某些部位,或者叫器官更為精確。”,說著林蕭就有意無意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部位?器官?那倒是蠻高深的。”


    “的確,這項工作門中之內,除我以外在無有他人能夠勝任!天下要是多一些我這樣的妙手神醫,早就天下太平了!天不憐世人啊!”


    陳師兄被林蕭這悲天憫人的模樣糊的的一愣一愣的,越發感到這項職業的偉大。


    “哈哈哈……簡直太有才了,二子你果然還是一樣的混啊!說人家腦子有病直接開口不就得了,哪弄的這麽多彎彎繞,哈哈哈……”


    一聽這話,陳姓師兄此時也醒過悶來,原來這小子是拐彎抹角的罵自己,正要發難,但看到那位說話之人,這份火氣立刻又憋了回去。


    這道肆無忌憚的笑聲從旁傳來,上一刻還毫無人影路邊就多了一位白衣女修士,正在那裏毫無形象的放聲大笑,可明明是這種放肆的大笑竟然絲毫沒有破壞這位女修士給人的美~感。


    靜若處子,動如雷霆,動靜之間的矛盾卻在這位女修士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統一,就是那肆無忌憚的笑聲,雖然放肆卻又好似在清泉和大海之間轉換,不得不說,此人是個妙人,更是一位仙子。


    但是這位陳姓師兄看到此人眼中就隻剩下驚懼。林蕭雖然還不至於驚懼,但也心中直打退堂鼓,是又愛又怕,大姐就是大姐從來都想不到她下一秒會幹出什麽,自己還沒想好如何相見,竟然就這樣莫名的見麵了。


    算了,這樣也免去了不少尷尬。


    “亭中仙子單玉婷?你怎麽在這裏?”


    怪不得陳姓師兄驚懼,這位亭中仙子剛進內門之時就被人不短找茬,那時誰都不看好這位新進內門的新星,新人太鋒芒必遭人恨,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人大跌眼鏡,這位不但把內門打了個遍,更是把當初找事兒的一個都沒放過,統統臭揍了一同。


    陳師兄是看到單玉婷機這胸口的傷疤就隱隱作痛,除了內門的三位師兄,前陣子單玉婷才挑戰三師兄不分勝負,現在應該是兩位師兄了,誰也拿她沒有辦法。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我三年未見弟弟在這演了這麽一出好戲,我說什麽也要看看不是。不過,陳師弟你這腦子真的沒有毛病嗎?反應之慢簡直讓我大吃一驚啊!”,單玉婷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二人近前。


    陳姓師兄自然是敢怒不敢言,門中看似和平,其實就是這麽現實,隻要我比你強,欺你儒你,你能怎樣?不服來戰!


    “大姐,好久不見!”,林蕭不見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恭恭敬敬給大姐深施一禮,這一刻的林蕭若是再拿把折扇,翩翩公子倒也形象。


    “是啊,二子,咱真的有是好久不見了。唉,你要是一直如此,我又哪會操心?明明一副書生意氣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哼!”


    單玉婷說的好久可不是單單指這三年,林蕭八歲離家出走,三年未見,十一歲回來卻說自己拜師了,不要單玉婷再教自己,呆幾天還要下山。當時單玉婷那個氣的,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胖揍,從那以後二胖是再也不敢淘氣了。


    不是血親但卻勝似血親,單玉婷大多是怪林蕭離家出走,自然不會真的動怒,不過林蕭是分不清大姐是真動怒還是假動怒,這手沒輕沒重倒是真的。之後林蕭和水老學藝,自然沒多少時間聚在一起。


    既然如此,當姐姐的自然也不會輸給弟弟,你去江湖,咱就去修仙,如此這般才有了今日的亭中仙子。


    算算這些年,林蕭和單玉婷其實是聚少離多,等大姐到了內門更是就見過一次,還是下山去抓林蕭,想想此中過往,單玉婷自然惱怒林蕭如此作為。


    “陳師弟,你這是要去哪裏啊?”,看到陳姓師兄要悄悄溜走,單玉婷哪肯放過,竟然敢打劫自家弟弟,這我能忍嗎?


    “嗬嗬……我看你們姐弟相聚不易,外人怎好打擾,我這就回去了。”,陳師兄勉強笑道。


    “哼,不意思意思再走?”


    “哈,我那是和師弟開玩笑的……”可是看到單玉婷那犀利凜冽的目光,陳師兄就感覺全身冰涼,“算你狠!”,說完就扔出一個儲物袋轉身而走。


    單玉婷玉手一招,儲物袋徑直的飛向林蕭,林蕭本想不要,既然敢隨便扔出來,自然沒啥好東西,自己又不缺靈石,要來何用?但是想想大姐的脾氣,還是收下了。


    “走吧。咱姐弟倆好好說道說道,啊!”


    林蕭跟在單玉婷身後,步履越發的沉重,自己受苦的日子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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