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聽了這話頓時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五年前封城太守一家被滅門,老少三十六口可是無一活口啊。


    此案大理寺查了兩年無任何線索。


    至今還是一大懸案。


    原來竟然是陸相所為。


    大理寺卿自知狡辯無望,他道:“相爺,是我害了陸霸,所有罪都是我的,不要連累我家人!”


    陸相道:“那你告訴我,你又是受誰指使?”


    大理寺卿為保全家,隻能就範,供出幕後指使之人。


    陸相又道:“那我再問你,這麽多年來,三代皇上命大理寺暗查陸爭之後,從未放棄過。關於陸家的事,更是機密,而且有什麽進展是大理寺卿親自稟報皇上,別人不能過問。你上任後定翻閱過關於陸家卷宗。把重要的都和我說說!”


    大理寺卿真不知陸相怎麽會問起這事。


    大理寺卿便將關於“陸家”案子的一些重要事都說了。


    臨末大大理寺卿道:“最近又有新線索。據報,山西一個鎮上一家陸姓商戶有嫌疑,我已派人去查……”


    大理寺多年追查,未掌握有價值線索,陸相聽了安心了。


    陸相眼中也掠過一絲微妙之色。


    大理寺卿也非一般人可比,大大小小案子也辦過數十件,陸相稍縱即逝的微妙眼神未能瞞過他。


    結合陸相武功高強,而且對“陸家”事件關心,大理寺卿似恍悟了什麽。


    他大驚道:“你……你是陸爭的……”


    大理寺卿下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陸相的手又扣住了他咽喉。


    陸相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你說對了。我就是陸爭之後!我陸家與皇家百年之仇,我時刻都不敢忘懷……這仇定報。日後天下也將是我陸家的。你現在可以去地下,向先皇們稟報去了!”


    說罷,陸相將大理寺卿咽喉捏了個粉碎。


    然後陸相鬆手,大理寺卿屍體跌在地上。


    陸相又蹲在大理寺卿屍體旁,將手放在大理寺卿麵部,然後發力。


    待陸相手從大理寺卿臉上移開,大理寺卿的已麵目全非,整個五官都扭曲變形。鼻子眉骨也都塌了下去,根本讓人難以分辨出是誰了。


    然後陸相朝外喊了一聲,兩名親信進來。


    陸相道:“把屍體燒了。”


    那兩名親信就拖著大理寺卿屍體去處理了。


    陸相出了地室,走到院中,他籲了口氣。


    心中鬱結的仇怨也似減輕許多。


    陸相望了一眼天空,自語一聲。


    “仇報了。你安息吧。”


    ……


    就在陸相殺了大理寺卿當晚子夜時份,一條人身影潛到陸府北牆下。


    牆後,就是陸府的馬廄。


    所以這一片,防守力量弱。


    這人正是左朝陽。


    左朝陽一身黑衣,臉上罩著蒙麵。


    左朝陽仔細聽了一下牆中的動靜,便招了一下手。


    於是他兩丈外一棵樹後閃出一個影像。


    那影像如同鬼影一般,雙腳都不沾地,如被風吹著一般朝左朝陽而來。


    左朝陽低聲道:“跟著我,沒有我命令,不能殺人。免得暴露。”


    那影像發出一聲近似野獸般的低哼。


    算是回應。


    然後左朝陽身形輕盈而起,掠過相府高牆。


    那影像也飄飛而起進入牆內。


    馬廄周圍有人巡視,左朝陽悄無聲息將那幾人分別殺了。那影像一直跟在左朝陽身後,就如左朝陽的影子。


    相府地形及房屋布局左朝陽已熟記在手,他穿過馬廄,便上了房頂。


    他回頭,身後是那神秘影像。


    對方真是無聲無息,如同鬼魂一般。


    左朝陽道:“前麵園子一個屋頂有兩名暗哨,輪換監視這一片。旁邊下人廚房上也有。我去解決廚房上的,你去殺園子屋頂的……”


    左朝陽話音還未落,那影像便消失了。


    左朝陽將廚房上的暗哨解決了,然後到了園子的一個屋頂上。


    屋頂上兩名暗哨已成了死人,他們仍保持著原有趴著的姿勢不動。


    就這樣,左朝陽帶著如同自己影子的靜魔小心翼翼潛到相府內宅區域。


    途經處,二人也悄無聲息殺了十多人。


    盡管相府戒備森嚴,而且不斷有士兵巡夜,還牽著狗。但是由於二人武功太高,而且身上還塗抹了應付獵犬的藥粉,所以未暴露。


    左朝陽又潛到一個院子房頂上。


    因為具掌握的線索,陸相今晚就在這個看似不起眼院落裏歇息。


    此刻,月色昏沉。


    月色與庭院中的花草疏影淩亂地投映在院中和牆壁上。


    院裏有幾名守衛,有三人佇立不動。


    另外兩人則來回輕輕走動。


    還不時朝上方看一眼。


    警惕性很高。


    正房中一個屋中亮著燈。


    窗戶上映出一個身影。


    還不時舉杯起喝什麽。


    這時左朝陽聽到一個守衛低聲對另一個道:“這麽晚了,相爺獨自飲酒不睡,真是好雅興。”


    另一個道:“相爺今天高興……”


    左朝陽明白了,屋中的身影正是陸相爺。


    左朝陽本想趁陸相爺熟睡中刺殺,這樣十拿九穩,卻未想到陸相現在還未睡。


    左朝陽和他身後的影像又在房頂伏了一頓飯功夫,想等著陸相熄燈休息,但是陸相爺仍未睡。


    也真不知陸相今晚何時入睡。


    左朝陽知道不能在等了。


    再等下去如果巡邏的人發現被殺害的崗哨,那就麻煩了。


    左朝陽轉頭用傳音入密功夫對身後的人“影像”道:“院中五人,我對付門口和假山旁的。剩下的交給你。”


    那影像便轉瞬間消失了……


    屋中獨自飲酒的人正陸相爺。


    今日殺了大理寺卿為陸霸報了仇,還從大理寺卿口中得知了這麽多年來追查“陸家”的內幕,陸相心情非常好。


    因為他一點都未暴露。


    以前陸相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讓陸霸陪著他喝酒。


    在陸霸麵前,陸相可以說任何事。


    有時候二人邊聊邊喝,就是一夜。


    現在陸霸死了,再沒有可以陪他喝酒並且無話不說的人了。


    因為除了陸霸哥幾個,偌大相府,再無人知道他是陸爭之後。


    就連他的夫人,也不知。


    所以,這麽多年,他從未暴露過。


    陸相又飲了一杯,然後端起茶碗,喝了兩口那苦澀的茶水。


    他已有了幾分酒意。


    陸相又給自己倒滿一杯,然後他將酒杯端起送到嘴邊。酒杯剛到嘴邊,陸相突然停住。頭一轉,眼睛盯著通外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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