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正確的方向,任何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黃龍真人言語含糊,慕容傑和黃巢都是明白人,僅僅隻用了一天的功夫,他們就從中找出了答案。


    問題的關鍵,在於慕容傑的血,【窮奇墨珠】的異能,隻對慕容傑有效,似乎是因為隻有慕容傑的血,能喚醒【窮奇墨珠】的治療效果。


    難怪黃龍真人說,想要至於程靈芝的傷,就需要慕容傑的血做藥引。


    慕容傑和黃巢迅速來找程靈芝,這時候程勝祖也在程靈芝帳內,他就隻有這麽一個相依為命的妹妹,要是程靈芝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程勝祖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活。


    聽說慕容傑有辦法能救程靈芝,程勝祖喜出往日立刻退到一旁,現在他那還有心思胡說八道,隻怕礙手礙腳怕當誤了慕容傑,替妹妹程靈芝療傷,所以垂手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瞅著,一句話沒敢說。


    時間緊迫,慕容傑也沒拘束,直接撩開程靈芝被褥,又讓旁邊伺候的侍女,給程靈芝寬衣解帶。


    男女授受不親,眼看沒自己什麽事,黃巢便不聲不響的退出賬外,一來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是為了保全程靈芝的名節。縱然唐朝人並不太重視貞烈美譽,但那也是對嫁為人妻的婦人而言。,對於未出閨閣的姑娘家來說,沒有什麽比名節更加重要,否則讓姑娘家日後如何嫁人。


    慕容傑也知道這種時候,他繼續留在帳內顯然不妥,可是隻有他能駕馭【窮奇墨珠】,要是他也匆匆離來開軍帳,那又該由誰來給程靈芝療傷。


    程勝祖也緩步來到軍帳外,對帳內的慕容傑視而不見,隻守住軍帳避免有人誤闖。程勝祖固然知道,妹妹的名節極為重要,但此時性命攸關,哪能估計那麽多,若是放任妹妹傷勢繼續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天隻怕任誰都回天乏力。


    沒有什麽比妹妹的性命更重要,將來就算妹妹知道此事,也不會埋怨他這個大哥,再說慕容傑也不是外人,他們仨一個頭磕到地上,從今往後那就是一家人,又何必去在意那麽多小節。


    慕容傑讓侍女擦幹淨程靈芝的身子,程靈芝身上嚴重潰爛的傷口,每天都會流出大量黑色濃漿,盡管侍女們不辭辛勞的反複清洗,可用不了多久又會有黑濃流出。


    清洗完程靈芝的身子,慕容傑用【紅蓮刃】,在自己手腕劃了一刀,鮮血立刻流淌出來,慕容傑將自己的血,滴在程靈芝傷口上,然後又把【窮奇墨珠】放了上去。


    【窮奇墨珠】觸碰到鮮血和傷口的瞬間,程靈芝身上的傷口就像在蒸發一樣,頃刻間冒出滾滾濃煙,還夾雜了難聞的臭味,讓慕容傑有些難以忍受。


    隨著濃煙和惡臭的消散,程靈芝身上汙黑的傷口,也在緩慢的逐漸愈合,身體內黑色的暗沉筋脈,也同時在一點點的淡化。


    【窮奇墨珠】似乎在熊熊燃燒,卻沒有灼傷程靈芝的皮膚。足足過去了兩個時辰,程靈芝身上淤積的屍毒,才終於被【窮奇墨珠】清除幹淨。


    嚴重潰爛的傷口已完全愈合,暗沉的黑色筋脈也完全恢複,程靈芝似乎已恢複如初,讓慕容傑感到費解的,是程靈芝原本古銅色的黝黑皮膚,現在看上去黝黑的古銅色裏,似乎還透著幾分暗紫色的妖氣。


    這或許是窮奇墨珠所至,但慕容傑不知對程靈芝,是否會有來自任何方麵的影響,想起【窮奇墨珠】吞噬重陽子的那一幕,慕容傑就會沒來由的感到毛骨悚然,他隻希望程靈芝不會重蹈覆轍。


    慕容傑讓侍女給程靈芝重新穿好衣服,大聲呼喚讓黃巢和程勝祖回到帳內。


    他們二人進得帳來,看到程靈芝平靜的躺在臥榻之上,此前慘不忍睹的傷口已消失不見,難以言表的心情喜憂參半。


    他們急忙來到臥榻前,探知程靈芝鼻息平穩和緩,料想程靈芝已經沒有大礙。他們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知道受了那麽重的傷,無論如何不可能瞬間恢複,就算慕容傑奇跡般的治愈了程靈芝的傷,程靈芝的身體勢必還極其虛弱,還需要些時日來慢慢靜養,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


    得知程靈芝安然無恙,黃巢和程勝祖終於寬了心,同時他們也更加佩服慕容傑,想不到慕容傑小小的年紀,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本事,說他是個神仙,恐怕也不為過。


    黃巢大喜過望,此時又想起了烤巨蟒的事情,此前焦慮程靈芝的傷勢,他哪有心情吃什麽巨蟒。


    如今程靈芝傷勢痊愈,黃巢要大擺筵宴,為那夜苦戰的兄弟們接風洗塵,同時也為感謝小兄弟慕容傑。


    妹妹程靈芝得救,程勝祖比誰都高興,他幾天來茶飯不思,現如今吃起來就沒完,酒席宴前他緊緊握住慕容傑的手,說什麽也不肯把手放開,慕容傑真是他的好兄弟,要是沒有這個好兄弟,隻怕妹妹保不住性命。


    黃巢也很感激慕容傑,他和程家兄妹同樣是結拜兄弟。見慕容傑和程勝祖喝的高興,他也拿著一大塘子酒趕過來湊熱鬧,隻有林仙兒真真假假坐在一旁,身旁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酒後失態,不少士兵早已脫光了膀子,羞得林仙兒麵紅耳赤,她何曾見過那麽多光膀子的男子。


    慕容傑同樣提不起什麽興趣,他心中所想是去瀟湘吊喪的事情,現如今他已經耽誤了不少時日,若是不能如期達到瀟湘劍府,不知回到四照堂後會受到怎樣的責罰。


    黃巢來到程勝祖和慕容傑麵前,他先與程勝祖連幹了三碗酒,又要同慕容傑再幹三碗。慕容傑不勝酒力,哪敢喝那麽多,隻好練練推辭。


    隻聽程勝祖吐著酒氣大聲嗬道:“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你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小師父,他是我的兄弟,是我們的大帥,你們都是我的兄弟,那你們也是兄弟……”


    程勝祖的話越說越模糊,顯然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在用最後的意識強打精神。


    “顯得說的沒錯,小兄弟和我,都是賢弟的八拜之交,那我們彼此也應是兄弟,若是小兄弟不嫌我老,我願與小兄弟補上這一拜,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慕容傑急忙起身拱手施禮,義正辭嚴的對黃巢說道:“能與大帥義結金蘭,乃人生一大美事。”


    這幾天了來,黃巢對慕容傑無可挑剔,慕容傑也看出黃巢對程家兄妹,同樣是真心實意,黃巢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雖然做事情難免有些魯莽,對自己的敵人顯然也過於殘暴,但對於自己弟兄卻是肝膽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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