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來找重陽子,兩人正好一拍即合。李克用想讓師叔替自己出氣,重陽子也想借此機會,摸清楚慕容傑和龍葵的底細,如果他們真是根骨清奇,那麽索性稱其羽翼未豐之際,將他雙雙煉化成金丹,說不定能助自己突破到天罡修為。


    重陽子已達地煞九重修為,十年來始終未能結丹成功,依舊止步不前無法達到天罡修為。信奉金丹道的重陽子,想盡無數辦法,煉製過眾多金丹,依舊沒能助他提升修為。在重陽子看來,從天而降的慕容傑和龍葵,或許對他來說就是個機會,隻要牢牢把握住這個機會,自己終將結丹成功邁入天罡修為。


    想法歸想法,該如何對付慕容傑和龍葵,重陽子不得不從長計議,以免打草驚蛇功敗垂成,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說慕容傑和龍葵,連日來躲在自己屋內,連拜師儀式都沒有參加,生怕一出門就會受到責罰,畢竟獨孤轍的話,他們從來都不信。


    不來拜師更好,鍾行旭也不讓人去找,免得同他們見麵,自己反不知如何是好,姑且先拖延些日子,總之人已經到西門,就算是西門弟子了,至於什麽時候行拜師禮,耽誤些日子又有何妨,好歹無需讓鍾行旭,去絞盡腦汁徒想萬全之策。


    沒有西門弟子侵擾,這幾天兩人還算安心,可事情說來也是奇怪。


    在聽到上官裕一派胡言以前,慕容傑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自從聽了上官裕危言聳聽的言辭後,慕容傑幾天來總覺得心似火燒,體內仿佛有熊熊烈焰,在不停灼燒他的髒腑。


    起初慕容傑以為自己想太多,認為定是上官裕的危言聳聽,才會讓他疑神疑鬼,總覺得自己不對勁。


    他努力驅散上官裕的陰影,想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他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無法不想。


    他每次呼吸時都會感到不安,熊熊烈焰似在吞噬他的身體,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暴斃而亡,前所未有的恐懼壓倒了慕容傑,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被恐懼擊垮。


    慕容傑本以為,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他已有足夠的勇氣麵對一切,但他最終還是失敗了,敗的顯然十分狼狽。


    慕容傑需要找個人傾訴,唯有訴說才能緩解恐懼。除了龍葵之外,在四照堂他沒有別的朋友,更沒有值得他去信任的人,龍葵是他唯一能夠傾訴的人,縱然他不知道龍葵得知此事,又會招惹出什麽樣的亂子,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龍葵。


    對於慕容傑沒來由的焦慮,龍葵出乎意料的一反常態。她並沒有暴跳如雷妄加評論,而是變得沉默不語若有所思,像是對慕容傑所說極為重視。


    同誤打誤撞偶然學了不少奇功的慕容傑相比,自幼在天山縹緲宗長大的龍葵才是專業人士。慕容傑知道今天,所學功法幾乎全是無師自通,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奧妙玄理。好容易有個維摩羅什給他指點一二,還將功法顛倒乾坤倒行逆施,又如何能夠讓慕容傑知曉練氣的玄妙。


    龍葵和慕容傑可不一樣,她性情魯莽又是個缺心眼,做任何事都不進過大腦,但龍葵畢竟師出名門,她的師父若是來到唐土,修為造詣絕不在四大堂主之下。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有了一流的師父,才有一流的徒弟,龍葵十七八歲的年紀,已到地煞五重的修為,這在許多的武修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龍葵修為的突飛猛進,離不開她對功法的領悟,以及對練氣修仙的認識。對於功法的相生相克,龍葵還在天山就知道,天山五行旗,亦是由此而來。


    從古以來,幾乎沒人能夠,施展出相克功法,自己成為自己克星,天下豈有如此道理,若是不同屬性能夠輕易貫通,四照堂的四照神功,就不會被視為天下絕學,更不會千百年來練成此功者,常被後人認為是虛妄謠傳。


    昔日在演武場上,慕容傑施展出不同屬性的功法,四照堂上下誰都看了真真切切。比起那些一葉障目不識泰山的拙劣武修,龍葵十分清楚慕容傑能施展出那些功法,絕非是憑借自身蠻力就能僥幸成功的。


    對於上官裕的說辭,一竅不通的慕容傑,自然不知其中原委,但練氣多年的龍葵,卻能從中知曉問題所在。


    龍葵和慕容傑一樣,同樣都很討厭上官裕,但對於上官的言辭,龍葵卻不敢置若罔聞,就算是為了慕容傑好,這件事也決不能不了了之,若是真如上官裕所說,慕容傑現在豈不是危在旦夕。


    龍葵的態度讓慕容傑更加緊張,不由自主的認為,上官裕所言非虛,於是就更加害怕了。


    龍葵對功法的相生相克略知一二,但對於慕容傑眼下所麵對的難題,龍葵絞盡腦汁也一籌莫展。


    這時候有人大言不慚的站了出來,說他有辦法能助慕容傑度過此劫。


    大言不慚者不是別人,正是被他們遺棄在土地廟的蟲二。蟲二躲在屋子裏偷聽,得知慕容傑時日無多,樂的蟲二前仰後合,見他二人苦於無見,於是以辛災樂禍的姿態,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兩人麵前。


    得知蟲二有辦法,慕容傑和龍葵興喜若狂,急忙詢問他有什麽辦法。誰想蟲二小人得誌,優哉遊哉的賣起了關子,不僅不肯說出她的辦法,而且還數落起他們兩人,為何把他隻身丟在土地廟,讓他足足被凍了大半個月,他要不是佛祖座前的瑞獸,恐怕早就給凍死了,他要是真的被凍死了,今天還有誰能救慕容傑。


    慕容傑和龍葵好話說盡,蟲二這才勉為其難的說道:“你們可知這是什麽地方?”


    “那還用問,當然是四照堂?”龍葵哼哼著說道,他可不想再聽蟲二廢話。


    “四照堂當然是四照堂,我問的是這是什麽山?四照堂總不能懸在半空吧?”蟲二詭笑著問道。


    慕容傑與龍葵麵麵相覷,他們還真不知道,四照堂所在的山,原來也有自己的山名。


    “此山名為靈窮山!”蟲二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慕容傑和龍葵異口同聲問道。


    “我當然知道,我可是瑞獸!”蟲二越發得意起來。


    “好吧,那又怎樣?”慕容傑無奈的問道。


    “那有怎樣?你可知靈窮山下,鎮壓著靈感窮奇,那可是無所不知的神獸,隻要我們能夠找到他,你的命就有救了!”蟲二趾高氣昂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這山下鎮壓著靈感窮奇?”慕容傑甚是不解。據他所知,蟲二在精絕地宮數百年,怎能知道大唐關內之事。


    “那可是四大聖獸之一,我生為瑞獸豈能不知。而且我還知道,四大神堂山下,各自鎮壓者一頭聖獸,以此固守神堂的靈氣。四照堂靈窮山下所鎮壓的,便是無所不知的靈感窮奇。”蟲二表現出盡在掌握的神采。


    “你知道他被鎮壓在哪裏嗎?”慕容傑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我自然是不到,來到此地三年多,我也沒看出什麽端倪。”蟲二說的理所當然。


    “看來你的辦法,說了等於沒說,白白浪費我們時間。”龍葵咬牙切齒。


    “話可不能這麽說,反正也沒別的辦法,況且靈窮山也就這麽大,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找到靈感窮奇。”蟲二不以為然。


    “我看還是算了吧,既然要找,不如找別人,我倒是想起一個。”龍葵換然大悟。


    “快說,你想到了誰?”慕容傑再度打起精神。


    “當然是那位仙女姐姐,我想她一定會有辦法。”龍葵欣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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