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轍堂堂七尺男兒,又是四照堂首座護法,豈能容一介女流,幾次三番戲耍於他,誰又能咽得下這口氣。


    獨孤轍顧不上她修為高低,管不了她何門何派,若要是再不出手應戰,豈不被天下人笑掉大牙。


    獨孤轍氣運丹田,飛身躍入半空,青霾聚於掌心,雙手劃出優美弧線,頃刻間電閃雷鳴,萬條青絲密如雨下,寒光閃閃,殺氣騰騰,有如傾盆暴雨,朝九尾妖狐洶湧襲來。


    蓋天鋪地的青竹劍雨,讓九尾妖狐,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慕容傑和龍葵見狀,頓時被嚇得麵無血色。不愧為四照堂首座護法,這才是獨孤轍的真能耐。


    若是先前獨孤轍以此招,來對付慕容傑和龍葵,恐怕他倆早被刺成篩子,一命嗚呼了。


    兩人情不自禁,為九尾妖狐捏了把汗,恐怕天下沒有什麽人,能夠避開風雨不透的【青羽飛劍】。


    麵對獨孤轍無懈可擊的狂暴攻擊,身處險境的九尾妖狐麵不改色,臉上依舊掛滿燦若桃花的笑容。


    她的神情,顯得異常輕佻,也顯得異常輕蔑,似乎完全沒有把獨孤轍放在眼裏。


    眼看危險迫在眉睫,九尾妖狐不知從而處,取出來一把緋紅雨傘,仿佛那雨傘是憑空出現的。


    她怡然自若的撐起雨傘,看樣子是想用這把雨傘,抵擋獨孤轍的青羽飛劍。


    看到此情此景,獨孤轍麵露喜色,區區一把油紙雨傘,豈能抵擋鋪天蓋地的青羽飛劍。


    看似弱不禁風的竹葉,遠比刀劍要更加鋒利。眼前的絕美女子,無疑是自尋死路。


    青羽飛劍能夠輕易穿透雨傘,把嬌豔欲滴的佳人刺成蜂窩,想到慘不忍睹的可怕場麵,獨孤轍不免有些惋惜,何等美豔無雙的絕代佳人,卻隻能落得如此下場。


    獨孤轍無奈輕歎一聲,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老夫,不懂憐香惜玉。


    青羽飛劍疾馳而來,紛紛在擊中雨傘的瞬間,皆化作塵煙,消失於無形。


    一而百,百而千,千而萬,青羽飛劍無窮無盡,卻無法穿透薄薄的油紙雨傘。


    獨孤轍義憤填膺,凝聚天罡浩氣,想要變本加厲。九尾妖狐豈會給他機會,輕輕揮舞緋紅雨傘,飄飄起舞,步步生蓮,體態婀娜,輕盈曼妙,如夢如幻,美不勝收。


    青羽飛劍,隨風而動,盡皆改變了方向,朝獨孤轍襲來。


    暴雨傾盆,鋪天蓋地,頃刻間牆倒屋塌,土地廟盡皆化作廢墟。


    獨孤轍始料未及,一時間沒能收住招式,竟然被自己招式所傷,嚇得他麵無血色。


    獨孤轍驚魂未定之際,九尾妖狐已來到他身旁。緋紅雨傘頓現霞光異彩,化作一柄鋒芒利刃,朝獨孤轍心窩刺來。獨孤轍自知在劫難逃,急忙大聲疾呼以求自保。


    “上仙且慢動手!老朽有眼無珠,不知上仙天威。上仙若能不計前嫌,老朽願奉上黃金千兩,錦繡綢緞二百匹,珠寶首飾三百箱。”


    聞聽此言,九尾妖狐急忙收手,暫且留獨孤轍一命,且看他又當如何。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


    九尾妖狐,此生最愛財貨,聞聽獨孤轍如此大方,便有了留他一命的想法。


    慕容傑現有自己給他撐腰,老家夥定殺不了慕容傑,又何必趕盡殺絕,還是金銀珠寶來的實惠。何況將來還要在這世道混,何不妨讓老家夥做自己眼線,也好隨時知道四照堂裏的動靜。


    好歹也是天下第一神壇,說不定還能有機會,把打神鞭據為己有。


    “別聽他胡言亂語,老賊比泥鰍還滑。千萬別聽他吹牛皮,他不過是個窮酸道士。四照堂門規森嚴,無論師父還是弟子,全都沒有多少財物,最多也就有幾粒金丹罷了。”龍葵突然大聲叫嚷起來。


    “不,不,不!上先容稟,老朽在四照堂沒有財貨,可在伽藍寺內,卻又不少的好東西。隻要上仙入得了眼,老朽願傾囊相贈。若是上仙信不過老朽,可隨老朽通往一看便知,如有半句虛言,任憑上仙處置,老朽絕不喊冤。”獨孤轍極力辯解道。


    現如今是生是死,全在絕美女子一念之間,那些身外之物,此時有何意義,唯有抱住這條老命,才是比什麽都重要的事情。


    九尾妖狐仔細一想,老家夥表裏不一,口是心非,定不是善男信女,沒少憑借自身修為,肆意搜刮民脂民膏,說不定還真是腰纏萬貫。


    再說自從離開了萬妖地府,自己始終沒能找到個落腳的地方。老家夥剛才所說的伽藍寺,說不定是個不錯的地方,索性將其據為己有,到時候也少不了要人伺候,總之老家夥留著他比殺了他更有用。


    妖孽畢竟是妖孽,九尾妖夫從頭至尾,都之為自己的利益盤算,如此一來她就沒理由殺獨孤轍了。


    “姑且留你一命,快些逃命去吧。別忘了你的承諾,過些日子奴家會去找你。”九尾妖狐輕蔑的說道。


    “是,是!”獨孤轍應了一聲,急忙抱頭鼠竄,深怕走遲一步,九尾妖狐就會改變主意。


    留得五湖明月在,不愁無處下金鉤,獨孤轍深知此理,哪還敢爭一時之短長,保住了條命才是耽誤之急。


    “就……就這樣,放他走啦?”龍葵瞠目結舌的問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九尾妖狐笑道。她一心所想,全都是金銀珠寶。


    “還真是菩薩心腸!”龍葵的表情顯得很是不滿。


    慕容傑一言不發思考著自己的問題,他體內的鳩摩羅什比他還要納悶。


    這絕美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鳩摩羅什來到中土五百多年,卻從未聽人提起這樣一個女子,而且她的修為似乎並不在自己之下。


    鳩摩羅什所生活的年代,早已不是九尾妖狐的時代,自然不會知道九尾妖狐是何許人也。或許他也曾多少在古籍中見到過,可誰會動不動就往九尾妖狐那想,把一個活生生的妙齡女子同妖孽聯係到一起。


    青鸞在萬妖地府告訴慕容傑,眼前的紅衣女子是九尾妖狐時,鳩摩羅什還未對慕容傑進行奪舍,當然不可能知道慕容傑此前的所見所聞。


    能夠散發花香的人隻有兩種,一種是仙人一種是妖孽,慕容傑不會忘記奶娘沈嫂的告誡。就像萬妖地府裏的青鸞那樣,她顯然是個不懷好意的小妖精,眼前的紅衣女子到底是不是妖精?


    慕容傑怎麽想也不明白,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你真的是妖精嗎?”


    九尾妖狐嬌滴滴的笑道:“哈哈哈,我覺得奴家是不是妖?不管奴家是什麽,如果不是有奴家,隻怕你們小命難保。”


    “說的沒錯。這樣的大美人,不可能是妖精!”龍葵搶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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