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哪敢得罪慕容傑,唯恐慕容傑傷他性命,急忙將慕容傑放開,匍匐在地連連磕頭。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莫白唯唯諾諾的說道。


    “我要說多少次,我可不是你師父。你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大夥兒都到哪裏去了?”慕容傑頗為反感的問道。


    “師父有所不知,先前天塌地陷,天柱山裏十有九傷,死了不少的人。一切平息之後,自然沒法立刻複工,大夥決定分頭行動,看看有沒有幸存者,被困在坍塌的石窟內。弟子一心想要找到師父,可師父始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於是弟子隻好在此向上天祈求,希望老天爺保佑師父平安無事。”莫白一邊磕頭一邊說道。


    聽莫白左一個師父右一個師父,把慕容傑給喊得心煩意亂,於是忍不住破口罵道:“你這王八羔子,都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師父,我是你祖宗!”


    慕容傑心裏一急,言語未免有些事態。不僅毫無莊重有失身份,聽上去就像是潑皮無賴的言辭,全然同耍流*氓沒什麽兩樣。


    豈料莫白不僅沒有氣惱,反而很會順風接屁,信口開河的朗聲說道:“爹爹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莫白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可怕慕容傑給急壞了。


    怎麽一轉眼的功夫,自己就從師父變爹爹了,這都是哪跟哪的事。


    慕容傑真想抽莫白一記耳關,好讓這家夥再不敢信口開河。


    可是他轉念一想,這裏麵自己也有不對之處。


    正是自己嘴沒有把風的,說什麽是莫白的祖宗,才讓這小子有了順風接屁的機會,於是轉眼便成了他的爹爹。


    慕容傑還真是哭笑不得,若要是不答應他,難道自己還是他爺爺不成。


    畢竟是自己剛才所說,自己是莫白的祖宗,這可怨不得莫白亂認親戚。


    真是禍從口出,禍從口出!


    可要真就這樣答應莫白,自己不過隻有七八歲的年紀,卻有個二十幾歲的兒子,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兒,天底下哪有這麽荒唐的事兒。


    慕容傑左右為難,猶豫再三,用手拚命的撓著頭,滿臉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憤憤不平的搖頭說道:“也罷,也罷!做你爹爹,就做你爹爹!可是話我要講明白,我隻是你幹老子,不是你親老子,你那麽黑,怎能是我兒子。當然,從今往後,既然你是我幹兒子,那麽無論你做什麽都,必須經過我同意,你要是敢有忤逆不孝之舉,我在千裏之外,也能取你狗頭。”


    慕容傑話才剛出口,自己的覺得後悔。


    首先,他不該認這個幹兒子。


    其次,他一會兒說莫白是王八羔子,一會兒又說莫白是狗頭,如今認莫白做幹兒子,豈不是自己也成了畜生王八蛋,到頭來等於自己罵了自己。


    慕容傑搖頭不語,真是有苦難言,生怕再說錯話,也隻好如此,什麽也不說了。


    莫白與慕容傑迥然不同,他可是心花怒放,不停給慕容傑磕頭作揖,嘴裏還囉囉嗦嗦的嘀咕道:“孩兒給爹爹磕頭了,孩兒給爹爹磕頭了。今後孩兒一定奉父盡孝,做個頂頂孝順的好兒子。”


    莫白心中竊喜,若是能認下這幹親,自己成了慕容傑的幹兒子,試問在這天柱山內,還有誰敢來惹他,就連【神拳門】的人,也都要處處躲著自己,莫白自然激動不已。


    盡管慕容傑差不多,比莫白小二十多歲,可莫白認慕容傑做幹爹,不僅一點也沒有感到羞恥,反而覺得歡欣雀躍,認為這是喜從天降的大好事。


    “好吧,你執意要做我幹兒子,那我也就不推辭了。不過你要記住,今後一定要多做善事,廣積陰德,切不可在胡作非為。”慕容傑小嘴一撅,眼睛一瞪,提起胸脯,精神百倍的說道。


    在慕容傑看來做爹爹的,就該有個做爹爹的樣子,威風和氣勢可不能打折扣。


    莫白樂不可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他給慕容傑惹了不少麻煩,本以為慕容傑輕饒不了自己,可沒想到慕容傑竟會如此爽快。


    這讓莫白再沒有什麽後顧之憂,終於能踏踏實實的做慕容傑幹兒子了。


    既然慕容傑不願收自己為徒,做他的幹兒子有什麽不可,兒子比徒弟的感情顯然要更進一步,這樣彼此之間也更加親近。


    兩人認了父子,便急忙去找大夥。


    眾人看到慕容傑安然無事,便也都由衷的感到開心。畢竟人死的實在太多了,任何人隻要能夠活下來,對於此時的其他人來說,那便都是一種寬慰。


    誰都不知道瑤台劍閣發生了什麽,竟會使得天柱山內天塌地陷。他們每個人都想出去看看,可是誰都不敢貿然前往。那樣做勢必會觸怒瑤台仙子,說不定還會因此葬送性命。


    無論災難到來時有多可怕,時間能夠帶走世間所有傷痛。任何災難在過去之後,都會被曾經的親曆者逐漸遺忘,生活也將重新恢複原來的樣子。


    所有的事情,都恢複了原狀,大夥仍舊照常出工,仍舊按時歸來,慕容傑仍舊像過去那樣,每天都留在住地修理工具。


    隻是食物沒有再丟失,大夥也漸漸遺忘了此事。


    當然,從此慕容傑每天,都會在大夥離開後,偷偷跑去找維摩羅什。


    在這位老大哥的指導下,慕容傑全神貫注的抓緊修煉,希望能夠早日學有所成。


    無論什麽時候,慕容傑都不會,在維摩羅什那裏,逗留超過兩個時辰。


    他必須在大夥返回住地前,率先返回他們的住地,而且他並不非完全沒有工作,隻是相對而言較為輕鬆一些。


    慕容傑這樣不厭其煩的來回跑,僅僅隻是為了不讓別人覺察出,他有任何反常之舉,以免引起旁人的格外關注,從而暴露了他與維摩羅什的事情。


    每天,當大夥收工歸來,吃飽喝足,談笑風生,呼呼睡去之後。


    慕容傑便會找個沒人的石窟,躲起來偷偷修煉維摩羅什所傳授的功法。


    說來也是奇怪,慕容傑分秒必爭的修煉,不僅沒有使他精疲力竭,反而越練越是精神百倍,仿佛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氣。


    有了維摩羅什的指導,慕容傑不再是迷途的羔羊。


    維摩羅什猶如一座燈塔,讓驚濤海瀾中的慕容傑,尋找到了彼岸的方向。


    這讓原本就進步神速的慕容傑,如今更加突飛猛進,足以讓任何世外高人,對慕容傑的進步感到歎為觀止。


    鳩摩羅什便是其中之一,由於有了維摩羅什的指導,慕容傑對鳩摩羅什修為的吸納,變得更加風馳電掣,鳩摩羅什研修過年的功法,就這樣皆大歡喜的為慕容傑所有。


    與此同時,慕容傑對於【妙法蓮花身】,潛移默化的吸收和接納,又讓他更容易突破【般若雪蓮印】,在研習修煉之時所難以突破的重重瓶頸。


    維摩羅什的出現,讓慕容傑水到渠成的,順利完成百日築基,從此開始地煞九重的修煉。


    麵對日進千裏的慕容傑,以及他對【般若雪蓮印】的領悟,讓維摩羅什逐漸感到,慕容傑的修為甚是蹊蹺。


    維摩羅什被困天柱山內五百年,可是五百年前他也曾見過不少絕世高手。


    然而,在那些絕世高手之中,沒有任何人能有慕容傑的悟性。


    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最多不超過十年,慕容傑必能結丹成功,若是再修煉上三五十年,隻怕足以突破九重天罡之氣,這實在令人不可思議。


    最讓維摩羅什想不通的,是剛剛完成百日築基的慕容傑,不知是因為何種緣故,總是能夠時隱時現的,煥發出或有或無的天罡之氣。


    特別是在慕容傑試圖幻化雪蓮之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幻化出金蓮,而且那些金蓮所散發的靈氣,怎麽看都與師兄鳩摩羅什的【妙法蓮花身】如出一轍。


    有時候維摩羅什甚至懷疑,這小子會不會是師兄鳩摩羅什的弟子,否則為什麽慕容傑會懂得這些,關於【妙法蓮花身】的絕技功法。


    可令人不解之處在於,如果慕容傑這小子,真是師兄鳩摩羅什的弟子,那麽他的【妙法蓮花身】,又為何如此的形大於實,雖讓看起來華麗無比,卻似乎完全沒能領悟【妙法蓮花身】的奧義。


    若要是師兄鳩摩羅什,真把他【妙法蓮花身】的功法,傳授給了慕容傑這小子,那他又為什麽不把【妙法蓮花身】的奧義,先行告訴慕容傑這小子,難道說他想讓慕容傑走火入魔不成。


    維摩羅什雖讓與鳩摩羅什不睦,但他知道鳩摩羅什是個天性仁厚之人,絕不會用這種受人身法卻不受人心法的方式,來使人誤入歧途,終止最火入魔,落得萬劫不複。


    維摩羅什十分肯定,鳩摩羅什不會是那種人。


    如此陰損的毒計,就連魔教妖僧,或是天山惡僧,也不屑於去使用,師兄鳩摩羅什又豈會采納。


    此外,慕容傑的奇經八脈,除了督脈之外,其他筋脈全是栓脈,換句話說就是從未被打通。


    如不是劍走偏鋒之人,故意用這種古靈精怪的方式,來教慕容傑行脈運氣,慕容傑已是百日築基的修為,又豈會隻通曉督脈運氣的法門,卻對其他筋脈一竅不通。


    維摩羅什對慕容傑越是了解,就越覺得慕容傑甚是奇怪。


    他又哪裏能夠知道,慕容傑之所以用督脈行氣,隻因為當日在藏刀塚內,慕容傑誤打誤撞的,依照岩壁筆畫中,巨幅人像的經絡圖,僅僅隻打通了自己的督脈,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專門指導過他。


    至於【妙法蓮花身】,慕容傑更是一無所知。鳩摩羅什從沒教過慕容傑,他當人不可能知道什麽【妙法蓮花身】的奧義,他所能施展出來的【妙法蓮花身】,全都是從鳩摩羅什的真魂中,不知不覺間強行吸納過來的,他當然不知道更多的原由和奧妙。


    為了能夠弄清楚,慕容傑究竟是怎麽回事。維摩羅什決定要親自出手,找機會探一探慕容傑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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