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夫人的厲聲嗬斥,嚇的慕容傑魂飛天外。


    慕容傑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說錯了話,居然這麽快就被看穿了,難道說這惡婆娘,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慕容傑遲疑之際,突聽紫陽夫人說道:“娃娃!你的刀和你的刀法,都是哪裏來的?”


    唯恐被紫陽夫人,再看出什麽端倪,慕容傑未加思索,急忙脫口而出:“回稟上仙!我這刀可是我家八代祖傳,從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直傳到我這一輩手裏的。小人絕不敢有半句虛言,還望上仙明察秋毫。”


    “我看你此話不假,那麽你所施展的刀法,如此說來也是你祖傳的刀法了?”紫陽夫人問道。


    慕容傑大驚失色,心中不住暗罵。


    想必是這惡婆娘,看出了他所施展的,乃是慕容家‘春秋八法’,因此才會這樣問他。


    臨行前師父說的明白,這“春秋八法”鋒芒太甚,隻要是稍見過世麵的武修,都不難辨識出“春秋八法”。


    眼下不知這惡婆娘,同家父是敵是友?


    如若是敵非友,此番暴露了身份,縱有大羅金仙來此,今天也定然小命難保。


    為圖苟全性命,慕容傑也隻有,對不起家父,對不起師父,瞎編亂撰,一派胡言,希望能夠蒙混過關。


    “回稟上仙,這刀是祖傳的,可是這刀法,卻是個道士教,硬要傳授給我的!”


    “什麽!什麽!一派胡言,休要騙我!”紫陽夫人怒發衝冠,氣得從紫陽花椅上一躍而起,真恨不得立刻抽慕容傑兩個耳光。


    編瞎話也要適可而止,那有這麽胡說八道,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紫陽夫人知道,慕容傑所施展的,乃是慕容世家“春秋八法”。


    紫陽夫人更知道,這慕容世家“春秋八法”,乃是絕不外傳的家傳絕學。


    慕容傑想要騙過紫陽夫人,本就是件難比登天的事情。更何況他居然還竟敢說,這刀法是個道士傳授給他的。


    慕容傑自然不傻,他也知道這三言兩語,絕對騙不了紫陽夫人,便急忙磕頭說道:“上仙容稟,此事說來蹊蹺,小人至今也還納悶,希望上仙指點迷津。”


    “哦!你是說,此間另有隱情?你且說來聽聽,若是讓我聽出半句虛言,定然要了你這條狗命。”紫陽夫人說著重新在紫陽花椅上坐下。


    “小人天膽,也不敢欺瞞上仙!”慕容傑急忙說道。


    “諒你也不敢!”紫陽夫人輕搖玉臂。


    “此時說來話長,小人自由無父無母……”


    “你不是說,你爹是賣油郎官嗎?怎麽如今,又成孤兒了?”紫陽人夫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慕容傑的話。


    慕容傑前後不一的說辭,讓紫陽夫人聽了甚為惱火。


    這所謂的賣油郎官,其實就是賣油郎,稱其為“郎官”,實乃是戲詞。


    “上仙息怒!且聽小人,娓娓道來。小人的父親,的確是個賣油郎官,隻可惜死的太早,小人是爺爺拉扯養大。就在前些天,爺爺一病不起,這賣油的生意,也就擱了下來,沒有收入來源,一家人都在等米下鍋。爺爺萬般無奈,隻好拿出這寶刀,讓我到集市上,去賣一百兩銀子,還要一文也不能少。於是我就拿著寶刀,到附近的集市去賣。豈料沒遇上有錢的財主,去遇上一個窮酸的道士。那道士說要買我的刀,我看到相貌堂堂,可就是兩袖清風,全身上下除了一把劍,或許還能值幾個錢,其他再也看不出,還有什麽值錢之物。可那道士非要買我的刀不可,還說什麽他是青城派掌門青雲道長。”


    “青雲道長!”紫陽夫人聞聽此言頓時花容失色。


    慕容傑說道這裏,心中也暗自默念,徒兒絕望不肖之徒,隻因在劫難逃,才會出此妄語,還望師父見諒,莫怪徒兒信口開河,寬恕徒兒大不敬之罪。


    劍宗五祖,青雲道長,那是威名赫赫,紫陽夫人當然知道,這青雲道長是何許人也。


    不僅僅隻是如此,紫陽夫人近來更是聽人說起,這劍宗五祖似乎同時來到了西域,好樣是要對付什麽高手。


    如果紫陽夫人,不是最近聽此傳言,慕容傑說是青雲道長,她便會一劍宰了慕容傑。紫陽夫人也知道,這些修仙練氣的名家,縱然美譽遍及四海,卻是終年隱居深山,隻為早日達於神明。


    正是由於聽說,劍宗五祖齊聚西域,因此紫陽夫人才會覺得,慕容傑這話似乎可信。


    否則就這樣一個七八歲,毫無修為的小娃娃,就算聽說過劍宗五祖,又何嚐知道這青雲道長,便是青城派的掌門。


    “對就是青雲道長,我記得很清楚,他還說他是什麽劍宗五祖來這!”慕容傑搶著說道。


    “你是說,他……他老人家,要買你的刀?”


    紫陽夫人看,仔細端詳紅蓮刃,久久不發一語。


    在她第一次看到這紅蓮刃時,就想將這把寶刀據為己有,沒想到英雄所見略同,青雲道長也看上了這把刀。


    想到自己與青雲道長,都有相同的慧眼,紫陽夫人頓時喜出望外,畢竟人家可是禦劍的活祖宗。


    就紫陽夫人這兩下子,用來糊弄普通人還可以,若是在劍宗五祖麵前,恐怕連他們一個小拇指都鬥不過。


    “什麽老人家,我看他一點都不老,最多也就三十來歲。還沒我家隔壁王大叔老呢!至於長相嘛……該怎麽說才好呢?總之,就像個小白臉似的。”慕容傑撅著嘴說道。


    聞聽此言,紫陽夫人,喜色更甚。


    這一下她可以斷定,慕容傑所遇上的,還真有可能是青雲道長。


    這青雲道長,雖然年過百歲,可是卻風流倜儻,儀表堂堂,猶如而立之年的男子,更有宋玉潘安之貌。


    縱然紫陽夫人沒有親眼得見,不過江湖傳言盡皆如此,想必應該不會是虛言。


    紫陽夫人笑道:“嗯!不許胡言,他老人家,可是你我的前輩,我們都該常懷敬畏之心。”


    慕容傑頓時眼放金光,原來師父的名號,居然如此的震懾人心。


    在小哨之外,那些凶神惡煞的歹人,剛聽到師父的名號,當時就把他們嚇得,誰都不敢擅自動手了。


    此後去到黑風嶺,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程家兄妹,在聽到師父的名號之後,立刻就要拜自己為師,還要上青城山學道。


    如今眼前這惡婆娘,一心想要謀害自己,可是聽到師父的名號,也是如此的畢恭畢敬。


    師父的赫赫威名,還真是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看來做人就要做師傅這樣的人。


    “我來問你,在此之後,又都發生了什麽?”紫陽夫人語氣祥和的問道,完全沒有了此前凶神惡煞的模樣。


    慕容傑頓時來了精神,侃侃而談的對紫陽夫人說道:“當時他告訴我說,想要買我這把家傳寶刀。我告訴他爺爺可說了,這把刀要賣一百兩紋銀,少一文錢那也不行。他說他是唐土的劍宗五祖,此次遠行來到西域,並沒有帶多少盤纏,身上隻有紋銀二十兩,想要和我商議商議,看有沒有辦法能買我的刀。”


    “那麽你們商議出什麽結果了?”紫陽夫人很是好奇的問道。


    慕容傑歎了口氣說道:“我當然是立刻就是拒絕了他!我這把刀至少要一百兩,可他總共就隻有二十兩,那還差上一大截呢,我怎麽可能答應他。”


    “那這生意就吹了?”紫陽夫人問道。


    慕容傑搖頭說道:“要真是那樣就好啦!他纏我不依不饒,說是要先把二十兩給我,讓我把刀給他,等他回到青城山,再把欠下的八十兩,差人給我送來。”


    “那你答應他沒有?”紫陽人問道。


    慕容傑擺了擺手說道:“嗨!我怎麽可能答應他,他說的雖讓好聽,可要是真把刀給他,他這麽一走,三年五載的,不把銀子送來,讓我上哪去找他,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我萬不可能答應。”


    “哎!青雲道長,可是一諾千金之人,沒必要騙你這個娃娃。”紫陽夫人搖頭說道。


    慕容傑搶著說道:“他差不多也是怎麽說的,他說他乃是劍宗五祖,絕對不會欺騙我一個小孩子,而且還給我當場就露了一手,讓我對他盡管放心。”


    “噢!你說青雲道長,還給你露了一手?”紫陽夫人異常好奇。


    “那是當然!他看周圍沒什麽過往行人,不聲不響的將手繡一揮,”頓時不知從何處,樣跑出來九條火龍,差點把我魂都給嚇丟了!”


    “你真看到了九條火龍!”紫陽夫人萬分驚訝的站起身來。


    “那還有假!這九條火龍本來不大,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變得鋪天蓋地,比整個樓蘭王府還大……然而一轉眼,卻又全都消失不見了。”


    慕容傑說道這裏,心想自己這次,算是徹底完了。


    沒想到居然把話說漏了,好好的說樓蘭王府幹什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看來如今是隻能認命了。


    “什麽!九龍神火咒,你是說你真的看到了,青雲道長使用九龍神火咒!”紫陽夫人顯得激動萬分,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慕容傑剛才提到的樓蘭王府,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九龍神火咒之上。


    “什麽九龍神火咒?那又是什麽東西?我當時看到的,可是九條巨大的火龍。那可太下嚇人了,若是火龍發起威來,別說是區區一座樓蘭城,就算是西域三十六國,定然也要被付之一炬!”


    慕容傑這牛吹的,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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