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來的很詭異。


    一連下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整個戰場也開始變得冷颼颼的。


    加之連綿不絕的大雨,除了巡查人員之外,其餘等人皆躲在了帳篷之中。


    “林先生,實話不瞞你說。”


    老張頭此刻已經滿臉通紅,借著酒勁抬手搭在了林漠的肩膀上。


    “以前的時候老張我隻想著能在三區有個立足之地,有口飯吃。”


    “這才加入了刀教!”


    打了一個酒嗝之後,他繼續說到。


    “誰成想跟著我們馬教主一路拚殺竟然一路走到了現在。”


    “眼下又要上戰場了!”


    話音落地之時,他的眼神之中浮現出感慨之色。


    林漠沉思了一會之後,開口問道。


    “你們也不想打戰吧?”


    在他看來這幾人是厭惡了戰鬥,這才有如此感慨。


    結果他剛一問完,老張頭便連連擺手。


    “想,怎麽不想!”


    “你可不知道,這幾年,三區雖然內鬥不止。”


    “但總是娘們唧唧的,都是一些小磨小擦,一點沒有血腥。”


    提及此事,身旁其他刀客也被勾起話癆。


    “這一點老張頭倒是說的沒錯。”


    “想到年我跟著馬教主一路拚殺,那是何等的豪氣,這一身的功勳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說著其中一名刀客直接扯開了一副。


    黝黑的胸口之上,赫然印刻著密密麻麻猙獰的傷口。


    甚至有幾處傷疤幾乎是貼近要害。


    但凡偏移一點點,也就沒有機會能在此處嘮嗑了。


    其他幾人也不甘示弱,紛紛亮出了身上各式各樣的傷痕。


    林漠也知道這幾人多是和就上頭了。


    當然更多的也是一種不羈的豪情。


    當然幾人這種好戰的情緒也讓林漠有些疑惑。


    “你們就別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嗎?”


    其實還有後話沒有說出口而已。


    刀尖舔血的生活,都是過完今天沒有明天的。


    或許這幾名刀客也知道,或許也不知道。


    老張頭端起瓷碗幹完後,粗魯的抹去了嘴角的酒漬。


    “我這種鬥字不識一個老粗除了舉刀也不知道幹什麽了?”


    “有些東西已經刻在骨子裏了,想要改變,難咯!”


    三區以前的狀況,林漠也是有所耳聞。


    勢力遍地,幫派無數。


    數年的經曆了好幾年的內亂爭鬥,這才有了眼下十大勢力的穩定局麵。


    而這些人一路跟隨著馬邦德從屍海之中爬出來。


    那種好戰的基因已經是可在了骨子裏了。


    再想讓他們他是過日子,已經是一眾奢望。


    老張頭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瞧我這嘴!”


    “就顧著我自己嘮叨了。”


    林漠倒是坦然的搖了搖頭。


    “無妨,我聽著倒是覺得甚是有趣。”


    他聽著這老張頭往事,好似是在聽一個故事。


    也好似是無名之輩一生不尋常的傳記。


    配上這溫熱的白酒,倒是讓人格外平靜。


    “不說了!”


    老張頭擺了擺手。


    “都是一些陳皮爛穀的往事。”


    “來,林先生,老漢我敬你,多謝救命之恩。”


    說著他再次端起了大碗。


    瓷碗再次相撞。


    倒是灑落不少。


    二人同飲過後,其他幾人也開始了起哄。


    “林先生,我也敬你一杯,多謝你把我們從那恐怖的傳染病中救出來。”


    “林先生你那歸海一刀著實好用,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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