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密密的小情人一拍兩散,多數都是心懷怨懟恨不得對方從此厄運連連,少有能相視一笑繼續做朋友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以前關豫一直堅信如果是後者那多半是兩者感情不到,然而今天,他才想起來還有另一種可能。


    日子太久了,感情慢慢磨淡了。


    他們在一起了七年,不是五年,不是三年,也不是七個月。關豫不得不承認,如今自己做很多事之所以理所當然,不過是潛意識裏還是拿陳樓當成了那個同吃同寢的伴侶。他重生之後智商和性格會回到大四的水平,然而記憶和潛意識卻依舊是原本的自己。


    他覺得和陳樓最親,而倆人如今的局麵和之前為了路鶴寧吵架的時候也並無二樣,所以他在醫院裏的時候意識到需要陳樓幫忙竟然有一點點的開心,畢竟這樣陳樓就會過來了,而自己什麽不是都不用賠,麵子裏子都還在。


    當時掛了電話後,他還頗為得意的嘿嘿笑了好一陣子。


    再後來事情辦完陳樓要錄音的時候,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不是不心虛,然而左右找不到台階下,脾氣一上來也就和陳樓頂著了,錄音就錄,提條件就提,這也沒什麽好怕的。


    他吃準了陳樓會幫忙,卻沒想到,陳樓之所以會幫忙,是因為他不在乎。


    重生回來的自己一切都要按照之前的來,他嘴上說這要改那要改,心裏卻一點不著急,實際上他也沒做過什麽努力,他這段時間沒有給路鶴寧打過電話,滿腦子最多的大概也就是怎麽堵陳樓。


    可是陳樓不一樣,他是完全自由的,而目前來看,他的將來裏恐怕也沒有自己的位置。


    -


    關豫呆站在書房,期待了好多天的和陳樓一起相擁而眠似乎一下變的索然無味。滴滴答答的美妙雨夜,也多了點令人沉悶壓抑的感覺。


    陳樓卻在對麵笑了笑說:“回去休息吧。”過了會兒,見關豫站著不動,又按了按頭說:“你要是覺得我有酒味,我就去衝個澡,晚上隨便給我找床被子就行,畢竟我也不常來。[]”


    “……你不是醉了嗎?”關豫忽然擰著眉,盯著他說:“你不是醉了嗎?怎麽還能什麽都管!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腦子現在是不是不好使?”


    “……”陳樓扭頭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麽這麽大火氣。”


    關豫別開臉,僵著嘴角不說話。


    陳樓說:“我是醉了,又不是傻了。”


    醉酒的陳樓脾氣格外好,關豫其實知道他的德行,喝多了愛說教,愛多管閑事,還喜歡跟人自我剖析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再厲害了就是背誦卡耐基的《人性的弱點》。今天大概是因為隻喝了一小杯,好歹沒進行到談人生的地步。倆人一前一後回到臥室,陳樓去衝澡刷牙,關豫在外麵找新被子。


    他的床是兩米二的大床,算起來比所謂的kingsize都要多一圈。關豫拉陳樓回來的時候還想了想,萬一晚上擦槍走火倆人你情我願的滾起來來,這床起碼能滾兩圈半,比他們以前那個小蝸居裏的床過癮多了。


    他在傍晚換床上用品的時候,也理所當然了拿了一床雙人被。這會兒卻不得不給換下去。


    陳樓洗漱完出來,正好碰上關豫往下扯床單,愣了下:“這不挺好的嗎?哎我摸摸……真滑溜……這是綢子的還是什麽料啊?”


    他邊說邊坐上去拉起來看,關豫頓時拽不動了,隻能悶聲說:“絲綢的。”


    “嘖,真大氣,”陳樓嘖了一聲,把關豫扯下去的一點又給拽回去鋪好,大度的說:“不用換了,這都幾點了,我睡不了幾個小時就走了,換一趟多麻煩。再說了,我又不嫌棄你髒。”


    關豫扯著床單一角不說話。


    陳樓卻已經自顧自的躺下了,“真的,別多想,我小時候還和豬睡過呢。”


    關豫:“……”


    “坑豬,你知道嗎?”陳樓衝他比劃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樂了:“你肯定不知道什麽是坑豬,艾瑪可惡心了……”


    “……惡心就別說了行嗎,”關豫歎了口氣:“你還讓不讓我睡了。”


    “你當然不能睡我,”陳樓一個激靈,立刻警惕道:“我來是幫你忙的,你不是睡不好嗎?啊對了,你怎麽睡不好了。”


    關豫無語的按了按太陽穴,歎了口氣道:“就是,有衝動……但……出不來。”


    陳樓難得秒懂,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射|精障礙。”


    “……”關豫難以抑製的尷尬了一下,“嗯,障礙。”


    “這個分心理原因和器質性原因,”陳樓指了指床,示意他也坐上來,一臉嚴肅地問:“你應該不是器質性原因吧,就是泌尿係統有問題,有沒有查過?”


    “我沒問題!”關豫沒好氣的說,“我正常著呢!飛機杯……稍微管用一點,但還是……不舒服。”


    “那有沒有可能買大了?”陳樓道:“有時候也可能是因為器具太鬆的原因。”


    “大爺你快睡吧!行不行!”關豫聽的簡直要沒脾氣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學醫的職業病嗎?!陳樓本來就知道怎麽回事吧,這會兒是因為醉了,還是故意整他?


    他回頭看了眼後者,就見陳樓坐起來,用沉思者的造型想了半天,最後道:“你再試試吧,我觀察觀察!”


    “!!!”


    “快點啊,錢不能白花,”陳樓炯炯有神的朝關豫的胯|間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教育道:“對那些不成熟的人來說,他們永遠都可以找到一些借口,以掩飾他們自身的某些缺點或不幸……”


    “這誰說的?”關豫幾乎要崩潰了。


    “卡耐基,”陳樓說:“《人性的弱點》,建議你多讀一讀。”


    “……我真”關豫無語地抓了把頭發,“你真是我大爺。”


    晚上的臥談會終於別開生麵了一回兒。陳大爺兢兢業業,關小弟欲哭無淚。


    “……關燈關燈,你別開燈啊!喂!大爺我親大爺!關燈!”


    “矯情!關關關。”啪的一聲,屋裏黑了,陳大爺問:“滿意了嗎?”


    “……滿意,誰開著燈打□□啊,要臉不要臉。”關豫鬆了口氣,剛把手放回原位,又嚎了起來:“哎吆我大爺!你能不能把手機撇開!你開哪門子手電筒啊!”


    “……”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遠了我怎麽看?看不見啊!”


    “你又不是大夫你看個屁啊!”關豫崩潰道,“大夫檢查還得上儀器呢你當你倆眼是探照燈啊!”


    “我可以技術指導啊!”


    “……”


    “左手托著蛋……右手快點快點……”


    陳樓前所未有的聒噪,關豫閉著眼,下麵一點感覺都沒有,卻又開不了口讓他閉嘴。他知道陳樓這麽話嘮隻是因為喝多了,以前的時候陳樓心情好了才會拉著他說個不停,心情不好則是陰陽怪氣的堵他。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開車帶陳樓去吃法餐。那家餐廳裝潢豪華規格甚高,陳樓落座之後連餐巾怎麽放都不知道,束手束腳的坐在那裏。


    關豫看他拘謹,就拿了岑正的糗事來說。岑正和吳嘉嘉是他們的共同好友,陳樓果然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嘻嘻哈哈的開始說個不停。他們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冬日暖陽俏皮的鋪滿了陳樓的那一側,關豫當時色迷心竅,借口曬陽台跟他擠在了同一邊。


    倆人在座位上十指相扣,聊天的時候目光交接隻看得見彼此,直到前菜甜點一道道上來,他們才聽到了肚子咕咕叫。


    法餐吃起來太費時,吃完一道上一道。以前關豫雖然也常來,卻覺得無趣的很,總覺得這是無所事事的懶漢才會來的地方,他學著法語,吃著法餐,做著所謂的浪漫的事,心裏卻又隱隱無趣。


    這也是他和路鶴寧分手的原因。


    路鶴寧複合他對另一半的所有要求,倆人交往的時候所有細節都堪稱完美,關豫卻總感覺不踏實,偶爾還會覺得無趣,也不知道是衝著路鶴寧,又或者是他自己。最後分手是路鶴寧先提出來,他說關豫,交往這麽久,你也累了,我也累了,不如我們都歇歇吧。


    然後他們果然都歇了,彼此都不再主動聯係。後來有天他偶然得知路鶴寧去了外地,又聽說那段時間路鶴寧常去他們初見的臨湖餐廳,坐在他倆以前共同的位置上一個人吃飯,他才開始後悔。


    他在餐廳樓下給路鶴寧打過一次電話,沒有接通,他卻沒有了勇氣打第二次。後來不久他在岑正的酒席上喝的一塌糊塗,認識了陳樓。


    在法餐廳裏,他聽陳樓絮絮叨叨的講很多平凡瑣碎卻又生動有趣的事情,毫無形象的笑到肚子痛。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卻是前所未有的開心。


    那是他快樂日子的開始,法餐廳也成了一處相當美妙有趣的消遣去處。隻是後來陰差陽錯發生了太多事,陳樓知道了那是路鶴寧最愛的餐廳,知道了那是路鶴寧的專屬位置,幾乎崩潰。


    關豫當時有些懵,卻不知道怎麽解釋,他帶他去,僅僅是因為那裏的甜點很好吃,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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