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老太太因看不慣熙鳳處置大房惡奴時的雷厲風行想要收回熙鳳的管家權,卻沒想到剛開口想替眾奴仆說幾句話讓熙鳳不再計較那些過往,卻被熙鳳拿著眾惡奴的罪證狠狠的打了臉。[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賈老太太雖生這些奴仆的氣,不再為難熙鳳讓她放過眾人,但她心底卻十分生氣。她掌控榮國府後宅幾十年,這麽多年了她都沒發現那些奴仆背著主子做了那許多壞事,偏偏熙鳳一來就抓到了許多人的小尾巴,將眾人懲治一番。


    老太太思量幾天,得出一個結論:熙鳳這個兒媳婦雖有幾分本事,但是掌控欲太強,且手段狠辣,還不把她這個老太太放在眼裏。


    以前熙鳳打王夫人的臉,老太太很高興,但是現在老太太認為熙鳳打了她的臉,心裏就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終於發現,想要收服熙鳳做對付王夫人的爪牙根本就是天真的幻想,如果繼續放任熙鳳管家,隻怕過不了多久榮國府就要脫離她的掌控了。這種情況是老太太最不願意看到的。


    老太太糾結了兩天,最終還是決定把熙鳳的管家權收回來。畢竟熙鳳才嫁進榮國府一個月就敢先斬後奏,把大房的奴仆換了個七七八八,完全不在乎她這個老太太的臉麵。王夫人雖猖狂,但說到底還是不敢明著違背她的話。熙鳳和王夫人,老太太決定選王夫人。


    這一日熙鳳來請安,老太太正斟酌著如何開口奪了熙鳳的管家權,卻不想熙鳳行了禮就想走。


    老太太更加不悅:“你急吼吼的做什麽?有什麽事這麽著急,也不和我好好說說話?”


    王夫人忍不住接腔:“鳳丫頭怕是忙的很呢,老太太您可和她計較,那麽多婆子都等著去她院子裏請示呢。”


    熙鳳也不搭理王夫人,隻笑道:“回老太太,孫媳這幾日是真有事。您可能還不知道,晉王殿下這個月十二日就要大婚了,今兒個都初二了,孫媳得抓緊時間準備好給晉王妃的添妝。<strong>.</strong>”晉王正是新帝的嫡長子,也是新帝與吳皇後唯一的子嗣,曾被太上皇誇讚人品貴重。


    “你認識晉王妃?”老太太這些年隻知榮國府不知京城,對京中近期時間知之甚少。她也忽然發現,自大房奴仆換血之後她,她甚至對大房諸事都不知曉了。熙鳳把大房眾人管的很好。


    “我與未來的晉王妃殿下是手帕交。”熙鳳微笑。


    王夫人臉色一變,沒想到熙鳳竟然和未來的晉王妃是好朋友,晉王可是新帝的嫡長子。老太太本想今日就撤了熙鳳的管家權,聽了熙鳳這話卻舌頭拐了個彎拉著熙鳳的手拍著笑道:“快回去好生準備吧。”原來熙鳳不僅僅是王子騰夫婦的掌珠還與未來的晉王妃殿下關係匪淺,老太太不得不暫且擱置收回熙鳳管家權的想法,她要好好思量一番。


    熙鳳笑著起身便回去準備給林嫿的添妝。原本這事並不著急,熙鳳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慢慢的準備著各種東西,隻是沒想到新帝一登基就命欽天監選了個最近的好日子讓大皇子成親。眾人本以為大皇子的大婚會定在明年上半年,卻不想新帝與王子騰夫婦想的一樣,太上皇眼看著快不行了,他也不想讓大皇子因太上皇去世而守孝三年再大婚。新帝希望大皇子能趕快生個嫡子出來。


    林嫿與晉王的大婚日期定在冬月十二,這一日一大早熙鳳就與林氏早早去了林府,林嫿的婚禮十分隆重。熙鳳心裏很開心,林嫿嫁給大皇子,以後她們都在長安城裏,會比以前一個在金陵一個在揚州多很多見麵的機會。隻是眼下大皇子還未出宮建府,一切都得等林嫿從宮裏搬出來再說。


    熙鳳從林府回來後,老太太總算也打聽清楚當今晉王殿下十分受太上皇與新帝喜愛,晉王妃是戶部尚書的嫡女,戶部尚書又是王子騰夫人林氏的嫡親哥哥。老太太忽然發現熙鳳雖無父無母,卻也不是她能輕易拿捏的。


    怎麽辦呢,即便熙鳳把大房打理的井井有條,但是老太太依舊不想讓熙鳳掌權,她怕有一日被這個孫媳婦爬到頭上去。老太太冥思苦想,希望能找到辦法盡快在不會惹怒王子騰夫婦的前提下,將熙鳳的管家權收回。


    可是熙鳳每日按時晨昏定省,管家也從不出錯,對待妯娌姐妹也很友善,對王夫人雖一口一個“二太太”但也挑不出錯來,老太太盯了熙鳳十來天也沒發現熙鳳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攤上這個麽個孫媳婦,真是讓人頭疼,老太太很難過。


    隻是讓老太太沒想到的是,她還沒想好要怎麽卸了熙鳳的管家權,榮國府就被禦史當頭一棒,攤上了個大麻煩。熙鳳早在林嫿大婚那日就得了林氏的口信,此刻正悠哉喝茶等著看好戲。


    冬月二十,禦史台新來的一個愣頭青叫徐前,把榮國府參了。


    賈政那日上朝時,完全沒想到徐前這個才進禦史台三天的小小禦史竟然敢指著他的鼻子將他噴了個狗血噴頭,說他罔顧綱常禮法,愧為人子愧為人臣,鳩占鵲巢竊取原屬於襲爵長房的榮禧堂。


    賈政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辯解道:“啟稟皇上,並非微臣罔顧禮法鳩占鵲巢,一切都是母親的決定。微臣與兄長身為人子如何能違背母親的意願行不孝之時?”


    新帝又看了徐進一眼。


    禦史徐進直接衝賈政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罵完了賈政又罵賈老太太,無視禮法,罔顧三綱五常越矩行事,不把國家法度放在眼裏,如此糊塗婦人實無德無能敕封誥命。罵了賈老太太徐禦史又罵賈政以“孝”字謀私益,藐視新皇藐視朝廷。


    賈政覺得很冤枉,他怎麽就藐視新皇藐視朝廷了?連忙跪下分辯。


    徐禦史立時便用極其淺顯的語言解釋:“似賈員外郎這等行為實在卑劣。令兄乃是世襲一等將軍卻偏居於榮國府舊花園,而你卻住在榮禧堂。那麽請問是不是每家府邸都可以這麽幹?是不是無論將軍府、國公府還是王府都可以這麽幹?是不是連皇宮都可以如此?皇上繼承了皇位也要似承爵的令兄一般搬到偏殿去住,而那些得寵的王爺卻可以搬到太極殿去住?”


    “皇上,臣請求皇上嚴懲賈政,”徐前此話一出,新帝的弟弟十五王爺直接出列連忙表忠心,他可是個本分的好弟弟,絕沒有什麽誅心的想法。賈政的這種行為他必須表態,不然以皇帝多疑的性子肯定多想。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百官尚未表態,新帝的兄弟們齊齊出列連忙表明態度,他們可不想被賈政拖累的連安生日子都沒得過了。新帝表麵上看著和氣,但是能在腥風血雨中奪嫡成功,手段怎麽可能簡單。若是今日這事不趕緊表明態度和立場,他們隻怕要被賈政害死。


    賈政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眾位落井下石的王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們打上了“害人精”的標簽。剛想開口辯解,卻又被十八王爺罵了一頓,不敢再辯。


    眾臣也趕緊表明態度,一定要嚴懲賈政,不然皇帝定然也會多想。


    新帝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很快又隱去,這麽多人齊心協力求他嚴懲賈政,還真是難以拒絕呢。不過他也完全沒有要放過賈政的意思,當日就將賈政停職查看,且命榮府二房即刻將榮禧堂歸還給大房。若是不如此,他的那些兄弟們難免要生出其他心思來,以小見大,再覺得他的太極殿也可以搶去住一住。


    賈政還沒反應過來,就這麽被停職了,剛想開口喊冤,卻已被侍衛拖出了大殿。賈政剛一出大殿,賈璉就得了消息,隨後抓緊時間派人給熙鳳傳話,趕緊收拾東西讓賈赦邢夫人搬進榮禧堂。


    賈老太太得知消息之後險些暈了過去,連忙把賈政叫到跟前詢問。賈政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訴說自己遭遇的不公:“這個朝堂的人都向皇上進言嚴懲兒子。”賈政實在想不明白,那些人怎麽心那麽齊呢?


    賈老太太十分生氣,安慰了賈政一番:“我兒放心,榮禧堂永遠都是你的。”隨即賈老太太就讓人把賈赦邢夫人叫到跟前。


    賈赦今日很開心,他想不通為什麽那位徐禦史主動替他打抱不平,但既然他得了好處,自然在心裏好好感謝了一番,同時決定要備份禮物去徐前府上走一遭。賈赦哪裏知道,隻是因為王子騰得知了王夫人在熙鳳嫁過去的第二日就命廚房不給熙鳳飯吃而發怒了,後來王子騰又得知王夫人當時為了算計熙鳳嫁入榮國府,讓人在外麵傳了很多流言蜚語。王子騰一怒,便要和王夫人劃清界限,他隻是想給熙鳳撐腰,想讓熙鳳在榮國府過的輕鬆點。


    賈赦與邢夫人被老太太叫來榮慶堂的時候還以為老太太是要和他們說選個黃道吉日搬進榮禧堂之類的話,沒想到老太太一開口卻是:“赦兒,你已經襲了榮國府的爵位了,住在哪裏不一樣?你那個院子還不夠大嗎?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竟然要讓人彈劾你弟弟?那可是你的一母同胞啊,榮禧堂給他住又怎麽了?且他還有官職在身,住在榮禧堂臉上也好看些不是?你怎麽就不知道讓讓他呢?為什麽和他爭?”


    賈赦原本滿臉都堆著笑,一聽這話直接炸了毛,從椅子上直接彈起來:“母親要這麽說,那兒子可沒什麽好說的了。兒子要去準備準備搬東西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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