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說母親是什麽意思?”


    舒嫣華微微蹙著眉,疑惑不解的對哥哥道:“原本以為母親會給你物色一些不入流或者外表看著風光,其實內裏已經糜爛的人家,怎麽她現在說的不是清貴之家就是有名望的勳貴?”


    這才是她疑惑不解的地方,梅氏給哥哥說親,居然物色的是這等人家,難道她真的想要給哥哥說一個強有力的妻族?


    舒鴻煊品著茶,並沒有像妹妹一樣這麽糾結,說實話,他是個大男人,一直都很難理解後宅女人的手段,明明可以直接達到的目的,偏偏要迂回,他在旁看著都覺得累得慌。<strong>.</strong>


    但不可否認的是,害人還是陰謀詭計來得容易又簡單。


    “哥哥!”舒嫣華不滿的看著哥哥,跺了跺腳,嗔道:“你怎麽一點都不著急?母親都快要給你娶一個不認識的妻子回來了!你不是說你心悅映蓉姐姐的嗎?”


    舒鴻煊好笑的看著妹妹,無奈道:“你著急什麽,就是說親,母親最後也要問問我的意見,她連人選都沒有定下來,你就自亂陣腳了,你又怎知她不是拿三妹妹來試探你我?”


    舒嫣華心中一凜,沉冷的道:“她用三妹妹來試探你我?這是對我們開始起疑了?”


    舒鴻煊微微搖頭,不緊不慢的品著茶,雲淡風輕的道:“誰知道呢,可能在你陪著大舅母幫助外祖家安然度過難關的時候就已經起疑,也有可能是想試探三妹妹和方姨娘,更有可能是對我們和三妹妹都起了疑心,這等複雜的心思,我可猜不到。<strong>.</strong>”


    舒嫣華狐疑的看著哥哥,這態度真的像是猜不到的樣子?


    “哥哥,那你準備怎麽辦?”見哥哥一副淡然的樣子,她也放心下來了。


    舒鴻煊看著妹妹著急的樣子,差點想逗逗她,隻是一想她未必能明白他說的逗梗是什麽意思,又把心思放了回去。


    “再多的陰謀詭計在陽關大道麵前都得讓路。”


    舒鴻煊淡淡的道,語重心長的對妹妹說:“你要記得,能用陽謀的時候,就不要用陰謀,隻有陽謀,才會讓人就算想躲也躲不開,還得正麵迎戰,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就好像外祖父遇到的貨品遭遇內鬼損壞,對手趁機壓價打壓那樣,這些都是陰謀詭計,隻要其中某一環出了差錯,對方的謀略根本不可能實現。


    生意上的競爭要是用陰謀詭計,想要長遠發展,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有本事就正麵杠,我的貨品無論是質量還是價錢都比你的要好,隻有這樣,才能留住客人。


    舒嫣華連連點頭,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哥哥你要用什麽樣的陽謀?”


    舒鴻煊看著妹妹急迫的樣子,就明白這事要是不解決,恐怕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坐立不安的。


    這麽看來,上輩子江映蓉跟妹妹的感情很好,要不然這也不會替她幹著急了。


    “不要著急了,哥哥自會處理。”舒鴻煊點了點妹妹的頭,轉身離去。


    舒嫣華一直等著哥哥說的“自會處理”,等來等去,幾天之後下學歸家,就聽秋兒跟她說,周大儒的夫人上門來拜訪大夫人了,周夫人足足在舒家待了一個時辰才離去。


    舒嫣華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眸光閃了閃,突然就明白哥哥的用意了。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大夏非常講究尊師重道,如果對自己的老師不尊重、不孝順的話,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而同樣的,既然為父,對自己弟子的婚事就有插手的權利,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說出了親生父母之外,還有誰能對自己的婚姻大事有權利說上幾句的話,非老師莫屬。


    而且周大儒跟一般的先生還不同,舒鴻煊是拜入他門下的,就相當於半個兒子一樣,舒鴻煊有現在這樣的仕途前程,跟周大儒的悉心教導是離不開的,更可況周大儒的兒子周景明還是他的大師兄,不管是在學業上還是在官場上,都對他愛護有加,就是憑著這點,說周大儒跟親生父親一樣也不為過。


    要是換個先生來插手舒鴻煊的婚事,舒修和與梅氏有上百種方法來婉拒,偏偏這人是周大儒,要是傳出去侯府連周大儒的麵子都不給,世人可不會說周大儒強勢,也不會說舒鴻煊這個做弟子的不敬,畢竟做弟子的哪裏會反駁先生,隻會說舒修和與梅氏不識好歹。


    所以當周夫人上門之後,舒嫣華就不再擔心了,有周大儒出馬,一個頂十個,就是任憑梅氏有多少想法呢,也不可能實現了。


    對周大儒,舒嫣華充滿著無限的信心。


    夜間,梓嵐院,正房。


    “老爺,今兒周夫人上門來跟妾身說,她想給煊哥兒說一門親。”


    梅氏拿著布巾子,一邊給舒修和擦拭頭發,一邊跟他說今天周夫人上門的事。


    “哦?”舒修和眉頭淡淡的動了動,問道:“周夫人要給煊哥兒說親?說的是什麽人家?”


    舒修和倒不覺得周夫人知道這事奇怪,畢竟隻要有兒有女的夫人都能看得出梅氏的意圖,這段日子梅氏外出赴宴,一開始就算有人看不明白,隻要兩三次過後,也就一目了然了,此後梅氏再去赴宴,都不用她出言,各家的夫人就主動叫自家的女郎出來陪著梅氏說話了。


    舒舍人這個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一直都是上京各大家爭相競搶的女婿人選,自身出身侯府,又是嫡長子,外祖家是巨賈,自己又前程無量,頭上的師兄們個個都位列人臣,這樣的女婿哪裏找?


    所以周夫人知道梅氏給舒鴻煊說親並不出奇。


    “說的是昌興候家的女郎。”梅氏回道。


    “昌興候?連個虛職都沒有的昌興候?我記得他家女郎上次在我們家辦宴會的時候,是不是還出了事?周夫人怎麽給煊哥兒說這樣的人家?”


    舒修和這下眉頭緊皺了,滿心的疑惑不解,他還以為周夫人是來給煊哥兒說個最頂尖的權貴的,怎麽會說這樣一門親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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