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飛冷冷的道:“讓你進去等著就等著,少給我廢話。”


    二福不敢再說什麽,老老實實的推門進去。


    林小虎見了也是心中感歎又加好笑,先前多牛叉的人民群眾啊,遇到能管事的官兒一準軟*,這就是社會事實。


    張小飛隨後又把胡立權帶到了訊問三室門口,讓他進去,然後找個民警在門口看住,不許他出來跟親人們匯合。隨後張小飛帶幾人來到訊問。室,開始跟。福了解情況。


    二福大名叫胡立剛,自言是死者的小兒子,上麵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哥哥在京城打工,姐姐嫁到外地,家裏就剩他一個,死者就跟他住在一起。


    張小飛聽他做完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問道:“你父親出事之後,你是怎麽知道的?”胡立剛說:“我就是北堡頭村的人,我爸出事之後,路邊有家商店的老板跟我們家關係不錯,是他打電話給我家裏邊,我老姿接的電話,我知道以後就趕忙趕過去了……”張小飛截口道:“這麽說,你沒看到你父親是怎麽死的?”


    胡立剛愣了下,點點頭,叫道:“我是沒看見,可是一村兒的街坊都在外麵看著呢,就是那個叫張金明的王八蛋撞死的。”張小飛道:“是嗎?可我怎麽聽說是你爸騎著自行車自己撞過去的?”胡立剛神情突變,叫道:“這是胡說八道,這純樣是造謠。我爸他又不是大傻子,正常人一個,怎麽會騎著車子往貨車上撞,自己活膩歪了嗎?你別聽那個張金明胡說,這是他想逃避責任亂說的。我村裏的街坊們可是都看到了,是他撞上我爸的。”


    張小飛淡淡的道:“你給我說出兩個目擊者的名字,我叫人過去調查一下。”胡立剛聞言睜大眼睛,卻是說不出一個名字來。張小飛問道:“到底有沒有目擊者啊?”


    胡立剛忙道:“有,有啊,有李家老叔兒,還有趙家三姑奶奶,都在路邊看見來。”張小飛沉著臉問道:“說名字。”胡立剛道:“李……李守銀,趙小丫。”


    張小飛又問:“我這就派人過去調查,如果這兩個人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那你就是撒謊,就是涉嫌敲作,這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沒?”胡立剛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道:“聽明白了,我……怎麽可能跟我說的不一樣呢,我就是聽他們說的。”張小飛點了點頭,道:“你父親身體很健康是嗎?”胡立剛叫道:“當然了,要不然七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敢騎著自行車亂逛呢?”


    張小飛又問:“一點毛病都沒有?”胡立剛一口咬定:“沒有”張小飛問:“沒有高血壓嗎?”胡立剛微微不解,道:“領導,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爸被撞死跟身體有什麽關係?”張小飛說:“你別問我,你就告訴我,你爸有沒有高血壓。”胡立剛哼道:“有啊,怎麽可能沒有啊,不過平時吃著降壓藥,也不一毛病。”


    張小飛又問:“我剛聽說,你們要當事人賠償一百萬,這是誰的主意?依的什麽理論?”胡立剛說:“這是我們一家人商量出來的,難道我爸一條命還不直一百萬瑪?”張小飛說:“你們一家人商量出來的?那一肯定要有一個人最先提出來吧,是誰第一個提出來的?”胡立剛麵色有些不悅,道:“警察同誌,你……你不幫著我們討還公道,怎麽一個勁問這些沒用的呢?”張小飛冷冷的道:“誰說沒用?我問你你就趕緊給我老實交代,別說沒用的。”胡立剛自然不及他的威勢,聞聲有些害怕,道:“是……是我提出來的。”


    張小飛起身道:“好,就先問到這兒,你在這坐著等我,我馬上回來,不許亂走。”胡立剛說:“我回去跟我親戚們一塊還不行嗎?”張小飛道:“不行。”


    三人走出訊問二室,又來到訊問三室。


    胡立權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眾人進來,竟然顯得很高興,笑嘻嘻的說:“領導你們可回來了,快說吧,有什麽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張小飛上來就開門見山,道:“你大爺是怎麽死的?”胡立權聽了明顯一愣,道:“當然是撞死的啦,這還用問嗎?”張小飛嘿嘿冷笑,道:“啊,還說是撞死的。想不到給你個機會你都不知道把握,你再這麽撒謊下去的話,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胡立權嚇了一跳,道:“什麽機會?什麽法律責任?我……我沒說錯吧?我說錯什麽了?我大爺他……他不是被撞死的嗎?就血淋淋的倒在車前邊,流了一地的血,跟殺豬的場麵一樣……”張小飛道:“我警告你,不要執迷不悟。”胡立權愣住了,陪笑道:“這……這是怎麽說的?我還什麽都沒說哪……”


    張小飛道:“你與人合謀敲作當事人的錢財,這個罪名要是坐實了,說不定你還要判刑承擔罪責,你可是做好心理準備了?”胡立權一臉的茫然,道:“我……我沒有啊。”張小飛說:“你沒有?既然你沒有,那明明是你大爺自己往車上撞的,你為什麽說成是人家開車撞死你大爺?”


    胡立權叫道:“這……這也不是我說的呀,這是我哥說的,我也就跟著喊。我是被他叫過去幫忙的,老爺子死的時候我又沒在身邊,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死的?這……這可不關我的事情,我不過是出個人力,壯大場麵來的。”


    張小飛道:“好,我再問你,你大爺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病?”胡立權皺眉想了想,搖頭道:“不是太清楚。老頭身體不錯,天天騎著車子到處跑,應該沒什麽大毛病……啊,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有心髒病,心絞痛,身上總是揣著速效救心丸。”張小飛眼前一亮,道:“可我剛才問你哥,你哥說他隻有高血壓!”


    胡立權說:“心髒病也一是慢性病吧,跟高血壓一樣,我哥可能忘了吧。他剛死了爸爸,腦袋裏亂槽槽的,想不到也情有可原。”


    張小飛又問:“說讓當事人賠一百萬私了,這是誰的主意?”


    胡立權尷尬的說:“是我哥的主意。去年我們村裏一個女人讓一輛大車軋死了,司機賠了四十萬。我哥說,這回非得讓他賠一百萬不可。”


    林小虎聽了心中好笑,如果說人命可以用錢財衡量的話,一個成年女人值四十萬,那是因為她還有創造價值的能力,可一個年過一古稀的老頭,那還能創造什麽價值,胡立剛卻一口咬定一百萬,這實在太過貪婪了吧。


    當然,林小虎這不是說老年人就不值得珍惜,老年人也是一筆珍貴的社會財富。隻是就事論事。從胡立權這兒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線索,張小飛就帶著林小虎幾人出來了。三人在走廊裏合計。


    張小飛說:“跟這群人問是問不出什麽來了,我還是派人去北堡頭找目擊者了解一下情況吧。爭取盡快搞清事實,還張金明一個清白。”


    林小虎皺眉問道:“如果他們一個村的偏積自己村裏人,咬定是張金明開車撞死老頭的,咱們怎麽辦?你們都是處理交通事故非常有經驗的專家,難道就不能通過出事現場分析一下,做下事故還原嗎?”張小飛說:“這個是可以的,不過現場已經破壞了,不複存在了。”


    林小虎說:“不是有現場照片嗎?”張小飛笑道:“看來你對我們警方處理現場的程序了解得很清楚啊。沒錯,我們交警趕到事故現場後,第一時間會救治傷者,然後會現場拍照留證……可是現在有個問題。”


    林小虎說:“什麽問題?”


    張小飛道:“我剛才聽楊局長說,我們交警隊的人也說是張金明撞死老頭的……”


    林小虎插口道:“那個叫王洋的交警,就是胡立剛的表兄。”張小飛點點頭,道:“問題就在這兒。如果胡立剛拜托王洋找了隊裏的關係,要徹底壓死張金明,這事就不好辦了。現場拍照的警察一肯定也是王洋囑咐過的,拍下來的照片估計沒多少價值,就是說,從照片上無法分辨出是車撞人還是人撞車。”


    林小虎看著他,沒說話,心說你一個大隊長,連手下人都管不了嗎?張小飛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道:“這事說起來麻煩,其實也簡單,你們等我下,我去找涉一案的同事們談談,還有那個王洋,看看這事該怎麽解決最好。你們稍等。”說完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林小虎跟楊劍走到樓門大廳內等著。


    楊劍主動說起假戶藕的事情:“假戶籍快辦好了,過兩天就能送到你手裏。”


    林小虎說:“讓你們費心了。”楊劍說:“這不一什麽,小事一樁。”


    林小虎暗想,等拿到假戶籍,就能通過量曉凡的關係辦戶口遷移弄一個京城的假戶籍,然後就可依此將明媒正娶了。不過就怕何雅霏的父親派人查背景,要是給他查到什麽,還不得氣得將生吞活剝了啊?想到這兒就擔心不已。又想起上次見過何母,何母表示會盡快回老家準備結婚事宜,還會讓何父找個時間見見,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如果有個機會見他一麵,借此探探他的口風與心態,倒也能安心不少。


    等了一刻鍾左右,張小飛大步昂揚的走了回來,道:“果然,是胡立剛托了王洋,王洋又許給事故處理科劉峰月等人好處,劉峰月派出去的人就草草收場,然後就也跟著咬定是張金明開車撞死老頭的。我剛跟劉峰月與王洋分別談,**子都老實交代了。我已經嚴厲批評了他們倆。”


    說實話,批評不批評王洋與劉峰月,都跟林小虎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林小虎關注的是整件事情的最終結果,看自己能不能在李曉*裏留下更濃重的一筆。至於過程細節,完全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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