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機技術那家強,要去山南找黑翔。”


    寧默學挖掘機的時候,這句帶調侃趣味的廣告語其實沒有現在這樣家喻戶曉。寧默的挖掘機技術是跟親戚學的,相對於黑翔係來說一個是高大上的學院派,一個是放不上台麵的草根派。


    學院派出來的機手理論知識比較強,但應對各種場地工況就經驗上來說比不上那些草根。寧默就認識一個從技校學挖掘機出來的機手,據他說在學校上機的機會真的不多,即便能上機也多數是挖挖土方而已。


    這些畢業出來的人,還是要找一些老師傅跟機帶一帶才能獨立開機。而草根派的機手則不同,他們多數是跟親戚熟人從打黃油加柴油做起,雖然說剛開始的時候上機操作的機會也少,但各種場地各種工況總是見得太多不是?麵對各種特殊工況的應對方法算是耳聞目睹,隻要能熟悉的操作機器基本上便無須師傅帶,算是可以獨立幹活了。


    寧默從親戚那裏學機出來的時間也不長,不過在現在這個工地,還算是幹得得心應手。林場開山路這種活本身就比較簡單,幹活的彈性空間大,老板也是比較好說話的哪一類。


    開挖掘機的機手都有一個共識:如果老板好說話就算機子差點工時長點也還能勉強忍受,如果老板不好說話就算是新機,也很少有機手幹得長久。現在這個年頭機手是多了很多,但隻要你的技術過硬,還真不怕沒有地方去,沒有誰願意一邊幹活累得半死,還要一邊忍受老板的臉色的?


    ……


    雨一直在下,已經下了好幾天了還沒有停的跡象。寧默很想再睡一會,昨天冒雨給機器加油弄的很晚,實在是太困了。可是老板的電話一大早的就打了過來,說晚上看守挖掘機的老張剛才電話告訴他,停機附近現在有很大的水流下,可能會影響到機器的停放,務必要去看看。


    寧默穿好雨衣,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十點半了,可是天色還是暗暗的,工棚離挖掘機有一段不近的路程,下雨天摩托車是沒辦法開的,新修的山路現在都是泥濘不堪,唯有抄近路步行才能快點到達挖掘機停放哪裏。


    山野中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高大林木,四周除了偶爾的隆隆雷聲和雨打樹葉聲,一片寂靜。天晴時的鳥叫已經聽聞不到。天地間仿佛隻有一個人存在一樣。


    寧默趕到挖掘機哪裏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山穀中的平地已經積了齊腿深的雨水,渾濁的山洪奔騰而下把前幾天剛剛修好的路麵衝刷得坑坑窪窪。


    晚上看守挖掘機的老張,濕漉漉的躲在遮陽傘下東張西望,看見寧默來了,倒是好像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說,寧默師傅你快點把機器開到安全的地方去吧,這裏太多水了。


    老張是老板請來晚上看場地的本地人,為人老實,看到他那麽盡心盡責,寧默也有些感動。寧默笑笑對他說:”辛苦了老張,你先回去吧,下這麽大的雨你的衣服都濕透了。”


    老張又叮囑了一下才冒雨回家,我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覺得還是把挖掘機開到半坡的場地安全一點。雖然路遠了一點,不過看來這雨是一時半會不會停了,什麽時候可以開工還說不準呢。


    挖掘機是老板分期買的合資機卡特,耗油是多了一點,不過性能還真是沒話說。現在這個工區,就是修一條林區的山路,用於把木材運出去,現在剛修了一半就停了好幾天。


    想起老板昨天鬱悶的臉色,寧默就有點想笑,這小子靠父親的關係領下的工程,想著大幹一場,卻沒想到碰上了這個季節少有的雨天。


    卡特強勁的發動機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單調,增大的鏟鬥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充滿力量的鋼鐵怪獸。寧默就是喜歡這種一機在手力量我有的感覺。


    雨水雖然把山路弄的坑坑窪窪,不過對於鏈帶的挖掘機來說,還是如履平地,相反有點麻煩的是,不停要處理被狂風吹斷的樹木,倒是花了不少時間,開到場地的時候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


    天色越來越暗,天空不停的閃電讓人心生恐懼。寧默就算是膽大也有點頭皮發麻,書上說打雷的時候,在樹木下很容易被雷劈的。但是寧默也不願意繼續等了,誰知道這雨什麽時候停呢?


    現在差不多四點了,回去的路緊趕慢趕也要一兩個小時才可以,再不回去晚上就得在這過夜了,剛才自己還叫老張晚上可以不用來看機器了,要寧默自己一個人在這大山裏麵過夜,也不是不敢,以前也試過,關鍵是早上吃的一點早飯現在早就餓了。


    寧默走的是小路,說是路其實也隻能依稀的可以看見,一些采藥的山民走過的痕跡。平時寧默上下工都是開著老板給配的摩托車,小路寧默還真是不太熟悉。


    不過好在平時也聽老張說過一下,寧默相信隨著小路就可以回到早上來的岔路口。不過慢慢的寧默發覺有點不對勁了,都快一個小時了,怎麽還沒有到哪個岔路口呢?


    寧默有點心慌了,該不會是迷路了吧?寧默停下來看了一下四周,想想這條小路在中間好像是沒有岔路啊,為什麽那麽久還沒有到的呢?寧默決定再走一會,如果還是不見岔路口就掉頭往回走,在場地過夜總好過在山裏挨雨淋。


    寧默的腳步越來越快,小腿已經被旁邊的樹枝給劃出了好幾道傷口。正想停下觀察一下,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已經往下墮落。等寧默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置身在一個漆黑的山洞中間。幸虧山洞沒有多深,要不把腿摔斷了就麻煩大了。


    寧默摸出手機,時間已經是五點多了,電池的電量還有四格,可惜是沒有信號,不過手機屏幕的光亮也能讓寧默可以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了。


    四周黑沉沉的不知道是泥土還是石頭,寧默站著的平台不大,不過讓寧默奇怪的是他剛剛掉下的洞口現在已是看不見了。寧默有點擔心,洞口都找不到,還上去個屁啊?


    不過寧默很快發現,在一個灰蒙蒙的角落好像有一個像門的洞口,寧默大喜,有洞口應該就有出路了。寧默有時候就是神經大條,當時根本沒有考慮洞口後麵會不會有危險,就走了進去。約莫走了十分鍾,寧默眼前出現了一個石室,和外麵山洞不同的是這個石室散發著淡淡的柔和光線,寧默把手機關掉,現在有光亮能省點電必須要省,誰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出去?


    石室比外麵的山洞稍微大一點,不過中間擺著一張石台,石台上麵還有一個石架子,散發著光亮的是架子上麵的那個珠子。寧默心想這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該不會人品爆發因禍得福吧?


    雖然十分激動,寧默也沒有立刻去拿那珠子,東西就在哪裏,話說現在也沒有人和自己搶吧?寧默很快就發現石室後麵還有一個房間,因為光線的緣故,寧默一開始都沒有注意到。寧默走過去,卻嚇了一跳,裏麵有一張石床,石床上麵枯坐著一個骷髏,皮肉俱無。


    說寧默一點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寧默還是大著膽子走上前仔細查看,也許能發現石室主人留下出去的路線呢?很快寧默就有了發現,骷髏旁邊放著一個玉盒,玉盒上麵刻有幾個繁體小字,仔細辨認依稀是:取我玉盒者,須繼我道統。


    如果是以前,寧默還真的是不認識這些繁體字,不過因為以前在深海市上班的時候有工友買港島的彩票,經常買些港島的報紙看,寧默跟著看多了也就認識了相當多的繁體字,閱讀是基本上沒問題。


    寧默想起金老爺子筆下的張無忌,在光明頂的密道得到陽頂天的武學時好像也有給骷髏磕頭的情節,心想我也有樣學樣給這個骷髏師傅鞠個躬吧。


    心中暗道:師父師父,裏麵的如果是魔功,我可不願學啊,到時你可別怪我拿你的玉盒。


    玉盒有點沉,不過寧默毫不費力就打開了蓋子。東西不多,隻有四個玉條和一個看不出材質的戒指。寧默很是失望,就這麽點東西還好意思說道統?這個骷髏不怎麽厚道吧?


    不過傳說中的寶貝,好像都是要滴血才能顯露的,要不要試試呢?寧默有點猶豫,誰知道這些東西裏麵是什麽呢?一個不好喚醒的是異形就悲劇了。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目前的狀況好像也是出不去了,雖然明天可能老張會叫人來找,但是天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這裏呢。寧默心一橫做了決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剛才摔下來的時候也有個傷口,再擠一點血就是了。


    血液滴在玉石條上還真是有了反應,一條白色的光線直接沒入寧默的腦海,隻感覺全身一麻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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