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臻說:“可不可以先一起住一段時間?呃,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證明相處並不是靠**來維係,或是僅僅靠**來維係,幸福也並非依賴於**。”


    陶可剛想說話,葉臻掩住他的嘴:“你聽我說完。”


    “你平時看那麽多書,掰那麽多理論,可是沒有一個字能夠融入你的靈魂。你看起來開化,可以homo長homo短的掛在嘴邊,敢於和安小佳理直氣壯地討論…其實卻是一個多麽不堅定,多麽軟弱的人。”


    “你優柔寡斷,沒有主見,不肯麵對自己jing神上沉重的負擔。如果再這樣下去,你會被人——包括父母、馬胖子或者安小佳——bi著去結婚,甚至會僅僅因為害怕時光寂寞而與異性結婚。”


    葉臻看著陶可,眼睛那麽亮:“但那是錯誤的。一個理性的、純粹的、有責任感的人都不會那麽做,都不會欺騙自己與家人,更不會欺騙和漠視另一個享有同等生命權利的個體——你的妻子。”


    “但你會,”葉臻貼著陶可的額頭輕輕說:“因為你比別人都要善良與柔軟,所以動搖,而這份動搖也許最終會造成你和某位無辜女性一生的悲劇。”


    “我非常害怕看到那一天。”葉臻說:“某一天你帶著一位女性走到我麵前,說‘老師,這是我太太’你滿臉燦爛笑容,眼睛深處卻憂傷而黯淡…”


    “陶可,”葉臻終於把他放開:“不要讓我看到那一天好麽?”


    陶可楞楞不說話。


    “與我站在同一邊好麽?”葉臻繼續問,他聲音沙啞,頭發蓬亂,衣裳早已皺巴巴,臉色略微蒼白。隻有眼神,卻是那麽溫柔的。


    第5章


    陶可喃喃:“我…”


    “現在不要表態,”葉臻揉揉他的頭發:“人很難在幾分鍾內思考成熟,所以你現在做出的判斷不一定正確。”


    他笑笑:“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你可以找安小佳商量,我是很民主的。”


    陶可說:“我在對學生施以bào權之前,也常常先qiáng調自己很民主。”


    葉臻嗬嗬笑:“下chuáng,我餓了,吃東西去。以後你要學著做飯。”


    陶可等他穿衣服時,他不停地咳嗽。


    “你的嗓子怎麽了?”


    “接了個案子,”葉臻用冷水抹臉:“開庭前後比較辛苦,又著了點涼。”


    “哦,”陶可說:“走xué去了。”


    “高校法學院教師以律師身份推進法治化進程,我隻是其中渺小一員。”


    “但你敲了一大筆錢吧。”


    “不要監控配偶的經濟狀況,”葉臻笑著拉他出門:“你反正是遺產繼承人。”


    “是,是,”陶可問:“你要吃什麽?”


    “食堂。”葉臻毫不猶豫。


    陶可沒好氣說:“真好,會摳門,為了數百萬家財贈我一人所有。”


    “很感動吧?”葉臻問。


    食堂門口遇見安小佳和胖子,胖子一見葉臻就犯了瘋癲病。


    胖子是工作兩年後又回來念書的,今年三十,比葉臻還大上一歲,再加上平時熟悉,所以見了葉臻,絲毫不像學生見師長。


    他撲到葉臻身上,聲淚俱下:“今上!有陶可黨流匪為祟,搶單打劫,勒索民財,根株未絕,求我主明察!”


    葉臻說:“隨時訪拿,準其自首免罪。”


    胖子大哭:“今上!務須殺一而儆百啊!”


    陶可欺身而上,拳打腳踢。


    安小佳說:“我太餓了,得吃兩碗麵。你們吃什麽?”


    陶可與胖子異口同聲:“蓋澆飯。”


    安小佳搖搖頭:“惡趣味。葉老師呢?”


    葉臻說:“我親自去調查一下。”


    過會兒那三人買完飯菜,隻見葉臻早就在桌旁坐定,一臉高深莫測。


    “賢侄,”他喊安小佳:“速速給我這塊煎餅拍照留念。”


    安小佳翻褲兜掏手機。


    葉臻深情道:“注意拍出它纖細的軀體,薄如蟬翼的ji蛋層,幼小的豆芽,瘦弱的海帶,以及僅有的、孤獨的、無助的、相依為命的躺在稀薄麵醬中的令人憐惜的三根土豆絲。”


    安小佳膜拜:“不愧是學校食堂的顛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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