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人呢?」雲曼在床上翻了個身,伸手朝一邊抱去,結果入手的卻是一個枕頭,心裏不禁嘀咕了一聲。


    「也許起床了吧!可是怎麽辦,床那麽暖和,不想起來!」不想起床的念頭在雲曼心裏轉了轉,可是想起色香味具全的早餐,雲曼又有些捨不得。


    「哎呀,不行了,起來算了!」這麽想著,雲曼又是一個翻身,睜開了雙眼。


    坐起身在床榻上往外看去,整個房間都靜悄悄的,金色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房間,把所有的家具都塗上了一層金釉色,溫暖而靜謐。


    「阿!」雲曼伸了伸懶腰,輕呼出聲。


    門立馬「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立春探頭探腦的進來了,


    「小小姐,你起來了,奴婢這就去打水。」


    話音剛落,她邊興沖沖的跑開了。


    「呃!好吧!」雲曼發現她都來不及詢問其他人去哪了,立春就不見了,原本形影不離的立夏此刻也不見蹤影。


    雲曼掀開床幔,輕輕的蹦下床,穿上鞋子,便在房間裏轉了起來。


    「嗯,怎麽一個人也沒有呢?」雲曼一個人在房間裏轉了兩圈,總覺得少了什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猛的回頭,朝梳妝檯看去,金色的陽光有些刺眼,讓她有些看不清梳妝檯上的情形。


    雲曼揉了揉眼睛,朝梳妝檯走去,可惜走得越近越是看不見梳妝檯上的情形,她的身量跟一個三四歲的孩童一樣,走近了自然就看不見了。


    走遠了陽光刺眼,走近了高度又不夠,雲曼幹脆手腳並用,爬上了一旁的梳妝椅。


    這種椅子四麵都沒有靠背,很不安全,雲曼隻能手腳並用,用力爬到椅子上,也許是用力過猛,那椅子被衝擊的晃動了一下,嚇得雲曼趕緊用腳抵住梳妝檯,總算沒有被衝倒。


    等椅子歸於平穩,雲曼輕出一口氣,慢慢的爬上了椅子,小心的站直了身,踮起腳尖,雙手緊緊的抓著梳妝檯的邊緣,抬頭看去。


    看著空空蕩蕩的梳妝檯,雲曼的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不對勁。


    正當雲曼看到梳妝檯時,立春端了淨麵的水來,剛一進門,看雲曼踮著腳尖,站得那麽高,下意識的大喊一聲,


    「小小姐,小心那!」說著趕緊放下手中的水盆,朝雲曼撲了過來!


    冷不丁的聽到一聲大喊,嚇得雲曼心肝都顫了顫,腳下一動,椅子也開始晃動起來,好在她還算冷靜,緊緊的抓著梳妝檯的桌邊。


    「呼」剛穩定住椅子,還未呼出一口氣,便看到朝她撲來的立春,頓時在心裏哀嚎一聲,


    「天哪,完了,不過地上既然鋪了地毯的,摔下去應該不會很疼吧!」


    這個念頭剛想完,雲曼和立春便滾作一團,「咚」的一聲巨響,雲曼的腦袋磕在了梳妝檯的桌腳上,額頭上頓時起了個大包。


    「小小姐,小小姐你怎麽樣了,你不要嚇奴婢呀!小姐也走了,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可怎麽跟小姐交代啊!」


    立春頓時慌了神,急得團團轉,甚至都忘記查看雲曼的傷情。雲曼呢!隻是有些被撞暈乎了,一時有些呆滯,立春的話嘰嘰喳喳的,她沒聽到其他的話,隻聽到了那句,小姐也走了!


    隔了幾秒,雲曼的大腦裏一直盤旋著這句話,突然她冒出一句,


    「娘親去哪了?」


    「呃,簫大人就是小姐的父親,小小姐你的姥爺,似乎身體不適,急招小姐去了北疆,小姐說小小姐身子還虛著,不易遠行!所以才……」


    立春見雲曼開了口,想著應該是問題不大,急忙將蕭妍妍離去的消息告訴雲曼。


    雲曼呆呆的傻住了,看著立春一張一合的嘴巴,突然覺得額頭很痛,眼角也是酸酸的。


    「哇啊~哇哇~」


    突然的哭聲,讓還在一旁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的立春住了嘴,她這才看到雲曼額頭那一側的大包,嚇得手足無措。


    「奴婢,奴婢這就去拿藥,小小姐你等著奴婢啊!」


    說著猛的起身,朝外麵跑去,


    「咣當」又是一聲巨響,立春一不小心踢翻了水盆,人也順勢摔了一跤,她回頭看了一樣「嗷嗷」大哭的雲曼,立馬又爬起來,衝出房門。


    房間裏頓時隻剩下了雲曼一人,連空氣中都瀰漫了孤獨的滋味,雲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隻覺得心裏酸酸的,很難受,能想到的隻有放聲大哭,似乎隻有這樣,心裏和眼裏的酸澀能少一些,頭上的痛也不會顯得有多痛了!


    「這是怎麽了?」立夏提著食盒,老遠就聽到了雲曼的哭聲,在空蕩的山莊不停的迴蕩,嚇得她趕緊小跑著衝進了房間。


    看到地上一片水漬,銅盆也被踢翻在一旁,不遠處梳妝椅翻倒在一邊,雲曼正坐在地毯上,「嗷嗷」大哭,立夏聽著心都揪起來了,趕緊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衝上去將雲曼一把摟住。


    「小小姐怎麽了,這是怎麽了?呀這麽大個包,怎麽辦,怎麽辦?」


    立夏看到雲曼額頭的那個大包,頓時慌了神,


    「來人吶!快來人吶!」立夏的聲音尖銳又急促,直入雲霄。


    「哎!」暗一站在屋頂,微微嘆息一聲,不過身子終究還是動了。


    「小小姐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哭得奴婢也想哭了。」立夏手足無措的,抱著雲曼,也不敢觸碰她的額頭,隻能不停的抱緊她,不停的拍著雲曼的後背。


    雲曼聽著立夏的勸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居然感覺更委屈,更想哭了,也就哭得更大聲了。


    「讓開!」一個巨大的影子籠罩住了兩人,立夏抬頭看,甚至都看不清來人的模樣,第一反應是將雲曼抱得更緊,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立夏都嚇得瑟瑟發抖了,還是不肯離開雲曼的身邊。


    感到立夏發抖的身子,雲曼伸出手,拍了拍立夏的手,抬頭看了眼暗一,停下了大哭,抽噎的說道,


    「立夏,呃~不要!呃~不要怕!呃~這是暗衛大叔,呃~」雲曼努力的想讓自己停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嗝就是一聲又一聲的,怎麽也停不下來,這打嗝的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


    聽到雲曼對自己的形容,暗一眉頭一挑,心裏不禁感覺自個有點多管閑事了,隻是既然已經管了,他也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他隻微微搖下頭,就蹲下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純白瓷瓶,打開瓶蓋,將瓷瓶口抵在食指上,微微傾倒,頓時有一股濃烈辛辣的味道瀰漫開來。


    「這是什麽?」立夏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抱著深深的戒備,聞到那股濃烈辛辣的味道,立夏頓感不安,下意識的一手抱緊了雲曼,一手去攔暗一的手。


    「這是主人配製的藥油。」暗一輕鬆的拂開立夏的手,將食指上的藥油塗上雲曼的額頭。


    「嘶!」雲曼頓時感覺額頭一陣火辣,隨即有絲絲涼意襲來,讓額頭的疼痛感變得不是那麽明顯了。


    立夏看到雲曼疼得出聲,剛想上前製止暗一的動作,卻見雲曼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便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你輕一點,小心點!」


    暗一皺著眉頭將藥油塗好,正待開口說話,立春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怎麽辦,我沒有找到藥啊!」立春一臉著急的跑了進來,看到暗一時,頓時也嚇得住了嘴。


    暗一隻撇了她一眼,便轉過頭對雲曼說道,


    「主人將我留下來,保衛山莊的安全,所以你放心好了,有事我隨時會出現。」說著不管依舊抽泣打嗝不停的雲曼,轉身對立夏說道,


    「這是主人配製的藥油,一日三次的給她塗上,不出幾日即可復原。」


    「哦!「立夏呆呆的接過瓷瓶,正待說謝謝,隻是一眨眼功夫,房間裏已經失去了暗一的蹤影。


    「啊!」立春嚇得嘴巴張得老大,一臉驚懼的模樣。


    回頭看看立夏,也是一臉受驚嚇的模樣,隻有雲曼不懂兩人眼中的懼意,隻是覺得兩人有些大驚小怪了。


    暗一這麽來去無蹤的,她早就見識過了,這回便沒有那麽驚奇,況且此刻她心裏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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