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英花緊追不舍,在後麵大聲威脅。<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這裏有樹木和灌木掩護,樊英花眼睜睜地看他的身影晃了幾下,就看不太清了,隻好停住。但她又不甘心任這個把她家鬧成一團糟的小子逃脫,等上後麵,打著馬燈,沿著腳印追蹤。


    辨認著追慢,這一會兒功夫,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樊英花開始佩服這小賊,竟然能在他不熟悉的地方快速脫身。


    天快亮的時候,劉啟已經卷了小許子到後麵的山上。


    他找到自己和唐凱藏羊的地方,拔了雪,找出自己埋在這裏的小刀,別到靴裏,並摸到包裹嚴實的馬燈,剛剛點亮,就看見到裝著幹糧的竹筒,一想,想到唐凱,知道他白天來過,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


    小許子自被他搶上山後就坐在一塊背風的石頭下,臉色難看到極點,“嚶嚀”哽咽,惹得劉啟毛毛的。


    劉啟看著幹糧,覺得有些餓時,注意到她,為隻想救出秦汾,而不考慮救她內疚,便提著燈,帶著幹糧過去,蹲在她身邊說:“吃點東西吧。”


    “你要幹什麽?!”小許子一抹眼淚,猛地盯住劉啟,堅定地說,“不管你對我多好,我也不會謝你!”


    劉啟一愣,抓了塊幹糧咬,給她搶白說:“我又沒讓你謝我。快畫一畫把你們住哪,我趕過去救出陛下,一起逃走。”


    “讓陛下跟你到哪去?!形勢又變了,誰都不可信。樊尚長老爺說了,他願以貢獻出幾個山場,土地,拿出許多金銀,糧食做軍費,號召山下幾縣的官長,豪傑,曉以大義。供陛下章潛此地,招募勇士。”小許子說,“你讓陛下去哪?!陛下又能去哪?!”


    “這是小孩子一樣的想法,你們怎想得出來?!”劉啟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既然誰都不可信,你們為什麽要信他?他樊尚長老爺子為什麽啥都舍得?!那也是別有所圖!你們拉了幾杆子人,被人脅迫做了土匪,還能殺回長月不成?!”他嚷出自己的主張道:“朝廷總會有有意願獲得擁立之功的大臣……隻要不被叛軍擄走,回到長月,他們就會站在陛下這邊。一旦遠離朝廷,從賊招討,天下必亂。”


    “陛下有陛下的打算,還用你教?!”小許子小心翼翼地捏了塊幹糧,帶著諷刺說,“你得罪了樊小姐,陛下有求於他們,也難以包庇你。走了也好!”


    “你把你們住在哪告訴我,我去見陛下。”劉啟請求說。


    小許子不說。


    劉啟隻得反複請求。


    言辭剛一厲害,小許子就變了麵色。


    她獰色直看劉啟,大聲說:“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劉啟想不到她處在此時玩個性,頓時頭大,問:“為什麽不能告訴我?我們幾個從林承一起逃出來,都是你們害我,我可有害你們?”


    小許子沒有吭聲,扭過頭嚼幹糧,好一會才淒楚地說:“你別去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陛下更不會聽你的。”


    她又說了一大串的話,後麵開始吐字不清。


    劉啟想掄起拳頭威脅,可看她目光呆滯地坐在那裏胡言亂語,也硬不起心腸。<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他用腳驅平一片地方,放下馬燈,什麽也不想,坐在地下,隻管吃幹糧。小許子早已經凍得發抖,也堆在石頭底下,除了偶爾抬頭看劉啟幾眼外,就是縮成更小的一團。


    過了一會,劉啟吃完東西,把手伸在小許子麵前。小許子抬頭看看他,眼中閃過一陣迷茫,可還是伸出自己的纖掌,任他把自己拉起來。她站得很僵硬,也不跺一跺生疼的腳,隻是低頭喃語,說:“要是你非要帶我走,我也沒辦法。”


    劉啟心裏怪怪的,提著燈籠,扯著她往回走。


    小許子東一腳,西一腳地走著,直到天肚已經吐色,也沒走出多遠,她清醒了許多,連忙問劉啟:“你怎麽又往村子裏走?!”


    “你不是要回去嘛?!”劉啟沒好氣地說,“我雖然年齡還不大,卻有誌向,不會棄主逃生做奸臣。”


    他看雪地已籠上淡淡煙霧和青紗,燈籠已經無用,便丟了小許子,吹熄燈籠。


    等他再回頭,打算扛了小許子走快一些時,小許子在雪地裏原地不動晃了三四個圈,一頭趴了下去。


    劉啟用手指戳了兩下,不見她動,就把她翻過身子,這才知道她昏了過去,不由得手忙腳亂,喊名字掐人中,許久也不見她醒來,摸一摸她的額頭,燙得跟烙鐵一樣,隻能猜想她被凍病了。


    劉啟把燈籠別到腰上,扛了小許子往山下走,走到山腳下,遇到追自己的人。劉啟是翻牆而走的,狗不能上牆,隻好繞過去,繞過之後,逢上劉啟繞曲線而走,迷惑獵狗,加上風雪掩蓋氣味,搜索極緩慢。


    此時天明,腳印可辨,人們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在心底罵這小賊個底朝天之餘,不由驚其狡猾。


    在他們印象裏,還不曾見誰能躲過獵狗的追蹤。


    此時,大漢們一看到劉啟自己冒出來,立刻火氣十足地把他包圍,就連那些大狗們也齜著牙齒,躍躍待撲之。劉啟什麽話也不說,跟著他們往回走,一見樊英花,放下小許子,舉著凍成熊掌一樣的手投降。


    十幾條大漢不等樊英花吩咐什麽,就地已將他摁成狗吃屎樣。


    樊英花抓了一夜的人,更被怒火驅動,上前給了劉啟幾腳,便讓人拔了他的衣服,縛住往村子裏抬。


    走了一陣,直到村口不遠,樊英花便走在他身邊,在他耳邊吼問:“還跑不跑?”


    這樣的天氣裏,饒是劉啟強壯耐寒,也牙齒相擊,嘴唇青紫,連話都哆嗦不清。


    他說了半天也沒吐出像樣的話。


    樊英花停住腳步,再次掃過了他幾眼,給幾個抬著劉啟的凶惡漢子說:“養不熟的賊小子,填到雪地裏悶死算了!”


    漢子們多是樸實人,見劉啟年歲尚小,相貌不賴,在村子裏住的時候到處攀親,都動了些惻隱之心,遲遲不願動手。


    一個黑臉大漢替已說不好話的劉啟求饒:“小姐,這賊小子能躲一夜,連獵狗都能瞞得住,也算本事。我看,主公正是用人之際,何不設法收服他。”


    樊英花目蘊怒色,眉含秋霜,歎道:“我不是沒有這麽想過。這小賊也算忠貞。隻是難以收複。若再放他。他更不會對我敬畏,隻覺得我們在跟他鬧著玩。既然不肯降服,再有本事,與我們何幹?!不如殺之身體,褒揚其氣節。”


    她說這話時眼光森森,周圍的男人無不低頭避視,心想:她要是男兒,定然是了不起的英雄。


    他們再不敢替劉啟求饒,紛紛說:“小姐,我們什麽都沒帶,回去拿了家夥再埋。”


    “那好吧!那就不埋了,弄回去喂狗也好,總要讓那些會三心二意的人知道女爺的手段。”樊英花說。


    劉啟聽清楚,知道自己已經在死亡線上打了個轉,依然帶著僥幸,抖著牙關喊:“養――肥。養肥――喂――狗好!”


    眾人抬回劉啟,塞他進柴房,給他吃了頓飯,早飯後塞進一處狗窩。


    眾人當他不多時就會被群狗咬死,都有些不忍心看。唯有樊英花卻興致勃勃,讓人取了座椅和大傘,觀看這精彩一戲。


    圈內的劉啟幾乎能夠體會到她狠毒的用心,看前麵,惡狗洶洶湧來,獰牙掛於唇外,“嗷嗚”一片,眼睛俱吐饑餓的獸光,麵目可憎,盡管有些心理防備,自幼逐狗為戲,也還是生出一股尿意,第一時間猛嚎恐嚇,甩動手裏的繩子嚇退它們。


    轉了好幾個圈,是真恨天地無門。


    樊英花站在高處望,見十數隻烈狗朝抖成一團的劉啟奔縱狂吠,不禁捶椅大呼,當其必死無疑,卻想不到劉啟哭腔的悲嚎起到點作用,竟然構成短暫的對峙,更覺得有看頭,便注目微笑,給狗圈邊的人打了手勢,換來一聲響鞭。


    鞭子一響,眾狗便一聚便上。


    樊英花嘴角還在微笑,心裏卻並沒有自己預料的那樣輕鬆,不知怎麽回事,她有的不舍得這個少年。


    也許留著他,下一次就收複了呢?勇敢,膽大,狡猾,堅貞而又善於籠絡人心,與村子裏好多人混得熟……受主人冷落,卻忠誠不改。明明是簪纓門第,投宿時卻可以袒背背柴。打暈看守的漢子,卻又拖到屋子裏給蓋上被子,醒來時,那名手下隻一味認罪,卻是不恨他,誰能不承認他是位少年英傑?


    可惜了。


    家族正值用人之際,若是收服之,定可作為助力。


    她摸摸自己的麵孔,問自己,是因為我的私心嗎?繼而否認,說服自己說:不是我的心胸不夠廣闊,而是你不識時務。


    她這一分神,場地的形勢起了變化。


    一圈狗竟突然哄咬一團,最後追逐一條狗而去,在另一塊地方撕咬。


    原地上,剩了一個喘氣的少年,他竟然手放在一隻大狗的頸項上,拽了一隻掙紮的狗,諄諄“教訓”。


    樊英花大奇,向左右一問,才知道對方拋了一隻藏在懷裏的饅頭,趁機捉了一隻狗。


    不知怎麽回事,這一刹,她殺死對方的心再一次堅定,理由是,我不信你能讓狗不咬你。這時,她父親派人找她,她就跟看狗圈的漢子說:“看好他,人狗都不要喂食。我看他能耗到幾時,這狗總是會餓的。我就要看看,到底是他殺完所有的狗,還是狗一擁而上撕吃掉他。”


    說完,她便沿著一條石頭路隨人去別廳。


    李尚長和幾個大漢正堂下對坐,見樊英花進來便說:“快見過你武叔叔。”


    樊英花打量那客席之人,見對方不過四十多年紀,生得章眉鳳目,齒皓須黑,紫繡花袍中腹係了一條狼皮帶,便遙遙拱手。姓武的中年人已經由衷讚歎:“令千金果然貌美如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李尚長不可能自賣女兒長短,便說:“薛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武兄幫忙才是。”


    “好說,好說!”姓武的人擺一擺手,示意對方客氣了。


    這人姓武名同,是郡令宋濤的小舅子,更是當地郡中大姓――武氏的拍板人物。李尚長也有爵有封地,隻是住在這窮山口子裏,家族為官的不多,他原本不怎麽看得起。可人家屢次用金銀交結他,以自己的爪牙為他辦事,如今請他來,客氣萬般,好話說盡,隻是求他幫個忙,他自然無甚可說。


    “小女如今已過二九,算是大的了。雖說江北多才俊豪士,夫婿一直沒有著落。老夫為她頭發都愁白了幾根。眼下,趁壽辰將至,我也想為她擇一處中意的人家,就打算在牙林郡中大辦宴席,遍邀咱們燕牙男兒。”李尚長握須道。


    “我知道了!比武招親!賢侄女一看就是巾幗豪傑!可現在郡中禁閑人集會,不讓男子攜刀劍,有點難辦啊。”姓武的話說到這兒,一吸氣,表示有難度,但心裏卻是暗笑:名門世家,哪有這般選婿的?


    李尚長輕拍了一下手,侍女奉托盤來。


    武同心中有數,暗中覺得李尚長的識趣,但口裏盡說些“老哥哥客氣了”的話。李尚長起身,在他麵前掀起布帛,數塊赤橙的黃金奪人目光。武同身邊一人頓時瞠目,為數量和質量吃驚。武同踢了他一腳,連忙抓杯掩飾自己的幾分饞意,打保票說:“沒什麽說的,全包在我身上了。”


    樊英花脫身出來時心中有數。


    嫁她並不隻是起事的幌子,好擁兵馬進城,隻是當著一幹豪紳,好漢的麵選不出去,假也要當真。


    她麵色不太好看,提著馬鞭正走,半路逢到幾人。


    其中一人竟不讓路,直直往她懷中撞去。


    樊英花大怒,撐起一腳,正中那不知死活的人小腹。她環顧一周,見為首三個都是哥哥的結拜兄弟和死黨,便收住鞭子,四下點指,警告說:“不要惹我!”


    “在下青章山‘射天雕’楊烈是也,和令兄有八拜之交!”一張神朗氣爽的麵臉湊上來,他顧也不顧身旁的人的痛呼,雙手一抱揖下,“聽聞小姐選婿,特向伯父大人討個資格!”


    樊英花冷笑,頓知誰在背後搗鬼,不然,“射天雕”之流,萬不會這麽快知道比武招親的事兒。


    她絲毫不留情麵,嘲笑道:“原來是如雷貫耳的‘射天雕’老兄。不知道你這射雕人兒,日射幾雕?!”


    “同道抬愛,小兄也不會一天到晚尋雕來射。小姐去哪裏?一同走一走也好,日後再找機會見伯父不遲。”


    楊烈一叉腰,把胳膊拱在一位同伴麵前,奪得最有利的地形。


    樊英花用馬鞭點點他,示意讓他讓開,自己從人中穿過,邊走邊信口開河:“向我求婚要能做到三件事。第一,能穿件單衣,不吃飯,在冰天雪地裏熬上三日三夜;第二,手無寸鐵,麵對百餘獵犬;第三,送給我一件我想要的東西,有可能是你的人頭,也有可能是你的人心,吾要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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