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飛行於天穹的,還有遊辰巳。(.)


    真知暴走的狀態已經平息了下來,這次暴走沒來由的來,也沒來由的走。如果說是自己的憤怒感情或者是激動的心情是開關的話,遊辰巳自己偷偷嚐試過好幾次,全部沒有結果。


    如果是平日裏,遊辰巳大概會慢慢研究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現在他沒有這個餘裕。


    埃爾賽尤號一度被擊沉,科洛絲重傷,奧利維爾傷到了胳膊,自己雇傭了赤色星座,赤色星座又擊傷了科洛絲……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一連串的事情,聯係非常微妙。


    你說這些事情沒關係吧,可是非要強行解釋一番,倒也能構建出一個複雜的陰謀。


    對於埃雷波尼亞帝國內部的主戰派而言,這個情況真是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被憑空炸掉了加雷利亞要塞,如果不是親自參與過克洛斯貝爾獨立會議,親自見識過蘭斯特那匪夷所思的時之力量的話,大概隻會覺著憤怒吧。


    人民並不了解蘭斯特的力量,他們也理解不了,對於他們而言,s級遊擊士和軍隊的少尉那個更厲害,估計十個民眾有九個是說不出。畢竟埃雷波尼亞已經幾乎廢掉了遊擊士協會……


    於是,人民看見的,隻有埃雷波尼亞帝國的東部邊界,加雷利亞要塞被付之一炬,而帝國政府居然選擇的割讓這塊土地,這讓他們怎麽能平靜?主戰派正好利用了這種情緒,以加雷利亞要塞的軍人家屬為先鋒,數次引發國內輿論壓力,逼迫主和派和中立派妥協。


    主戰派的一大勢力【貴族派】更是這股浪潮中的領軍者。


    當人民的意誌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算是皇帝也必須妥協……否則,他就會被推翻。人民可不會在乎自己的國家會不會被毀滅,他們不理解高級戰鬥力,更不理解七至寶,暫停時間什麽的那隻是個笑話。難道因為一個笑話,就可以放棄自己的土地?人民可不答應。


    這就是現在皇帝發愁的原因。


    蘭斯特的力量絕對不能暴露,如果暴露出去,有兩個結果,第一,人民不信,他們會推翻皇帝。第二,他們信了,他們會逼皇帝全麵投向克洛斯貝爾。


    難辦啊……


    坐在純金的椅子上,話題的中心皇帝陛下正單手扶著額頭,無力的歎息著。


    人們都說,伴君如伴虎,嗬,誰知道君王的難處呢?


    皇帝陛下現在都有把擔子隨便扔給誰然後帶著皇後和皇子們雲遊四方的心了。<strong>.</strong>


    鐵血宰相這個人,皇帝雖然不能說很喜歡,但他的手腕是實打實的,在他擔任宰相的日子裏,帝國內經濟水平隨著鋪設好的鐵軌直線上升。這個人,是個實幹派,因為清楚這點,所以當皇帝陛下聽他說出了“時間停止”之類的話的時候,麵色才瞬間變得難看了。


    這個人不會開玩笑的,他說時間停止,那麽就肯定有。


    當時帝國派四大名門之一的凱恩公爵也在,他馬上譏笑道:“難不成鐵血宰相的腦子裏也都是鐵坨子?暫停時間?怕了克洛斯貝爾,怕了卡魯門財團你也不能說這種無稽的笑話。”


    而麵對這明顯是找茬的挑釁,奧斯本宰相微微一笑,嘴角是更為譏諷的笑容:“難道,您忘了當年的輝之環事件了麽?”


    凱恩大公啞口無言。


    真是的,皇帝陛下努力讓自己從這痛苦的思慮中擺脫出來。


    可是等待他的,就是另一個很麻煩的事情。


    利貝爾的王室巡洋艦,埃爾賽尤號在帝國和共和國邊境失事了……


    這可是實打實的政治問題啊。事實上,國內和國外都開始有質疑的聲音,懷疑這是帝國對兩次侵略利貝爾無果的泄恨,而隻有皇帝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就在那船上!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哪裏又會害自己兒子?


    不過這話說不得。一旦說出去,馬上又有人要懷疑,說皇帝陛下是故意用自己的庶出皇子的死來引發戰爭了……難啊……


    “就沒有一個好消息麽?”


    他喃喃嘀咕著。


    不過現在並不是上朝的時間,偌大的議事殿裏隻有自己。他現在不願意回寢宮,生怕自己嫡生的皇子皇女問自己他們的哥哥怎麽還不回來……


    就在這時,埃爾賽尤號,降落了。


    緋紅帝都海姆達爾的飛艇坪上,莊嚴而華麗的王室巡洋艦正緩緩降落。穆拉護著奧利維爾,在飛艇甲板上對慕名來圍觀的人群招手示意。在他旁邊,則是七班和一眾帝國民眾。


    雖然埃爾賽尤號因為協助運輸帝國市民,多次來到海姆達爾的飛艇坪,可是這種漂亮的船看多少次都不會膩。


    飛艇下落中,利貝爾的親衛隊們吹響了利益的軍號,這是對皇族的尊敬。在尤利婭的陪同下,身穿紫色戎裝的科洛絲威風凜凜的和奧利維爾友好的握手,並親自目送大家下船。


    對於帝國皇帝而言,終於有了個好消息了。


    不過在皇帝接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埃爾賽尤號不做停留,再次出航了。


    ――――――


    埃爾賽尤號的船艙裏,科洛絲小小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科洛蒂亞王太女大人?”


    發問的是一個女聲,帶著滿滿的揶揄的感覺,不難聽出,她對王太女大人的調笑。


    “別開玩笑了,科洛絲。”


    科洛絲(?)向另一個搭話。


    這是一件幹淨的臥室,裹著潔白的床單,一個套著素白病號服的女孩子靠坐在床上。她有著紫水晶一樣的眸子,紫羅蘭似的短發,還有著讓人聯想到一切高貴詞語的氣質。


    更讓人覺著奇怪的是,坐在床邊的是科洛絲,而躺在床上的,也是科洛絲。


    兩人的容貌如出一轍,簡直就是雙胞胎。


    “真是的,居然要我做這麽麻煩的事情啊。”


    科洛絲(?)一邊苦笑,一邊把自己身上的紫色王族禮服脫掉,身體發出一陣白光,迅速成長為一個高個子的黑發男人。


    遊辰巳。


    “嗬嗬,抱歉啊,學長。”


    科洛絲臉上雖然還帶著貧血的慘白,不過嘴角洋溢著開朗的微笑。


    不用多說,這是科洛絲拜托遊辰巳的事情。


    科洛絲受傷這種事情,一定會成為重大的新聞,在事態不明朗的時候,科洛絲選擇隱瞞起來。


    多虧了真知的異化能力,遊辰巳才能救回科洛絲,才能把木板異化成金屬板,拯救埃爾賽尤號,才能偽裝成科洛絲出去。


    雖然身體的傷治愈了,可是流失的血液卻回不來,現在的科洛絲雖然回複了意識,卻虛弱的連走路都成問題。


    “總覺著,很久沒有和學長這麽聊天過了呢!”


    科洛絲麵色差,不過精神很好,嘴角停不住的露出笑容。


    “是麽?”


    “不是麽?”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從沒在床頭這麽聊過吧?”


    “啊,哎嘿,是這樣嗎?”


    科洛絲爽快的笑了笑,讓遊有些無奈的陪著她笑。


    看見科洛絲的笑容,看見她還能這麽笑,遊辰巳忽然覺著,一切都無所謂了。


    “說起來,學長,看到了吧?”


    忽然,科洛絲眸子中閃過一點玩笑的味道,眯起眼睛,帶著促狹的神態追問道。


    “什麽?”


    遊當然知道她再說什麽,臉上一紅,趕緊試著搪塞過去。


    “還能是什麽,給我治傷的時候……看到了吧?”


    “……我能說沒有麽?”


    “可是,醫生不是這麽說的喲?”


    “那個娘們……”


    遊辰巳恨得咬牙,自己三令五申告訴她,這事傳出去會讓王太女風評被害,誰都不許說!怎麽這家夥,嘴巴這麽鬆,還想不想當醫生了?


    “嗚嗚,以後人家可就嫁不出去了……”


    “喂喂,哪有那種事情,各國的王子公主什麽的想和你結婚的多了去了吧!”


    “為什麽會有公主啦!”


    “保不齊就有喜歡這種事情的女孩子嘛!”


    “不會有!”


    “有的哦。”


    “才不會。”


    “這個真的有……”


    遊忽然想到了傑克斯,那個意味不明的情敵……


    “啊,差點被學長給混過去了!嗚嗚,人家以後嫁不出去了!”


    “要從這裏開始重新來嗎!話說,科洛絲你學壞了啊……該不會是……”


    “嗯,小玲經常來女王宮找我喝下午茶呢。”


    “我就知道是她!”


    遊辰巳苦惱不已,玲去利貝爾,對玲來說肯定是好事,但是對其他人而言……好像艾絲蒂爾提到過,玲已經成為當地著名的孩子王……等等,玲住在利貝爾東南的羅連特,王都在正中央……該不會是用帕蒂爾馬蒂爾大搖大擺過去的吧!喂喂喂,把超極限級兵器拿去喝茶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啊!


    或許是覺察到科洛絲實在強裝開朗,試圖掩蓋心裏的恐懼吧,遊有一搭沒一搭的陪著她說著犯蠢的話。


    門外,尤利婭默默的守護著兩人。


    嘴角,是慘淡的微笑。


    和自己的一起的時候,科洛絲從來沒有做出過這種表情,也從不會跟自己說這麽多壞心眼的話。


    無論什麽時候,科洛絲都隻會把自己最不會讓尤利婭擔心的一麵露出來,即便偶爾寂寞了,也隻會擺出茶桌,邀請尤利婭同席。


    兩人的話題,基本都是政治和時局,偶爾會談一點女性話題。唯獨這種撒嬌,這種欺負,這種一個十八九歲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女學生該有的青春活力、古靈精怪的行為,隻會對遊辰巳表露。


    之前,難道是我……在破壞科洛絲的幸福麽?


    尤利婭神色沉重,不知所言。默默的守護著兩人難得的安閑時間。


    埃爾賽尤號正飛向利貝爾,到了那時候,少女必須繼續回到王位左右,少年也必須回到被戰火燃燒的克洛斯貝爾。


    至少,這段時間,不要讓別人來打擾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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