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剛剛和那理發師傅囉裏八嗦說那麽多幹嘛?你認識他啊?"


    從路邊的小超市裏買了包黃南京出來,楊斌給自己點了根順手也丟給了鄭常山一根。[.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他剛剛見鄭常山在那小理發店裏表現的極為怪異,這邊出來之後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新剪過頭的鄭常山此刻正站在他的麵前,原本他還在若有所思地想著事,聞言卻是意味不明地接過煙戒著衝他笑了笑。


    "你以前來這邊理過發嗎?那人一直在這兒開店?"


    他本就五官鋒利,眉骨高挺,今天將平時擋住額頭的額發修剪幹淨整張煞白的臉龐就毫無遮掩的顯露出來的,利的像是把能割傷人的刀。


    楊斌被他這詭異的眼神一看就覺得背後發毛,離他遠了一點才皺著眉頭思索道,


    "來過啊,曹主任家就在這附近呢,他自家房子,聽說以後留給他兒子呢,不過我可沒見過這店,看門麵挺舊的啊,也不知道什麽開的,誒,以前這地方是開什麽店的,我怎麽不記得了呢?"


    楊斌這麽說著,臉上的表情透著股茫然,他也是在鎮上住了有四五年了,照理說也不該有他也不熟悉的地方。


    鄭常山一聲不吭地聽著也沒做什麽回應,之後一路上回單位的時候他都沒怎麽說話,直到快進鎮政府大門的時候,他才就像是忽然感覺什麽東西似的停頓了下腳步。


    "怎麽不進去啊,外麵多熱啊。"


    楊斌在後頭拍了他一把,鄭常山勾起嘴角笑笑也準備跟著他一塊沿著樓梯往上麵去了。


    可還沒走幾步呢,鄭常山就感覺到有什麽人在後頭喊他,等楊斌和他一起回過頭一看,一張斯文儒雅的臉就在他後頭笑著看著他。


    "鄭常山先生是嗎?"


    林橋的嘴角帶著點禮節性的笑意,雖然在這兒等了一中午了他心裏也是煩躁的很,可是他拿自家陳先生沒辦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隻能含著淚跑前跑後的。


    今天大早上的一起來,他就開始根據陳京墨的描述到處找線索,最後硬是趕在中午飯前真的幫自家老板找到了這橋水鎮鎮政府辦公大樓,隻不過來了之後一問才知道他家陳先生要找的人這會兒恰好不在,而等林橋試探性地這麽一打聽,這人還真和他一直在找的那個陳先生的救命恩人對上了號。


    "哦,找鄭常山啊?對對對,就在我們這兒上班呢,扶貧辦的嘛,人蠻好的,見誰都笑嗬嗬的呢,對啊,小鄭前兩天周末的確是去了趟溪澗村,他們科室這段時間在搞精確扶貧嘛,動不動就要下去走訪的,他那天上到荒山後的確是出了點事,回來之後臉上到處都是傷,到現在臉還沒全好呢哎,我前幾天還問他怎麽了,他就說不小心摔了,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聽門口總務處的老頭這麽一說,林橋這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要他說以前他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這世上真有這種幹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在的,可是眼下這麽看來,自己之前還真就一時粗心辦錯事了。


    這麽一想,林橋麵對陳京墨時都有些尷尬,總覺得是自己辦事不仔細才弄出這麽個事端來。


    而一晚上沒合眼此刻看起來精神狀態並不好的陳京墨倒也沒計較太多之前陰差陽錯找錯人的事,隻將視線往外頭顯得格外破敗蕭條的鎮政府大樓看了一眼,接著皺著眉開口道,


    "他就在這兒工作?"


    "對,一小公務員,不是本地人,考了事業單位後來就被下派到這兒的扶貧辦了,您出事那天他剛好是在溪澗村附近做走訪呢,估計是在山下麵先遇到了江達他們,後來才上山救了您。[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嗯,知道了。"


    陳京墨這般說著,臉上的表情還是挺平淡的,他慣於用這種不顯山不顯水的態度待人,所以林橋一時間也摸不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隻不過在林橋表示他可以在這裏等鄭常山回來陳京墨用不用先離開休息時,陳京墨卻幹脆地出言拒絕了。


    而作為一個在淩晨就被叫起來幫老板找人的可憐員工,即使林橋很不想去質疑自己老板的某些做法,但是他還是十分以及極其的好奇這個讓自己老板牽纏掛肚的鄭常山究竟時何許人也。


    於是眼下這麽一打上照麵,林橋秘書出於好奇也要多看這鄭常山兩眼。


    可是和他之前想的不太一樣的是,這個鄭常山既不清秀靦腆也不溫和寬厚,身上沒有一絲善良無私到會不顧自身安危救人的氣息,反而陰森森的看著就很不好惹,似笑非笑的樣子更是怎麽看怎麽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般駭人。


    "有事?"


    用一種林橋莫名有些隔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鄭常山歪著頭和個變態似的盯著人看的的毛病一輩子都改不了,搞得林橋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找錯人了,然而這一次他可實在承受不了再一次找錯人這樣的事情烏龍發生了,所以當下他就趕緊開口道,


    "你好鄭先生,八號那天您事有見過陳京墨先生並救了他對嗎?我們找了您很久了,陳先生也想當麵和您說一聲謝謝,請問您現在有空嗎?方便和我過來一趟嗎?"


    鄭常山一瞬間的眼神變的有些意味不明,林橋默不作聲地盯著他似乎也想看看他會有什麽反應,然而他還沒說話呢,邊上的楊斌倒是替他直接就間接性承認之前救人的事了。


    楊斌:"誒,你什麽時候救人了啊?八號?臥槽是你摔成豬頭的那天嗎?怪不得怪不得,居然是跑山上救人去了啊,可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啊,我對你的認識一直有錯誤啊老鄭,原來你不是心理變態還這麽有愛心啊!"


    鄭常山:"斌斌,雖然我們關係好,但是你這麽說話還是很容易失去我的。"


    ……


    林橋在邊上這麽聽著實在有些想笑,但是忍了忍他還是維持著得體的表情眼看著鄭常山把楊斌給趕回樓上去,又帶著他一同往陳京墨呆的地方去。


    在這個過程中,鄭常山都沒有和他主動說話,看他冷淡的表情林橋也不太明白他此刻究竟是怎樣的心情,等到了那輛在外人看來寬敞的可怕的陳先生固定座駕前,林橋稍稍停住腳步接著便衝鄭常山比了個手勢。


    "陳先生就在車裏等你,鄭先生您上車吧。"


    這麽一說,鄭常山也順勢抬起眉眼,他泛白的眼睛在日光下透著股異樣的光,盯著那車窗的表情也帶著點旁人不能懂的情緒。


    林橋見狀有些疑惑,剛想問問他這是怎麽了,可還未等他的手掌觸碰到車門把手,坐在車裏一直沒有露麵的陳京墨倒是從裏麵將緊閉著車門主動為他打開了。


    "上來。"


    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依舊如上次所見般雍容冷肅,比起上次暴雨中的狼狽落魄,眼下的他看上去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封建君主,從一絲不苟的著裝到過於命令式的談吐都顯得格外的生人勿近。


    聞言的鄭常山倒是沒有去在意一旁林橋對自己老板詭異的表現顯得有些尷尬的眼神,隻低下頭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轉而抬腳邁進車裏又隨手關上車門,接著才側過頭衝陳京墨笑著開口道,


    "陳先生,您找我?"


    這熟悉的語調一出口陳京墨的眼神就變了變,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頭來,他望向鄭常山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因為沒有誰能比他更了解這個聲音對於被困在雨中時的他來說究竟有怎樣的意義,而幾乎是瞬間,陳京墨也注意到了鄭常山慘白的臉上一直到今天都還沒有完全消去的瘀傷。


    "都找了一個月了。"


    這般皺著眉不太高興的開口,陳京墨的臉色卻透著股異樣的複雜,作為開場白這顯然並不符合成功商人陳先生的作風,倒顯得有點像小孩子賭氣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麵對今天才是正式第一次見麵的鄭常山時,他就是有些情緒上的不對勁。


    對於這點,陳京墨將這全數歸結於自己之前差點因為找錯人而氣的想幹脆離開的這件事上,但是看鄭常山一派坦然的表情陳京墨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的去提這麽丟臉的事。


    此刻他的西裝袖口上帶著股極淡的山茶花的味道,鄭常山靠坐在他的身側嗅著這股味道便覺得心頭一陣異樣的躁動,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獸。欲,喉間更是因此泛起了一陣腥甜。


    多少個被惡念撕咬尖聲嘶吼著的夜晚,都不抵此刻難熬,鄭常山如常人般靜靜坐著,眼神卻始終落在了前麵的後視鏡裏。


    "需要再去醫院做些檢查嗎?醫藥費我可以全權承擔。當然如果你願意早點來找我,我應該能幫到你更多。"


    因為今天開車過來的是林橋,所以此刻前排空無一人。


    陳京墨見他臉色不好開口問了一句,聞言的鄭常山隻在下意識地抬起下巴看了眼後視鏡裏自己那張紙白的臉後,先是挑著眉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接著湊近些本就近在咫尺的陳京墨笑笑開口道,


    "陳先生這句話實在見外了,不過舉手之勞。"


    鄭常山這洞悉一切的眼神讓陳京墨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心裏的不高興也更明顯了,對於鄭常山將救自己這件事這當作舉手之勞,轉眼就忘的事以陳京墨這樣的性格沒發不介意。


    而鄭常山見他這副強作鎮定的表情,隻將略顯陰沉的視線落在了陳京墨的臉上,接著眯起眼睛帶著點故意般開口逗他道,


    "下午還要接著上班,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陳先生。"


    這話說完鄭常山便幹脆的要打開車門往外頭走,他的動作沒有一絲累贅似乎顯得毫無留戀,可他的手掌還沒有接觸到門把,一隻細瘦修長的手就已經快速地攔在了他的身前。


    鄭常山側過頭衝皺緊著眉頭的陳京墨古怪地笑了笑後,陳京墨卻也沒移開自己的那隻手,隻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圈住鄭常山與他身形相仿的身體接著,擰起眉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淡淡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


    "哦?那您想繼續說些什麽?"


    聽見這話陳京墨一時間又是一陣沉默,麵對鄭常山的注視,陳京墨頭一次竟覺得是自己做的有些過了。


    畢竟開始就懷疑別人險惡用心的就是自己,反倒是鄭常山的不計回報襯的他一顆心都顯得又些齷齪了。


    這般想著,陳京墨也沒再繼續和鄭常山僵持下去,隻將自己的手從車把上緩緩拿開,接著一臉認真地抬起頭,一字一句的望著鄭常山開口道,


    "我隻是想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鄭常山。"


    這句道謝顯得有些僵硬,但對於陳京墨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而幾乎在聽到他這般開口的瞬間,一直顯得有些懶洋洋的鄭常山明顯也愣了一下。


    "不用謝。"


    顯得極為安靜卻不突兀的氣氛下,鄭常山難得也用正常的語氣回了陳京墨這麽一句。


    他挺想告訴麵前的這個男人不用對自己這麽客氣,因為就算是為他就這麽死了自己也心甘情願,可是話到嘴邊,如今對陳京墨充其量隻能算是個陌生人的鄭常山卻隻是勾著嘴角輕輕開口道,


    "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坐視不管的,陳先生,比起您那些下屬承諾的那些酬勞,我更希望知道您沒事的消息,眼睛好點了嗎?還疼嗎?"


    幾乎在鄭常山這般開口的瞬間,陳京墨心底愈漲愈多的鬱悶情緒忽然一下子停止了。


    今天見到鄭常山之後產生的諸多不快情緒一下子煙消雲散,好像就因為鄭常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陳京墨就沒那麽不高興了。


    他意外於鄭常山居然注意到了自己當時眼睛的情況,因為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鄭常山提起過自己的眼睛問題。


    即使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隻有陳京墨自己才知道他的心跳似乎都有些加快了。


    枯竭的泉眼裏再次湧出了泉水,衰敗的樹上也結出了新芽,相繼開起了豔麗的花。


    而在這種相對沉悶卻並不顯突兀的氛圍下,看著麵無表情的陳京墨也在心底確定了,他打從看見鄭常山起,就是想從他嘴裏聽到這麽一句話。


    這般在心裏想著,鎮定地抬手將自己有些泛紅的耳朵掩飾性地用手掌遮住後,陳京墨側過頭隔著金絲眼鏡看了這一看上去就顯得不太像個正常人的鄭常山,心裏居然有些複雜了起來。


    但凡今天坐在這裏對他說出這話的是一個看上去稍微順眼點的人,他一定會立刻向她確認婚姻狀況並義無反顧地選擇和這個人共度餘生。


    可是麵對同樣是男性且看著就顯得怪裏怪氣的鄭常山,陳京墨就算是再這麽意動也該想想自己究竟有沒有心理準備讓這樣一個人成為自己的靈魂伴侶。


    加上這對前半生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光棍陳先生來說顯得太困難了,所以當下他就決定先將自己短暫外露的情緒壓下來,接著便以一種不近人情的口吻故意開口道,


    "你自己怎麽想的和我沒關係,一碼歸一碼,我從不欠別人人情,拿好你的酬勞,今後我們也不會有任何多餘的關係,聽懂了沒有?"


    這話說完陳京墨自己也有點緊張,他已經做好了鄭常山和自己隨時的翻臉的準備,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凝固。


    然而他對麵的這個人顯然永遠不可能和他正經的溝通超過三分鍾,所以當下鄭常山就低頭怪裏怪氣地笑了起來,轉而用自己的手戳了戳陳京墨極力掩飾的紅耳朵,接著湊近陳京墨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多餘的關係?咱倆之前什麽關係?親過嘴兒的關係嗎陳先生?"


    "我以為那叫人工呼吸。"


    陳京墨的耳朵以鄭常山肉眼所見的速度變得更紅了,隻不過在麵對鄭常山時他還是顯得冷淡而故作鎮定。


    可惜成功拆穿他偽裝的鄭常山今天已經打定主意不放過他了,當下他就不要臉地咧開嘴笑出了聲,接著用帶著色。情暗示的眼神眨眨眼睛道,


    "發生在未成年之間的才叫人工呼吸,咱倆之間的就叫親嘴兒,陳先生,要不這樣,我就什麽酬勞都不要,你就再給我做個人工呼吸,怎麽樣?"


    陳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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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祿星爸爸】:


    生氣了,家暴了。【委屈】


    【警察】:什麽!家暴!祿星趕快報警啊!


    【街道辦事處主任】:樓上還是太年輕啊,這分明是秀自己已經有家室了啊嘖嘖嘖(︿)


    【祿星爸爸】回複【街道辦事處主任】:就你話多,走開。


    【街道辦事處主任主任】: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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