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將話傳了出去,怕葉孤城得到消息後也支會了西門吹雪,第一個月圓之夜,兩個正主都沒有在紫禁城露麵,倒是魏子雲夥同明教高層,抓捕了一大批想溜進京城觀戰的高手。[.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楊逍表功道:“皇上這一招引蛇出洞實在漂亮,這幫江湖人倚仗武功高超,不將皇家威嚴放在眼中,正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敢潛入皇城的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手,連楊逍等人出手都是一番血戰。他的意思是既然抓都抓了,當然要公告天下,踩著這幫人的名聲,讓天下人都瞧瞧皇家護衛的戰力。


    張無憚卻笑道:“這是何苦,小懲大戒意思意思就好,先餓他們幾頓。煩勞楊左使拿著朕的手書,三天後將他們放了就是。”


    楊逍吃了一驚,旋即恍然,大讚道:“皇上聖明!”


    第一步展現衛隊的戰鬥力,尋常老百姓無從知曉,可該知道的總會知道,就算不公布抓了誰,有心打聽的都心中有數,日後誰都不敢小覷皇宮分毫。皇上就這麽將人放了,不僅無損威嚴,更顯天家氣度。


    傳令下去,此次既往不咎,但日後若再有人敢私闖皇城,梟首示眾,不容姑息。張無憚又道,請你和範右使親自去白雲城和萬梅山莊走一趟,邀請他二人下月月圓之夜,再來紫禁之巔一戰。


    楊逍應了,稍一沉吟,還是道:“皇上愛才惜才,有容人之量,隻是臣鬥膽說一句,此事可一不可二,否則怕要讓天下英雄小看了皇家。”


    楊逍並非第一個給他諫言的,張無憚笑道:自然如此,天底下除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比武,也沒第三個人值得朕破例了。


    這是武俠世界不假,他上位也是借了武林人士的濟,但自來過河拆橋,張無憚坐上了這個位置,不會容許江湖武林淩駕於皇權之上,此事他早有打算。


    皇令一下,邀請二人決戰紫禁城的消息一傳出來,江湖中固然人人稱讚,但朝中的反對聲音卻並不小。如老臣朱元璋和張無憚新提拔的一批朝臣反對聲都很明顯,他們對俠客無甚好感,縱然理解皇上不願落個兔死狗烹的名聲,要安撫江湖人士,可也覺得此舉太過了。


    張無憚力排眾議,將一眾反對聲都壓了下去,隻責令魏子雲務必做好巡邏防衛工作。


    轉眼到了月圓之夜,魏子雲稟報說已經請人將他二位接入皇宮,另有張無憚一並邀請的燕南天和陸小鳳等人在旁觀戰。


    他神色很有幾分激動,張無憚正在批閱奏折,端著毛筆笑道:“此等武林盛會,平生僅見,他們子時開打,真有宵小想偷溜入宮,也定會趕在子時之前,屆時你們一並前去觀戰就是。”


    魏子雲現在暫時擔當楊逍範遙等人的老大,他也知憑明教這幾位高層人士的脾性,若非被皇上拉來當守衛了,怕定得第一個偷摸著潛入宮中。莫說旁人,連魏子雲都心頭微動,躊躇半天,咬咬牙還是道:“這如何使得,臣的職責是保衛皇上安危,天底下沒有什麽,比護佑您左右更重要。”


    “子時之前,朕就當入睡,也用不到你們了。”張無憚道。他有怪癖,不愛旁人伺候,穿衣吃飯不假人手不說,因他身負武功,周遭人多時更難以安寢,是以命人遠離寢宮,不準輕擾,魏子雲等人平日裏在他睡下後也清閑下來了。


    魏子雲一驚,忙道:“您不在旁觀戰嗎?”頂了這麽大的反對聲也要推進此次大戰,他還當皇上也心癢難耐了呢。(.無彈窗廣告)


    “若是比武之時,他二人猝然發難該如何?他們皆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朕自負武功,可也不敢過於托大。”張無憚道,“朕不去看比武,已經讓臣下不滿朕過於看重武林了,真在一旁觀戰,又是一場風波。”說罷喟歎連連,其遺憾之心溢於言表。


    魏子雲心道如此更沒有臣子跑去觀戰留皇上孤坐的道理了,再三推脫,還是張無憚勸道:“愛卿親眼觀戰,明日也好同朕說道說道,如楊左使等人雖武功高強,卻也沒有愛卿口齒清晰。”


    魏子雲非但劍法出眾,文采也不凡,自信能將交戰情景說得天花亂墜,聞言方才應了,自退下籌備此事不提。


    張無憚目送他離開,心頭冷笑,如今皇宮高手雲集,不將人都支開,暗處的宵小如何敢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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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將到,眾人皆聚集在紫禁城之巔,屏息以待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分成兩處,持劍而立。


    皇上的寢殿早已熄了燈火,其餘各處宮殿也都滅了燈。大殿同樣黑黢黢一片,一道黑影摸索著自窗口翻入,衝著龍椅上方懸掛的屠龍刀輕輕吸了一口氣,露在麵罩外的雙眼攝出喜色。


    他體態輕盈,斜飛而起,一把將屠龍刀扯在手中,將刀鞘抽出,卻有一陣白煙抖落。他縱然戴著麵罩,也急忙屏住了呼吸,卻仍是止不住頭暈眼花,又顧及著不能弄出大動靜來驚動了外麵把守的侍衛,踉蹌著將刀鞘輕輕放在龍椅上,已然是撐不住了,摔在地上,眼前發黑,一口氣都提不起來了。


    旁邊有人輕聲道:“蠢貨,刀鞘中有迷藥,都不知道自己中了計?”


    來人正是一身黑衣的宮九,他鄙夷得撇了撇嘴,心道人跟人真是比不得,換了是他,第一時間甩開刀跳窗就跑。


    不過想想,他九公子都不用鼻子呼吸,也不會吸入迷藥了。宮九一時滿腹優越感,上前扯了對方麵罩,見果然是平南王世子,嘖嘖有聲:“人家掛個屠龍刀,宣告天下此刀是用來屠龍的,就是為了有異心者上鉤,你連踩呃,一、二,兩個陷阱,輸的可不冤。”


    他將平南王世子抗在肩膀上,便去了張無憚寢宮。


    “有勞了。”張無憚早就等著了,見狀一笑,一掐平南王世子脈搏,知他確已中招,便道,“這人交給我吧。”


    宮九隨手扔給他,自己帶上麵罩,抽出劍來,一劍刺破他胸口衣襟,又在他胳膊上輕劃一道,扭頭就向著南方逃竄。


    張無憚忙道:“著什麽急,你先讓我將這人藏好。”


    他的命比什麽都重要,哪怕明知道平南王世子不是他的對手,也不能貿然拿來賭,所以必須得先將平南王世子給製住。但若他完好無損,卻又不符合原計劃,便請了宮九來做一場戲。


    第一步就是生擒世子,第二步容他將人藏好,第三步才是你追我逃做戲,不過宮九不識數,直接將第二步給跳過了。張無憚將人藏在寢宮的暗格下,順手揭開他麵罩,見眉眼口鼻同自己真是十成十的相像,心中倒是讚了一聲這整容師傅手藝不錯。


    西門吹雪已經同葉孤城戰在一起,眾人看得心生搖曳,無不目眩神迷,卻突然聽到東北方一陣喊叫嘈雜之聲,聲音雖小,可在場的都是好手,第一時間聽到了。


    魏子雲驚叫道:“糟糕,是皇上寢宮方向!”哪裏還有觀戰的心思,鬼攆似的追了過去。


    韋一笑也在場,他不同於楊逍等人被張無憚叫來維護治安,而單是衝著旁觀大戰而來,不過教主有難,義不容辭,他深入鬼魅,越過魏子雲先行趕了過去,就見張無憚正同一黑影顫鬥。


    皇上隻身著內袍,顯然是睡夢中被人偷襲,且內袍已經被割破了,胳膊處也受了傷,隻是傷勢不重。這二人武功之高,當世罕見,激戰時內勁四射,周遭磚瓦紛飛,韋一笑雖護主心切,一時也不敢妄動。


    所幸那賊人怕是被驚到了,打眼一瞧竟然有許多人正朝著這邊趕來,就這一錯神的功夫就挨了張無憚一掌,噴了一口血出來,不敢戀戰,脫身而走。


    韋一笑忙道:“皇上保重龍體!”當仁不讓一路追了下去。


    張無憚也沒再追,這一耽擱旁人都已趕來了,魏子雲見楊逍等也已經追過去了,他劍法雖好,輕功卻平平,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俯首道:“臣辦事不力,求皇上責罰!”


    陸小鳳也顧不得看比武趕來了,忙道:“沒事吧?”


    張無憚麵色很不好看,勉強露了個笑臉,旋即又耷拉下來了,半晌方道:“魏大人起來吧,速速抓捕敵人,這刺客有備而來,借著紫禁之巔的比武欲行不軌,他絕非一人行事。”說罷不理會眾人,拂袖而去。


    宮九這人武功很有幾分邪性,又早得了張無憚告知了一條宮中密道,到底是溜之大吉了。楊逍等空手而歸,張無憚命人徹查此事,竟然在大都城內搜出了許多平南王的暗探,將此人欲行謀反一事給揭露了。


    此事在江湖上沸沸揚揚傳了一陣,傳聞皇上震怒,好心好意在皇宮中行此盛會,卻反被小人利用,怕對江湖多生惡感。大小門派夾緊尾巴靜觀其變,果真三個月後,皇上下了詳盡的教令,規範江湖人士行為。明教高層本來就多領虛職,沒有實權,自此之後更政教分家,徹底插不上手了。


    張無憚胳膊本就傷得不重,隻是為給此次雷霆震怒尋個由頭,生生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下床。一日晚間,他正同得到消息特意來探他的令狐衝玩笑,狀似無意問起五嶽對他此番禁令有何反應。


    令狐衝歎道:“說底下沒有怨言是假的,武功傳承最重師門,師父師祖就是天,現在皇帝才是天,連每門每派招收弟子數目都給定了,總有人嘀咕一兩句。”又道,“不過五嶽都受過你大恩,何況你這此由頭又很充足,有些不滿也有限,掀不起大風浪來。”


    嶽不群是五嶽盟主,他對皇令一向言聽計從,令狐衝也督促華山遵從,有了帶頭的,其餘四嶽掌門也心知大勢不可為,倒也勒令弟子整改了。


    張無憚道:“這樣就很好。”


    張三豐心中也明鏡似的,此一時彼一時,俠以武亂禁,讓皇帝掌控門派,短時看肯定心中不痛快,也對武功傳承不利,但長久看,對雙方皆有好處,弟子數目受限,也總好過大軍壓境、踏平武當。


    有了武當和五嶽帶頭,少林寺的空聞又不肯帶頭抗旨,餘下小門派再有怨言也無法,何況張無憚上位以來,厚待民眾,這次下的旨令也沒有將他們逼到絕境,便也都認了。


    張無憚故意問道:“沒生我的氣?”


    令狐衝誠懇道:“對武林人士來說,你不是一個好皇帝,但對百姓來說,你稱得上是明君,這就夠了。”


    不說旁的,本來華山派占據一個山頭不說,華山幾座旁峰本來都是他們的產業,如今也被朝廷收上去,規整後重歸於民,單這一項就少了多少進項,於華山當然是大大的壞事,但此消彼長,民眾手中的地多了,各個喜氣盈腮,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令狐衝將這一條單拿出來說了,末了道:“如今想想,以往的諸多特權,本就是不應該的,都是人,誰比誰高貴,就我拜入華山,不事生產還揮金如土,太不公道了。”早先適逢亂世,華山弟子行走江湖還動輒金葉子揮灑出去,日子比尋常百姓好了不知凡幾。


    張無憚眯了一下眼睛,滿意道:“若是人人都能有你這覺悟就好了。”政令推行下去,下邊人執行度如何他當然會留意,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張無憚找了個由頭發難,但這由頭並不牽強。


    皇上聖恩浩蕩,特許高手在紫禁城比武已然引起諸多非議,偏生這期間還出了岔子,龍體受損,有歹人借機謀反,張無憚沒遷怒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已算不易了,事後自然而然要改變待武林的態度,不若以前厚待了,可態度也不算苛待。


    令狐衝張嘴欲言,卻頓了一頓,往門外瞥了一眼,搖頭笑道:“有人來尋你了,我先避一避。”


    張無憚也覺察出門外有人候著,一人是魏子雲,另一人武功更為高強,他隻能隱約探查到有人在,卻難以分辨究竟是誰。


    隻是這時節能不通傳一路入宮的高手實在不多了,待那人進來,張無憚一下就笑了,忙道:“賜座。”他確實吩咐魏子雲,若是近日內葉孤城來訪,可以徑直將人請進來,卻不料葉孤城來得這樣快。


    魏子雲搬了個軟凳便輕手輕腳退下了,葉孤城並未負劍,隻傲然而立,緩緩道:“那日行刺之人,並非平南王世子。”


    平南王世子的武功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當時除了交戰二人外,其餘人等都跑去抓刺客了,葉孤城專心對決,並未在意,事後聽陸小鳳提及那刺客身形功法,卻覺蹊蹺。


    他早就借著陸小鳳的口向張無憚示警了,那皇帝這一身的傷就來得蹊蹺。葉孤城本來懵懂著,看張無憚後續一係列動作方知,此人是借機生事。


    張無憚不置可否:“刺客也許有假,平南王父子心懷不臣之心卻是真的。怎麽,白雲城主這是來為弟子討公道的?”


    “……”葉孤城自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來,輕輕擲過來,“此乃前宋寶藏藏匿地點。你是個好皇帝,這正該你拿去。”


    張無憚當了皇帝,轉頭拿武林人士開刀,定會承受罵聲,可人家頂著挨罵推行利於百姓的政策,是以葉孤城就算被利用了一把,也並未在意。時至今日,他反倒更為放心了,龍椅上坐著的不是個好東西,可好東西也當不好皇帝。


    明朝初立,國庫空虛,自峨眉地宮所得的金山銀山填不滿這個大窟窿,張無憚正是缺錢用的時節不說,這筆巨款握在葉孤城手中,對他終究是一個威脅,沒見平南王能發家,全賴這筆財產嗎?


    他沒推脫,手一伸將其上覆著的內力化掉,握於手中,問道:“當日大戰,不知結果如何?”能被請來觀戰的都算是他的親朋好友,再有就是手下了,一見他遇刺都無心觀戰,唯獨這兩人心無旁騖,不為外界所擾,他二人戰局如何,竟無人知曉。


    葉孤城麵容上露出一絲淺笑,搖了搖頭:“我們相約十年後再戰。”說罷見張無憚嗬嗬隻是笑,還是道,“不約紫禁城了,這皇城我以後都不會再踏足。”他到底乃宋朝趙家血脈,就不來打新皇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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