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曆十三年,十月初八,章王南澗轍繼位,改國號為南哲,尊號南陽。


    大周天曆十三年,十月初九,辰王南澗尋因冒犯新帝,削其爵位,降為普通臣子。


    大周天曆十三年,十月初十,大將軍玄子戌因公主和親一事,嚴重失職,被革去大將軍一職。


    大周天曆十三年,十月二十,賢太皇貴妃有孕,準許永遠留在皇宮靜養。


    所有的一切,像失去控製的烈馬,鋪天蓋地而來,秋莫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也差點昏厥,好在霜兒及時的扶住了她,她才沒有釀成大禍。


    “玄子戌被革職了?姐姐被困在宮裏?”秋莫離自言自語的說道。


    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霜兒歎了口氣。


    “夫人,您別太過擔憂,如今的情況將軍大人隻是被革職,至於皇貴妃,太上皇還沒有死,應該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您不必太過擔憂。”


    秋莫離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失神。


    她懷孕了,姐姐也懷孕了,可是南澗轍會讓姐姐生下孩子嗎?


    不,不會,南澗遲沒有子嗣,唯一的兒子也是個傻子,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會讓姐姐活下來.


    “不行,霜兒,我要回大周,安排馬車,快去!”


    想清楚這一茬之後,秋莫離趕緊讓霜兒去安排馬車,誰曾想,霜兒一把跪在了秋莫離麵前。


    “夫人,霜兒求求你別回大周,您不在,將軍沒有後顧之憂,不管怎麽樣,章王還是要忌憚主子手上的兵符的,可您若是去了,人落在章王的手上,到時候可怎麽辦啊!”


    霜兒考慮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玄子戌之所以不讓秋莫離回去,也就是怕章王知道自己在意秋莫離,如今整個大周的人都自認為他玄子戌愛得是青樓的蓮姬,而不是將軍府的正統夫人。


    所以,即便是秋莫離不出現,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可若是知道了,不隻秋莫離沒命,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可能沒有命。


    這種情況下,霜兒如何肯放手。


    秋莫離歎了口氣,想起腹中還未成型的骨頭,又記起師父的錦囊,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揮退了霜兒。


    “孩子,你說為娘的是不是太心急了?他說過會保護姐姐的,就一定會保護姐姐,為娘如今有了你,是不是不該任性了?”


    秋莫離摸著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可是那緊皺的眉頭還是出賣了她。


    帶著這種擔憂,又過了幾日,直到十一月份的時候,宮中發下皇榜,京都出現瘟疫,皇上急召國醫李黎,此外,誰若能有辦法解決京都的瘟疫,賞金萬兩,另外再附贈一座城池!


    這誘惑不可謂不大,可是秋莫離卻覺得,這應該隻是騙“李黎”出現的計謀,南澗遲沒死,南澗轍又發過毒誓,不可以殺了自己的皇兄。


    如此一來,他南澗轍應該最怕的就是國醫李黎出現,所以這一點看起來,秋莫離突然放下了心。


    隻要南澗遲不死,姐姐也不會出問題的。


    抱著這種心理,秋莫離心情大好,晚上的時候,竟然比起平時多吃了一碗飯,驚得霜兒下巴都快掉了。


    “夫人,您想通了?真的不去大周了?”


    秋莫離自然是點頭,“等寶寶出來之後再說吧,我相信玄子戌會沒事的,畢竟我和他是相連的。”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秋莫離的樂觀還沒有持續多久,晚上她就發起了高燒,莫名的開始冒冷汗,整個人抖個不停,可這抖動的頻率又與她上次手抖的又不同。


    秋莫離立刻就叫住了霜兒,扶著自己的肚子,她有些驚慌。


    “霜兒,快,快去叫大夫!”秋莫離急得大叫。


    可大晚上的,哪裏會有大夫?


    霜兒急得頭上的汗都出來了,眼看就要哭了的時候,秋莫離叫住了她。“算了,我都急糊塗了,我自己就是大夫,你先去給我打點熱水吧,順便給我抱床棉被過來。”


    “是!霜兒這就去!”


    霜兒走後,秋莫離將右手放置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脈象平穩,孩子也正常,可是她為什麽會發高燒,冒冷汗?


    “糟了,是玄子戌!”


    想到這裏,秋莫離開始有些急切了起來,胸口開始劇烈的跳動,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


    大周將軍府!


    “將軍,您歇會兒吧!”劉管家端著一碗參茶走了進來。


    玄子戌蒼白的臉色才算好過。


    京都確實發生了瘟疫,隻是這瘟疫的源頭不是別的地方,就是將軍府。


    將軍府一幹人等全部被隔離,特別是玄子戌,現在除了劉管家,已經沒有人可以接觸到他了。


    玄子戌緊握著胸口的那塊玉,心底不知作何感受。


    他病了,可是他除了身子虛弱之外,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他知道,一切的痛苦,由他的阿離替他承受著。


    心髒處鈍痛的有些厲害。


    “劉伯,你覺得將軍夫人是個怎樣的人?”


    接過參湯,玄子戌將視線集中在劉玄的身上。


    劉玄愣了愣,不知道將軍為何這樣問,但還是如實回答。


    “第一次見的時候,確實震撼到了屬下,小小年紀,心腸歹毒,又愛惹事,可接觸久了,其實也挺安靜的,其實有件事情,屬下一直想說,屬下上次見到了桃夫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管家特意看了看玄子戌的表情,見他還算正常,就繼續說。


    “桃夫人已經嫁人生子了,那日夫人根本就沒有將她賣到妓院,還給了她不少銀兩,讓她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夫人其實不壞。


    還有府上那些被夫人教訓過的,家裏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銀兩,仿佛從天而降一般,但屬下知道那是夫人做的,其實夫人真的不壞,至少沒有外麵傳言的那麽壞,但是那個蓮姬姑娘真的不是好東西,屬下看到她和章王走得很近。”


    劉管家,並不隻是管家那麽簡單,他也是玄子戌放在京都的一個眼睛。


    偌大的將軍府交給劉玄,劉玄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玄子戌像是沒有聽到劉玄後麵的話一般,端起參湯碗,將一碗參湯一飲而盡。


    許久,他才小聲的說了句。


    “幸好,我沒有錯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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