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嚐嚐這個,京城新出的點心,甜而不膩的,表皮酥脆,興許您會喜歡。<strong>.</strong>”舒適的馬車裏頭,模樣清秀的小廝半跪在男人麵前,極其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盒做的精致的點心。


    另外一個同樣容貌秀美的小廝則跪坐在他身側,力度恰到好處地給男人捶著腿。


    自從聯係上作為親王世女的表姐,江孟真的日子好了不是一心半點。


    他慣用的梳妝盒被送了來,在宅子裏伺候他的幾個小廝,連著負責他安全的兩個影衛,也一並被送了過來。


    吃穿有人伺候,連馬車內部都被改造了一番,雖然外頭瞧著還是樸實無華,裏頭卻是鋪了軟墊、熏了香爐,還安了把躺椅,走在顛簸路上也不晃悠。


    他處理事情累了,還有人負責按捏筋骨,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宅子裏來的舒適,不過比起郝澄的那件小破屋,肯定要舒服許多。


    閉著眼享受的江孟真眼皮都沒掀一下:“拿出去賞了。”


    “這點心是世女特地吩咐送過來的。”容顏十分秀美的墨青迅速含了淚,一副楚楚可憐弱不勝衣的模樣。


    替江孟真捶腿的小廝的竹綠開口嗬斥:“主子不是世女,欣賞不了你這幅嬌弱樣子。讓你出去賞了就乖乖的做,裝可憐給誰看,還不快些滾出去。”


    他是當年跟著江孟真一同嫁進將軍府,甚得江孟真信任,也是一等小廝,自然有資格訓斥作為三等小廝的墨青。


    江孟真沒吭聲,墨青便收了眼淚,咬著嘴唇捧著那點心盒子出去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等送點心的墨青出了馬車,去了後頭,江孟真才開口:“你倒是長了張刀子嘴。”


    竹綠換了一邊揉捏:“奴是刀子嘴豆腐心,還不是因為主子心腸好,我要是不潑辣些,豈不是讓您被這種小浪蹄子給欺到頭上。也不知道哪根筋長錯了,到您麵前也敢賣弄風/騷。這好歹是那位早沒了,不然瞧他這模樣,怕是能把人勾得魂沒了。也不知道世女如何想的,竟挑個這般混賬人來。”


    他家主子雖然對女人無心,可那是老主子和他提都不想提的前少妻主害得,江孟真對男人更沒有興趣,怎麽瞅也不可能是個斷袖。


    “表姐興許是覺得他伺候的好,橫豎不是我的人,回京把人還回去便是。”江孟真低低笑出聲,一句話便轉了話題,“這幾日我不在府上,京城情況如何?”


    他那位冰心表姐雖說聰慧,但也不好管他這個出嫁外男的事情,送來的信箋裏信息也未免太少了些。


    竹綠歎了口氣:“主子不在府上的時候,老太君便一直想把管家的權給奪回來,咱們府上也沒個能抗的住老太君的,任管家不情願,隻能把權交出去。”


    江孟真依舊是眯著眼,手極其有節奏地敲打著躺椅手柄。


    後者見狀又道:“交出去也不打緊,反正府上明麵上東西那些不過是瞧著漂亮,隻是府上人都惦記著您呢,您回去了大家才有主心骨不是。”


    江孟真沒吭聲,片刻後隻說了句:“回京還得過段時間,吃了虧總得讓人還回來。”


    “誰那麽大膽子,敢讓您吃虧啊?”


    竹綠心下好奇,在他家主子還是閨閣公子的時候,就鮮少有人能讓他吃虧。


    便是江孟真的繼父,他名字上的父親,好手段好心腸,不過也隻成功坑了他家主子一次,事後便遭了更大報複,如今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不是隻能看著妻主,一房又一房的小侍往府上抬。


    江孟真被追殺落下山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那群殺手早就被處置的幹幹淨淨,按理說對方人死完了,也談不上報複與否。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有誰這麽大膽子,竟然敢撩撥他家主子。


    想到郝澄的樣子,江孟真眉眼卻含笑:“沒什麽,是個膽大妄為的弱書生罷了。等人找到了,便讓人到府上當個廚子。”他有些想念郝澄了,想念她的手藝。


    書生做的東西說不是絕世珍饈,可是口味卻意外地對他的胃口。


    君子遠庖廚,讀書的女子怎麽可能會去當低賤的廚子。也不知道那書生得罪了主子什麽,江孟真一笑,竹綠便對那素未謀麵的書生多了幾分同情。


    畢竟在京城,廚藝再有名也比不得讀書人讓人尊敬,那些女子最是注重名聲,要是迂腐些的,搞不好要羞憤得自盡呢。


    遠在明州城的郝澄接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差點沒把新來鄰居送的禮給掉地上。


    她笑了笑,對麵前的女子不好意思道:“可能有些著涼了,不好意思啊。你送的東西我很喜歡,我也是搬來不久,對這明州城也不熟悉,還請你也多多關照。”


    她麵前身形頎長的女子笑了笑:“沒什麽,我也是剛租了這地方住,介紹一下,我叫喬木,年方二十,尚未娶夫。”


    郝澄笑笑:“那我比你小兩歲,喚我郝澄即可。”


    “我方才說了自個尚未娶夫,賢妹是不是也該說是自個的情況啊?”


    自我介紹也得帶上婚姻情況嗎,郝澄覺得有些怪,但還是說了句:“尚未有過婚配。”


    女子眼睛一亮:“那可否有心上人?”


    怎麽感覺像做媒的,可也沒見過這麽年輕的媒婆。郝澄皺起眉:“這個事情用不著說吧,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進去了。”


    見郝澄轉身要走,那女子忙叫住她:“等等等……”


    “隻是好奇問問,我無惡意,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這樣吧,我請客,請客賠罪不成,去嶽陽樓!吃多少都行,我買單!”


    嶽陽樓是明州城最好的酒樓,點最貴的一桌子菜,一餐能吃五十兩銀子,最低消費也要好幾兩。郝澄有心考察當地飲食文化,可也舍不得浪費那個錢。


    見她神色,喬木又補了一句:“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回來的時候就幫姐收拾下屋子!”


    喬木衣著華貴,給街鄰送的禮也是不菲,搬家的陣勢一看就是有錢人,郝澄猶豫片刻,轉身便往屋內走。


    後麵那新來的鄰居在她身後喊:“別走啊,我錯了不成!”


    郝澄轉過頭,笑容熠熠生輝:“你去拿銀子,我去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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