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煜和楚桐發展迅速如閃電。剛剛宣布在一起的不到兩個星期,就偷偷摸摸領了證,美名其曰持證上崗。


    算起來兩人都挺劃算。喬煜雖然娶了一個比自己大了快四歲的老婆,但楚桐是貨真價實的白富美,人家是新楚集團的大小姐,流光也隻是玩票而已。


    對楚桐來說,喬煜雖然身家比自己差了一大截,但人家是小鮮肉,體健貌美還聽話。


    終歸是皆大歡喜。


    當然也有不那麽喜的人。


    比如姓陳的某人。


    雖然我們的陳大師對喬煜和楚桐樂見其成,但不免又嫉妒得牙癢癢。


    方桔整天沒心沒肺的,大概真的是年紀還輕的緣故,對結婚一點概念都沒有,雖然收了他的戒指,但一旦他提到結婚,就被她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老爺子還打電話提醒過他一回,翻過農曆年,他虛歲就是三十四五了。


    他掐指一算,還真是。


    所以到底為什麽要有虛歲這個喪心病狂的說法?


    他暗搓搓打定主意,不到生日那天,絕不在自己年齡上加一歲。


    流光因為兩位老板要準備婚事,過年前十幾天就放了帶薪大假。


    方桔自是準備收拾東西屁顛屁顛回家等著過年,但是沒禁住陳之瑆軟磨硬泡,先跟他一起進郊區的山裏見父母了。


    陳老爺子和夫人已經在山中隱居幾年,過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方桔其實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陳老爺子的大名她早就聽過,也不知道會不會不好相處。


    陳之瑆一直安慰她,她未來的公婆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相處的公婆。


    方桔自是不相信,但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早見晚見都是見,她隻得硬著頭皮去了。


    從市區開車到山裏差不多要三個多小時。


    山裏住戶不多,水泥路不寬敞,但還算平坦。


    因著時常有雞鴨跑上路麵,陳之瑆上了山路後,就將車速減得很慢。


    “還有多久?”方桔看著沿路的蔥鬱樹木,有點亟不可待地問。


    陳之瑆道:“快了,前麵那座宅子看見沒?”


    方桔伸長脖子一看,還真是有座古樸古香的大宅子,不免有點緊張起來。


    正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忽然感覺陳之瑆猛得踩了刹車。


    她奇怪地睜眼,隻見車前不知何時躥出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以慢動作緩緩倒在地上。


    她眨了眨眼睛,轉頭看陳之瑆:“碰瓷?”


    陳之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點頭。


    方桔拉下窗戶,大聲朝前頭叫道:“大叔,這車有行車記錄儀的,你別演了!”


    地上的大叔爬起來:“那又怎樣?要是今天不賠錢,我就不讓你這車過去。”


    “喲嗬!”


    方桔想下車理論,陳之瑆將她拉住:“算了。”


    他從錢包裏掏出兩百塊錢,從窗戶伸出去:“張叔,趕緊起來吧,回頭我得跟我爸說,你這演技不行啊。”


    地上的人爬起來,拿了錢笑著離開了。


    方桔一頭霧水:“什麽情況?認識的還這樣?”


    陳之瑆扯扯嘴角訕訕地笑。


    車子啟動又開了一段。


    一群熊孩子忽然又從旁邊躥出來。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


    陳之瑆再次停下了車子。


    方桔摩拳擦掌:“敢情這裏都是鄉匪路霸啊!”


    這回她沒聽陳之瑆的勸阻,直接下車將這群孩子拎起來揍了一頓。


    熊孩子嗚嗚跑開說是要去找爺爺了。


    方桔拍拍手坐會車內:“小小年紀就幹這種事,長大了還不得進班房,不教育是不行的。”


    陳之瑆再次啟動車子,笑:“你就沒幹過?”


    方桔義正言辭道:“雖然我搶過高年級同學的棒棒糖,但是絕對沒剛過搶錢的事。”


    陳之瑆:“……”


    終於開到之前看到的那宅子門口。


    兩人從車子裏下來。


    方桔提著手信走在他前頭,小跑著到院子的大門口。


    “小心!”陳之瑆想拉住她沒拉住,她人已經跑到了屋簷下。


    方桔聽著他這話,覺得不對勁,而頭頂已經有什麽東西砸下來。


    好在她是練家子,一個轉身,那落下來的一盆麵粉,隻灑了一點點在肩上。


    陳之瑆快步走到她旁邊:“你跟著我!”


    方桔一頭霧水:“怎麽回事?”


    陳之瑆歎無奈氣:“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他按下門鈴。


    不一會兒,有人來開門,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那位碰瓷大叔。


    “之瑆,快請進。”


    說是這樣說,他開了門,人已經飛快躥回去。


    方桔總覺得哪裏不對。


    陳之瑆拉著她的手,再次強調:“你跟著我!”


    此時的方桔心裏也沒個底,點點頭,小心翼翼跟在他後麵。


    從院門道屋子,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陳之瑆卻走得十分緩慢。


    每走一步就試探著,好像是在走什麽龍潭虎穴一般。


    大概過了一半,他才終於放下心來,朝屋子裏大聲道:“爸媽,你們總算把機關撤了!”


    說罷就大步往前,然而才跨了一個步子,人已經噗通一聲掉進一個不知從哪裏忽然冒出的大坑裏。


    方桔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此時,從屋子裏走出來一個跟陳之瑆長得很像的大叔。


    他嘻嘻笑道::“終於讓你栽了一回。”


    說完看到旁邊的方桔,眼睛一亮,笑著走過來,拉起他往屋子裏走:“這是小桔吧,快跟伯父進屋。”


    方桔此時一臉懵逼,也忘了跟長輩打招呼,被拉了幾步,才想起來回頭去看還卡在坑裏,一臉生無可戀的陳之瑆。


    直到進了屋子,方桔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伯……伯父,您好!”


    陳鈺行笑道:“哎呀,都死自家人,不用客氣,快坐快坐。你伯母去地裏摘菜了,馬上就回來。”


    方桔忐忑地坐下,將手信放在紅木茶幾上。


    陳鈺行笑眯眯打量她,弄得方桔如坐針氈,又轉頭看著好不容易爬起來,衝進屋子裏的陳之瑆。


    “老頭子,我好不容易帶個媳婦回來,你就不能正常點?”


    陳鈺行看著也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緊不慢道:“你現在才把兒媳婦給我帶回來,還有臉?”


    方桔終於知道陳之瑆那麽賤的性格是從哪裏的來的。


    陳之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正在這時,一個拎著菜籃子的婦人,匆匆跑了進來,指著陳鈺行怒道:“你是不是又在弄什麽幺蛾子,要是嚇跑了兒媳婦,我跟你沒完!”


    陳之瑆道:“就是!小桔剛剛差點被潑了一盆麵粉!”


    陳鈺行反詰:“我那是準備潑你的!”


    陳母放下菜籃子,捋起袖子就要跟他幹起來。陳老爺子也是個見好就收的慫包,見狀立刻嘻嘻道:“你這是幹什麽?別嚇壞了兒媳婦。”


    陳母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一臉懵逼的方桔。


    她在方桔麵前坐下,嘴巴快彎到了眉毛,拉著方桔的手道:“你就是小桔啊!王叔之前跟我們說過了。”說罷,歎了口氣,“我家這個兒子一把年紀了,而且還一肚子壞水,幸虧你不嫌棄他,不然真怕會危害社會!”


    陳之瑆翻了翻眼白:“媽,說的我好像是垃圾似的。”


    陳母笑眯眯道:“可不是麽?三十多歲的老光棍兒,說垃圾都是抬舉你。要不是小桔收了你,你這種人都該人道毀滅。”


    “你是我親媽!”


    方桔終於噗嗤笑出來。本來以為她自己爹媽已經夠奇葩,沒想到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難怪陳大師是奇葩中的奇葩。


    因為陳氏夫婦的過度熱情,方桔稀裏糊塗撥了自己爹媽的電話,讓四個老人家熱火朝天地商量起了兩人的婚事。


    一頓飯下來,連結婚的日子都訂了下來,而且還就是年前。


    等到回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抓著陳之瑆道:“我還沒答應你求婚麽?怎麽連婚期都訂了?”


    陳之瑆大笑:“這回可真不怪我,是你自己讓我爸媽跟你爸媽說的。反正日子都訂好了,你也別垂死掙紮,趕緊跟我走近愛情的墳墓。”說著又想起什麽似地道,“我之前不是預定了有效期一年的婚紗麽,別浪費了。”


    方桔黑著臉哼哼兩聲:“原來你早有預謀。”


    陳之瑆攤手不置可否。


    回到家後,方桔爬上微博,驚喜地發覺喬煜竟然po了一張婚紗照。


    方桔欣喜地他微博下留言:恭喜。


    剛發完,卻見老石頭也冒出來,不過確實留了條陰陽怪氣的言:好好在一起,千萬別惦記別人老婆了!


    什麽鬼啊?


    方桔退出來,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點開聊天框,對老石頭道:好久沒見,最近怎麽樣?


    老石頭:還不錯。


    方桔:我要結婚了。


    老石頭:恭喜。


    方桔:但是我未婚夫是個人渣,我其實不是很想嫁。


    老石頭:既然能成為你的未婚夫,我覺得肯定是個好男人。


    要臉嗎?


    方桔跑進臥室,本來在休息的陳之瑆,正舉著手機,一臉賤笑。看到方桔進來,不動聲色地將手機放好。


    “玩得很開心嗎?”


    陳之瑆挑眉笑著看他。


    方桔一個飛身撲上床,卡住他的脖子:“老石頭,還有多少事瞞著我?不說我堅決不嫁。”


    陳之瑆大笑,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就還有一件。”


    真的還有!方桔手上力氣更大:“說!”


    陳之瑆:“你放開我,我拿給你看。”


    方桔將信將疑鬆手。


    陳之瑆咳了兩聲,摸摸可憐的脖子,瞥了她一眼:“坦白從寬,這是最後一件了,你可別再對我動粗,我柔弱的嬌軀禁不住你的摧殘。”


    “滾犢子!”


    陳之瑆彎身,從床頭櫃下的抽屜裏摸出兩張光碟遞給她。


    方桔看著光禿禿的碟,不明所以。


    陳之瑆清了清嗓子,起身把筆記本電腦拿過來,抽了一張碟插進去。


    視頻打開,畫麵裏是白花花的肉體,以及嗯嗯啊啊的叫聲。


    “想起來嗎?武藤蘭。”


    方桔盯著畫麵看了片刻,忽然反應過來,愈發怒不可遏,又把他壓下來:“那次買碟的人是你?”


    陳之瑆道:“說了不動粗啊!”


    “十幾塊錢的盜版碟還要還價,差點讓我在城管麵前暴露,還用車子尾氣噴我!你這都是人幹事?”


    “當初你從雲南離開,給我留了個假名字假聯係方式,害我這麽多年才找到你,當然要對你略施懲罰。”


    “去你的!”


    旁邊電腦屏幕裏,一對男女正進入正題。


    陳之瑆瞥了眼,笑道:“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一起觀摩實踐,擇日不如撞日。”說罷,他一個翻身將方桔壓在身下,伸手將電腦放在她耳邊,那曖昧的聲音直接灌入方桔耳朵裏,立刻就有點酥軟了。


    陳之瑆趴在她身上,在她額頭吻了吻,輕聲道:“小桔,我是真的喜歡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開心。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也不會再捉弄你。”


    方桔紅著臉問:“真的?”


    陳之瑆清了清嗓子:“有時候忍不住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我想你也是不會介意的。”


    方桔啐了一口:“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陳之瑆笑著繼續親她:“這是小情調。”


    方桔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用力翻身將他壓住:“我看你是屢教不改,今天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說完陰測測笑了笑,不知從哪裏摸出兩根帶子,將陳之瑆強行捆在床頭的架子上,又綁了他的雙腿。


    將他脫光後,拿來他常用的毛筆,一直掃他不可描述的地方,直到他渾身上下都被因為發泄不了而變得通紅,求爺爺告奶奶都沒停下來。


    最後還是因為怕自己下半生性福泡湯,才勉為其難住了手。


    陳大師被她這慘無人道的折磨,終於答應了她各種喪權辱國的要求。


    當然,方桔最後還是跟他一起將那光碟觀摩實踐了一番。


    娶個媳婦好過年。


    兩人是在臘月二十八舉辦婚禮的。


    方桔平日裏都是體恤牛仔,頭一回穿上婚紗,綰起頭發。戴上了自己設計的首飾。


    連發小鬱天都驚得尖聲鬼叫:“天啦!桔子哥,原來你真的是女人,是我以前誤會你了!”


    不出意外地吃了方桔一拳。


    他趕緊嘿嘿道:“雖然這種風格才適合你,但你今日是穿著婚紗的新娘子,千萬別破了功。待會兒瑆哥來接你,保管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接親的鞭炮在院門外響起,方桔趕緊在屋子裏坐好。幾個小夥伴好整以暇,因為聽說過陳之瑆的種種惡行,決定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絕不輕易放他進來。


    外頭響起敲門聲。


    伴娘團的領軍人物豬哥開了個小縫:“今天新郎官必須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娶走新娘子。第一關……”


    她話音還未落,陳之瑆已經嘻嘻笑著塞了幾個厚厚的紅包進來。


    哎呦喂!這大手筆!


    立刻將門打開。


    方桔怒了:“你們這群沒有節操的家夥!說好的九九八十一難呢!”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伴郎們哈哈大笑。


    陳之瑆蹲在地上找方桔藏起來的鞋子,從床下摸出來給她穿上,又在她腳背上親了一口。將她打橫抱起來。


    方桔不甘心地他脖子咬了一口。


    看著他笑得粲然的臉,她有些憤憤想,自己怎麽就嫁給這貨了呢!


    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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