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言默,我們會不會真的死在這裏,你怕不怕?”


    ……


    唐晏殊問的小心翼翼,語調微輕,心裏有點害怕,麵對死亡誰又會不害怕?


    她手裏解剖過那麽多年輕而早逝的人,原以為自己在麵臨死亡時,可以做到雲淡風輕,即便做不到亦會顯得淡定自若……


    可,沒想到任何的假設在麵對現實前都顯得空白無力。


    此時此刻,她害怕了。


    就在此時從她頭頂卻飄來清淡地一句,“嗯,確實有點怕,都還吃上肉就要這麽死了,想做個風流鬼都不行。”


    對於向言默前麵一句話,唐晏殊是有點懵逼狀態的,不過在聽見他後麵一句話後,她立刻意識到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吃肉?


    風流鬼?


    這個混蛋在眼下這種時候,竟然腦子裏還在想那檔子事,bt!神經病!


    唐晏殊在心裏暗暗將男人罵了好幾遍,然後頭一扭看向別處,至少此時不想看見他剛毅冷峻的下顎。


    向言默低頭垂眸,就見帶著蒼白的側顏,他伸出並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微微撫過她的側顏,“看,連耳垂都紅了,那肯定是聽懂我話的意思。晏殊,等我們出去後就結婚吧,別再自欺欺人。”


    “明明愛我愛的要死,卻總是假裝對我不在意,你說你這又何必呢!嗯?”


    唐晏殊有自己的驕傲,那種埋藏在骨子裏無法根除的東西,她……確實不否認其實自己是愛他的。


    曾經對他說過她愛的不是他,是唐斯年……


    以及曾經對他說,她愛的不是他,是季節的那顆心髒讓她對他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感情。


    曾經……


    其實那些一半是謊話一半是真話。


    四年的時間,她怎麽可能說對他沒感情,就會沒有。


    那根本是不現實,也是不符合邏輯的事。


    她不會直白的對他說出來,因為她不是那種性格,原以為他也不會捅破她,沒想到……


    罷了,她還是別說話了,就這麽靜靜地躺著吧!


    真要死,她也想就這麽直接睡死拉倒。


    此時向言默輕輕笑了笑,“每次一涉及這個問題,你就渾身不對勁。晏殊,你曾經可是個已婚女人,怎麽還像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


    “……”


    他什麽意思?


    難道說結婚過的女人就不能羞澀了嗎?


    再說了,她之前是跟唐斯年結了婚,可是當時的唐斯年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所以在婚後他們一直是分房睡,並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所以,對於未經人事的她來說害羞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不像他,曾經女人那麽多、那麽多。


    多到連孩子都有了。


    嗬!


    思及此,唐晏殊的心情頓時又好不起來,再加上眼下所處的環境,她不哭就已經無比強大了。


    “晏殊。”他叫她。


    唐晏殊繼續不吭聲,不想再浪費力氣跟他說話。


    向言默還真是拿她沒轍,用手轉過她的小臉,讓她直視他的存在,“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出去。”


    唐晏殊氣歸氣,但她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光光在這裏等有人來救他們的話,那就是等死。


    所以,他們必須要想辦法自救。


    “我們現在都很虛弱,自救似乎很困難。”說著,唐晏殊就費力的從他腿上起來,她此時嘴唇上都是他的血,再加上她起身的動作還真的有點別樣的“you惑”。


    起身時,唐晏殊為了借力用手撐了下,然後她感覺到手心裏一片黏稠感,濕噠噠的。


    等她意識到那是什麽後,整個心髒就揪在了一起。


    那是……


    “向言默,你怎麽沒告訴我你受傷了!”她衝他吼道,然後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她將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角狠狠撕裂,撕成一條類似紗布一樣的東西,“你的大腿部位流了很多血,必須要止血才可以。”


    “這到底是怎麽傷的?”唐晏殊環顧了下四周,除了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外,並沒有發現其他可以致使他傷勢這麽厲害的東西,“是被石頭砸的嗎?”


    向言默忍著疼,“嗯。”


    “你這傷勢必須要立刻治療,如果再耽擱下去可能這條腿就廢了。”這裏的光線有限,所以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從出血量而言,確實是傷的不輕。


    至於會截肢,她是故意想要嚇嚇他。


    向言默似乎完全不關心他會不會變成瘸子這事,他突然伸手在她小臉上刮了下,然後笑著說:“截肢才好,以後你就再也舍不得離開我,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們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聞言,唐晏殊幫他綁帶子的手微頓,她抬眸狠狠剮了他一眼,“你現在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他。”


    “……需要親自驗證嗎?”他笑著問。


    唐晏殊有片刻的呆愣,她剛想說話,某人已經傾身覆過來,精準的擭住她的唇瓣,然後開始細細的吸吮。


    她香甜的氣味不斷引誘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他曾經抵抗過,後來發現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然,既然沒有辦法,那就一起沉淪吧!


    挑開她的唇瓣,侵入她的口腔。


    她的味道就像是已經成熟的水蜜桃,甜美可口。


    他們之前不是沒有接吻過,隻是前麵的幾次她都是被迫承受,而他是霸道索取,她拗不過他,也沒他力氣大,所以隻能勉強接受著。


    所以前麵的幾次接吻經曆,她真的談不上有多喜歡。


    至少並沒有感受到小說裏描寫的情不自禁、無法自拔的感覺。


    對她來說……其實就是交換唾液而已。


    對,就是這樣。


    此時的向言默明顯不滿意她的表現,他親了她好一會兒後,他從她的小嘴上離開,然後臉色鐵青的埋怨,“每次都不親我。”


    “……”


    唐晏殊眨巴了下眼,“沒推開你,狠狠甩你一個巴掌就不錯了。”


    “可是我想讓你主動親親我。”向言默像是個討糖吃的孩子,“晏殊可以主動親親我嗎?”


    “……”


    “向言默,別不正經了,現在是什麽情況,你自己看不到嗎?這種時候你怎麽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唐晏殊罵他,“有這個力氣想這個不如自己想辦法出去。”


    向言默瞬間哭哈了下臉,“哦,我知道了,可是我更想跟你待在這裏,至少在這裏你哪裏也不能去。”


    這可憐巴巴的眼神,唐晏殊真的有點吃不消他,現在的向言默跟她印象裏不苟言笑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真的很懷疑。


    唐晏殊被他氣的已經不想說任何話,此時原本不正經到極致的男人倒是扶著身後的土石慢慢站起身來,他一改方才嬉皮笑臉的樣子,說:“土石太重,我們沒有工具就意味著沒辦法出去。”


    “不過好在我們的運氣還不算太壞,土石之間有縫隙,至少我們還有點空氣,不然真的神仙都救不了我們。”


    這個唐晏殊亦是知道,但是眼下他們沒有水更沒有食物,救援人員又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或者他們也已經放棄了援救,一切都是未知數。


    第一次覺得好像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這種感覺還真挺不好的。


    “我有打火機。”


    向言默突然說道。


    此時唐晏殊還不清楚他話的意思,“你有打火機怎麽了,烤番薯嗎?又沒有柴火,烤毛線。”


    向言默朝她眨了下眼,那樣子分明就是帶著勾引。


    這電眼讓唐晏殊覺得如果平時的他也這樣,那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無法自拔。


    以前她一直以為他就是老神在在的那種古板男人,沒想到他一再刷新她對他的認知以及了解。


    就在唐晏殊思緒亂飛的時候,向言默已經把自己身上的襯衫脫下來,然後卷成一團,用打火機將它點燃。


    很快,有煙霧慢慢騰起。


    這時,唐晏殊才意識到他說有打火機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是她不懂,以他的腦子怎麽可能現在才想到這個辦法……


    這種概率簡直微乎其微。


    “怎麽不早點這麽做?”說著,唐晏殊看了眼正在慢慢燃燒的衣服,“可能不夠吧,要不你把褲子也脫了吧!”


    “想看?”向言默精致的眉眼挑著,輕問。


    “看什麽?”


    “不想看,你讓我脫褲子做什麽!晏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色了?”


    唐晏殊瞬間抓狂,天啊!誰來把這個妖孽男人收了吧,她真的無法招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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