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豌帶著席桑兒回到影視基地後,就簡單交待了一些事宜,讓她拍戲的時候不用跟在她身邊,等出席一些活動時,再隨旁進行保護。(.無彈窗廣告)


    席桑兒本就對向豌不是很感冒,也就直接應允了下來。就這樣,一個在拍戲一個則是在酒店宅居著,一個星期下來竟然見麵的次數亦是鳳毛麟角。


    自從那次酒會後,安蘋亦不怎麽在片場出入,偶有時候是有戲份時,不像平時那般總是在片場東幫西幫,整個劇組的人亦是在傳言說她榜上了大款,現在已然不一樣。


    粉絲事件後,王總對向豌的態度從原本的愛搭理不搭理到俯首帖耳的溫順,整個劇組的人都看出了不少門道,特別是其中的蕭寶貝尤為覺得奇怪。


    安蘋的角色是一個女四的小角色,但是在她的戲份殺青後,因為在劇組裏有好人緣的關係大家就幫她簡單弄了一個殺青宴。


    宴會上,向豌拿著一塊小蛋糕坐在角落裏吃,安蘋在跟導演以及編劇打完招呼後便走到了她的身前,“蔚少,這段時間多謝關照。”


    向豌微笑抬眸,“客氣了,你的表現可圈可點,請繼續加油!”


    “謝謝!我會好好努力。”安蘋道謝完後便有點羞澀地拿出了一個兒童用的小本子,“可不可以麻煩蔚少幫我簽個名?”


    向豌望了眼,含笑點頭接過,“是你自己要嗎?”


    “不是,我是幫……一個朋友的孩子要的,那個孩子很喜歡你。”安蘋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呢,是個小女孩吧?”向豌拿出筆準備開始寫。


    “嗯,是一個女孩,叫喬念晚,今年已經七歲。”安蘋如此回道。


    此時,向豌的手微微一頓,喬念晚?姓喬,已經七歲……


    “那我就寫喬念晚小朋友努力學習,天天向上吧!”說著,向豌便在本子上刷刷得寫下這幾個字,然後遞到安蘋的手裏,“你看看可以嗎?”


    安蘋看著本子上麵的鵑秀字體以及字跡的棱角分明,不禁誇讚道:“蔚少,你的字真漂亮。”


    向豌笑了笑,沒接話。她看了眼仍是熱鬧不已的小屋子,再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然不早,想想也該回酒店去了,便從椅凳起身,“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機會希望我們以後還會合作。”


    “嗯,好的!”安蘋笑著點頭。


    向豌臨出門前,回望屋內的時候,恰好看見了還剩下不少的蛋糕,她不知那個席桑兒喜不喜歡吃甜食,不過她們的關係需要緩和,所以她又折回到屋子裏,拿了一塊蛋糕才回去酒店。


    安蘋看著小本子上的字跡,笑米米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男人的聲音很冷,跟他給人的印象完全不符。


    “喬總,你還在忙嗎?”安蘋說地有點小心翼翼,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僅是一周,而她成為他情人的時間亦是,但是這段時間裏,她已經知曉這個男人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溫潤如玉,反而性情還無比陰蟄狠戾。


    “什麽事?”


    “上次無意間聽見你跟你女兒打電話,好像她很喜歡蔚少,所以就給她向蔚少要了個簽名,我們見麵的時候,我給你。”


    她說完,那邊沉默了許久。


    久到她以為他又掛了她的電話。


    “安蘋。”那邊突然出聲。


    “什麽?”她渾然一怔。


    “我很不喜歡別人偷聽我的電話,還有不要將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


    安蘋垂眸,眼神中晦澀一片,不禁攥緊了手裏的小本子,“我,我知道,下次不會了,這次我很抱歉!”


    她的話剛說完,就聽見那邊傳來嘟嘟嘟地聲響,是他將她的電話直接掛斷。


    看著緊握在手裏的本子,安蘋突然間有點難過,她隻是順手給小朋友要了一個簽名,其實沒有其他意思。


    然,在他看來,她就是有著別目的了!


    可是她又怎麽敢,又怎麽配?


    她有自知之明,更是有這點認知,也是她最後的尊嚴。


    即便如此想,可是最後她還是好好地將本子收好,想著見麵的時候拿給他,讓他拿給他的女兒。


    ……


    兩天後,向豌下了戲回到酒店,剛走進大廳,就瞧見酒店的前台朝著她盈盈而笑,並且喊住她,告訴她有人在等她。[]


    跟著前台走到包廂門口,扭開門,就瞧見窗戶邊一道男人的背影。


    或許是因為聽見了聲響,此時男人亦是轉過了身來,向豌在瞧見那張熟悉的麵容,眼眸莫名一熱,她是真沒想到會是他。


    “你,你是豌兒嗎?”喬景煊看著眼前陌生的麵容,那難以分辨男女的著裝,然後他拿出了本子,盯著那上麵的字跡,開口念道:“喬念晚小朋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寫的向跟別人寫的不同,她習慣向中沒有口字,我認識的人裏,除了她以外沒人會這麽寫。而,你蔚少也是這種寫法,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我不會相信……”


    向豌有點感動地笑了笑,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這個錯別字習慣,“喬大哥,好久不見!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話落間,喬景煊便直接衝過去,在向豌猝不及防時,將她緊緊抱住,“真的是你?你終於出現了。可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消失這幾年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莫寰霆又對你做了什麽?”


    “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麽。”向豌連忙推拒掉這種親昵的碰觸,更是開口解釋,“四年前我會消失是有我自己的原因,跟他沒關係,你不要錯怪他。”


    “錯怪?”喬景煊看著眼前陌生的臉孔,心下一疼,“如果不是他,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豌兒,你為什麽總是能對他那麽仁慈,好像無論他做什麽,你都能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設想,他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對他。”


    “喬大哥,生活本來就是不平順的,尤其是他的生活更是。”向豌這麽說著,眸光深處盡是柔軟,“你就當我上輩子欠了他很多,這輩子來還債吧!”


    “還債?”喬景煊渾然一震,“你又什麽時候欠過他,隻有他欠你的份。自從他和你糾纏後,你都遭遇了什麽。向豌,你對他真偏心。”


    此時向豌卻是沉默,不言語。


    可是,喬景煊仍是在她的眼眸深處見到了不該有的一抹傷痛,他眸光一暗,突然緊緊抓著她的肩膀,“你有事?”


    向豌抬眸,望著眼前她當做兄長的男人,然後在他驚愕的視線裏,她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頭部,“這裏,有東西。”


    如此波瀾不驚地語氣,投擲到喬景煊內心深處,卻是驚濤駭浪般的可怕,他突然緊緊鉗製住她的肩膀,“你把話說清楚,裏麵有東西,又是什麽意思?”


    “四年前那場車禍的後遺症。”向豌此時卻是不痛不癢地說道:“腦部淤血,出血點較深,所以四年前我會有短暫的失憶,還有重度昏迷,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喬景煊知曉,因為當年他詳細看過她的病理報告,可是後來不是完全治愈了嗎?


    “可是你出院的時候,已無大礙。”喬景煊此時的神情極度難看,更是難以置信。


    向豌瞬間眸光晦暗,她身體渾然冰寒,“就當是我運氣不好,兩年前,舊疾複發。”


    喬景煊深邃的眼眸猝然卷起了風浪,他拉住她的手:“向豌,你真殘忍。認了我,卻又告訴我這樣的噩耗。走,我帶你去醫院。”


    “沒用。”她掙脫開他的手,“不管手術與否,我都是死。可是,在死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向豌,如果你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必死無疑,我情願你……”


    相較於喬景煊的激動,向豌卻好似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想,她將這樣的實情告知於他,是因為她斷定他有的僅是短暫的悲痛。


    “你回來是因為他?”這是他想到的唯一理由。


    向豌點了點頭,道:“原本我隻是想回來看看他,以一個他完全不會認出來的男人身份看他。可是,我卻是未想到,他竟然會將我認出來。原本我也可以矢口否認,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讓他一個人獨居在島嶼內。”


    四年前,他為了幫她查清真相,甘願退出莫氏,永不再入。


    四年前,莫氏內部爭鬥,他的兩位叔叔對他進行秘密“圍剿”。


    又是四年前,白霜兒為了她的孩子丁丁,更是與他們裏應外合。


    還有她的大伯以及狄夢霓亦是參與了那場惡鬥。


    ……


    他以為這些她都不知道,其實她也已經知曉,隻是在他麵前從未提及過。


    他似乎忘記了,這些都是他教會她的,有疑惑前,就勢必要查清楚一些事,更深層次來講,他確實算是她的師傅,或許他們之間的故事就是不斷讓她成長的烙印,所謂並駕齊驅,大致便是如此。


    但是,她能陪他多久?


    一年,兩年,三年還是五年……


    再讓他等待無數的春夏秋冬?


    不,不要了。


    他還有多少根頭發可以白,還有多少歲月可以等,她的莫先生活了幾十個年頭,卻從未真正開心過,她不忍心。


    可是,她還能為他做些什麽,在最後的最後還能做什麽?


    她不知道。


    現在她陪在他身邊,有朝一日又讓他接受她會永遠離開的事實嗎?到時候,他會怎麽樣……


    向豌忍受著內心深處傳來的悲痛感,“我是因為他回來,想用旁觀者的身份看看他。”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喬景煊問道。


    向豌垂眸,眼神猶如沉寂的海水,毫無生氣,“暫時還沒想好,現在我隻想要好好跟在一起,用有限的時間。可是,同時我也慶幸,他不逼問我四年來消失的原因。到時候,也許,我可以……我還沒想好,我不確定那麽做是對是錯。”


    喬景煊神色凜然,“你難道想要……”


    對方的震驚讓向豌知曉他已經猜到幾分,“所以喬大哥,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我又要多欠你一個人情。這麽多的人情,我又該怎麽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欠你很多。”


    “不,你不欠我什麽。”喬景煊眼眸認真,他伸手將她如妹妹般攬入懷裏,“從來都是我欠你,那兩年的冤獄,我哪裏還得清你。豌兒,你一直是一個好女孩,是我有眼無珠。”


    陌生的氣息將她包圍,雖然她感覺到對方並無惡意,更沒有不規矩的舉動,但是她似乎還是適應不了。


    有點別扭的推拒開對方,向豌笑了笑,“你和安蘋是不是在交往?”


    喬景煊微愣,“沒有,沒在交往。”


    “哦。”向豌淡淡應聲,“當時她說是給一個朋友的女兒要的簽名,我還想或許是巧合,沒想到真的是你。”


    喬景煊看著眼前清麗的笑顏,不禁有點恍惚,“也許是緣分。”


    “嗯,是緣分。”


    “要不要在影視基地轉轉?我給你免費當導遊。”向豌又問道。


    “不用了,來時不確定是不是你,所以也沒安排好時間,我現在就要走。”喬景說道:“豌兒,需要幫忙的時候隨時告訴我。”


    向豌笑:“喬大哥,在我決定好該怎麽做前,請你幫我保守秘密。很高興你認出我,真的很高興。”


    伸手撫摸她柔軟的發絲,就如她還是十幾歲的時候一樣。此時,他總算知曉,那個曾經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屬於他了。


    她的身心已被另外一個男人滿滿占據。


    喬景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注意身體。”


    “嗯。”


    ……


    喬景煊離開後不久,向豌就接到了莫寰霆的電話。


    “小狐狸。”那邊喚道。


    “嗯,在忙嗎?”她聽出來他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對勁。


    “沒有,不在忙,我不在慕尼黑。”


    “那你在哪裏?”


    “江城。”


    向豌握著手機的手猝然一緊,“你去見他了?”


    “嗯,我真想殺了他,可是他本就快要死了。”


    對於他小時候的事,她有些還不清楚。可是,她知曉這些罪孽的根源就是來自於叫古淵的男人,他的親生父親。


    她不忍心讓他獨自麵對他,這個時候她必須要陪在他身邊。


    “我後麵沒有戲份,我現在就去江城,告訴我你在哪裏?”


    “嗯,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好。”


    之後,向豌就收線,然後馬不停蹄回到酒店的房間收拾好衣物,又敲響了席桑兒的房門,隻對她說:“有點急事要去江城,在我回來前就當給你放假,你自由安排。”


    也不給對方緩衝的時間,便直接跑離。


    席桑兒看著匆匆而去的身影,嘴裏忍不住嘀咕:“到底是什麽事會這麽著急?”


    ……


    向豌連續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抵達江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下了飛機後她才給導演去了一電話請假。


    原本導演是不會這麽好說話,但可能是礙於莫寰霆的麵子也就吱吱嗚嗚答應了。


    按照手機上顯示的地址,向豌攔了下計程車趕到他所在的酒店。


    她站在他酒店套房的門外,敲響幾下,等待了一會兒後門才背打開。


    瞬間濃重的煙味直接襲擊了她的鼻腔,她忍不住開始咳嗽,在看見他整個人的樣子後,更是眸光軟到了極致。


    不是才分開幾天嗎?


    他怎麽會將自己弄成這樣,臉上的胡須未刮,麵容很是清瘦,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時更像是雕刻般明顯,他的眼窩下滿是烏青,似乎已經許久未曾好好睡一覺。


    她直接推門進去,帶著一點火氣,也不去理會他,徑直走到窗戶旁,將窗戶打開,讓裏麵的煙味散去。


    她想,他將自己圈禁在那個人工島嶼內是不是也是這樣過的?


    吸煙,不斷地吸煙。


    他見她氣鼓鼓地樣子,卻是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更是有點茫然無措,有點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他不是已經主動給她說這事了嗎?


    若是換成以前,他一定將這件事情瞞著她。


    向豌將臉上的口罩撤開,回望他,卻見那瞳仁上布滿了血絲,心下又是一軟,“為什麽現在吸煙吸的這麽凶,你一個人關在這個屋子裏多久了?”


    “心情不好就想吸,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戒了。”他像是有點討饒地樣子,“小狐狸,過來讓我抱抱。”


    向豌其實也是很想擁抱他,特別是眼下,這種感覺更甚,好似盤更錯節地不在她心頭纏繞,“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再讓你抱,現在你身上一股子的煙味。”


    他站在那兒,聽見她的話語有瞬間的微怔,然後愣愣地抬起自己的休息聞了下,皺眉:“味道確實很重。”


    “那還不快去?”向豌失笑催趕。


    “好吧!”他聽話,走進浴室。


    ……


    等莫寰霆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


    向豌幫他叫了一些酒店的食物,正端坐在椅凳上給他切牛排。她從小就是當淑女來培養,所以動作很是優雅,遠遠望過去就好似一副完美的油墨畫卷。


    他穿著浴袍走近她,在她猝不及防時,將她抱坐在他腿上。


    向豌驚訝地差點掉落了手裏的刀叉,在穩住神色後,她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洗好了?”


    “嗯,這牛排是給我切的嗎?”他將臉埋入她的頸間,聞著她身上的淡雅香味。


    她嫌棄癢,躲開:“別鬧,先吃東西,我猜想你也很久沒吃東西了吧?”


    “可是我現在比較想吃你。”男人的手開始不規矩。


    向豌分得清輕重,雖然也是很想他,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她摁住那隻已經鑽入她衣服底下的手,側頭想要說話,哪隻這樣一個動作,卻是讓他得了先機,一口就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開始輕柔得吻他,在她有點意亂情迷時,他的大手又開始有了動作。


    她氣喘籲籲,有點承受不住,連忙將頭撇開,然後從他身上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垂眸睨著他,卻見他流露出孩子般的不滿足樣,心裏憋笑:“你先吃東西。”


    他看著桌上被切割好的牛排,竟然道:“不想吃。”


    向豌有點無語:“別耍脾氣,莫先生你現在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小孩子都是大人喂了才肯好好吃飯,那你喂我……”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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