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每天的生活就是出海打魚,早上出去晚上回來,倒是真的很像一名合格的漁民,當然,打魚自然有人去做,李安主要負責欣賞海上的風光,並熟悉附近的水文情況,以及來往的漁船和商船,從而摸清這裏的最基本情況,隻有把這些情況全部掌握,才能夠更好的掌控這裏,有利於自己剿滅此處的海盜。


    半個月之後,李安對天光港周邊的情況,已經算是非常熟悉了,船隊也收獲了許多魚獲,鯨魚在收獲兩條之後,已經停止捕殺,鯊魚倒是捕殺了不少,而且,僅僅取下魚翅,剩下的軀體全部扔入大海,將其當做食物,投喂給其它的海洋肉食動物,也算沒有浪費資源。


    其它的一些小型魚類也捕獲了不少,當然,捕獲了這麽多的收獲,自然也要分很大一部分給陳富貴等人,他們四艘捕鯨船每天的消耗也很大,不但有油料的消耗,而且,還有那麽多人員的工錢需要支付,這是一筆很大的負擔。


    當然,李安完全可以負責這些負擔,這對於李安來說,算不了什麽,不過,陳富貴簡直能為李安分憂是他的福分,並不需要李安和朝廷負擔費用,這點損失他完全損失的起,當然,他的身後也是有人的,他們陳家的捕鯨船可不僅僅隻有四艘,而他也並非家主,這算得上是他的家族對李安和大唐朝廷的示好。


    雖然陳富貴願意承擔一切消耗,獲得的好處願意全部送給來年,但李安自然也不能讓他們損失太大,所以,除了最初幾日的魚獲全部分給將士們之外,之後幾日的捕獲,他們分出一半以上給陳富貴,讓他的屬下可以在港口販賣,從而多少挽回一點損失,捕獲的魚類越多,他們能夠挽回的損失越多,而因為需要帶著李安到處遊覽,捕獲的數量根本不能與平時相比,所以,總體來看,還是有損失的,魚獲無法彌補日常的消耗,對此,李安也隻能不好意思了,這是陳富貴願意這麽做的。


    李安了解了一下,陳家的底蘊還算殷實,區區四艘捕鯨船的損害,他們家應該不放在欣賞,何況還能撈回一些損失。


    而半個月之後,那些沒事可做的海盜有些憋不住了,他們不但不能打劫,而且,還不能離開駐守的巢穴,每天待在巢穴裏麵,悶都悶死了,尤其是白鷗島的那些海盜,在自己老窩的時候非常愜意,而待在別處幾乎處處被針對,半個月的時間打了好幾架,這讓這些家夥生出了一些別的想法。


    “老大,咱們每天窩在這裏,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被人欺負,哪裏有待在白鷗島的時候舒坦,在那裏老大就是王,誰敢對咱們兄弟瞪個眼,咱們走吧!別待在這裏活受罪了。”


    一名白鷗島的海盜生氣的說道。


    “老大,咱們走吧!咱們兄弟居然被人指著鼻子罵,那個老東西算什麽,不就是一個管家麽,若是在白鷗島,這個老家夥敢這麽說話,他敢瞪個眼,老子就能把他給宰了。”


    另一名小海盜說道。


    白鷗島海盜小頭目開口說道:“讓幾位兄弟受委屈了,好,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咱們不義,咱們先計劃一下,要走,也要在這裏多帶走一些好處,不如……”


    就在白鷗島海盜頭目與心腹兄弟商議的時候,在周家的正堂,周家家主皺眉問道:“出了什麽事情了,居然鬧成這樣?”


    旁邊的管家開口說道:“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家夥,窩在這裏才半個月就發瘋了,嚷著要出去打劫,被我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想來能安分幾日。”


    說完,管家一臉的鄙視,盡管他也隻是仆人而已,但他是待在家主身邊的人,他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在仆人之中,他認為自己最高了。


    “哎,這些狼崽子,才半個月就受不了了,讓他們待在港口,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又不曾少了他們的吃喝,真是不識抬舉。”


    周家家主生氣的說道。


    管家說道:“家主,這些人天生狠辣,的確都是狼崽子,要是壓製不住,怕是會咬人,我看不聽話的不妨殺掉幾個,這樣,剩下的也難能安分一點,至少也要讓他們知曉,他們是什麽身份,他們的命運掌握在誰的手裏,若是沒有家主為他們提供庇護,他們早就被大唐官兵剿滅了。”


    周家家主開口說道:“行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若是還有不安分的,不妨把挑頭的幾個殺了示眾,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看來要見見血了,要不然這些狼崽子還以為自己可以稱王了。”


    “家主放心,我這就安排下去,不會讓他們繼續胡鬧的。”


    管家開口說道。


    而這些白鷗島來的海盜之所以會鬧騰,一個是待在這裏不習慣,處處被人管著,給他們安排的住處是最差的,他們的待遇遠不如原本就駐守在這裏的海盜,他們成了後娘養的了,吃喝住都排在最後。


    這也不怪管家如此安排,每一處基地的人員都是有數的,人員和房屋並沒有太多的剩餘,而這些本該在白鷗島駐守的海盜,一下子來了五六十名,如此多數量的海盜突然出現,自然無法為他們安排足夠多的房屋,所以,居住的環境自然比較擁擠,這讓這些海盜很是不滿。


    而因為這些海盜不打劫了,並不能為周家帶來收益,所以,給他們提供的食物也不可能很豐盛,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雖然白鷗島暴露也不是這些人的錯,可管家卻不這麽想,他覺得這些人太沒用了,居然露出了破綻,實在是活該,對這些人不滿,自然不會為他們提供足夠好的食物和住宿環境了。


    當然,這些還不算什麽,最讓他們生氣的,是港口那些周家的打手和仆人,對他們也是頤指氣使的,好像覺得他們這些人不幹活隻是吃飯,實在是寄生蟲一般,甚至讓他們幫忙挑水劈柴,是命令的語氣,管家也同樣要求他們做許多他們本不擅長的活計,甚至還讓他們清理糞便,這讓他們難以忍受,就抱怨了幾句,居然還被管家嗬斥。


    也許在管家的眼裏,這些暗中的勢力就是欠收拾,隻有多收拾才能讓他們懂得什麽是規矩。


    除了偏見之外,這些平時習慣作威作福的海盜,脾氣和規矩也確實比較差,剛來的第一天就調戲一名女仆,把管家氣的直跳腳,若非如此,也不會處處針對這些人,從而惹出了很大的動靜,把家主都給驚動了,而正是因為聽到了很大的動靜,家主才下定決心要好好整治這些海盜,雖然海盜強悍,但周家所掌握的暗中勢力可不僅僅隻有這麽一支海盜,甚至還有更加精銳的護衛,這些護衛在這個主島上就有三百多人,勢力堪比一千海盜的戰力,收拾五六十名海盜是手到擒來。


    這些精銳打手就是周家家主的底氣,同時也是他敢於豢養海盜為自己所用的底氣,他們有強大的打手為自己壯膽,自然不擔心海盜反咬他們一口,至於海盜被抓把他們給供出來,他們也同樣不怕,他們已經買通一些大勢力,關鍵時候會為他們說話的,同時,他們也有足夠的手段拉出一些人為他們的替罪羊,比如那名管家,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替罪羊,一旦真的發生海盜被大唐兵馬抓獲並供出周家的時候,周家家主完全可以讓管家頂罪,或者讓更小的小管家頂罪,周家財大勢大,豢養死士毫無壓力,讓死士頂罪是很不錯的辦法。


    在離開正堂之後,周家管家心情很是不錯,家主已經許諾,若是情況允許,可以殺幾個挑頭的,而他已經選好了目標,他準備明日就讓人激怒這幾個家夥,然後調集一百打手,將這幾個人就地處決,他相信隻要有足夠的實力,便可以壓製剩下的海盜,讓他們乖乖聽話,當然,他打算殺掉的自然是海盜的頭目和頭目的心腹兄弟,至於其餘的跟隨者與頭目肯定不會有多麽深厚的感情,隻要頭目被殺,這些人自然也就聽話了,周家要的不僅僅是能給家族帶來收益的海盜,同時也應該是聽話的海盜,若是這些海盜不聽話,那就不能留著了。


    當然,周家的管家絕對想不到,這些海盜在被他訓斥之後,已經早一步做好打算,準備先下手了,他們自然不是要殺人,而是要趁機在島上狠狠的撈一筆,然後回他們的白鷗島,雖然周家勢大,但隻要到了白鷗島,他們還真不怕周家滅了他們,實在不行遠走高飛就是了,隻要多弄點好處,去哪裏都能生存。


    另外,他們之所以敢回白鷗島,是因為已經半個月過去了,白鷗島什麽動靜都沒有,大唐兵馬並沒有對白鷗島采取行動,或許他們真的是多心了。


    月黑風高的夜晚,幾十名海盜分頭展開了行動。


    “老大,好消息啊!那艘停在港口的商船裏,有好多值錢的珠寶,應該是打算明日運回大唐的,我親自上去看過了,足足五百箱的珠寶,這要是能搶下來,咱們就發大財了。”


    一名海盜一身海水的站在頭目的麵前。


    他剛才悄悄的下海,並遊到了商船的附近,並偷偷的進入了商船,發現商船上居然有海量的財寶,和讓他大為震驚。


    “他奶奶的,咱們打劫這麽多年,也算監視不小,可從來沒有這麽多的收獲啊!周家拿來那麽多財寶,五百箱的財寶,這也太多了吧!”


    頭目激動的說道。


    “老大,我倒是聽說了,海外積累的財寶,每過三年,就要運回大唐祖宅一次,祖宅哪裏有他們的老祖宗坐鎮,這艘船上的財寶,應該就是周家在這一片三年來的大部分積累了,若是能把這一筆財寶全部拿下,哈哈哈!”


    一名心腹興奮的笑道。


    小頭目點頭道:“好,既然周家當我們是任意驅使的豬狗,那咱們也不必跟他們客氣,給他們當暗刀這麽多年,為他們周家收集了這麽多的好處,他們居然如此對待他們,咱們今夜就反了,把這艘商船直接開走。”


    “老大,搶一艘商船不是小事兒,咱們要好好計劃才行。”


    一名心腹說道。


    幾名心腹在一起商議了起來,他們絕對多路出擊,利用聲東擊西的策略,一舉將商船開走,在夜間大部分都睡覺的情況下,他們完全有這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他們分成多組,一組去周家多個位置趁夜放火,製造大規模的混亂,另一組去港口放火,燒掉幾條漁船,而核心的一組,則在頭目的帶領下突襲那艘擁有大量財寶的商船,並將其迅速開走,而最後一組則控製幾艘漁船,接應製造混亂的兩組人馬,待所有人馬回到漁船上之後,立即離開港口,追上先前的商船,一起連夜前往白鷗島,隻要製造的混亂足夠大,完全可以在周家反應過來之前將商船開到足夠遠的位置,從而讓周家追之不及。


    “走水了,走水了。”


    首先著火的是周家的幾處倉庫,這一下子就吸引力周家大部分的人力,好多仆人拿著各種銅盆,加入到滅火之中。


    “這麽回事,出了什麽事情。”


    大半夜的,因為動靜太大了,周家家主都被吵醒了。


    “家主,家族幾處倉庫同時著火,老奴正帶人滅火呢?”


    管家說道。


    “幾處倉庫同時著火,這是誰要跟老夫過不去呢?”


    周家家主剛醒,顯得有些煩躁。


    “走水了,走水了。”


    很快,港口的幾條漁船也著火了。


    一名海盜端著臉盆,看向駐守在商船旁邊的十幾名打手,大聲說道:“走水了,還不過去幫忙。”


    十幾名打手負責看管商船,自然知道自己的幹係重大,不敢輕動,可旁邊的商船已經著火了,若是不救的話,萬一大火蔓延,將商船給點了,那他們的任務同樣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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