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刺史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事情越鬧越大,到最後沒法收場,這些被打的家夥之中,不但有節帥的兒子,還有好多軍中和衙門的人,而這些人又豈能沒有好友,萬一他們的好友帶人過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些家夥吃虧倒還無所謂,他作為刺史能夠輕鬆搞定,但要是李安被打了,他可就真的頭大了,他將沒法向朝廷交代,對自己的仕途將會產生很嚴重的影響。


    “你們要幹什麽?”


    益州刺史快速趕到春光樓,迎麵就看到了五十多名士兵,這些家夥是城內的駐軍,雖然不歸他這個刺史管轄,但至少都認得刺史,自然不敢不給麵子。


    “刺史,我們聽說旅帥被人打了,就趕緊過來了,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打我們旅帥。”


    一名隊正開口說道。


    益州刺史眉頭微皺,看向這麽隊正,開口說道:“不管裏麵發生什麽事情,本官都會妥善處理的,本官也已經通知節帥,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待在這裏,並阻止所有打算靠近春光樓的人,除了節帥,其餘人等一律不可放進來。”


    “是,刺史。”


    隊正說道,盡管沒有管轄關係,但他們也不敢得罪刺史,而且,對方把節帥都給搬出來了,如此一來,他們就更加不敢怠慢了,反正刺史都來了,他們自然隻能服從。


    益州刺史大大的鬆了口氣,還好他趕來的夠快,要不然這五十名城內駐軍就要進去打架了,這些家夥的戰鬥力可不弱,若真的打起來,指不定要造成多大的事件,那可就真的要他的老命了。


    走到春光樓的門口,益州刺史就看到了裏麵的慘狀,一百多人全部被打趴下了,不過,還好沒出人命,這又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因為大門被龍武軍堵住了,所以,刺史並不能順利的進入。


    “你們都在外麵候著,別讓人隨便靠近。”


    益州刺史命令自己的屬下,然後走到一名看著年長的龍武軍麵前,小聲說道:“我是益州刺史,敢問裏麵一定是李侍郎吧!”


    龍武軍沒有回答,不過,眼神已經回答了,肯定是了。


    “煩請通報一聲,益州刺史求見。”


    益州刺史說道。


    龍武軍小將點了點頭,很快就進去了,並馬上返回,讓益州刺史進入春光樓。


    看著滿地被打的一百多人,益州刺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人別打的夠慘的,居然有不少都骨折了,怕是要養個一個月才能痊愈,那個鮮於二郎就更慘了,居然被打的奄奄一息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邁步走向二樓的時候,益州刺史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身體萬分的沉重,見了麵該怎麽解釋,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刺史,與李安也不認識,萬一自己說話有所得罪,可能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剛上二樓,迎麵看到的是身材魁梧的陳龍,雖然陳龍很是年輕,但身材頗為英武,一看就是一個武功高強之人,這讓益州刺史產生了很大的壓力。


    “是劉刺史吧!請坐。”


    李安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有危險,相反,看著似乎頗為平易近人,這一點讓益州刺史有些意外。


    “李侍郎能來我們益州城,是我們益州城所有人的榮幸,隻怪下官沒能早些得知李侍郎的到來,讓李侍郎受驚了。”


    益州刺史說道。


    “沒事兒,不過是一丁點小事兒罷了,本官當年在戰場上,滿地都是人頭都沒被嚇著,區區年輕人打架,又怎麽會讓本官受驚呢?哈哈!”


    李安表情輕鬆的說道,顯得一點也不在意。


    “是是是,李侍郎,這是一場誤會,他們要是知道您是李侍郎,是萬萬不敢如此無禮的,看在他們已經被教訓的份上,把他們放了吧!”


    益州刺史開口說道。


    很顯然,這些被打的家夥之中,也有不少地位可以的人,總這麽被困在春光樓也不是辦法,還是要盡快接出去治傷才是。


    李安也不想為難益州刺史,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


    “劉刺史說的很有道理,陳龍,把人都放了吧!看看你,下手也太狠了。”


    李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李侍郎。”


    陳龍會意,向前幾步,大聲說道:“把人都放了。”


    在陳龍的命令下,圍困一百多人的龍武軍退下了,然後,這些被打趴下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出春光樓,而外麵已經有不少郎中在等著他們了。


    不過,受傷輕的還能互相攙扶,而受傷重的人,就隻能留在原地了,因為他們起不來了。


    郎中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他們見有人還躺在地上,連忙出來找人幫忙,這些受傷嚴重的都是軍中之人,而外麵有不少軍中將士,他們連忙進去把自己的長官給抬出來。


    這些受傷的家夥,本來是一肚子氣,可是自從見了益州刺史低三下氣的進來,就明白對方的來頭不小了,益州刺史在益州那可是很大的官兒,除了節帥之外,也沒有比他大了,連他都要低三下氣的對待,可見對方的來頭更大。


    一想到對方來頭很大,這些家夥的內心便服氣了,況且,確實也打不過對方,繼續惹事不太現實,他們已經為鮮於順受傷了,以後,這也算是一份肝膽相照的忠心,傷好了之後,他們還能與鮮於順繼續做跟班。


    現在仍舊不服氣的,就隻有鮮於順這個囂張的家夥了,這個家夥都沒有說話的力氣了,還叫嚷著要找人打李安一行人,要讓李安一行人走不出益州城。


    在益州刺史的親自處理下,春光樓的危機總算是被化解了,雖然很多人都受傷了,但李安沒啥事,這就是最大的萬幸了,那些受傷的家夥,除了鮮於順稍微有點棘手,其餘的眾人都不足為慮,甚至,部分衙門裏的人,他回去是要好好找這些家夥算賬的,讓自己擔心受怕,總要找幾個人發泄一下吧!就算是受傷了,也難免要被再打一頓。


    “哈哈!天色已經不早了,李侍郎若是喜歡這裏,就在這裏歇息一晚,下官會派人在外麵伺候。”


    益州刺史頓時身上輕鬆多了,準備離開春光樓,也好讓李安好好休息一下。


    “好,本官還真的有點困了。”


    李安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益州刺史走到春光樓的大門外,安排幾十名衙役在外麵巡視,然後便心急火燎的去了節帥府。


    “李侍郎,這個益州刺史,一看就是一個阿諛之輩。”


    在益州刺史走後,陳龍開口說道。


    李安笑道:“什麽阿諛之輩,當官的不都那樣嗎?哪一個不是阿諛之輩,哈哈!”


    這是當官必須要學會的本領,見了領導要學會奉承,這樣才能混的更好,也是當官的潛規則,是所有官員都必須要學會的技能,幾乎是無人不會。


    “天色不早了,讓將士們都回去睡吧!都累了一天了。”


    李安開口說道。


    “是,李侍郎。”


    陳龍應道。


    雖然剛剛經曆一場戰鬥,但事情已經解決了,隻不過,受傷的士兵不能休息了,他們要去治傷,十幾名郎中已經進入了春光樓,開始給受傷的士兵治療跌打傷。


    李安一行人都開始休息了,而節帥府方向,卻沒有人睡得著了,鮮於順被打了,這麽大的事情,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匯報鮮於節帥了,哪怕節帥已經休息了,也不能拖延。


    “什麽,二郎回來了,還被人打了。”


    鮮於老頭一聽兒子突然回來,還被人打了,頓時真的是吃驚不小。


    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突然回來了,什麽時候進城的,居然連他都不清楚,然後還被人給打了,這就更讓他意外了。


    “節帥,二郎帶著一百多人去春光樓,結果全部被打趴下了,二郎也受了傷,似乎還傷的不輕。”


    仆人匯報道。


    鮮於節帥怒道:“活該,這混小子就知道惹事,這下總算被別人教訓了,也該讓他長長記性。”


    雖然語氣之中,完全是責備自己的兒子,一開始就認定是自己的兒子惹禍了,但表情之中,還是帶著一絲擔心,就算這個兒子再怎麽混蛋,但也是他親生的,自己兒子傷的不輕,他嘴上不說擔心,但心裏還是擔心的。


    隻不過,知子莫若父,他自然明白自己的次子是多麽的愛惹事,不用說肯定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這才被人教訓的,另外,敢在益州城教訓自己兒子的,也也不會是一般人,在他的認知裏,益州城絕對沒有人敢打他的兒子,能打他兒子的,一定是從外麵來的人,最大的可能是不認得自己的兒子,如此,才有膽量下手。


    不過,這一次連帶被打的居然有一百多人,這讓他很是震驚,他兒子結交的那些人,有不少都是很有實力的,居然全部被打趴下了,這對方的實力可想而知。


    “節帥,刺史來了。”


    仆人說道。


    “好,走。”


    鮮於老頭聽說刺史來了,連忙離開後宅,去見刺史。


    “節帥啊!看來咱們今晚就不該休息啊!這折騰的。”


    益州刺史見了鮮於老頭,開口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二郎這混小子還在春光樓?”


    鮮於老頭問道。


    雖然語氣之中有責備的意思,但聽得出來,他還是關心自己兒子的。


    益州刺史開口說道:“節帥不用擔心,二郎已經離開了,受的都是皮外傷,休息半個月差不多就行了,哎!”


    “怎麽,你為何要歎氣,難道真的是?”


    鮮於老頭問道。


    益州刺史說道:“沒錯,李侍郎就在春光樓,二郎回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哼,這混小子,給我惹這麽大的禍,看回來了,我怎麽收拾他。”


    鮮於老頭生氣道,頓了頓,開口說道:“事情的具體起因是什麽?怎麽會打成這樣。”


    益州刺史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情況,我也沒來得及細問,不過,二郎身邊的幾個人,剛剛好像回來了,下官看到他們從後門進去府了。”


    鮮於老頭一聽,立馬向身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讓對方去把鮮於順的根本抓來。


    很快,兩名跟班便出現在了鮮於老頭的跟前,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狼狽,著實被打的不輕,手裏還拿著包裹。


    “你們急匆匆的回來幹啥?”


    鮮於老頭問道。


    “節帥,二郎要去好友家小住幾日,讓我們會來拿點日用品。”


    一名鮮於順的跟班開口說道。


    “包裹裏是什麽?還不給我打開。”


    鮮於老頭生氣的問。


    一名護衛見兩個倒黴的家夥一動不動,親自上前打開了包裹。


    頓時,包裹裏的東西全部漏了出來。


    這兩個包裹裏的東西可真是不少,有金餅子,換洗的衣服,還有幾本書,不過,鮮於老頭看到這些東西,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走近幾步拿起一本書剛剛翻開,便狠狠的砸在一名倒黴蛋的頭上。


    “混賬,來人,拿去燒掉。”


    鮮於老頭怒氣衝衝的吼道。


    這些可不是什麽學習文化的書籍,而是禁書,也就是很多紈絝最喜歡的春宮圖,鮮於老頭看了自然非常生氣了,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書,而此時鮮於順還受傷了,在受傷的時候,居然還不忘看春宮圖,這是有多荒唐,真是把他氣死了。


    扔完書籍,鮮於老頭覺得這一包衣服似乎也不太對勁,仔細拿開表麵的衣服,頓時氣瘋了,這下麵的衣服,居然是女人特有的褻衣,而且,還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玩具,一種專門用來折騰女人的玩具,這些都不是什麽正經人玩的,這真是活活把他氣死了。


    “燒了,全部拿去燒掉。”


    鮮於老頭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怒氣了,自己的次子也太不爭氣了,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情,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內心也是痛苦不已,這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若不是他親生的,他早就命人亂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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