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又得了一位新夫人,心情自然是大為舒暢,走出房門呼吸的時候,感覺整個空氣都甜甜的,陽光也似乎成了溫馨的淡粉色。


    這份驚喜來得有些太突然了,李安萬萬沒有想到平常冷冰冰,對自己不假辭色的李寒露,原來早就對自己芳心暗許了,稍微喝了一點烈酒,竟極為火辣的向自己表白,緊緊的纏著自己,乞求自己的疼惜。


    一想到昨夜李寒露的深情告白和大膽火辣的表現,李安就忍不住想笑,誰能想到,一個冷冰冰的小娘,在臥榻之上居然如此的瘋狂和放蕩。


    李安知道,熱情才是李寒露的最真實一麵,平常的冰冷和不假辭色,隻不過是她不由自主的偽裝罷了,她並不想如此偽裝自己,但她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這是一種在特定環境下形成的習慣,是一種自我保護意識,需要李安長期的疼惜才能漸漸融化那層保護膜。


    心情再好,也是要去上班的,李安吃完早餐,在幾位夫人熱情的目送下,前往研發中心打卡上班。


    “李侍郎滿麵春風,心情似乎很好啊!”


    李安剛進研發中心,就看到了楊釗嬉皮笑臉的迎了過來。


    “好,當然好了,昨夜新納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妾,哈哈!”


    上班很苦,偶爾說說大家都有興趣的樂子,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哈哈!恭喜,恭喜李侍郎又得一美人。”


    楊釗猥瑣一笑,這種事情男人都懂,一個眼神和一個笑容都能傳達莫大的深意。


    “對了,楊參軍,你怎麽來了,護舒寶工坊沒什麽問題吧?”


    李安開口問道。


    “沒什麽大問題,隻是有一台機器損壞了一些零件,我正過來請這裏的工匠,讓他們過去修理一下。”


    楊釗笑著應了一句,並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說道:“李侍郎,你知道嗎?範陽、平盧兩鎮節度使安祿山的大公子安慶宗,突然逃離京城,在潼關被人殺了。”


    “嗬嗬!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楊參軍以為我整日呆在研發中心,就什麽事情都不清楚了。”


    李安笑著應道,他覺得楊釗說的全是廢話,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安慶宗的事情。


    楊釗訕訕一笑,輕聲道:“李侍郎,安祿山今日一早已經抵達京城,現在應該正在前往皇宮的路上,不知他會有什麽反應。”


    “自己的兒子死了,當然是痛哭流涕了,還能有什麽反應。”


    李安淡淡的回答。


    楊釗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自己的兒子死了,安祿山一定非常的傷心難過,不過,若是陛下讓靜樂公主和宜芳公主出來,安祿山看了二人,不知會有什麽反應?他該如何解釋奏折的事情?”


    看著楊釗八卦和好奇的表情,李安笑了笑,開口道:“安祿山這個人油滑的很,他能找的理由很多,關鍵就是看陛下是否還信任他了,陛下信任一個人,就會一切往好的方麵去想,而陛下若是討厭一個人,就會一切往壞處想,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那李侍郎覺得,陛下會往好處去想,還是往壞處去想?”


    “楊參軍不是經常跟在陛下身邊嗎?應該試著了解陛下的心思,隻有這樣才能長久。”


    李安開口教育道。


    隨後,二人談了一些關於護舒寶方麵的話題,楊釗向李安反饋了各種機器在使用過程中所遇到的一些小問題,想讓李安給出一點改進。


    另外,還有廣大的貴族女性,也對護舒寶這種產品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要求,畢竟,每個女人的情況不同,有的量大,有的量小,有的喜歡買到自帶香氣的,有的希望更便宜一些,總之,護舒寶需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而對於這些,楊釗都寄希望在李安的身上。


    對於改進機器的部分不合理之處,李安自然滿口答應,但對於研製各種型號的護舒寶產品,李安就非常不樂意了,他要求楊釗動員工坊內的女工,讓他們自己試用,並自己進行改進,畢竟,改進護舒寶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以這個時代女人的智商,完全可以改進出各種型號的新產品。


    楊釗對於李安提出的寶貴建議非常認可,並決定回去之後,吐點小血,將生產的部分產品送給女工們使用,並讓她們提出改進的意見,另外,凡是能發明新產品的女工,將獲得升職,升職之後的工錢會增加很多,並可以不用幹活,專門負責研發新產品的工作。


    還有就是告訴所有使用這種產品的用戶,讓他們一起開動腦筋想辦法改進,凡是提出的辦法被采納的,一律獎勵若敢護舒寶產品,以提高用戶的參與積極性。


    這些好辦法,全都是李安交給楊釗的,是後世的成功經驗,必將大大推進護舒寶事業的發展和進步。


    楊釗在臨走的時候,拜托李安早些改進他所需要的各種機械,以讓他的工坊,可以更快更好的發展,而李安當然也是滿口的應承。


    在大明宮正南的務本坊,安祿山蹲在自己大兒子的屍體前嚎啕大哭,哭得極為傷心,聲音極大,即便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聽得見。


    皇宮派來的太監,已經將安慶宗被殺的原因告訴了安祿山,以撇清朝廷的所有責任,畢竟,若不是安慶宗私自逃亡,絕對不會在潼關被人追殺。


    但安祿山卻並不太相信太監說的話,畢竟,他留給自己大兒子的心腹,全都沒有回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是不是朝廷故意讓安慶宗回幽州,然後半途截殺,並將所有責任推給安慶宗,另外,安慶宗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逃離京城呢?這裏麵又是否另有隱情?


    一回到京城,本以為可以高高興興的領功受賞,但結果卻得知自己兒子慘死的噩耗,這對於安祿山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安節帥節哀,陛下還在宮中等著你呢?”


    老太監見安祿山哭個不停,開口提醒道。


    安祿山摸了摸眼淚,問答:“凶手抓住了嗎?我兒怎麽會逃離京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直到此時,安祿山還被埋在鼓裏,不知道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當然全是嚴莊的功勞,安祿山極為信任嚴莊,為此,他的很多心腹會將各種重要的事情直接匯報給嚴莊,然後,由嚴莊轉告安祿山,如此,隻要嚴莊將京城的各種消息壓住,安祿山就無法知道各種最新的情況,況且,一路行進的速度很快,安祿山也沒有機會更多的思考。


    “安節帥,您進宮之後,自然什麽都明白了,請吧!”


    老太監有些不耐煩了,他的任務是先讓安祿山見見自己的兒子,然後,立即帶著安祿山進宮麵聖。


    安祿山就這麽糊裏糊塗的進宮了,一路上,他不時的左右張望,總感覺一雙雙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不懷好意,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


    安祿山做夢都不會想到,靜樂公主和宜芳公主還活著,而且,這兩位公主現在就好好的活在皇宮內。


    他當初是聽從嚴莊這個心腹幕僚的建議,隨便找了一個小的借口進攻兩蕃,然後,在兩蕃開始反擊的時候,調動範陽炮兵旅和眾多精銳兵馬,對兩蕃發起了大規模進攻,並謊稱兩蕃因為之前的進攻大為憤怒,斬殺了兩位大唐公主,從而激勵將士們英勇作戰,也為了給朝廷更好的交代,讓朝廷覺得他全力進攻兩蕃是為了給兩位公主報仇。


    而安祿山也覺得這個計謀甚好,畢竟,隻要將兩蕃人馬全麵擊潰,並秘密將兩位公主殺掉,這個計謀就完美無缺了,朝廷遠在幾千裏之外,又怎麽會知道實情呢?


    但如今,安祿山的計謀還是失敗了,兩位公主不但逃過一劫,而且,已經回到皇宮,他聽信心腹的計謀,結果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他的心腹為了自保,已經與他離心離德,並欺騙他一路,這是安祿山萬萬想不到的。


    “微臣安祿山給陛下請安。”


    安祿山非常誇張的趴在地上,異常恭敬的向李隆基行禮。


    李隆基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安祿山,開口道:“安胡兒,起來吧!”


    “陛下,聽說我兒是私自離開京城,在潼關被人偷襲的,微臣實在苦惱,我兒好好的,怎麽會突然逃離京城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安祿山爬起身來,試探的說道。


    “安胡兒,你可知罪。”


    李隆基冷冷的看著安祿山。


    安祿山聞言,猛的一驚,連忙再次趴在地上磕頭,並大聲道:“微臣有罪,微臣沒有教育好兒子,微臣有罪。”


    他並不清楚皇帝說的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是自己兒子私自離開京城,讓皇帝震怒。


    李隆基非常不滿的搖了搖頭,憤怒的指著安祿山,正色道:“安胡兒,朕如此信任你,讓你統領範陽、平盧兩鎮兵馬,可你居然敢欺騙朕,在幽州隻手遮天,你該當何罪。”


    安祿山聞言,渾身猛的一震,頭腦中在急速思考,到底什麽地方惹皇帝不高興了,自己到底如何欺君了,是皇帝知道了什麽事情嗎?


    此刻的安祿山並不知道皇帝說的是什麽,自然不知該如何回答,萬一回答錯了,反而將自己犯的錯給暴露了就不好了。


    “陛下恕罪,微臣在幽州做事,肯定會得罪不少人,一定是有人欲陷害微臣,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


    安祿山臉皮極厚,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犯的錯了。


    “哼,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彈劾你的奏折,你還有什麽話說。”


    李隆基一生氣,將一大摞奏折仍在地上,讓安祿山自己看。


    雖然文化不高,但安祿山還是識字的,他馬上就發現,彈劾他的京官說的都是兩位公主的事情,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仔細一看,公主居然還活著,而且已經回到宮中,並將自己的醜事給抖了出來。


    看了這些彈劾的奏折,安祿山嚇壞了,皇帝突然冊封他為宰相,並讓他立即進京,原來是為了先穩住他,防止他舉兵造反,也就是說,皇帝已經知道了一切。


    這一驚非同小可,安祿山在思考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麽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會遭遇如此嚴重的失敗,為什麽回京的路上,自己的心腹始終沒有將京城的情況匯報給他。


    想了一下之後,安祿山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嚴莊背叛了他,京城的心腹一旦傳回消息,一般都是通過嚴莊,然後通知他的,是因為嚴莊故意隱瞞不報,才導致他一無所知的就進入了京城。


    此時此刻,安祿山恨不得將嚴莊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但在皇帝麵前,他又不能發作,隻得隱忍,並立即叩頭謝罪。


    “陛下恕罪,微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人傷害公主啊!這一定是嚴莊這個豎子在從中搗鬼,對,就是嚴莊,都是微臣馭下不嚴,什麽事情都讓嚴莊負責,才會出現這些的情況。”


    安祿山痛苦流涕的解釋道。


    “你把責任全部推給部下,你有何證據?沒有你的授意,你的部下敢那麽做?”


    李隆基顯然不相信安祿山的話。


    “陛下,微臣在京城留了不少部下,這些部下都是先將情況匯報給嚴莊,然後,嚴莊再告訴微臣,但直到微臣進宮,微臣都還知道京城發生了何事?是嚴莊一直在欺瞞微臣,他一直都在騙我,是他告訴我,說兩位公主被兩蕃所殺,微臣大驚之下,也沒來得及細問,就急急忙忙的上奏陛下,微臣真的是冤枉的,請陛下明察。”


    安祿山痛哭流涕的解釋道。


    “安胡兒,你是不是冤枉的,朕當然會仔細調查了,一路長途跋涉,你也累了,早點下去休息吧!就住在務本坊吧!離宮裏近一些。”


    李隆基已經派遣心腹去幽州了,安祿山的情況,自然可以很快查清楚,倒也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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