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佩生的行蹤牽動著每一位符道師的神經。(.無彈窗廣告)


    他能否打破秦四笑五百年前創造的年限記錄,將決定了碑林鎮上所有符道師以後的修行方向。


    所有符道師都在觀望和等待。他們的內心是不平靜的,甚至有些焦慮,他們已經無暇去參悟修行,更沒精力關注其他事情了。


    有消息從萬碑原中傳出:關佩生前輩走出了迷瞳幻陣,用時十二個時辰。


    很多人對這個消息沒有反應,他們從未去過西酉區,根本無處猜測迷瞳幻陣有何種威力。


    有人給出了解讀:“迷瞳幻陣是一個獨立空間,具有自定的規則。感觸覺不再是人類的規則基點,而是妖獸的。以人類固有的基點去判斷,一切都是幻象。但對妖獸而言,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個說法,把符道師嚇的幾乎靈魂出竅。誰這麽陰損啊,居然創出了這種古怪的陣法?


    人與妖獸的視物並不相同,在人類看來是圓的,妖獸興許就認為是方的。一旦把妖獸的感觸覺基點挪到人身上,人類固有經驗會與其發生抵觸。假若長久抵觸,則會造成人的心神錯亂。


    迷瞳幻陣對人類而言不可謂不歹毒,簡直就是戕害生命。但陣法就是如此,天道能孕育,那就能使用。


    按照刻薄人的說法,自己把自己弄傻,那就是咎由自取,活該,誰讓閑的去闖陣法呢?


    關佩生在闖過迷瞳幻陣後,新的消息傳了出來:他走進漩渦森林了,破除這關,他就能進入西亥區,居然出來為時不遠了。


    這次更多符道師迷糊了,漩渦森林是什麽地方,又有何種凶險呢?


    東西秘道曾有人成功穿越過,自然也留下了相關的記錄。有人拿著柳道仁的闖關經驗,給眾人介紹起來:“漩渦森林是一處組合型陣法。裏麵不僅有攻擊陣法,防禦陣法,還有一組五行幻陣。”


    “五行幻陣是什麽東西?”符道師有些發懵,這都是什麽陣法啊,怎麽沒有聽說過呢?


    解讀之人拿著柳道仁的經驗記錄,照本宣科的解釋道:“五行幻陣,是用五行靈氣的秘紋繪製的,遊離在空間中。一旦能量失衡,就會帶動攻擊和防禦陣法。進入其間,無處可逃,要麽死,要麽生。”


    這番解釋不如不說,更多的符道師摸不著頭腦了,“什麽是五行秘紋?要怎樣才能破陣。”


    解讀之人無奈的回道:“我哪知道啊,這是柳道仁講的。他說要破除漩渦森林的陣法,要先學習秘紋術。可怎麽學,他沒講。”


    符道師傻眼了。說了一通等於沒說,什麽都沒解釋,就看關佩生怎麽出來吧?


    關佩生的近況還在連續的向外傳送。


    “被困漩渦森林,沒有動靜。”


    “被困,沒動靜。”


    這句話傳了六十天以後,符道師的臉色變的陰沉了。他們幾乎能夠預想到,關佩生凶多吉少了。甭說他能否破陣了,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


    在關佩生被困一百九十四天時,符道師對他不報奢望了。這麽長時間沒出來,恐怕生機渺茫了。


    符道師也不再關注他了,歎息一聲後,回到了以前的修行軌跡上。該學習的學習,該破陣的破陣。


    隨著符道師的再次進入萬碑原,一個可笑的人物,再次進入了大家的視線。[.超多好看小說]一年半之前,曾有一位陣師走進了東甲子區,被困一間草房內。


    而現在他居然還在那。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瞬間傳遍了整個碑林鎮,無數的符道師奔走相告,呼朋喚友,結伴而行要瞻仰一下這位奇人的‘英姿’。


    馮蠻童未能見證到關佩生創造奇跡,心裏還有些失落。


    一聽說東甲子區出現了一位奇人,當即告知了林建楠和魯海兩位前輩。他們還在對關佩生的事情耿耿於懷,一聽說有有奇人出現,還是一年之前出現的那位‘最笨陣師’,心中的好奇被勾了起來。


    且不說這位奇人有多笨,單單這份忍受孤苦,持之以恒的耐心,就足夠讓人仰望了。


    這種人哪能不見?林建楠三人毫不遲疑的趕了過去。


    想要瞻仰奇人的符道師著實有點多,已然排起了長隊,從萬碑原一直排到碑林鎮,這可是五裏地啊。那兩條長龍似的隊伍,讓林建楠三人一陣咂舌。修行之人的好奇心也太重了點吧?


    東甲入口,有一片區域顯現出來的幻陣是一片湖泊。從此處進去,迎麵而來的將是一個殘破的村莊。


    這裏已經變成了鬧市。無論是黃級的符道師,還是地級的,穿梭其間隻為了瞻仰一間破屋中的奇人。


    他們也不亂闖,就站在破屋門口前朝裏麵觀望兩眼,看看裏麵盤坐的陣師,再瞧瞧光禿禿的四麵牆。這裏真沒啥可看的,連景致都算不上。


    他們實在是猜不出,困在這裏的陣師到底在參悟什麽,這裏也沒啥可參悟的呀?


    在一波又一波的符道師往來穿行時,有人給出了一個猜測:“被困的這位陣師是不是太窮,住不起客棧,在這裏避難呢?不然他咋一年多都不挪地呢?這間破房子除了微不足道的一組殺陣,哪有可留戀的地方?”


    這種猜測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指定是這樣的。


    “那就給他湊點錢吧,讓他過兩天好日子。我宋遠出五十塊靈石。我跟這位小哥可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這位愛管閑事的,又冒了出來。


    他這一號召,原本來瞻仰奇人的符道師當即紛紛解囊,一堆靈石堆在了破屋的門口。


    後來人一看到那堆靈石,也生起了惻隱之心,走過去看一眼,留下靈石就走。雲翼的參悟之地,變成了募捐所。他成了眾人口中住不起客棧的可憐人。


    林建楠三人等待了很久才來到東甲區,看著麵前出現的湖泊,馮蠻童最先意識到這裏不正是雲師弟進去的地方嗎?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呢?


    林建楠卻是猛然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若是那樣,就太匪夷所思了吧?


    帶著擔心,他走進了萬碑原。他曾經在一年半之前進入過此地。


    看著那熟悉的村落,看著那間被人圍觀的破屋,他心中的擔憂愈發強烈了。可別是他!


    三人緩緩向前,終於來到了破屋前,他們首先看到了那小山似的靈石,足有上萬塊了。為何要把靈石堆在這,難道這是奇人創造出來的新陣法?


    他們仿效著其他人,拿出一塊靈石扔在了靈石堆上,這才朝房內觀看。


    這一看,三人全身巨震。怎麽會是他呢?即便林建楠已經有所猜測了,還是驚的心亂神飄。他為何要這麽做呢?


    魯海哪容雲翼在這無謂呆著,就要進屋把他帶走,但卻被馮蠻童一把拉住了,“師叔,不可。若是師弟正在參悟的緊要關頭,你這就是害他呀。”


    “師弟,聽師侄的,先行離開。”林建楠一把拉起魯海,急匆匆的走出了萬碑原。


    三人來到外麵,當即心煩神亂的談論起來。


    “怎麽會這樣?”魯海看向了林建楠,“師兄,不是講他已經深入到了萬碑原的深處了嗎?他為何還在入口處,還呆了一年半之久?”


    林建楠忙自責,“是我失察。可他是蔡雄前輩挑中的弟子,按說天賦和悟性都不差啊,怎麽就被困在了一間破屋裏了呢?”


    魯海苦悶了一陣,歎聲說道:“若他是這樣的情況,咱們不能隱瞞了,必須及時通告掌門。他的資質太差了,一年半連個最小的攻擊陣法都破解不了,怎麽傳承蔡前輩的一生絕學?”


    林建楠也拿不定主意了,猶豫著說道:“要不要先等等,興許會有轉機呢?”


    “轉機?師兄,你覺的可能嗎?”魯海猛的抬高嗓門,“來這時間不算短了吧?連馮師侄都能破解東寅區的陣法,他卻躲在一間破屋內,這種畏懼凶險的心態,符合蔡前輩的傳承意願嗎?”


    林建楠煩悶的六神無主了。


    馮蠻童看著兩位長輩在那爭吵,又不知該如何插話,焦慮的直皺眉頭。


    林建楠權衡了一陣,一咬牙,道:“聯係掌門,趁著還有時間,請他早做準備,不要再指望那個不成器的東西了。”


    “走!”既已達成共識,魯海不再耽擱,跟林建楠一道快步走向了山穀中的傳送陣。


    蔡雄大限不遠了,傳承弟子還沒著落,看中了一個雲翼,卻是個天資愚鈍,膽小畏縮之輩,林建楠二人必須通知問天宗的掌門,讓他早早打算。


    馮蠻童沒跟著過去,他站在萬碑原外著急的轉圈子,這可如何是好啊。他們真若通知了掌門,師弟的名頭肯定會被剝奪,想學習林道可就沒機會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真若失去未免太過可惜啊。


    師弟,你到底在幹嘛呢?


    他左盤算,右斟酌,心一橫,再度闖進了萬碑原。他要把雲翼帶出去,告知其他人,師弟不笨,聰穎的很。


    但他走進去後,卻發現圍觀看熱鬧的符道師不再向前行進了,遠遠的躲避著那個破敗的村落,好像那裏有洪水猛獸似的。


    他不禁問向了其他人,“前麵怎麽了?”


    “出事了!”有人回道。


    馮夢彤心一驚,什麽?雲師弟出事了?他不管不顧的撞開了符道師,蒙頭衝上前去。


    有人驚叫道:“你幹什麽,找死……啊?”話聲未落,馮蠻童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後背撞在其他人的身上,一片人像是流彈似的,嗖嗖嗖飛出了萬碑原。


    眾人看著那一串飄飛的身影,心驚後怕的連忙後撤。


    馮蠻童飛出萬碑原後,屁股重重著地。他皮糙肉厚,愣是沒受傷,單身後卻有人在那哀嚎,還痛罵,“剛才誰他娘的撞得我,疼死我了。”


    馮蠻童朝身後瞭了一眼,懵懵的琢磨起來,這到底怎麽回事?那個破村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強的陣法了?難道……雲師弟突破了?


    他驚喜交加的彈跳而起,瘋癲了似的又衝進了幻陣中。


    落魄的村落,殘敗的破屋中。


    雲翼看著那八座陣基,問起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為何所有的紋絡組合在一塊會展現出非凡的威力呢?為何呢?


    他早已經將所有的陣基破解了,還嚐試性的做了修改,將其覆蓋的範圍擴大了數倍,還用金木水土電五種靈氣分別組合成了攻擊力更強的陣法。隻是沒有布置出來,但一切的經驗都存於腦海中了。


    他唯一沒有想明白的問題,也僅剩下符紋組合起來為何能發揮出威力了。答案到底是什麽呢?


    他沉思著,緩步走出了破屋。陣法營造出來的巨網像是探查不到他的存在,始終沒有發動攻擊。


    他朝圍觀的人群看了一眼,背著手走向了村落深處,在片刻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幹什麽去了,該不會想破陣吧?”有符道師看著遠處猜測道。


    “應該是了。他指定有所發現,追上去看看。”


    有人叫喊著,撒腿就往前追。但記吃不記打著實很要命啊,追在最前麵的瞬間引動了陣法,呼嘯著飛了出去。


    馮蠻童剛走進萬碑原,就見前方有黑影飛來,忙趴在了地上。一串身影在他頭頂上帶著勁風掠了過去。


    他抹了把冷汗,這是什麽陣法啊,咋能玩彈跳呢,若是來上一套組合陣,這些被繃飛的就別打算活命了。


    他慌忙爬起來,走上前,就見前方的符道師圍成了更大的圈子,距離那個破村落更遠了。大家噤若寒暄的打量著前方,再不敢邁腳了。


    前麵的這個陣法有點邪乎,很像是防禦陣啊。


    有符道師問出了心中的不解,“剛才那位陣師,咋就能在裏麵自由行走呢?”


    馮蠻童心中一喜,忙問道:“裏麵的陣師出來了,人呢?”


    符道師指指村落後麵的低矮山包,“繞過山包,就看不到了。”


    “我師弟到那去做什麽,我去看看。”馮蠻童盯著遠處的山包,就要追上去看看。周邊的符道師不等他邁步,一把將他抬起來了。


    “你要做什麽,想害死我們啊。前麵有陣法,會把你彈飛的。”有人埋怨道。


    馮蠻童抹抹汗珠,“我太緊張了,那你們趕緊破陣啊。”


    眾人把他撇到一邊,“我們也想破陣,這不是還沒想出轍嗎?”


    “很有難度?”馮蠻童樂了,雲師弟蟄伏一年半,一朝出手果真與眾不同啊。


    “快去找高手啊,快來破陣。”


    符道師當即四散奔逃,爭相傳告。


    半個時辰後,來了一位柳姓地級符道師。據傳他跟柳道仁有淵源,曾經親耳得獲高人指點。


    他對著村落外的陣法審視了許久,沉著臉宣告道:“你們就別指望走這條道了,走不通。除了布陣之人,誰進去都會受到攻擊。”


    “為何?”符道師探尋究竟的做派可遠超常人。


    柳姓符道師一轉身,邁步向外走,邊走邊解釋,“這個陣法是外顯無主界域,代表了雛形的天地。誰他娘能破,我拜他做祖師爺。”


    說完走了。


    原地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符道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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