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奪貨?這個字眼讓雲翼有些懼怕,也有些憤恨。[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清虛道長曾經說過,殺人者,滅絕生機也,是世間最大的惡。


    始源神殿的教義中,也明確的講了。滅絕生靈生機,是萬惡之首。有能者當滅絕此類的暴行。


    雲翼自恃武功低微,也不奢望以殺止殺。他就是看不慣有人死。


    自從知曉前路有凶險之後,雲翼就悄悄的準備起來。包袱裏還有二十張火符,一旦戰鬥興許幫不上忙,但是能夠嚇唬人。


    把火符找出來,揣進懷裏,又找出一把幹枯的草葉子,撚成粉末,雲翼這才鬆口氣。


    這些草葉子是一種藥材,名為定識草。主要的功效就是穩定識海,禁錮靈識。


    鄉間有人離魂假死,清虛道長就是用這種藥材,再配上鎮魂符,每次都能收到奇效,讓假死之人起死回生。


    做好了萬全準備,雲翼這才吃飯。飯食很普通,是梁州城內買的大餅。放了這麽多天,早已經幹硬,一點都不好吃,跟嚼牛皮沒多大區別。


    “小兄弟,過來喝碗肉湯。”篝火處,一個挎著大刀的中年男子衝著雲翼招了招手。


    雲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男子遞給雲翼一個大碗,裏麵是香噴噴的肉湯。還沒下嘴,雲翼就感覺全身舒坦了。


    “喝吧。”男子見雲翼有戒心,勸說道:“你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可不好太節省了。”


    雲翼看他一眼,自感自己一窮二白,沒什麽可讓人惦記的。索性敞開肚子,把肉湯喝了下去。


    肉湯的味道著實不錯,裏麵好像還有辣椒。一進肚腹,全身暖烘烘的。


    “不錯吧?”男子笑看著雲翼問道。(.)


    雲翼直點頭,目光卻是好奇的在男子身上打量。


    這男子是半道上加入商隊的。一身衣裳破爛不堪,那頭發亂哄哄的像是野草。也不知道他以前過的啥日子,居然如此風塵仆仆。


    “大哥貴姓?”雲翼把大碗放下,學著江湖人的樣子,抱抱拳:“小弟雲翼。”


    “好名字。”男子笑著點頭,說道:“我姓辛,名苦。”


    “辛苦?!”雲翼眨眨眼,這名字真夠奇特的,好怪異啊。


    “哈哈哈!”辛苦爽朗的笑了起來。


    雲翼突然發現,這辛苦大哥的眼神很明亮,像是天上的星星,直刺眼球。


    “辛大哥這是要去哪?”雲翼低著頭,隨意的問道。


    辛苦一指北方:“戰場,殺人去。”


    雲翼驚奇的看著他,暗暗的歎口氣。雲翼不喜歡死人,非常不喜歡。可他不迂腐。草原蠻子舉兵南侵,勢必會殺很多人。


    唯一的辦法,隻能是反抗。不想被人殺,隻能殺回去。


    冬天的夜裏很冷,寒風刺骨。雲翼沒有準備帳篷。


    他在地上挖了一個坑,把幹草堆在裏麵,把自己埋了進去。臨睡下時,雲翼注意到,辛苦大哥沒有睡,盤腿坐在火堆旁。不知道是修行,還是不困。


    次日,雲翼在睡夢中被人叫醒。辛苦大哥站在坑邊,笑嗬嗬的看著他。


    雲翼看了眼天色,已經大亮。那些鏢師和客商一個個的怒目圓睜,明顯已經動了心火。


    “就等你了,趕緊起來吧。”辛苦拉了雲翼一把,笑著說道:“小家夥真會找地方,一般人都發現不了。”


    雲翼臉頰發紅,不好意思的道聲歉:“對不住啊,睡的太死了。”


    眾人看他是個半大孩子,也沒多計較,紛紛的剜他一眼,啟程上路。


    在路上,女管事將黑鬆嶺的情況說了一下。一聽說前麵有山匪,還是不要臉,不要命的那種。商隊的氣氛頓時變了。


    那些鏢師還好說,經常經曆這種事情。那些客商卻是臉白嘴顫,估計害怕的不行。


    “別害怕,到時跟在我身邊。”辛苦拍拍雲翼的肩膀叮囑道。


    雲翼側眼看著他,有些好奇。這辛大哥好像對此不當回事,甭說害怕,還有些躍躍欲試。


    難道他的武功很高?雲翼暗暗猜測著。


    隨著前行,黑鬆嶺已經進入了大家的視線。


    那是一片山林,黑壓壓的全是高大的鬆樹。規模很大,足有數百裏,一眼看不到盡頭。它像是一堆發黑的牛糞,直接橫貫在官道上。要去京城,這是必經之路。


    黑鬆嶺的地勢較高,由兩座小山頭組成。小山的接壤處,就是官道。


    在左側小山的深處是一個木樁圍起來的寨子,這是黑瞎子的土匪窩。


    此刻,一幹匪首坐在聚義廳內,商議著即將開始的打劫事宜。


    坐在虎皮首座上的是個黑塔似的壯漢,個頭很高,直近兩米。他的臉盤漆黑,頭發根根立著,活像是一頭狗熊。他就是大當家的,楊庸,匪號黑瞎子。


    “我說,盤子踩好了,大家怎麽個意見?”黑瞎子一張嘴,聚義廳已滿是嗡嗡震響,屋頂上的灰塵簌簌的往下掉。


    “大哥。”二當家的不像是土匪,一身裝扮像是教書先生。他起身,用扇子驅趕著灰塵,說道:“這事,我思量過,咱們隻能文鬥,不能動武。”


    “怎麽個意思?”肥羊就要到嘴邊了,老二有異議,黑瞎子有些不高興。


    二當家的抄過酒壇子堆在身前,解釋道:“黑鬆嶺向南二百裏是霸州城,向北一百七十裏是雲州城。霸州城不說,且說這雲州城。守軍兩千三百人。還有雲舒閣。”


    “守軍咱們不怕。”二當家的環視一圈,繼續說道:“可雲舒閣不得不防。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覷。單單靈修就有五十五人,實力均在靈師之上。”


    “武修人數更多,二百七十人,最高的已經是武尊了。這些人滅咱們一個山寨,輕而易舉。所以……要慎重。”


    二當家的說完,緩緩坐下。


    “二哥此話不對。”三當家的比較精瘦,一身短打裝扮,頭上紮著朝天辮。他拿著匕首修飾著指甲蓋,說道:“咱們駐紮這麽多年,那雲舒閣可曾動手?更何況,咱們和他們的副閣主關係還不錯。”


    “此一時彼一時。”二當家的擺手:“現在有外患。黑鬆嶺是東線進京必經之路。軍資給養必須暢通無阻。咱們若是玩的過火,朝廷還真沒準要發兵肅清咱們。”


    一幹匪首琢磨著,相繼想通了此節。平時朝廷睜隻眼閉著眼,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一旦打仗了,朝堂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扯後腿。


    “那咱們……”黑瞎子感覺老二說的沒錯。眼下時節,真沒必要給官府上眼藥。


    他剛要拍板做決定,有小嘍囉快速跑進來,遞上一封書信。


    黑瞎子趕忙打開,快速的看完,臉上已滿是笑容。


    他一拍案幾站起身,大聲喝道:“那咱們……打,要見血!”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二當家的看著大哥,沉思不語。毫無疑問,那封突然送來的書信,讓大哥吃了定心丸。可這書信是誰送來的呢,又說了些什麽,居然有如此威力?


    “出發!”


    黑瞎子抄過厚重的六環大刀,率先出了議事廳。其他匪首滿心疑惑的抄起兵器,緊步跟上。


    眼看著要進入黑鬆嶺了,商隊的鏢師迅速忙碌起來。


    弓箭上弦,盾牌立起。一幹客商也被塞進了商隊中。


    商隊越過低矮的鬆樹,向鬆林深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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