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擱後世那會兒,掄起折椅砸人這事兒水驁還真沒少幹,不過手頭都是帶著分寸的,像這般出手挾帶著勁風凜冽,挨上一下怕不僅僅是頭破血流那麽簡單了。


    圓凳砸了過去,水驁人也沒有閑著,緊隨其後飛撲過去,果然就見一條黑影迎著圓凳毫無花巧的一拳直搗過來,圓凳瞬間四分五裂飛濺開去。


    水驁冷笑一聲,腳下不緩反而疾進幾步,手如遊蛇一般纏上了對方的手臂,話說那芯片還真不是蓋的,除了一開始有些不太適應,或許是融合期的問題,現在用起招式來就如同自己苦修得來的,很是得心應手。


    那黑影嚇了一跳,萬萬沒有想到這人不但能發現自己,而且身法詭異到了極點,眼前才是一花,怎麽手臂就被人纏住了?


    他倒是沉得住氣,也不見慌亂,左手往回一收一探,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刃毒舌探信一般抹向水驁的脖子!


    水驁爆喝一聲微微一偏腦袋讓過短刀,旋身撞向黑影的懷裏,纏住他右手的手腕一翻,一個幹淨利落的背摔就將那人摔了出去!


    直到此刻,臥榻上的閻婆惜這才發出一陣尖叫,整個人往後直縮,瑟瑟發抖起來。


    水驁如今的力氣極大,這一摔卻沒有控製好,直將那人砸到門上,整個木門都被砸塌了。


    門外瞬間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一陣陣刀劍出鞘的聲音,轉眼間整個屋子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水驁打眼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起來,尼瑪這陣勢,這打扮,官府掃黃?


    門外足有三五十人,都是身著號衣,統一製式長刀,還有倆三人手中居然握有弓箭,仔細一看水驁稍稍放下心來,那是幾把獵弓,並非軍中製式弓箭,看著樣子,難道是當地的捕快民壯?


    “你們是什麽人?大白天的伏殺良善百姓,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在鄆城縣,老爺便是王法!”捕快身後轉出來一人,白麵短髯,個頭不算高,身後簇擁著四五人,滿臉傲然的神色。


    水驁一皺眉,心道小爺才穿越過來,也沒犯什麽事兒啊,眼前這貨一身官服,滿口官腔,帶的又是捕快民壯,擺明了官府捉拿人犯的樣子,難道認錯人了?可有宋一朝,逛青樓貌似不犯法吧?


    “不知這位大人怎麽稱呼?小民一介良善,並未做甚見不得人的勾當,大人伏下人手意欲何為?”


    “大膽!這是本縣縣尉大人,你這狂悖刁民還不下跪束手就擒?”縣尉身後一人身長七尺五寸,紫棠色麵皮,有一部扇圈胡須,此時正瞪眼喝道。


    縣尉?擱後世不就是縣公安局局長的位置?這家夥興師動眾的是要做什麽?


    “小民見過縣尉大人,不知大人此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你這潑賊!死到臨頭還給老爺裝傻?現有人告了你私通山匪,劫掠百姓,識向的且乖乖縛了雙手去衙門分說清楚,若不然,刀槍須不長眼!”


    尼瑪!這是怎麽回事?小爺初來咋到,劫你老母啊!究竟是被人坑了還是真被認錯?


    “大人容稟,小民向來與人為善,怎會做那犯法的勾當?大人是不是認錯人了?”


    “混賬!現有出首之人在此!你還敢狡辯?”縣尉怒道:“王先生,你且來認一認,可是此人?”


    門外拐角處有一人高應了一句,弓腰塌肩,一臉陰毒的笑著走過來說道:“大人,正是此人,小的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劫掠百姓,傷人性命,此人罪大惡極,萬萬不可饒恕啊!”


    水驁一看那人,不由一呆,心中數十萬頭草泥馬呼嘯著跑過來又跑過去,僅有的一絲憤怒變成了滿腔的荒唐難信,賊喊捉賊這句成語,終於有了最好的詮釋。


    “王倫?你說我是劫掠百姓的強人?”


    “正是!”


    水驁揉了揉眉心歎息道:“你確定沒有把身份給顛倒了?”


    王倫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縣尉卻是不耐煩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大喝道:“雷都頭!將這廝拿了下獄,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水驁猛然抬頭,敏銳的捕捉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機,心中不由一寒,不審不定罪,這是要陷殺自己了?


    再看王倫一臉快意的微笑,水驁忽然明白了,這家夥勾結縣尉來拿自己,擒下活口固然是可以留住慢慢折騰,若是難抓,殺死一了百了,本就是最終目的,隻不知這廝許了什麽好處給那縣尉,居然如此盡心盡力,抓自己居然動用這麽多人!


    想通了這些,水驁也不多言,心中戾氣暴漲,虎目圓睜大喝一聲就向人群之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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