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唐燒香,已經不想多囉嗦什麽了。


    時間就是金錢。


    隻見他,立刻一拍儲物袋,探手一揮間,便是抓住了飛逸而出的一把大刀。


    朝著三人,揮刀一下。


    立刻,一道驚雷般的聲音,自刀鋒下炸響而起。


    宏大的刀芒,宛如憑空一記閃電,瞬間劃破一片虛空,一閃即逝。


    在這一刀之下,三人的軀體,直接爆炸開來。


    “區區凡天境九階。還這般狂妄!直接送你們上西天。”唐燒香冷沉道。


    “是誰在打鬥,忒媽的,是誰侵入牛蠻宗,趕緊給我捉來。”突然間,從北側那座大殿前,傳出一聲斷喝,隨即,幾道流光便是朝著唐燒香二人方向,飛掠而來。


    “敵進我退!”唐燒香喃喃了一聲,當即再次一拍儲物袋,探手一揮間,抓住了月光傳送寶鏡。


    “隻有從現在回到過去,才能保證在撤離間,絕對安全。羴弓兒,我們要再次回到過去了,做好準備沒有?”


    “嗯嗯。”


    唐燒香立刻便是打開了月光傳送寶鏡,立刻一股煞白的光華迎麵噴射而出,瞬間將唐燒香和羴弓兒吞沒。


    ……


    瞬間,唐紹興和羴弓兒便是返回到了過去。


    地點,還是曹家鎮。


    也就是先前他們躲藏之地。


    霎那間,時空斷層,包括一切凝滯的事件,於此刻完成了無聲對接。


    上一回,二人從過去離開時,恰逢三名黑衣人追蹤羴弓兒,阻止她支援唐燒香。


    這次,事件便是從此處完成了無縫對接。


    ……


    ……


    羴弓兒行動受阻,一怒之下,便決定揭開這夥黑衣人的麵紗。她的實力強於三人,隨手朝攻來的一名黑衣人臉上抓去,這名黑衣人本能地將腦袋往後一仰,胸部自然一挺。羴弓兒順勢下抓,拽住黑衣人左胸部位的衣料一扯,扯拉出了一長條白色胸巾,而黑衣人因這一扯失去了平衡,陀螺旋一般地滾地。待得起身,第一反應便是用雙掌緊急捂住胸脯,緊而將身子背轉過去,但依然不小心春光乍泄,兩座雪白的秀峰挺露而出。


    另兩名黑衣人看得目瞪口呆,羴弓兒趁勢影移而至,用氣息濃鬱的藍劍架在走光的黑衣女脖子上,伸手將她頭巾一掀,露出了真容。


    七星梁王島藥堂直係特訓院的四名天才弟子!——曹混引介給唐燒香的那四位,當然,羴弓兒個個認得,她們過去是有切磋的。四名弟子中,三名姓梁,一名姓曹,而這名女弟子便是姓曹,名叫曹天娥,凡天境七階。是曹混從老家帶來的,作為兒媳婦培養,跟曹能是青梅竹馬。且兩家已經簽下婚約。


    被滾水燙傷的是四名弟子中的老大,名叫梁圭隆,修為達凡天境八階,跟羴弓兒不相上下。自然,兩家藥堂弟子切磋中,他跟羴弓兒交手的機會是最多的,因為他們的實力匹配。


    “曹天娥,咱們也算是老相識半個姐妹一場,你居然想刺殺我?!”羴弓兒喝道。


    曹天娥捂住胸部,麵紅耳赤,無地自容,眼睛斜向一側緘默不語。直到聽得同夥一聲慘叫從唐燒香的院宅內傳出,才同時趕去。


    當他們趕到時,夥房內隻剩下暈厥的唐燒香。曹天娥因衣服被撕破,沒有進去,直接逃離了古鎮。另兩名已經摘下黑頭套,進屋看了一眼,然後便心猿意馬地假裝道歉,實質是想拉近自己跟羴弓兒之間的關係。羴弓兒惱怒地將二人攆了出去。


    唐燒香呈現出重度昏迷狀態,羴弓兒將一顆丹藥溶成一杯藥水給他灌了進去,久久不見他醒來,便將他扶上了床。然後坐在床沿上等待他醒來。焦急而枯燥地等了一個多小時,不見好轉,又不敢獨自離開,甚至不敢離開一步,因為唐燒香已經毫無抵抗能力,若再闖入一名刺客,唐燒香必遭不測。她便點了一根蠟燭,然後坐在床沿上倚靠著床頭,降下幔帳,發著呆。


    再說唐偉虎三人,被趕出古鎮後,沒有走遠,而是急於想知道唐燒香究竟死了沒有。若是死了,對他們來說必是喜事一場,因為不是他們所殺,而且不必擔心羴弓兒答應嫁給曹能。除此之外,他們也不能離開,因為他們的身份沒暴露。


    所以,在唐偉虎的帶頭下,他們又悄悄潛回了古鎮。兩名少年各自返回院宅,唐偉虎獨自一人去查看情況,為了以防萬一,他將一套完整的氣勢注入特製長劍,關鍵時刻,隻需一道攻擊指令,便可以趁機逃遁。


    在院宅沒有發現唐燒香的蹤影,他便悄悄滑開東側的**套房主廳的滑地,潛入進去。見北側臥房內有燭光,他便用手指在窗紙上捅開一個洞,用一隻眼窺探裏麵的動靜。


    掃視了一眼,脫在床下的那雙精致的鞋子,令他倍感震驚,是羴弓兒的鞋子。由於燭光在室內,幔帳上沒有燭影,他無法得知帳內究竟在發生什麽,頓時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他擔心唐燒香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且正在與羴弓兒纏綿。


    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了“棒打鴛鴦”的邪惡念頭,但他還不能十分肯定,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畢竟唐燒香剛剛受過重傷,再做那事無異於雪上加霜。但他依然十分妒恨羴弓兒跟唐燒香同床,因為做與不做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他強壓住心中的妒火潛出主廳大門,敲了敲滑地門,沉聲喊了兩聲唐燒香。


    羴弓兒聽出是唐偉虎的聲音,本打算前去開門,但想想這樣會令唐偉虎傷心欲絕。權衡一番,她趕緊穿上鞋子,從後門溜走了。


    久久不見有人來開門,唐偉虎疑心加重,便滑開滑地門,穿過主廳,徑直朝唐燒香的臥房走去。推開門,第一眼不見了羴弓兒的鞋子,他懷疑羴弓兒將其藏了起來或已經悄悄溜走。


    又喊了兩聲唐燒香,不見幔帳內有動靜,他顫抖著手掀開幔帳,見隻有唐燒香一個人躺著,且嘴裏仿佛是在說著夢話:“弓兒姑娘,弓兒姑娘。”


    唐偉虎頓時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一刀斬掉唐燒香。但這個時候下手顯然最愚蠢,因為這等於是幫了七星梁王島藥堂藥堂弟子的大忙。唐燒香死了不說,還會將今晚刺殺唐燒香的責任全推卸在他身上,甚至會助推羴弓兒被迫答應曹混父子的提親。除此,他剛才已經暴露了身份,不能在羴弓兒眼皮子底下殺掉唐燒香。


    他感到苦惱異常,因為大好機會就擺在麵前,卻不能把握。


    他懷著沉痛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唐燒香的院宅。由於親眼目睹羴弓兒跟唐燒香同床,他的精神受不了這個刺激,他的院宅已經被紫金色玄鐵棍摧毀,便朝其中一名少年的院宅方向行去。這名少年的院宅叫做“天鶴苑”,是根據他的名字命名的,因為這名少年就叫唐天鶴。院宅闊而大,跟唐偉虎的緊而促成鮮明對比。


    夜色沉沉,烏雲逐漸吞沒星的光輝。偌大的古鎮幽森而恐怖,展現出的是無邊之空曠,無色之晦暗,無聲之寂寥和無情之冷漠。此時刻,唐天鶴和另一少年正在偌大的院子裏推盞換杯,一邊慢慢品嚐,一邊等待唐偉虎的到來。


    終於,唐偉虎麵如死灰地出現了。愕然間,唐天鶴二人起身相迎。此時刻他們心中已經有了底。簡單問了幾句無果,便給他斟了一大杯壓驚。


    唐偉虎奪過酒壺,將酒杯斟滿,猛灌一杯,然後又接連自斟自飲了四五滿杯,終於酒壺空空,晃了幾下便是一滴酒都不出了。酒性很快發作,但他依然強裝無事,一把抓住另一壺酒,——唐天鶴二人剛才喝的這一壺。


    唐天鶴見他爛醉如泥,輕輕蓋住他的手加以阻攔,並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麽香醇的酒,是不能喝得太急的。”


    已進入神誌恍惚狀態的唐偉虎,仿佛出現了暫時性的意識清醒狀態,他渾身猛然一震,抓住酒壺的手不由自主地鬆開,然後一動不動似乎在回味著什麽。


    “偉虎,我看你是喝多了,不如我先攙扶你回屋歇息吧?”唐天鶴道。


    “不,不用。”唐偉虎表情凝滯地搖頭道。然後晃晃悠悠地立起身來,手裏依然捏拿著空空的杯子。僵立片許,轉身朝院門外行去。


    “偉虎,你打算去哪兒,你的院宅已經沒了,就住在天鶴這裏吧。”另一名少年勸說道。


    唐偉虎無動於衷地搖了搖頭,堅持朝院門外行去。沿著一條主巷離開了古鎮,來到第三條副主街上,漫無方向的醉行著。而且,手上依然捏拿著空酒杯,心裏麵回味著什麽,嘴裏不停地重複著唐天鶴剛才那一句:這麽香醇的酒,是不能喝得太急的。


    他悲痛欲哭地將空酒杯倒轉,心碎著:“空了,空了。”突然間,他猛地一把將酒杯捏了個粉碎,往地上狠狠一砸,仰笑道:“空了,碎了,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一蹶不振之際,漆黑的夜空,一道虹影從他頭頂飄掠而過,虹影有意放慢了速度,回眸往下一瞥,朝著唐偉虎淡淡一笑。唐偉虎頓時魂不守舍,癡醉地急呼道:“姑娘,姑娘。”


    虹影加速往北飄掠而去,唐偉虎心亂神迷地追逐而去。


    …………


    “天鶴,唐偉虎已經七日未歸,會不會失蹤了?”唐門古鎮,天鶴苑內,依舊是星辰暗淡的月黑風高之夜,一名少年匆匆跑來告知道。


    此時刻,唐天鶴正獨自一人,自斟自飲,表情安靜而陶醉,慢慢淺嚐著美酒的香與醇。


    “失蹤,怎麽可能,偌小的一個島陸,他能跑哪去!”唐天鶴抿了一小口酒,緩緩放下酒杯,不急不躁地道。


    “我是擔心,他突遇不測。你想想看,他什麽時候跟我們分開長達這麽久?!”


    “不必擔心,大概是承受不了打擊,逃離了這處傷心之地罷了。來,陪我喝一杯。”唐天鶴將一隻杯子置於對麵少年跟前,替他斟了一滿杯酒,舉杯道。


    二人碰了一杯。對麵的少年一飲而盡,唐天鶴則是小抿一口,便將杯子放下。然後掏出一張紅色絲絹輕輕擦拭了一下嘴,同時鼻翼翕動嗅聞了幾下,臉上笑意浮出。


    對麵少年驚愣地看著唐天鶴手中的絲帕,好奇道:“這大概是弓兒姑娘送你的吧,你可真有福氣啊?”


    唐天鶴笑了笑,道:“三四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咱們都懵懂無知,相互贈送一兩件小禮品是稀鬆平常的事。你不也有一根嗎,拿出來看看。”


    “我的早就弄丟了。還是你最細心,也最懂弓兒姑娘心思。”少年眉飛色舞、聲色並茂地誇讚道。然後端起酒杯恭敬道,“弓兒姑娘最喜歡細心的人。恭喜你,天鶴,兄弟我敬你一杯。這一次,你可要將滿杯酒喝個精光,不能讓兄弟我失望哦。”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能讓兄弟掃興,別忘了,我可是既能暢飲,又懂得慢慢品嚐的哦。”唐天鶴暢笑著將滿杯酒一飲而盡。如此連飲七八杯而不醉。直到整壺酒喝了個精光,他才突然間趴倒在了石桌上。


    對麵的少年連呼了他幾聲,不見他支起身來,便將他扶進了臥房,然後轉身離去。


    少年剛一走,唐天鶴便從床上坐起,然後從空間盛內取出一個打扮得跟羴弓兒一模一樣的木偶,傾吐道:“弓兒姑娘,還記得四年前麽,你贈送我們手絹時說過的話,咱們三人誰堅持到最後,你就跟誰;誰的實力最強,你就跟誰。現在,直係特訓院內還有誰比我實力更強!告訴你,唐偉虎不是我的對手。至於唐燒香,如不依靠他手中的那件兵器,同樣不是我對手,沒人能將你從我手中奪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說完,立刻運轉修為將體內酒水逼出,然後盤膝而坐,運轉“禦器飛行術”,駕禦整張床飄出房門,朝著聚氣城方向飛去。不過,不是院宅後的這座聚氣城,而是羴弓兒的院宅對麵的那座。位於南大街西側,即古鎮西區。


    再說羴弓兒,自從唐燒香被人刺殺並陷入長久昏迷後,便寸步不離地陪護著他。這期間,唐長老現身過一次,說要跟穆藥師出門尋找失蹤的穆美川,並明確交代接下來的日子要保護好唐燒香的安全,所以,她便將唐燒香扶進了自己的院宅,每天照顧她,給他熬藥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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