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維終於看向了我的眼睛,我也看向她的眼睛說:“我們確實算不上朋友,但,也不是敵人。(.無彈窗廣告)如果可以說成我利用你,那麽反過來,你也可以利用我,幫你除掉鼎爺。”


    莫維這才放下警惕,手邊不知不覺快要燃燒完的煙,又放到嘴邊抽了起來。她抽完最後一口,終於開口了:“鼎爺這個人,行事非常非常的謹慎。很多姑娘做完他的情人之後,幾乎是什麽都不知道。但是我一開始就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做他的情人,到最後,我肯定是什麽都得不到,所以我和他相處的過程中,其實是帶著別得目的的。”


    我沒有問她的目的是什麽,隻是安靜的聽著她說話,因為在這種時候,她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她和我說了很多她的故事,幾乎是在我麵前袒露了她的內心世界,到最後,話題又重新繞回到了鼎爺的身上。


    她告訴我說,鼎爺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在香港,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他手裏有著一個幫,會,在香港是人人談之色變的。鼎爺一生浪蕩從未成家,齊寒森是他老來得子,所以在他眼裏,這個兒子,比什麽都來的要重要。


    但是他在疼愛齊寒森的同時,又是一個非常的心狠的人。


    齊寒森的媽媽在生下齊寒森之前,一直自作聰明的拿齊寒森當籌碼,讓鼎爺給她東西。鼎爺這種人自然不會缺錢,但他無法忍受被一個婦人威脅的感覺。可鼎爺偏偏一直沒有發作,甚至對齊寒森的媽媽恩愛有加,直到她生下齊寒森為止。


    也就在齊寒森生下來之後,那個女人,就再也沒有消息了。似乎是鼎爺有意為之,毫不避諱,那時候就有很多傳聞,說鼎爺的老婆被鼎爺自己親手殺了,也不知道哪一個傳聞是真的,但每一個傳聞中,鼎爺的報複手段都極其殘忍。


    我聽著莫維的形容,手在桌子上敲擊了幾下,打斷了她的話:“莫維姐,照你這麽說,這個鼎爺是個不近人情又心狠手辣,還刀槍不入的主,難道他就沒有什麽可以下手的弱點麽?”


    “弱點?”


    莫維重複著這兩個字,嘴角露出了隱藏不住的笑容,似乎有兩分得意的說:“說了這麽多,關於這兩個字,我隻想說,你算是問對人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哦?”我用饒有興致的語氣反問一句:“這話怎麽說?”


    莫維大腿敲到了二腿上,不慌不忙的又點了一根煙:“我說了,我跟他的目的不純,所以我知道一件恐怕他自己的親兒子都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他對一種植物過敏,並且很嚴重,我曾偷偷看見過他發病的樣子,很恐怖,差點休克過去。”


    我的眼睛瞬間亮了,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當時,之所以會接觸到這種植物,是因為有人送他嵊州產的茶葉,結果茶葉上,帶著不知名的植物的花粉。”


    “原來是這樣。”我淡淡的說。


    “為了這,我還專門跑了幾趟嵊州,最後,終於發現了他是對什麽東西過敏。”


    “那是什麽東西?”


    “是個秘密哦。”


    她笑嗬嗬的說,我也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莫維姐,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的見,所以我可能沒有辦法拿出你想要的東西,和你交換消息。”


    “我知道。”


    她說,然後把剛抽一半的煙頭撚滅在煙灰缸裏:“我相信你,就像當初為什麽把你弄進維港裏一樣,隻因為我相信你陳桑的人品從來都不壞。”


    她定睛看向我,微笑著說:“所以,我的交換條件就是,換你,和我交個朋友。”


    麵對她這個提議我欣然接受,與她在對視之中,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和落落的婚姻,怎麽樣?”


    她突然問我,顯然,她的心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磊落。


    “我和他的婚姻,已經結束了。”


    “這真出乎意料。”


    “怎麽了呢?”


    莫維笑著說:“他從來沒那麽傻過,放掉已經是他的人,如果是以前的他,即便是你死在他手上也不會讓你走的。難道他是在懷疑自己不能給你幸福麽?”


    “不。”我搖頭辯解道:“事實上,他帶給我的那種被照顧的感覺,很容易讓人感到幸福,是我這個人,太糟糕了。”


    這就是我的性格,不會在任何情況下,去詆毀任何我身邊的人,我寧願詆毀自己。


    莫維點點頭,然後又說:“你的那個妹妹呢,和你媽一起藏了起來?”


    我搖搖頭,實話實說:“我不清楚,但就算藏,也一定是我媽強迫她的。”


    我的確也和悅悅聯係過,但是沒有聯係上。


    很有可能,從我去看望落落的那天,她就已經不再那裏了,但是落落,卻沒有和我說。


    莫維聽了我的話,笑了一下,說:“我能和你成為朋友,但和你的那個妹妹,注定隻能成為敵人。”


    “為什麽?”我不解的看向莫維。


    “不知道。”她聳聳肩,若無其事的說:“或許是因為眼緣吧,看見她就不怎麽舒服。”


    “她是我親妹妹,所以在人情上,我希望你和她就算不是朋友,也別是敵人。”


    “ok,關於她的話就說到這,我見都不一定會見她。”


    莫維她沒有刻意的去討好什麽,這也印證了陸虎當初的那一句,這個人可救。


    因為莫維不喜歡欠別人,你對她好她也對你好,這一點比很多道貌岸然的人強多了。


    我和莫維分別,然後又與大海聯絡,短短兩天的時間,我已經把我能夠用到的人脈全部用上了。我用這樣的忙碌來麻痹自己,一停下來的時候,我就會想霍啟盛,一想到霍啟盛,我就會忍不住的哭泣。


    等到我從這繁忙之中抽身出來的時候,黑夜,又已經悄然降臨了。


    劉姿琳隨著我的起身,而起身,估是怕我從窗口跳出去,所以小心翼翼的跟著我來到了窗邊。我想起悅悅不在落落的身邊,想起他一定會非常的孤獨,於是我對劉姿琳說:“姿琳姐,我想把落落接過來,照顧他。”


    劉姿琳沒有說話,她從不會阻止我任何決定。


    我靠在劉姿琳的懷裏,望向窗外的天,聲音涼涼,如同秋風蕭瑟,終於近乎絕望的說出了一句實話:“我不想落落走的時候,是帶著孤獨的。”


    劉姿琳搓了搓我的兩臂,點點頭,輕聲對我說:“去吧,去把他接過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也需要他。”


    “噓――千萬不要讓他知道。”


    “好。”


    第二天,我和劉姿琳一起去找落落,然而,療養院,已經是人去樓空。


    隻有房子本來的房東阿姨,在打掃院子。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落落已經不在這裏了,就連霍啟盛還有霍三爺,都已經不在這裏了。


    他們啊,都不會再回來了。


    劉姿琳拉了拉我,我這才回過了神,轉過了身子,對她說:“我們來晚了,他會去哪裏呢?”


    “不知道,離別是下一次遇見的開始,所以,一切都不算做結束哦。”


    姿琳姐,原來並不隻會說草你嗎之類的髒話,她的這句話,真的很窩心。


    鼎爺他在深圳,已經布下了自己的勢力,或許是他辦事一向謹慎,所以做什麽都追求萬無一失。或許在他的眼裏,我是一個要讓他大費周章的人,因為連他的兒子都在我手上吃了虧,以至於連鼎爺都高看了我幾眼。


    莫維所掌握的那個過敏源,我已經弄到手了,據莫維說可以讓鼎爺在短時間休克,腎髒功能迅速衰竭,症狀就像是猝死。但是,要怎麽樣才能準確無誤的投放過敏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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