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像是料定自己不會有事,所以坐上車之後,她一點慌張的樣子都沒有,反而像是刻意裝作悠閑的樣子嘴巴裏麵還哼著小曲。<strong>.</strong>她眼睛連我的方向掃視都不掃視,即便知道是她捅的我又怎樣,沈煜根本就不在乎,甚至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記囑咐霍啟盛,讓他不要傷害到夏優。


    這感情還真是深啊,如此可見,沈煜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夏優再惡心。心狠,隻要對他好,對他溫柔,他就無所謂。


    我感覺我後背上的傷口又痛了,現在事情被拆穿擺在明麵上,日後,他會不會和夏優一起商量,怎樣才能讓我死的不知不覺


    我想想,就覺得心寒。


    夏優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霍啟盛一手抓住車框上,弓著腰,頭伸進車窗裏麵,冷冰冰的和夏優對視兩眼。


    夏優雙手扶住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頭微微的底下,側著臉頰,一副溫婉賢淑的模樣,飽滿的耳垂上,還有一顆小小的耳洞,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打的。


    霍啟盛怒怒的吸了一口氣,臉頰兩邊都有些凹陷下去,手背上的幹筋都鼓了起來,指尖幾乎要把車子的外殼掐一個坑!


    他退了出來,揮了揮手命令手下:“你們兩個進去,把她給我看緊了!”


    “是。”


    話音落下。兩個男的便一左一右的坐了進去,把夏優給擠在中間,霍啟盛手扶門框,把門給狠狠的摔上,砰的一聲響,車身都跟著搖晃兩下。


    然後他握住我的手。上了另一輛車。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醫院,對我們之間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總之他進了車裏以後,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好,像是冷麵閻羅一般讓人接近不得。


    他靠在椅背上,車身足夠的長,以至於他可以翹起二郎腿,帶著責備的語氣問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撞見,你還準備瞞我多久。(.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他的語氣低低的,因為他不止一次告訴過我,讓我不要對他有所隱瞞。但其實我並不是刻意去隱瞞什麽,隻是兩個人見麵說著說著,就是想不起來這一茬,總沒必要我把陳年舊事沒事就掛在嘴邊吧。


    霍家的事情都夠讓他頭疼的了,我不想他再來分心管我這邊,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這個人吧,嘴巴緊,什麽事都不愛提。


    霍啟盛一定恨死我這點了,可他,還不是一樣麽。


    身上大大小小的疤,每次問起,都要耍酷似的對我說:“這點傷。對我來說就跟撓癢癢似得,早就忘記了,估計是螞蟻咬的吧。”


    “我沒準備瞞你,就是,就是想不起來說。”我笑笑,霍啟盛一個眼神投射過來,我愣了一下,立馬把笑臉收了回去。


    然後他心軟了,幹燥的手掌,突然伸進我的後背裏,沿著我的疤痕摸了兩下,再遊移到我的腰部。將我整個人攬了過去。


    “這個仇,你想怎麽報?不如,我們也捅她一刀?不不不,這太便宜她了。”他說,漸漸陷入沉思,要是對方是個男人,他有的是辦法去對付,可奈何,對方是個女人,他可從來沒對女人下過手。


    他冷哼一聲,說:“她以為有沈煜給她當靠山,她就會毫發無損麽。隻可惜沈煜在我這裏,根本派不上用場!”


    他眉頭緊皺,憎恨到了極點,霍啟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看向他,說:“我們今天不該在景然麵前那樣正大光明的。你難道,打算和她攤牌了麽。”


    他看向我:“什麽叫不該正大光明,陳桑,你給我搞清楚,老子喜歡的是你,憑什麽讓她一個我討厭的女人風風光光,卻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承受委屈,偷偷摸摸。”


    “我對她的容忍,已經超出限度了,無論我二伯和景雄再怎麽向我施壓,這件事上,我再也不會妥協。”


    我感覺到我的手心上都是汗。霍啟盛今天之所以會來到醫院,主要的目的並不是因為夏優,而是為了來找沈煜,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撞見剛剛發生在病房裏的那一幕。


    如果不是他來,我也不能漂亮的收場。


    “陳桑。我常常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一無所有,我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我沒有立刻往下接他的話,因為我知道他還沒有說完,他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你不會嫌棄,因為這麽長時間,我也沒能做出個什麽優秀的樣子,但是,我不敢。我不敢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我靠在他的懷裏,我能感覺到他的心髒是揪緊的,因為它幾乎沒有跳動的聲音:“之前那種看著你受欺負,卻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的樣子,我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抱住你。”


    “然而,事實呢,事實隻是你遮住了我的眼,讓我看不見你的傷!”他把臉轉向一邊,看著窗外,車子已經行駛起來,參天的樹木,在狹窄的小道裏,一點點的後退。


    他的聲音變得很輕:“盡管我不願意承認,但是落落,他的確比我要好多了,至少,他從來沒有讓你受過傷,有仇,當場就報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大概因為男人的自尊心,而臉頰憋的通紅。


    如果那日落落選擇的是出國。而不是找我,那麽他現在,依舊會是那個強大的落落,對吧。


    可生活,就是這麽充滿著喜劇性,他消失了,像是任何一個角落都找不到他,又像是,隻要伸伸手就能摸的到他。


    “你為什麽突然提起了他?”


    “隻是突然想起,他托我,好好照顧你,你還記得,當初在久千代家的那個雨夜麽。”


    我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臉紅的點頭。


    霍啟盛的眼神不再變得驕傲,甚至有些許的頹喪。


    “落落說,其實那時候,沈煜已經回來了,他有兩個電話可以打,但他,卻打給了我,如果當時,他的電話打給了沈煜,或許,我們之後,就不會有故事了。”他側臉,抬起眉毛,臉上是一如最初的坦率:“他說他之所以打電話給了我,是因為,我對陳桑的愛,義無反顧。”


    我聽著他的話,有些感動,不知道是因為他而感動,還是因為落落而感動。


    義無反顧固然好,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經曆的事情變多。人會慢慢被捆綁,變得沒那麽義無反顧,即便是對,最初的愛。


    “接任少班主的位置的那一天,我喝了個大醉,陳桑,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伸手,撫摸了下霍啟盛的背:“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放棄我,一定不要猶豫,因為我一直在這裏,明白麽。”


    霍啟盛搖了搖頭,他的臉色不再帶著怒氣:“說什麽瘋話。”


    霍啟盛他這人,對一個人好,就必須掏心掏肺,所以啊,他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其實我想說,他真傻,即便是造化弄人,也是往好裏捉弄。


    “愛一個人,要把她的未來都給打算好,落落做到了,我卻沒有,以前我很討厭他,恨不得殺了他,現在我明白,我對他的討厭,不過是因為,我沒有什麽能比的上他。”


    我有些好奇的看像霍啟盛,嘴角不由得有些想要發笑,我說:“霍啟盛,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總是提起落落,難不成夢見他了?”


    我故意逗他開心,他卻依然沉重的笑不出來,輕輕的搖了下頭,說:“他昨晚,找到了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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