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答應我已經先回家了嗎?怎麽此刻會出現在我的身後?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又是怎麽跟過來的?我的腦海裏一下子充滿了無數的問號,以至於我一時間呆愣在原地,無法動彈。[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可是說這話的是霍啟盛,從來不對我說謊的霍啟盛。所以不管多麽難以置信,我還是像灰姑娘第一次拆開王子的禮物一般,小心翼翼的,心神俱抖的轉過身,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就在我的身後之後,我忽然控製不住的淚崩了……


    我向他說了謊,可他卻站在那裏,微笑的看著我。我一時間激動的無以複加,嘴巴裏不斷的重複著霍,霍,霍,硬是沒能完整的叫出他的名字。


    我的雙腳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不知道該動不動。他提起步子朝我走來,臉上掛著既得瑟又自信的笑容,仿佛我遇到了危險,他在我的身後是那樣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的心就在那一刻獲得了極大的安定,這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內心的第一次的安定。就好像當初落落對我說,“你不要害怕犯錯,一切有我”,那樣的令人安定!


    霍啟盛強勢的把我拉進了懷裏,把我的頭按在了他溫熱的胸膛之上。語無倫次的我什麽都說不出來,略帶滑稽的眼淚鼻涕很快就弄髒了他價值不菲的黑色襯衫。盡管這樣他也毫不在意,依舊牢牢的按著我。他僅僅給了我半個胸膛,可這個半個胸膛在我心裏麵,就已經足夠的寬闊,寬闊的就好像是我的半個世界。


    在那一刻,我已經變成石頭的心髒忽然發生了很微妙很微妙的轉變,那種轉變,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如果非要打個比喻的話,就好像我們之前即便是互相靠近,但我們的心之間還隔著一層皮膚,分開也就分開了。可是現在的我們,我突然就感覺,我和他的兩顆心,已經就像是吸盤一樣,赤裸裸的,緊緊的吸在了一起,已經成為了一顆心。


    如果還有人硬要分開他們的話,那麽兩顆心都會撕爛,都去流血死去。[.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我緊緊的抱住了霍啟盛的腰,他的腰上是緊實的肌肉,我的耳朵裏能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每一次的跳動,都讓我的神經顫抖。我不想哭,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哭過了,甚至在那些因為刀傷而疼痛難忍的日子裏,都沒有落下一滴眼淚。但是現在,趴在霍啟盛懷裏的這一刻,我的淚腺,卻忽然控製不住的崩潰。


    他的眼神是桀驁的,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馴服他的目光,你可以殺死他,也絕對不會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一絲膽怯。可就是這樣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卻總在看向我的時候,變成了一灘溫柔的水。將我,深不見底的,沒有界限的包裹。


    他讓我哭了很久,終於揪住自己的袖子,擦去了我的眼淚,這次他沒有嬉皮笑臉,反而很認真的說了一句:“別怕,有盛盛在呢。”


    久千代的一隻胳膊底下架著拐,看樣子他的腿已經能夠站起來了。現在的他看起來和一個正常人沒有什麽兩樣,隻是那半邊臉的疤,依舊沒能淡化。他的那隻眼睛,也依舊灰蒙蒙的,看起來有些駭人。


    任何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變故,一如久千代,現在的他一定一直在找尋我的下落,想要抓住我狠狠的折磨吧?現在他出現了,可沈煜卻和夏優下了樓,兩個人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有看到久千代。


    不過,這並不是我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我來到這,隻是想要確認久千代和夏優,到底有沒有關係。剛剛怎麽想都想不通,為什麽沈老師會在病床上,還在懊惱計劃落空,原來隻是夏優的一個煙霧彈。現在久千代活生生的就在這裏,一係列無法想明白的事情都想明白了。


    隻是還有一件不明白,沈煜剛剛還在誇獎夏優照顧他爸爸,為什麽要在夏優走後那麽短的時間裏,選擇親手殺了沈老師?沈煜不管再怎麽變,都不可能那麽快就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自己曾經也對久千代起過殺心,我知道真的決定要殺一個人的時候要下多大的決心,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難道這一切,早就在沈煜的計劃裏了嗎?


    久千代用另一隻眼睛在霍啟盛的身上逡巡片刻,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揚起招牌式的笑容,而是陰測測的看向霍啟盛,字裏行間透露著警告。


    “霍啟盛,你這是在自我毀滅。”


    霍啟盛不屑的回道:“久千代,你更是。”


    簡短的對話之後,他們對峙著不再說話,霍啟盛壓低眉頭,不耐的看向他,說:“我們可以走了麽。”


    久千代騰出沒拿拐杖的手,輕輕往身前一伸:“請便。”


    霍啟盛像打了勝仗似的彎起嘴角,攬住我的肩頭,帶著我從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我錯愕的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久千代為什麽會這麽容易的就讓我們走?即便我現在已經入了景家的門,但以他的智商,應該不難猜出我真正的處境才對。


    還是因為,霍啟盛?


    我不知道身後的久千代他們有沒有在看著我們,但是我也不敢回頭看。我仰頭,看向霍啟盛,他微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頂,領我下了樓。他並沒有自顧自的走在前麵,然後留給我一個背影,而是和我並排走,一直維持著身體上的接觸,盡可能的給我安全感。


    我牽著他的手出了一層的冷汗,然後我突然停下了步子,看著他的眼睛。


    霍啟盛不解的看著我道:“桑桑你愣著幹嘛?走啊。”


    即便是現場揭穿了我的謊言,他也沒有過問分毫,還救我於水火。想到這裏,我內心充滿了對他的愧疚,鼓起勇氣對他說:“霍啟盛,我……對不起。”


    “嗯?”


    “對不起,我,我騙了你,我沒有和我景雄他們回去,我……”


    “你當我瞎啊?”他的語氣忽的冷硬了下來,我低著頭,頭頂卻忽然傳來了他的輕笑聲:“我一直在等你,怎麽會看不到你上了誰的車。我給你打了電話,聽了你的語氣,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害怕你出什麽意外,就一直跟在你們的車後麵。”


    我聽的慌神,他一手掌握住我的腦袋,嘴巴貼在我的耳邊,說:“靈與肉都結合了,怎麽能連這點默契都沒有,傻瓜。”


    我的心裏突然變得酸酸麻麻,像是霍啟盛手上的薄繭在撩撥似的,這多少減輕了我方才的害怕與恐懼,震驚與駭然。


    我坐上了霍啟盛的車,他一個字都沒有過問我剛剛為什麽要騙他,我的目的以及任何多餘的話,隻是說他要帶我去他的秘密基地。


    他帶我去了他以前住的城區,這裏很陌生我不曾來過,應該是很久以前他和他爸住的地方吧。隻見破舊的筒子樓裏,零星的亮著幾點燈火,在夜幕的包裹下顯得各位神秘。車子開不進去,他就把它停在外麵,帶我走進了狹窄的樓層間,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樓間距隻能勉強通過三四個並排走的人,我們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抬起頭,突出的窗戶架上,都鋪滿了衣服,像是白色的旗子在招搖,告訴我,投降吧,投降吧,向這個強大又無情的世界,投降吧,不要掙紮,永遠不要掙紮,像我們這樣的人,過一天算一天,不低頭,不看臉,就算作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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