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一部電影裏舒淇從高空落下,不斷的旋轉,她說:“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麽是真的,我還可以相信誰?”


    我告訴自己誰的話都不可相信,包括我自己,我們都浸泡在謊言之中,永遠不會有真理。(.棉、花‘糖’小‘說’)


    我如是想著,神情淡漠的看著霍啟盛和景然。盡管他們沒有牽手,盡管霍啟盛的手上沒有帶戒指,可是看到他們一起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就已經足夠我心酸的了,這就是你說的,讓我一定要等你嗎?


    所以說,女人真的是個很奇怪的生物,一邊想著,你不要管我,隻要你能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我哪怕墜入黑暗都願意都滿足。另一邊,當那個人真的沒有為了自己去反抗一切的時候,卻又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失落。


    我低下頭,乖巧的站在景雄身邊。現在我並不要多說什麽,一切交給他應付就好,我隻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爸,你什麽意思,你這種身份的人,怎麽能把這麽不幹不淨的女人給領到家裏來?!”景然終於平複了自己激動的情緒,收回自己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眼珠,看向她爸不解的問道。


    “什麽不幹不淨的女人,她是你妹妹!”景雄話音剛落,我就很有眼色的低頭對景然禮貌的喊了一聲:“姐。”


    隨後,我把頭轉移到了霍啟盛的方向。我的演技還是太差了,當時我喉頭哽了哽,一句姐夫即使隻有兩個字,我卻怎麽也喊不出口。


    “誰是你姐!”不等我想完,景然便朝我吼道。最後因為霍啟盛在身後看著她,而沒有發作出來。她假裝過度生氣,然後站不穩的去抓霍啟盛的手,她剛伸手去摸,結果霍啟盛不留痕跡的把手插在褲兜裏麵,剛好側了側身子,硬是讓她怎麽也摸不著,氣的景然快要嘔血。


    誰說女人難纏,女人的心,最好安慰了。比如霍啟盛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都能讓我對他的怨氣減半,一切似乎,都沒那麽糟糕。[]


    他輕佻的挑挑眉頭,一副看戲的姿態。


    景然朝我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將我的手從景雄的胳膊上取了下來,冷冷的放到一邊,然後對我說:“陳桑,你要找幹爹也找錯人了吧,還想住到我們家裏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的美。好好的小姐你不當,搶完男人搶爹,你非要往別人的家庭裏麵擠,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居心?”


    景然她媽氣鼓鼓的把茶杯狠狠的往茶幾上一放,’噔’的一聲,然後說:“你讓你爸他親自和你說吧!”


    “然然,陳桑是你親妹妹,大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問這麽多了。你隻要知道,從今天開始,陳桑就是我們景家的人。我今天警告你們娘倆,誰都不準排擠她。否則我的財產,你們一分都別想要得到!”景雄說的十分堅決,不容任何人質疑,這一次真的是給足了我的麵子。隨後他吩咐下人,說:“老徐,你現在去把二小姐的房間打掃出來。”


    “好的。”那個叫老徐的管家應了一聲,然後上了樓。


    景然和她媽一聽到財產的事,臉色都白了,霍啟盛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心裏麵像是裝著事,嘴角卻譏誚著上揚。


    景然攥著拳頭,鼻子往外氣呼呼的喘氣,然後她的眼淚蓄在眼底,瞪著景雄,說:“我告訴你,這個家,有我沒她!”


    我聞言,心裏麵漾開了花,很好,我要的就是這句話!


    或許現在的我對付夏優那種成了精的女魔頭還有點夠嗆,但是我挨過槍也挨過刀,對付你這種溫室裏長大的小妖怪還綽綽有餘。我現在已經摸清了景雄的脾氣,她說這句話無異於自尋死路,我怎麽能不開心?


    “你最好把你的脾氣給我收起來,我是你爹,不是你是我爹。你要是不想待在這個家,我也不攔你,你愛去哪去哪知道嗎!”景雄這回是鐵了心的要留住我,稍微有點眼色的人不會不知道該怎麽做。


    可是這個景然一聽,大小姐病開始發作,她瘋狂的拉住我的袖子,不斷的讓我滾出這個家。我手足無措的想躲在景雄身後,“驚嚇”的流出眼淚,一切演繹的是那麽的恰到好處。景雄反手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巨大的勁道使她踉蹌一下,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景然捂著臉頰,淚眼模糊的看著我們,那是她第二次因為我被景雄打,委屈比第一次還要強烈,那個眼神是那麽的熟悉。


    我趕忙朝她跑了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十分乖巧的說:“姐,你沒事吧?疼不疼?”


    景然瞪著我,我卻對著她怨恨的臉,緩緩的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


    其實我想對她說的是:“告訴我你現在爽了沒有?告訴我你現在滿不滿足?!”


    這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感覺很令人難受吧?嗬嗬,相比於你捅我的那一刀,這又算得了什麽呢?我要把你們給我的都還給你們,把你們擁有的,都奪回來!


    這曾經是你的家,現在我來了,你可以滾了……


    景然的兩串眼淚掉下去,被淚水洗過的眼神更加的鋒利無比,她一定在後悔,後悔為什麽那天她沒有多捅我幾刀。


    她應該是第一次用刀子殺人,所以即使她有殺心,卻沒有足夠的膽量。否則也不會沒對準要害,刀子也沒敢紮的太深。


    那麽,這樣一個原本隻是一個無毒無公害的富家大小姐病患者,夏優到底給她催眠了什麽,讓她連這種從來沒有做過的拿刀捅人的事情都敢做?她到底是有多恨我?她已經有了太多人沒有的東西,可她偏偏不夠滿足。


    是否她的掠奪已經成了習慣,以為自己想要什麽,別人一定就要給她,真的可笑。


    但是她好像在一時間開竅了,突然不哭也不鬧,還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讓我把她給拉了起來。景然她媽好像挺不滿意景然的做法的,但卻也不好說什麽,於是癟了癟嘴,用眼尾剜了我一眼。


    最後還是那個叫老徐的管家打破了這片尷尬,她搓搓手,說:“老爺,太太,大家都餓了吧,廚房已經備好菜了,你們看要不要現在上上來。”


    景雄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然後微笑著拉過我的手,問我喜歡吃什麽,看看今天的飯菜合不合我的胃口,因為我知道自己和景雄真正的關係,所以對這樣親昵的舉動有些尷尬,但也隻能配合。


    我去了洗手間,多留了一個心眼。很小心謹慎的把頭發給挽了起來,害怕頭發絲掉在地上而特意的檢查了好幾遍,因為這是驗證有沒有血緣關係最容易想到的辦法,現在科技這麽發達,難免她們不會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所以我不得不防著點景然母女倆。


    吃飯的時候,氣氛特別的尷尬,大家都低頭悶聲吃飯,景然吃了兩口就說自己吃不下,然後叫霍啟盛和她一起上樓,霍啟盛舔舔嘴巴,頭也不抬的說他還沒有吃飽呢,你自己上去岸邊。


    我懂事的給景雄夾了一筷子的菜,他喜笑顏開的問我怎麽知道他喜歡吃這個菜。


    我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因為得意而忘形,景雄對我的喜歡,不過是新鮮感,和贖罪感在作祟。在關鍵的時候,我還是萬萬比不上景然的,這個自知之明,我目前還是要有的,如果沒有,就注定了我日後的慘敗。我不能幻想,要抓住一切實際的東西。


    景然站了一會兒,也不說上去的事了,又冷冷的坐了下來,拉著個臉,看起來特別的煞風景,影響人的食欲。


    景雄像是故意照顧我的情緒似的,對霍啟盛說:“阿盛,給桑桑夾點你跟前的菜,她夠不著。”


    霍啟盛聞言,夾了一大筷子的菜,上臂隨意的一伸,就到達了我的碗裏,然後霍啟盛身子斜斜的靠在了椅背上,我正在專心致誌的吃飯,結果一個溫熱的腳丫忽然從餐桌下麵伸過來,沿著我的小腿一路往上,到達中心地帶。


    我渾身猛然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繃緊了腿,霍啟盛的腳趾被撇住,麵紅耳赤的‘嘶’了一聲。


    活該!


    你個下流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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