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並重,幕晨雪為新買來的奴才治傷、賜名多管齊下,一天的功夫就收服了方硯和芳華兄妹。[]


    午時過後,九少爺幕辰峰下了家學回來,幕晨雪還特意帶他去見了方硯。可幕辰峰並未見心喜之色,反而眉頭緊皺。


    “五姐,這方硯看上去倒還老實,可我一個人慣了,不想有人跟著!”幕辰峰從小除了江媽之外,就沒被奴才們伺候過,感覺很不舒服。


    “九弟可知,這從小在身邊的伴讀、小廝,長大了就會成為自己的幫手,就像父親身邊的劉管事,大哥身邊的石青。難道九弟想一輩子留在幕府,靠嫡兄吃飯不成?”


    “不,等我長大了,考取了功名,一定自謀生路、自立門戶,到時接娘親五姐同住!”幕晨雪欣慰的笑了一下,這個弟弟當真是可造之材。就算是不為原主著想,她也想護著他。


    笑著摸了摸幕辰峰的頭發,“所以啊,這方硯可是你將來府中的管事,外能打理鋪麵,內能掌管賬冊,你說是要留下他,還是不留呢?”幕辰峰想了想這才明白貼身奴才的用處,一展笑顏點頭算是應了。


    幕晨雪仍有些不放心,又多叮囑了兩句,“九弟,這貼身的奴才,需要調教。你可以付出真情,但不可以付出真心!並且恩威並施方能令其臣服為己所用!你年紀還小,這些話也許眼下還不能盡懂,可五姐仍希望你時時記著,等相處的久了,自然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


    幕辰峰還真的是有聽沒懂,可也知五姐一心為自己著想,所以把這些話牢牢的記住,一生都未忘記。(.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幕府後院,事情層出不窮。夜半時分,慶王府雪梅居內,南宮書墨剛換上衣行衣準備出門。


    “主子才回王府,慶王妃這些日子可是派出了不少的眼線,您若此時出門,萬一露了行藏,之前的一切隻怕會前功盡棄,不如屬下替主子去一趟幕府,定保幕小姐無恙!”風五滿臉擔憂壓著聲提醒,主子的脾性他最清楚,可不是他三言兩語能勸得住的。


    屋內並未燃燭火,南宮書墨輕起窗棱,借著月光往院裏掃了一眼,“子時已過,正是王府守備和王妃眼線最為鬆懈之時。而且我去去就回,前後不過一個時辰,風叔無需擔心!”南宮書墨可是忍了很久,今兒實在是忍不住了,雖然每天都有手下人將幕小姐的事承報。可他未親眼確認,心下仍是難安。


    風五見主子主意已定,多說也是無益,隻好先出門為主子探路。二人摸黑夜行,直奔幕府後院。


    幕晨雪這會兒早睡了,她這些日子勞心勞力,身體還真是有些吃不消。南宮書墨摸黑進屋也未能將她驚醒。


    南宮書墨小心翼翼的靠近幕晨雪的床榻,女子的幽香之氣撲麵而來,令他心神搖曳心跳加速。借著月光雖隻能窺得伊人輪廓,卻仍能感覺到滿足。“雪妹,隻怪我無能救你於水火之中,好在雪妹聰慧機敏,這才不過月餘,就能改善困境,倒比我這個兄長還更善於處世為人!”


    所謂關心則亂,南宮書墨是太在意幕晨雪,這才沒有留意到,如果幕晨雪早這般聰慧,又怎會過十年如一日被嫡母欺壓的日子。戀愛中的男女都是一樣的,隻能看見對方的長處,卻不願去認真麵對其不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戀愛癡傻症候群,古往今來無一例外。


    雖說夜深人靜,倒是不用擔心幕府會有人發現其行蹤,可南宮書墨仍不敢久留,為幕晨雪掩了掩被角,這才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兩眼,匆匆離去。


    第二日暮晨雪晨起時,這才發覺屋中殘留著一股子檀香,可問過奴婢芳華和程姨娘、江媽,都說沒有人進過她的屋子。心想著不論來者何人,既然並未傷害於她,應該是友非敵,手頭又有好些事急著處理,隻得將這事先記在心中按下不理。


    方硯休息了一天,身上感覺病痛見輕,堅持要服伺九少爺幕辰峰去家學,幕晨雪為其把了把脈,這才點頭答應。等送走了九少爺,幕晨雪這才將江媽請到自己房中。


    “江媽,佟舅的腿傷可好些了?”江媽的兒子這傷也養了有一個多月了,幕晨雪都有些快等不及了。


    “每日藥食不斷,按小姐說的,又是外敷又是內補的,連大夫都說再有一月就能好全了。現在下地走動已是無妨,隻是不能幹重活!”江媽一想起這事,就為自家小姐心痛,要不是小姐偷溜出府采藥,隻怕自己兒子的腿要落個殘疾。


    幕晨雪問起這事,可不是讓江媽內疚的,她如今正是用人之跡。“江媽,我有事想請佟舅幫忙,可否請他今兒入夜之後來幕府後院角門一見?”


    “小姐有什麽事隻管吩咐就是,他一個奴才,哪裏還用得著小姐如此客氣!”在江媽的眼中,自己的兒子雖脫了奴籍,可在小姐這兒,仍是奴才的身份。


    “人家當娘的都不願自己兒子當奴才,江媽倒好,佟舅早脫了奴籍,您還一口一個奴才的,反倒讓我汗顏!”


    “他的身份是姨娘給的,他那條腿是小姐救的,能當小姐的奴才,那是他的福份!”江媽在這事兒上特別認死理兒。幕晨雪也知這奴性不是一兩天改得掉的,自是不會多與其爭辯。


    晚上用過晚飯,見天色已暗,安頓好了娘親和親弟,幕晨雪這才悄無聲息的開了角門,這角門的鑰匙本是放在劉管事那裏的,今兒她使了些手段,這才暫時將鑰匙騙到了手,可也隻這一天,明兒一早就要還的。


    開了角門,見門外陰影處正站著一人,光線太暗看不太清麵貌,“來者可是佟舅?”


    “是,奴才佟江見過五小姐!”五小姐一口一個舅舅的叫著,佟江得了娘親的叮囑,哪裏敢真的應下。


    時間緊迫,幕晨雪不想在此事上多費唇舌,從懷裏摸出一個包袱遞給佟江,“佟舅隻管聽著,我時間不多,無法詳細解釋!”


    “五小姐隻管吩咐就是,佟江一定將事情辦妥!”


    “好!”幕晨雪一指包袱,這才壓著聲將自己的事簡略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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