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潛騎著摩托車在外麵逛了一大圈之後,又回了一趟他租住的民房,把一瓶早就準備好的法國幹紅從床底下一個箱子裏翻了出來,又打開抽屜,把一瓶準備好的安眠藥粉末塞進了兜裏。』.


    他已經沒有耐心去計劃實施一個更加隱蔽有效的作案方法了,隻能采用這個簡單粗暴的方法了!


    程潛把幹紅和安眠藥放好之後,便掏出手機給張海雲打了個電話:“張局,忙著呢嗎,我是程潛啊……哦,嗬嗬,沒什麽事,就是我剛弄到了一瓶法國幹紅,據說是什麽大酒莊的,非常好……哈哈,我當然是不懂這個了……張局,這麽好的酒,我怎麽能獨享呢,當然是要跟張局你共享了……對,對,張局你現在有時間嗎?我在老地方開個房間等你……好的,沒問題!你最愛吃的炸螞蚱和燉山雞絕對有啊!好的,張局,那我先過去了,咱們不見不散!”


    打完電話之後,程潛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冷笑。


    程潛在電話裏說的“老地方”,其實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飯館,但是這個小飯館在柳林縣卻頗有名氣,因為這個小飯館有幾個特色的野味,比如炸螞蚱、燉山雞、紅燒野兔等幾個菜都做的非常不錯!


    張海雲就非常好這一口,經常來這個飯店吃飯。張海雲除了喜歡吃野味之外,還喜歡喝紅酒,在他家裏就收藏了很多紅酒。


    這一次,程潛就是投其所好,把他給誘騙到這個小飯館裏來,用下了安眠藥的幹紅把他灌暈,然後再實施下一步的動作。


    來到小飯館之後,程潛點了幾個張海雲喜歡吃的菜,然後給飯店要了一個醒酒器,把幹紅和安眠藥粉末放入醒酒器中摻勻,坐等著張海雲的到來。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張海雲來到了飯館,進了房間就說道:“程潛,你小子這幾天跑哪去了,怎麽不見你的影了?我前天組織了一個飯局,弄了兩瓶好酒,想叫你一塊過來嚐嚐呢,你小子也沒有時間!”


    程潛站起來,陪著笑臉說道:“不好意思了張局,我這幾天家裏有點事,沒有去成,嘿嘿……張局,您坐!”


    張海雲坐下之後,摸了摸自己凸起如小山的大肚子,壞笑著說道:“程潛,我聽說張欣回來了是吧?”


    “對,張欣回來了,在這兒待幾天,嗬嗬……”


    “哎呀,提起張欣我就覺得這個小姑娘長的倒是挺漂亮,但就是人太傻了點!你說我當初為了給她找那個工作費了多大勁,有多少人求著我幫忙,我都沒有幫呢!雖然她當時隻是個臨時工,但是我已經在想辦法給她轉正了,這肯定是需要一個過程的嘛!她竟然等不及,一聲招呼都沒打,就把工作給辭了,害得我也跟著沒麵子!是不是?”


    聽張海雲提起這件事,程潛心裏對張海雲的恨意更甚了!他認為當初要是張海雲能給張欣安排一個好一些的工作,張欣也不至於跟他翻臉,他也不至於陷入如今這種智能鋌而走險的局麵!


    在這種極端心理的衝擊下,他在心裏對張海雲的那一絲愧疚感也消失不見了!


    不過,程潛的臉上卻笑得更加諂媚了,一邊給張海雲倒茶一邊說道:“張局,您說的太對了!這女人啊,就是頭長,見識短!她就知道看著眼前的這些事,根本就不知道用展的眼光來看問題!當時張欣辭職的時候也把我氣得夠嗆,我勸她不要辭職,還給她說張局以後肯定會幫她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崗位,也能給她轉正,但她就是不聽!真的快把我給氣死了!來,張局,喝茶!”


    張海雲沒有去喝茶,而是從桌子上摸起了一根煙,程潛馬上拿起打火機給張海雲點上了火。


    張海雲吐了一口煙霧,說道:“程潛,你還是有頭腦的!以後,你也得多教教你媳婦,要不然她以後有的是吃虧的時候!”


    程潛不想再談這個問題,便隨便敷衍了一句,改變了話題,說道:“張局,今天這瓶紅酒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專門用來孝敬您的,您可要多喝點啊!”


    張海雲很感興趣的說道:“是嗎?這是什麽紅酒啊,拿給我看看。”


    程潛道:“酒已經在醒酒器裏醒著了,瓶子還在這兒呢,上麵全是外國字,我也不認識。張局,您是紅酒專家,麻煩你來看看這是什麽酒?”


    張海雲道:“好啊,那把瓶子拿給我看看。”


    程潛便把酒瓶遞給了張海雲,張海雲一眼就看出來了,說道:“這是瑪歌莊園的紅酒啊!程潛,你小子可以啊,竟然弄到了這麽一瓶名酒!別人送的,還是自己買的?這酒可是挺值錢的!”


    程潛嘿嘿一笑,說道:“我哪買得起這麽貴的酒啊,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張海雲揶揄道:“是嗎?程潛,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啊,原來你小子還有這麽牛的朋友啊!”


    程潛本來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但是聽了張海雲說這句話的語氣,心裏不禁很不高興,張海雲這顯然是在笑話他的層次太低,沒什麽機會認識高層次的朋友啊!


    於是,程潛便一笑說道:“嗬嗬,張局,說起來我這個朋友你可能最近也聽說過。”


    “哦?是嗎?你這個朋友是……”


    “嗬嗬,他叫祁玉麟,是玉麟路橋機械廠的老板。”


    “哦,你說的是他啊!”張海雲又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說道,“哎,程潛,我聽說這個祁玉麟已經把項目落戶到龍灣了,是吧?”


    程潛幹笑了一下,道:“是啊。”


    張海雲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程潛,我很清楚,這個祁玉麟當初可是通過你的介紹才來到咱們這兒考察的,雖然他現在把項目落在了龍灣,但如果沒有你之前的牽線搭橋,這事顯然也成不了啊!你們新管會不是有那個什麽招商引資的資金獎勵政策嗎?嗬嗬,這個陳慶東最是愛出風頭!所以啊,程潛,你可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得去給陳慶東要獎金才行啊!”


    程潛說道:“張局,您說的太多了!實不相瞞,我今天還去找陳慶東要獎金了呢!”


    “哦?他怎麽說?給不給?”


    “本來他說不想給,但是我當場就給他撂了狠話,如果他敢不給我兌現獎金,我就去他告他!你猜怎麽著?陳慶東馬上就給我說了軟話,還讓我看在全縣招商引資大局的份上,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還說讓我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把這筆獎金給我兌現了!”


    聽了程潛的話,張海雲忍不住高興的擊掌叫道:“對,就是這麽辦!你小子幹的漂亮!這個陳慶東這麽愛出風頭,就該治治他,讓他好看!”


    其實張海雲跟陳慶東既沒有什麽交情,也沒有什麽冤仇,隻不過是見麵打個招呼的關係罷了,但是由於陳慶東這兩年來的風頭實在太強,而且還這麽年輕,所以便招致了很多像張海雲這樣的人對陳慶東十分嫉妒,巴不得陳慶東出點什麽事他們才開心呢!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菜給他們送了過來,他們便打住了話題。


    上菜之後,程潛便把紅酒給張海雲倒上了,但是他自己卻借口最近犯了鼻炎,不敢喝紅酒,便用啤酒陪著張海雲。


    張海雲也沒沒有多想,而且他的酒量極好,一瓶紅酒絕對不在話下,這麽好的紅酒,他自己獨享才更好呢!


    不過,張海雲喝了第一口紅酒,就感覺這個酒的味道有點怪,便問道:“這酒的味道怎麽有些奇怪?程潛,你這酒不會是假的吧?”


    程潛心想這瓶酒倒是真的,花了老子一千多塊錢呢,隻是這瓶酒裏麵被我摻了安眠藥罷了!


    程潛便微微一笑,順著剛才的那個謊話接著說道:“張局您真會開玩笑,這酒怎麽可能是假的呢?這可是我去拜訪祁玉麟的時候,我們兩個聊得投機,祁玉麟從他辦公室的酒架上拿下來這瓶酒送給我的!張局,您想啊,祁玉麟這種身家幾個億的大老板,怎麽可能會在辦公室裏收藏假酒呢,是不是?”


    張海雲也覺得是這個理,而且他雖然挺喜歡收藏紅酒,對紅酒的知識也知道不少,但其實他所了解的也隻能算是一個皮毛而已,可能是沒喝過喝個味道的紅酒罷了,便說道:“紅酒的文化可是博大精深啊,我對紅酒的了解還是十分的有限,可能是我之前沒有接觸過這種紅酒吧。嗬嗬,程潛,今天托你的福,我可是又多了一番見識啊!”


    程潛心裏暗笑不已,臉上卻一副諂媚的樣子說道:“張局您太親客氣了,什麽叫托我的福,您能賞臉過來吃飯,就是給我最大的麵子了!來,張局,我敬您,咱們走一個!”


    張海雲也端起了杯子,笑道:“行啊,程潛,你小子現在真是越來越長進了!等以後看有什麽機會吧,我一定好好提拔提拔你!走一個!”


    兩個人這麽你來我往,推杯換盞,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一瓶紅酒也隻喝了一半左右,張海雲就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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