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個服務員敲響了門,然後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陳慶東他們便停止了聊天。


    一直等服務員把所有的酒菜都給他們上齊了之後,他們才從裏麵反鎖上了門,一邊喝酒一邊接著往下談。


    “小東,我和洪濤都跟徐書記不熟,如果主動去找他,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陳紅兵說道。


    “哥,你總不會想讓我去找徐書記談這個事吧?”陳慶東夾起一個魚香蝦球放進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陳紅兵笑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咱們是兄弟,但是你畢竟是走仕途的,這種事還是要避嫌。我的意思是說,小東,我們該想個什麽辦法去跟徐書記接觸啊?如果就直接這麽去他辦公室裏找他總不好吧?”


    鄭洪濤也說道:“我雖然跟徐書記沒怎麽接觸過,但是聽過不少徐書記的軼事,我覺得徐書記是個很愛惜羽毛,把仕途進退看的很重的人!想要跟徐書記接觸,還真的得講點藝術,如果這麽直接的去找他,給他送錢、送物什麽的,可能不會起到太好的效果。”


    陳慶東道:“你們說得對,徐書記是個非常愛惜羽毛的人,如果你們直接去給他送錢,他肯定不會收,如果趕上他心情不好了,還可能把你們轟出來!所以啊,還真得想個辦法才行。”


    陳紅兵跟陳慶東是親兄弟,什麽話都能說,便道:“小東,你對徐書記最了解,所以這個辦法還是得你來想。”


    陳慶東便當仁不讓的說道:“行,這個交給我了!另外呢,哥,你還記得咱們談過的咱們把一建司收購過來之後,對全縣的中小學改建的事吧?”


    陳紅兵笑道:“記得,你說縣裏已經確定下來了,要在教育領域投入資金,對全縣中小學危舊的教學樓進行改建,咱們收購了一建司之後,就以土地置換的方式接過來這個工程。到時候,咱們就不但給一建司的這麽多職工找到了活幹,而且還能囤積一大批土地!”


    陳慶東道:“對,就是這個思路!哥,你這幾天就找個專門負責寫這種規劃方案的公司,把這一個思路寫進去,到時候去攻徐書記的關的時候,就把這個方案拿給他看看!我相信,這個方案絕對能讓徐書記動心!”


    “好,沒問題!”陳紅兵道,“不過,小東,咱們也不能光憑這一個方案來攻徐書記的關吧?雖然徐書記愛惜羽毛,但是咱們也總不能不拿一點幹貨出來吧?”


    陳慶東笑道:“咱們要攻徐書記的關,要分明的和暗的兩個策略,這個方案就是明的,幹貨就是暗的!但是這個幹貨怎麽給,還需要我好好考慮一下,想出來法子之後,咱們再談。”


    陳紅兵舉起了酒杯,說道:“好,那就這樣!先幹這一杯,祝咱們馬到成功!”


    陳慶東和鄭洪濤都舉起了杯子,一起說道:“好,幹杯!”


    不過,他們的話音剛落,還沒有把酒喝下去,就聽到外麵走廊裏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其中還有男人的叫罵聲和女人的哭喊聲,響成一片!


    陳紅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這是什麽人啊,怎麽在走廊裏就打起來了?真是沒一點素質!我去給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去別的地方鬧去!”


    一邊說著話,陳紅兵還一邊站了起來,就準備往外走。


    鄭洪濤一把拉住了他,說道:“算了!估計是什麽人喝多了發酒瘋的吧!咱們別管,喝咱們的酒!”


    陳慶東也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思,便也說道:“對,哥,別去管人家的事,咱們喝咱們的酒。”


    陳紅兵這才坐回了座位上。


    陳慶東抬了抬手裏的酒杯,打趣道:“哥,你現在都快當爹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大火氣啊!”


    陳紅兵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說道:“哎,就是這麽個脾氣,見不得別人鬧事!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改的差不多了呢,但是有時候見到有人鬧事,還是控製不住的就想發火。”


    鄭洪濤也打趣道:“你比以前要好的多了,要是擱在前兩年,有人敢在你喝酒的屋門口鬧事,你不得坐在屋裏就開罵了啊!”


    陳紅兵臉色便有點紅了,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咱們不提那些陳穀子爛麻子的事了,還是喝咱們的酒!”


    陳紅兵和鄭洪濤都笑道:“好,喝酒!喝酒!”


    陳慶東喝完酒之後,突然又聽到外麵一聲脆響,好像是啤酒瓶子在牆上砸碎了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一個女孩子帶著哭腔大叫:“你們住手!要不然,我就報警把你們全都抓起來!”


    緊接著,又響起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鄭洪濤笑道:“看樣子外麵鬧得還挺厲害!”


    陳慶東這一次倒是沒有笑,因為他覺得剛才這個女孩子的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但是,由於這個女孩子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陳慶東一時也不敢確定。


    不過,陳慶東卻沒有剛才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心態了,從女孩子的這句話裏可以聽出來,女孩子目前是弱勢的一方,如果這個女孩子還真的是自己的什麽熟人,那當然就不能眼看著她受人欺負了!


    於是,陳慶東便決定出去看看。


    陳紅兵看到陳慶東的臉色有異,便問道:“怎麽了,小東,沒事吧?”


    陳慶東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我怎麽聽著這個女孩子的聲音有些耳熟……”


    “耳熟?那咱們得出去看看,別介是什麽熟人!”陳紅兵馬上又站了起來。


    “對,咱們出去看看!”鄭洪濤一邊說著話,也一邊站了起來。


    他們打開房間的門之後,看到外麵的走廊裏已經站滿了人,其中一邊是五六個打扮的花裏胡哨的男子,其中領頭一個是個光頭,脖子裏有一個一看就非常邪惡的紅色蠍子紋身!


    陳紅兵他們立刻就認出來了,這個蠍子紋身男就是前段時間他們在娛樂城碰到過的鹿俊欽的那個跟班!


    當時,這個蠍子紋身男和另外一個高個子男子在走廊裏故意碰了孫影一下,然後被鄭洪濤的女朋友馮佳寧踹了幾腳,導致了兩邊人的對峙,在就要爆發衝突的時候,公安局刑警隊的大隊長張子昆恰巧出現,在中間和稀泥化解了他們這次衝突!


    當時陳紅兵就沒有過夠癮,今天又在這兒碰到了他們,陳紅兵非常高興,立刻對那個蠍子紋身男露出了一個壞笑,打招呼道:“喲,哥們,真巧啊,又在這兒碰到你們了!鹿俊欽呢?沒跟你們在一塊?”


    而陳慶東隻看了蠍子紋身男一眼之後,又立刻被另外一邊站著的人給吸引了!


    另外一邊站著的是一男兩女,其中那個男的已經被砸破了頭,鮮血流了一臉,那兩個女孩子一左一右的扶著他,其中一個女孩子長得很漂亮,皮膚也非常白,很顯眼!


    陳慶東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絕對在哪兒見過這個女孩子,而且好像還是在什麽重要的地方見到的!


    隻不過,一時間,陳慶東卻有點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她!


    而這個時候,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也認出來了陳慶東,就像是看見了一個救星一樣,立刻指著陳慶東要打招呼,但是她顯然也想不起來陳慶東叫什麽了,支吾了半天也沒有叫出來陳慶東的名字,隻是說道:“你……你……快來幫忙,我是徐……先生的侄女!”


    聽了女孩子的這句話,陳慶東腦海中電光火石的一閃,立刻記起來了!


    這個女孩子就是徐明磊的那個保姆石雪啊!


    去年春節之前,陳慶東和高坤、張雲剛曾經一塊去徐明磊家拜年,就是在那兒見到的石雪。由於石雪長得確實漂亮,尤其是皮膚特別白,讓人印象深刻,而且,陳慶東還敏銳的感覺到徐明磊跟這個石雪可能還有點什麽複雜的關係,所以就特別的注意了一下石雪。


    真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在這兒碰到了石雪!


    從石雪剛才突然把“徐書記”改稱為“徐先生”來提醒自己的細節,陳慶東也感覺的出來,這個石雪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既然在這兒碰見了,那陳慶東就是不可能不幫忙的。


    於是,陳慶東就對石雪微微一笑,說道:“石雪,這是怎麽回事?”


    石雪見陳慶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就更加放心了,伸手指向了蠍子紋身男,說道:“他剛才跑到我們房間裏,非讓我過去陪他喝酒,我當然不同意!我哥勸他別這麽做,他就用酒瓶子把我哥的頭打破了!這就是個流氓,你千萬別放過他!”


    聽了石雪的話,陳慶東不由得又看了一眼石雪扶著的那個男子,見他雖然被砸破了頭,流的滿臉是血,但是卻也遮蓋不住,這是個長相很清秀的男子!


    陳慶東心裏突然有點打突,因為他認為徐明磊跟石雪十有八九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那麽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該不會是石雪的小白臉吧?


    如果今天救了石雪的小白臉,那讓徐書記知道了,這事可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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