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樓的車是一輛進口的黑色奔馳gls,十分的大氣!


    其實,羅小樓長的既不算高,也不算壯,看起來就像是個秀氣的文學青年,他選擇這麽大一輛suv,實在有些不太協調。


    坐進車裏之後,陳慶東也調侃道:“小樓,你怎麽弄了這麽大一輛車啊!”


    羅小樓發動汽車,一邊往外行駛,一邊說道:“像我這樣的北漂,又整天和娛樂圈的人打交道,如果沒有一輛好車,那實在讓人看不起。其實,以我的身份,最合適的應該是弄一輛奔馳s級,再專門找個司機,我每天上了車就往後排一坐,這才像個老板的模樣。不過,我不喜歡找司機,就喜歡這種駕駛的樂趣,那麽買一輛奔馳自己開,那就肯定要讓被人笑話我鄉巴佬了,所以我就弄了這輛suv。”


    陳慶東笑道:“弄一輛suv自己開,就算是時尚了?”


    羅小樓道:“那當然!奔馳轎車本來就不是用來開的,而是用來享受乘坐的舒適氛圍的,而奔馳suv就不一樣了,這就完全是用來享受駕駛樂趣的了。這就像在咱們老家,一些在政府當官的,如果騎摩托車上下班就顯得有些跌份,但如果騎自行車,或者步行上下班,反而就是為了鍛煉身體,就是一種時尚了。”


    陳慶東其實也在網上看過這種說法,但他還是搖搖頭,輕笑道:“你們這些有錢人的趣味,還真不是讓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搞不懂啊!”


    羅小樓哈哈笑道:“行了吧你!其實我也覺得這些事情沒什麽意思,但既然進了這個圈子,那就還是入鄉隨俗的好,省的被人笑話不是?對了,慶東,你肯定想不到我這輛車還有什麽來曆!”


    陳慶東好奇的說道:“難道是走私的黑車?”


    “瞎說!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正規進口車,什麽手續都有!”羅小樓說道,然後又抬了抬下巴,道,“慶東,你看看前麵擋風玻璃後麵的出入證。”


    陳慶東便把那張出入證拿過來看了看,藍底黑字的,從表麵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麽道道,不過上麵的車牌號是“北k2”開頭的,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車牌號代表什麽意思,但是羅小樓既然特意讓他看一看,顯然這個車牌肯定很牛逼,便問道:“這車牌號代表什麽?”


    羅小樓扭過頭衝陳慶東神秘一笑,道:“兄弟,這可是北京衛戍區的專屬車牌號!”


    陳慶東本來還以為羅小樓是弄得哪個機關單位的車牌號呢,卻沒想到這竟然是軍區的車,便好奇的問道:“北京衛戍區的車牌?小樓,這是你的車牌號嗎?我剛才還沒仔細看你的車牌號是什麽。”


    羅小樓頗有些得意的說道:“對!這上麵寫的就是我的車牌號!”


    “你怎麽弄了個軍區的車牌號啊?”


    “嘿嘿,實話給你說,其實這輛車就是北京衛戍區的!”


    陳慶東差點被噎住,瞪著羅小樓,道:“小樓,你逗我玩呢吧?”


    羅小樓道:“你不相信很正常,其實吧,這輛車是我從一個在軍區很有背景的大院子弟那兒買的,說買的,其實也不合適,其實應該說是租的,但是我也沒少花錢,給了他一百萬呢!這輛車沒有過戶,還是屬於北京衛戍區,但是使用權是我的。懂了吧,兄弟。”


    陳慶東明白了羅小樓的意思,卻還是好奇的問道:“小樓,那你花這麽高的價錢‘租’這輛車,也是為了充門麵。”


    羅小樓坦言道:“一方麵是這個意思,在這四九城裏,常在圈子裏混的人,都知道各種車牌所代表的意思。我每天開著這輛車,那些人就會以為我在軍區有背景,就算是有人懷疑我這輛車是倒來的,但是他在不知道我真正底細的情況下,也會顧忌著這一點。你可別小看這一點,這四九城裏太大了,事也多的去了,我有了這一層隱秘的外紗,就能在無意中就避開很多事,就憑這一點,我花一百萬弄這輛車就很值!再說了,這車沒有掛在我的名下,其實也是好事,反正這車也是我開,跟我的沒什麽區別,萬一這車出了什麽事,有人一查戶口,就會查到北京衛戍區,這可給我擋了不少子彈。另外,我開上三兩年可能又要換新車了,這年頭,在這北京城裏,一百萬能算什麽?”


    聽完羅小樓這番話,陳慶東才讚歎道:“本來我還覺得你花一百萬‘買’這輛車還有點冤大頭呢,但是聽你這麽一解釋,我才覺得你這生意做得精明得很啊!兄弟,你說得對,這一百萬花的可太值了!”


    羅小樓大笑道:“小東,我就知道,憑你的領悟能力,絕對一點就透!”


    然後,羅小樓又扭頭看了看陳慶東,說道:“小東,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以你的能力,幹嘛要一直待在柳林那個小縣城啊!雖然你現在也是個鎮委書記,但柳林縣也算是個人物了,但如果放在北京城來看,一個正科級幹部實在不算什麽。不是有句話這麽說嗎,在四九城裏,一個廣告牌掉下來就能砸著兩個處級幹部!小東,我以前沒有來北京之前,也沒有感悟這麽深,如今在這兒混了這麽久之後,才深切的感受到這兒絕對是個風雲地!小東,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來北京發展!我相信,憑你的實力,在北京發展的成就絕對要高過你在柳林的發展許多!”


    說完這些之後,羅小樓又擔心陳慶東誤解自己的意思,便接著解釋道:“小東,你也不要多想,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人生的大好時光其實就這麽短短十幾年,現在不把握機會好好做一番事業,將來可能會有遺憾啊!”


    陳慶東當然沒有誤解羅小樓的意思,他知道羅小樓這麽說完全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的關心,沒有什麽炫耀的意思,但是他是不可能來北京的。


    因為對他來說,如果來了北京,那就隻能在商海中發展,但是他已經鐵了心這輩子都要在仕途上打拚,金錢雖然是好東西,但卻不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隻有權力,才是他的欲望所在!


    當然,陳慶東沒有給羅小樓說這些,而隻是輕鬆的說道:“行,我回去考慮考慮你這個建議。”


    聽了陳慶東這個回答,羅小樓就知道自己這個老友是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了,雖然羅小樓覺得以陳慶東的才智,不抓住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到北京來發展,實在是有些不太明智,但是他也深切的明白人各有誌的道理,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晚上,羅小樓帶陳慶東來到了北京的老字號飯店鴻賓樓飯莊吃飯,這也是羅小樓個人最喜歡的一家飯店。


    在去機場接陳慶東之前,羅小樓就已經在這兒訂好了包間,要不然,這個點到這兒來吃飯,是很難訂得到包間了。


    陳慶東其實也早已經聽說過“鴻賓樓”的大名,據說這個清真飯店已經有了一百多年的曆史,原址天津,後來是在周總理的邀請下,才入京開店,後來享譽京城,接待過多位國內外貴賓,被稱為“京城清真餐飲第一樓”!


    陳慶東跟著羅小樓進了鴻賓樓飯莊的一個小包間,羅小樓張羅著點了雞茸魚翅、白崩魚丁、紅燒牛尾、獨魚腐、清真烤鴨等名菜,又要了一壺清茶佐餐。


    點完這些菜之後,羅小樓還解釋道:“慶東,咱們不是外人,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咱們今天到這兒來,專門就是來吃菜的,就不喝酒了。一旦喝了酒,那這菜的味道,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咱們吃完飯之後,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咱們再好好喝幾杯,怎麽樣?”


    陳慶東也對喝酒沒有什麽興趣,便笑道:“行,咱們今天就好好品嚐這傳統美食,別讓酒精破壞了咱們的味蕾。另外,小樓,這種清真餐廳也應該不讓喝酒吧?”


    羅小樓笑道:“是有這個老傳統,但是現在時代發展了嘛,也就沒有那麽多規矩了。”


    陳慶東“嗯”了一聲,又道:“小樓,你點了這麽一桌子菜,就隻有咱們兩個吃?”


    羅小樓壞笑道:“怎麽?要不然我打電話叫兩個女孩子過來陪你吃飯?這個沒問題,我隻要一個電話,半個小時內,絕對能把人叫來!”


    陳慶東擺擺手,道:“女孩子就算了,我還是好好吃頓飯吧,省的心猿意馬,辜負了這麽好的美食。不過,小樓,馬麗現在怎麽樣了?我很久沒見過她了,還挺想她呢,你們還好著呢嗎?”


    聽到“馬麗”的名字,羅小樓的臉色明顯暗淡了一下,道:“你說她啊,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她現在應該是在麗江呢。嗬嗬,這兩年麗江真的是被炒熱了,好像變成了一個世外桃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年輕人去那裏朝聖。我也去過幾次,環境倒確實不錯,但是已經商業化的太嚴重了,沒什麽意思。”


    陳慶東見羅小樓說著說著就轉移了話題,顯然是不想提馬麗,便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麽。


    但是陳慶東心裏卻十分遺憾,當年羅小樓還十分落魄的時候,馬麗不離不棄的陪在他身邊,住在廉價出租房的情景,還讓陳慶東曆曆在目。


    如今,羅小樓已經發達了,而馬麗卻離開了他。


    陳慶東相信,羅小樓絕對不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也絕對不會因為其他女人而拋棄馬麗。馬麗應該是自己感覺到跟羅小樓在精神上已經有了距離,所以才自己離開了。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陳慶東都感到十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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