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暉使勁抽了一口煙,看看四周無人,才說道:“慶東,我老實給你說吧,前段時間,就你訂婚的那天晚上,田欣一個人去咱們縣那家半土不洋的西餐廳喝了個爛醉,一個人喝掉了整整一瓶紅酒,最後連走都走不了了。() | (八)由於她一個人來的,時間又那麽晚了,飯店老板也不知道辦才好。說來也是巧了,當時正好我一個哥們也在那兒吃飯,他也知道我跟田欣是朋友。他認出來了田欣之後,看她醉成這個樣子,就給我打了電話。我當時也在一家飯店吃飯呢,接到電話之後,還以為生了什麽大事,就立馬趕了過去。”


    “到了那兒之後,我看田欣這個樣子,好像是有點酒精中毒了,就沒敢耽誤,直接讓我那個朋友幫著把她送到了醫院。結果,到了醫院之後,她已經清醒了不少,問了情況之後,她不讓我給她家人打電話,就在醫院裏輸了一瓶液體。我怕她出事,所以就留在醫院陪著她,問她怎麽一個人去喝那麽多酒。她開始還不說,還哭了起來,哭了半天之後,她可能是情緒比較激動,就給我簡單說了幾句,意思大約是你那天訂婚,她很難受,才去喝的酒……”


    陳慶東聽著宋暉說了這些事情,心裏不斷的浮現出來田欣當晚喝醉酒的畫麵,心裏十分難受。


    其實,在那天晚上,他是接到過一次田欣的電話的,響了兩聲,還沒等他接,電話就掛了。


    當時,陳慶東正在跟張檬一塊在外麵逛街,他以為是田欣不小心誤打的電話,也不想讓張檬多想,所以就沒有給她回過去。


    現在看來,這應該是當時田欣已經喝多了酒,情緒有些激動,才忍不住給自己打了電話,但是撥通之後,又覺得不妥,所以又把電話掛了。


    陳慶東很能體會到田欣的當時的那種難過心情,但是他卻注定了這輩子沒法給與田欣安慰,如果不能果斷斬斷跟田欣之間的這些曖昧感情,或許以後隻能帶給她更多傷害吧。


    宋暉還在接著說道:“慶東,我算是看出來了,田欣這是一直都在喜歡著你啊!其實,除了那天晚上的事,以前咱們幾個在一塊聚會的時候,我就感覺到田欣似乎是對你有些意思,隻不過那時候我沒有多想罷了,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說完這些之後,宋暉看陳慶東沉默不語,而且臉色也不太好看,擔心陳慶東誤解了他的意思,便又馬上解釋道:“慶東,你可別多想,我給你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提個醒。你現在都已經訂婚了,又是這麽年輕的鎮委書記,不知道多少人眼紅你呢!田欣又是人大田主任的閨女,要是你們兩個之間鬧出來什麽緋聞,那你可就麻煩大了!”


    聽完宋暉這些話,陳慶東又為自己剛才還對宋暉的多嘴多舌所表示出來的厭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說道:“宋暉,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我會注意的。”


    宋暉又道:“其實這事跟你沒關係,當然了,這也不是田欣的錯,你在我們同齡人之間確實顯得太優秀,田欣喜歡你真是太正常了!我要是個女孩子,說不定我也會喜歡上你!其實,我覺得你要是能跟田欣在一塊,以你們倆的條件,真是絕配!”


    看到陳慶東有點瞪眼,宋暉又馬上解釋道:“慶東,我就是這麽就事論事的一說,可每有要拆散你和張檬的意思。反正事就是這樣,該怎麽處理才好,你肯定比我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陳慶東把已經燒了很長的煙灰彈落在旁邊的花壇裏,說道:“行,宋暉,這事我知道了,謝謝你給我提這個醒,這事我一定處理好!另外,這事你可別對人亂說啊。”


    宋暉道:“我肯定不會對外亂說啊!這事又不是什麽好說著玩的事,我雖然挺愛跟別人交流消息,但是也分得清輕重,不該說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亂說的!本來,我都不準備把這事給你說呢,但是剛才我看到你跟田欣在一塊聊天的樣子,心想要是你一直不知道這事,以後萬一再鬧出來什麽不可收場的事,那可就麻煩了,所以才臨時決定給你說的。要是我什麽地方說的讓你不高興了,你可多擔待著點,我真的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們兩個都能好好的,誰叫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呢。”


    陳慶東拍了拍宋暉的肩膀,笑道:“對,誰叫咱們是朋友呢。改天我請你吃飯,地方你隨便選,好好的搓一頓!”


    宋暉笑道:“這是你說的,那我可當真了啊!”


    “那肯定的啊,不管在哪兒吃,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不光是吃飯,還要喝酒呢!慶東,你們鎮的的那個白湖酒現在可是真火,尤其是那句廣告詞‘要想麵子足,您就喝白湖’,你別說,這句廣告詞雖然土得很,但是效果卻是杠杠的,朗朗上口啊!我估計咱們柳林的大人小孩,現在可都知道這句話了。咱們到時候就喝你們鎮出產的白湖,你可得把最好的酒拿出來啊!”


    陳慶東笑道:“沒問題!咱們到時候就喝五星白湖!不光喝,我到時候還另準備一箱送給你,這下滿意了吧?”


    宋暉十分高興,忍不住開玩笑道:“那感情好啊!不過,慶東,你的級別可比高多了,還要給我送酒,我怎麽也感覺有點水漲船高的意思了啊!”


    陳慶東笑道:“宋暉,你可是政法委的領導,總領咱們全縣的公檢法司,這權利可是牛逼哄哄的啊!你這條船根本就不用漲,就已經高的很了!你要是什麽時候來我們陳橋視察,那可就是欽差大臣,我得好好伺候著才行呢!”


    宋暉哈哈笑道:“慶東,本來我覺得我比你可差了遠了,但是聽你這麽一說,哎,我這自我感覺可是好多了啊!行了,慶東,我就不打擾你了,改天你什麽時候到縣委來,如果有時間到我們政法委坐坐,別的不說,一杯清茶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陳慶東道:“行,那我到時候可以定去找你!另外,吃飯的事,咱們隨時約!”


    宋暉笑道:“沒問題啊!隻要是吃飯的事,我隨叫隨到!到時候,你肯定也不能專門請我一個吧,我們把一濤、曉燕他們都叫出來一塊聚聚!你要是把田欣的事處理好了,到時候也把田欣叫出來!雖然出了這檔子事,但是咱們大家畢竟都還是朋友,總不能像狗血愛情小說裏寫的那樣,情人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了吧?”


    陳慶東不想多談這個話題,便假裝沒聽見宋暉的問題,而是問道:“哎,對了,宋暉,我聽說曉燕前段時間好像是為情所困,十分痛苦,是不是有這事啊?”


    宋暉不愧是個“江湖百曉生”,什麽事情都知道,苦笑了一下,說道:“確實有這事!唉,曉燕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年齡大她多幾歲的混社會的。對了,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興園酒店的老板程小東,他是你朋友對吧?”


    陳慶東道:“對,我朋友。”


    宋暉很為劉曉燕惋惜,本想把程小東諷刺一番的,但是考慮到他是陳慶東的朋友,說話便留了分寸,歎息道:“這個程小東得有三十了吧,他這種混社會的人,身邊怎麽可能會少得了女人?曉燕也真是傻,她的條件也挺好,喜歡上誰不行,偏偏喜歡上了一個老板。唉,這就像是那歌裏麵唱的一樣: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所有的付出努力都化成泡影啊!”


    陳慶東其實也不想多談這個話題,隻不過是借此來轉移一下話題罷了,便敷衍著說道:“是啊,這個世界上可能最講不出道理的就是感情的事了,除了她自己能想通,其他人是很難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啊!”


    宋暉打了個響指,道:“慶東,你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對了!”


    陳慶東笑了笑,抬起手看了一下時間,道:“宋暉,我一會還有點事,得先走了,咱們改天再聯係。”


    宋暉知道陳慶東忙,便也不挽留,道:“好,好,那再見啊,慶東!”


    “再見!再見!”陳慶東笑著對宋暉揮了揮手。


    跟宋暉道別之後,陳慶東一邊朝著門口走,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知道,宋暉說的一點都不錯,自己一定要注意跟田欣的這種關係才行,畢竟在柳林政壇這個小圈子裏,他和田欣都算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眼紅他們,並且盯著他們呢!換句話說,他們都是很能吸引別人眼光的人,而且很多人都可能見不得他們好。


    如果他們不出事,一直保持優秀,那還沒有什麽問題,但一旦他們出了什麽事,尤其是男女關係這種及其能吸引別人眼球的問題,那麽到時候,一定會傳出來無數的風言風語!


    流言的殺傷力是巨大的,不管是他自己,還是田欣,都肯定無法在強大的流言中全身而退!


    因此,陳慶東在這一刻下定決心,為了自己的前途,也為了田欣,以後一定不能再跟田欣生任何的曖昧關係!


    拿定了主意之後,陳慶東的腳步踏得更加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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