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但是陳慶東卻也不願意再把這個佛像還給馮四了。


    陳慶東心想:馮四,你不是想用這個佛像來堵我的嘴嗎?嗬嗬,估計這次你可是要打錯如意算盤了!


    念及此,陳慶東便笑道:“馮老板,你不是說想要為陳橋中學出一份力嗎?現在就是個機會,等陳橋中學建成以後,我就把這個佛像擺到陳橋中學去,讓佛祖他老人家保佑咱們鎮的孩子們學習進步,步步高升!”


    馮四見陳慶東已經有了收下這個金佛的意思,卻還故意找個借口,心裏十分好笑,同時心想,呂世靜跟我說這個陳慶東有多牛逼、多霸氣,自己昨天跟他通電話的時候,還真覺得他是個這樣的人。


    但是現在看來,他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小小的黃金佛像就把他給收買了!嘿嘿,你收了好,收了好啊!我還就怕你不敢收呢!今天你收了我的佛像,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動我的金礦!


    馮四便非常高興的說道:“陳書記,我說了要為陳橋中學出一份力,就絕對不會食言。不過,這個佛像是我專門送給陳書記的,對陳橋中學嘛,我準備另外出一份力。”


    陳慶東給盒子蓋上了蓋子,肉有興趣的問道:“那馮老板準備怎麽給陳橋中學出力?”


    或許是陳慶東收了他的黃金佛像,讓馮四的自信心增強了不少,他向前挪了挪屁股,一副跟陳慶東關係很密切的樣子說道:“陳書記,我有一個想法,在你麵前,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在牯牛嶺上弄得那個金礦,確實是有點不合法律法規,我也知道,咱們國家不允集體或者個人開采金礦,但是在牯牛嶺也沒有被勘查出來什麽大的礦床,都是一些雞窩礦罷了,根本就沒有大工業開采的價值,所以我在山上開采金礦,也算是為咱們鎮做貢獻呢!畢竟,我可是在企業辦掛了號的,每年的承包費也從來沒有落下過。”


    陳慶東不說話,隻是帶著一副玩味的笑容看著馮四,聽著他繼續往下說。


    馮四便接著說道:“但是,在陳書記這個真人麵前我就不說假話了,我現在開采的這個煤礦的承包價確實是低了一點,不過這也是經過了原先的周明書記給明確了的。當然了,到什麽山唱什麽歌,現在陳書記成為了咱們陳橋的當家人了,我知道咱們鎮財政可能有點緊張,現在陳書記又準備重建學校,到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我個人是這麽考慮的,陳書記是個好領導,我對陳書記很佩服!而且,陳書記跟我的結拜兄弟薑磊也有交情,所以我必須要給陳書記架勢才行啊!陳書記,我考慮之後,決定自動提高金礦的承包價格!原先,這個金礦的承包價格一年是二十萬!但是現在,我決定提高一倍,一年四十萬!而且,為了支持咱們陳橋中學的建設,我願意一次性先付兩年的承包費!陳書記,你覺得怎麽樣?”


    陳慶東又玩味的笑了起來,他認為馮四的這個想法很好,巴拉巴拉的說了這麽多理由,然後自己主動提出來了要提高承包費,而且也不小打小鬧,一次性就提高了一倍!


    如果自己接受了馮四的這個報價,那麽就相當於是允許了馮四以這個價格繼續承包牯牛嶺的金礦,也就說,馮四起碼從自己這兒獲得了“合法地位”,那麽以後自己當然就沒有理由再對他動刀子了!


    不得不說,馮四的這個計劃非常厲害!一旦他同意了馮四的這個計劃,並且願意遵守承諾,那麽他跟吳振山商量的那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劃可就要流產了。


    陳慶東不相信這個計劃是馮四一個人想出來的,在他背後,應該還有呂世靜、張仲德等人的影子才對!


    但是,自己要不要接受他的這個計劃呢?


    如果不接受,那麽就幾乎是立刻鬧翻臉,對牯牛嶺金礦開刀的節奏,而且不隻是跟馮四鬧翻臉,也是跟呂世靜、張仲德等人鬧翻臉,而現在的時機,顯然還不成熟。


    如果接受呢,那就幾乎意味著要被馮四以及他背後的呂世靜、張仲德等人牽著鼻子走,這顯然也是陳慶東所不能接受的!


    這個選擇題,還真的是挺難作答呢!


    不過,陳慶東有一個很簡單卻又很管用的絕招,那就是他一時無法做出選擇的問題,就暫時放一放,隨便扯點別的東西,給自己多留下一些思考的時間。


    陳慶東便暫時拋開這個選擇題,淡淡笑道:“馮老板,你一下子就主動把承包費提高了一倍,魄力很大嘛!”


    馮四的眼珠轉了轉,馬上說道:“陳書記,提高承包費隻是一方麵,另外,我開采出來金子,當然也不會忘了陳書記。”


    然後,馮四故意看了看那個裝有黃金佛像的木頭盒子,說道:“我認識一個工匠,做黃金首飾做的非常好!我聽說陳書記還沒有結婚是吧?那這樣,等陳書記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上一份黃金厚禮,把各種各樣的首飾,我都做一遍,給陳書記當聘禮!”


    陳慶東笑道:“馮老板,你可真是想到太周到了,連我的結婚的聘禮都考慮到了,真是十分感謝!”


    馮四以為陳慶東這麽說接受了他許諾的饋贈,當即哈哈笑道:“陳書記,我都說了,咱們是自己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陳書記可千萬不要客氣!”


    “嗬嗬,馮老板,我聽說牯牛山的金礦好像儲量並不高啊,而且開采難度還挺大。你這又是提高承包費,又是送金銀首飾的,這個礦,你還能賺錢嗎?”


    “哈哈,陳書記,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馮四做生意有個習慣,那就是不管我的生意賺錢還是賠錢,我都不會錯了交情!生意賠了就賠了,隻要能交幾個好朋友,有了人脈圈子,以後想要把這錢賺回來,還不有的是機會?”


    “嗬嗬,看來馮老板確實有一套啊!”陳慶東讚歎道。


    馮四被陳慶東誇了這麽幾句之後,倒真是有些飄飄然了,翹起了二郎腿,說道:“陳書記過獎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道理,隻不過是我這麽多年在商海裏摸爬滾打,吃了不少虧,也沾了不少光,最後總結出來的經驗罷了!”


    陳慶東用一根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微笑著看著有些趾高氣昂的馮四。他在跟馮四聊天的同時,一直在仔細的思考著那個選擇題,而現在,他認為自己已經考慮好了。


    首先,無論如何,現在是不能跟馮四以及他背後的那些人鬧翻臉的,因為一旦把這些矛盾表麵化以後,那麽他以後再推進什麽工作都肯定會遇到極大的阻礙!而且,他才剛來陳橋履新不久,就跟以呂世靜、張仲德為代表的陳橋鎮本土派人員鬧翻了臉,那也會顯得他在團結同誌以及控製大局方麵能力不夠!


    本來,他以這麽年輕的資曆來陳橋當書記就已經被很多人不看好,甚至還有很多人就等著看他的笑話呢,要是他這邊鬧出了事,就無疑是給了別人以口舌!


    而徐明磊也必定會承受極大的壓力,進而對他印象變差,甚至會不再信任他!


    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因此,目前最合適的做法還是暫時跟馮四以及他背後的這些人在表麵上相處融洽,至於以後該怎麽再對牯牛山金礦動刀,那就要看形勢來了!


    實際上,陳慶東也並不是完全就要把呂世靜、張仲德他們除掉,而且馮四現在給出的這個承包價也並不算低,如果他們這些人之間就此能達到一個平衡,誰也不再在背後使絆子,那這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局麵。


    畢竟,政治的最高境界並不是把所有對手都絞殺,而是跟各方勢力都能達到平衡,彼此各取所需,達到共贏。


    考慮好之後,陳慶東便笑道:“好啊,馮老板,難道你有這份心思,而且咱們鎮重建中學確實是需要錢,那就先按照你說的做吧。”


    馮四十分高興,說道:“陳書記,那可就多謝了!”


    “哎,客氣什麽!”陳慶東道,“企業家是一個地方發展的助推劑,我還希望馮老板以後能在陳橋鎮除了開采金礦之外,也發展發展其他產業呢!馮老板,你在外麵的生意做的這麽廣,朋友這麽多,如果你能給咱們鎮招商引資來幾個項目,那你可就是咱們鎮的大功臣了啊!”


    馮四大包大攬的說道:“陳書記,既然你發了話,我一定把這事當成我自己的事來辦!我的朋友確實不少,在各行各業做生意的都有!回去以後,我就跟他們聯係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合適的項目在咱們鎮投資!不過,陳書記,要是我把我的朋友給招商來了,在土地價格,以及各種政策上,你可得多多支持才行啊!”


    陳慶東笑道:“馮老板,這個你就放心吧!為企業保駕護航,提供優惠的政策和良好的外部壞境,也是我這個鎮委書記的工作任務嘛!你就給你們那些朋友說,隻要他們的項目好,願意來陳橋鎮投資,那麽在各種條件上,我都給他們做到最優惠!”


    馮四嬉皮笑臉的說道:“陳書記,那我這可算是拿到了尚方寶劍了啊!”


    “哈哈,對,就是尚方寶劍!”陳慶東大笑道。


    “好,陳書記,有你這句話我就心裏有底了!”馮四一邊說著話一邊站了起來,道,“陳書記,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先告辭了!我回去以後,把我說的這些事趕緊落實一下,然後再來向陳書記匯報工作!”


    陳慶東也站了起來,道:“好,馮老板,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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