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陳廠長謙虛了!我一看你麵色紅潤、身體強壯的樣子,就知道陳廠長是個精力旺盛的人!像我當年跟陳廠長這麽年輕的時候,每天都‘采陰補陽’,也都是沒有問題的啊!”邵經理繼續勸道,“陳廠長,今天不如試一試?我對這個酒店還是很熟悉的,女孩子的質量確實不錯,而且,這裏絕對安全。”


    陳慶東笑道:“這個酒店的老板就是我的兄弟,我對這個酒店的了解恐怕不會亞於邵經理,嗬嗬,邵經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說句讓人見笑的話,我這個人是有點精神潔癖的,不喜歡搞那些事情。”


    邵經理見陳慶東這麽說了,自然就不好再勸,隻能讚歎道:“是我冒昧了!陳廠長品德高尚,令人敬佩!”


    陳慶東笑道:“嗬嗬,這也算不上什麽品德高尚,隻不過對那種事情沒有多少興趣罷了。另外,我覺得一個人啊,不管外界的環境怎麽樣,總還得守著自己的一點底線的,對不對?”


    “是!是!陳廠長說的對!”邵經理連聲應道,卻也聽出來了陳慶東這是話裏有話,他不由得感到想要攻陳慶東的關,恐怕是非常困難了,怪不得郭少強對陳慶東十分忌憚,這個小子,雖然看著年輕,但卻真的是一個硬茬子啊!


    陳慶東見邵經理在這兒繞來繞去,卻就是不提正事,便也沒有什麽耐心再跟他兜圈子了,便說道:“邵經理,你是在這兒再坐會呢?還是上去唱唱歌?我是有點困了,要不然你就看看電視什麽的,我先休息一會?”


    見陳慶東下了逐客令,邵經理終於不再兜圈子了,說道:“陳廠長,收購木雕廠的事,還希望你多多支持一二啊!”


    陳慶東笑道:“這是當然了!對於每一個有意願收購我們木雕廠的公司,我一定都會盡心盡力的,這就是我的工作嘛!不過,邵經理如果想要拿下我們的木雕廠,還是應該在對我們木雕廠未來的發展、資金的注入等各方麵吧,拿出來一個成熟的方案,另外,在收購金額方麵,自然也不能太低。縣領導給我的任務,就是讓我把好關,給木雕廠找一個靠譜的下家,同時也要避免國有資產的流失,所以邵經理隻要照著這個大方向來做,就應該很有機會買下木雕廠的,畢竟最後的拍板權還在縣領導那裏嘛!”


    邵經理見陳慶東老是說官話,就更進一步的說道:“陳廠長,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會去盡力的,我當然不會讓陳廠長為難對不對?不過,在一些細節的問題上,我怕我做的不夠好,所以還請陳廠長能夠從中多多關心啊!當然了,我也不會白白讓陳廠長費心的,這點東西,還請陳廠長笑納。”


    一邊說著話,邵經理一邊打開了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來厚厚的一遝嶄新的人民幣,放在了陳慶東的麵前。


    陳慶東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大約是十萬塊。


    陳慶東也不去碰那些錢,笑道:“邵經理,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廠長,這沒什麽意思,你不要多想,就是一點心意。而且,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嘛,當成是勞務費也行。”邵經理看著陳慶東說道。


    陳慶東笑了笑,抽出一根煙點上了。


    每逢他感覺需要認真思考,或者認真處理某件的時候,他都會點上一根煙,香煙的味道可以讓他更加集中精力。


    “邵經理,或許是我見識的太少,這麽多錢的勞務費,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陳慶東笑道。


    邵經理聽了卻眼神一亮,他以為陳慶東這是在故意正話反說,嫌他給的錢太少了,他以前可是沒少見過這樣的人。


    “陳廠長,這些錢確實不多,不過這隻是初期的勞務費,等到我把木雕廠買過來之後,一定還有重金奉上!”邵經理又帶著一絲激動說道。


    陳慶東又笑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正色說道:“邵經理,你剛才肯定是沒有聽清我說的什麽。我不是說這些錢太少了,而是說這些錢太多了。而且,給有意向收購我們木雕廠的公司做好服務,也是我的工作責任,如果要了你的錢,那就是犯錯誤啊!邵經理,你現在把這筆錢收起來,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要不然,咱們以後可就沒法再接著談了。”


    邵經理被陳慶東的這番話震的目瞪口呆!他看的出來,陳慶東這麽說絕對不是偽裝的!陳慶東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得讓他感到非常棘手!


    這些年,邵經理馳騁商場,沒少跟人打交道,公關的工作也做的非常多,在所有打交道的人裏,他不怕愛錢的人,不怕愛美女的人,也不怕愛古玩的人,甚至一些有其他古怪癖好的人,邵經理也不害怕,想法設法的也能滿足他們。


    隻要對方有弱點,那就沒有攻不下的關。


    但是邵經理最怕的就是油鹽不進的人,這樣的人,似乎沒有什麽愛好,所謂“不怕有要求,就怕沒愛好”,對付這樣沒有愛好的人,邵經理就一籌莫展了!


    現在,他已經有預感,陳慶東很可能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愛好的人!


    在跟陳慶東接觸之前,邵經理已經打聽過陳慶東,知道了陳慶東在雙山鎮的一些經曆,自然也知道了陳慶東的哥哥就是雙山綠野養殖場的老板,另外,他哥哥在胡廟鎮還有一個石場,進來又開始進軍建築界了,這兩年沒少賺錢。


    陳慶東的哥哥有錢,這自然也就可以說明,陳慶東不缺錢。


    邵經理認為,不管是什麽人,最有可能有兩個嗜好,一個是錢,一個就是美女。


    但是邵經理又從小道消息打聽到,陳慶東在雙山鎮工作期間,從來沒有過什麽生活作風問題,而且也幾乎不去那些唱歌房、按摩房之類的曖昧場所。


    邵經理今天跟陳慶東接觸之後,已經了解了這一點,陳慶東確實是對美女似乎沒有什麽興趣,或者說,他在這方麵非常小心,絕對不會的人麵前暴露這一點。


    而給他送錢,他也表現的沒有一點興趣。


    錢和美女這兩種最大的殺器都沒有打動陳慶東,邵經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當然了,邵經理還知道,對於在官場上混的人,還有一個更有誘惑力的拿東西,那就是官位,或者說是權力!


    如果沒有看錯,陳慶東應該就是個對權力十分熱衷的人,隻有這樣,他才會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在錢、色方麵犯錯!


    隻不過,官位和權力,是邵經理無法直接提供給陳慶東的。


    陳慶東又說道:“邵經理,那這些錢收起來吧,萬一被人看見,可就不好了。”


    邵經理很鬱悶,隻得悻悻的把錢又放進了提包裏。不過,邵經理可不願意就這麽放棄,他咬了咬牙,決定在拋出一張底牌!他不能給陳慶東提供權力,但是這張底牌可以!


    而這張底牌拋出之後,如果陳慶東還是不給麵子,那就隻能讓他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邵經理便也點上一根煙,噴出一口煙霧,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之後,正色說道:“陳廠長,給你說句實話,其實收購咱們這個木雕廠,不是華府集團的意思。而且真正收購木雕廠的,也不是華府集團。”


    陳慶東心裏一驚,表麵上卻不動聲色,而且也不去追問,隻是淡淡的說道:“是嗎?”


    邵經理對陳慶東這種冷淡的反應也很窩火,卻隻能繼續說下去:“陳廠長,其實以前華府集團確實是想收購你們木雕廠,當時也派我跟你們廠的郭副廠長接觸過,不過這件事後來卻不了了之。這一次,真正想要收購你們木雕廠的已經不是華府集團,而是一家新成立不久的公司,我以華府集團下屬公司的經理身份來跟你們談,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陳慶東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說道:“邵經理這麽做倒是有點多此一舉了,我們木雕廠敞開門做生意,改製出售也是麵向全社會的,任何人隻要有意向,都可以來收購我們木雕廠,就算不是華府集團來收購,而是一家小公司來談,我也會熱情服務的。而且,如果這家小公司的出價合理,對木雕廠的未來規劃也合理,這家小公司擊敗華府集團,買下木雕廠,也是極有可能的啊!”


    邵經理被陳慶東的這副態度和這番話氣得夠嗆,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冷笑說道:“陳廠長,你可知道這個小公司的股東是誰?”


    陳慶東淡淡笑道:“這個我可猜不出來。不過,我猜至少邵經理應該是股東之一吧。”


    “這是當然的。”邵經理道,“不過我是最不重要的一個股東,另外幾個股東才是大人物!”


    陳慶東笑了笑,把煙灰彈落在了煙灰缸裏,似乎對邵經理這番“虛張聲勢”的話沒有什麽興趣。


    邵經理鬱悶的問道:“陳廠長,你就不想知道這幾個大人物是誰?”


    陳慶東笑道:“我隻知道,如果邵經理想說,那麽不用我問,邵經理也一定會說的,如果邵經理不想說,那就算是我問的再多,邵經理也一定不會說,那我又何必多費口舌?”


    邵經理沉默了一下,然後輕搖著頭說道:“陳廠長,在你這個年齡段,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有定力的人了!”


    “邵經理,多謝誇獎。”陳慶東笑道,“我是一個很務實的人,隻是不喜歡做無用功罷了。”


    邵經理又道:“陳廠長,你是一個聰明人,而且這麽年輕,起點已經算高了,如果能把握好機會,未來一定能飛黃騰達!同樣的,如果你沒有把握好機會,一步走錯,可能就步步皆輸啊!陳廠長,我虛長你一二十歲,這些可都是我用實際經驗換來的金玉良言啊!”


    “哈哈,多謝邵經理的金玉良言,慶東受教了。”陳慶東盈盈笑道。


    邵經理知道陳慶東表麵說的好聽,其實根本就聽不進自己說的話,暗中冷哼一聲,心想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你以後摔幾個大跟頭,看你還會不會這麽囂張!


    念及此,邵經理不再多說廢話,道:“陳廠長,我說的這個公司有好幾個股東,不過其中兩個,你可能認識。”


    “是嗎?”


    “想不想聽聽他們的名字?”


    “嗬嗬,我說了,看邵經理你的心情了。”


    “他們兩個一個叫鹿俊欽,是柳林縣委副書記的二公子。另外一個叫高遠鵬,是柳林縣政府辦主任高銘的獨生子!”


    聽到這兩個名字,陳慶東不禁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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