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放心,我們這就救你和孩子!你別怕!”


    聽著何初夏這堅定有力的聲音,莎莎那顆慌亂無章的心,稍稍踏實,已經到醫院了,她的寶寶不會沒了的。(.棉、花‘糖’小‘說’)


    肚子一陣一陣地抽痛,她麵部表情糾結、扭曲。


    “何醫生!病人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羊.水已經破了!”


    還沒進急救室,護士急切地說道,何初夏看了過去,平車上已經染上明黃色的液體。


    “馬上推去產房!”她果斷地吩咐,幫護士一起,推著莎莎去產房。


    “好痛!我快疼死了……!”莎莎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了,臉色煞白,雙手胡亂地抓著平車邊緣。


    “莎莎,別怕!保持深呼吸,你現在可能是在宮縮,別緊張,放鬆!”何初夏邊跑邊說道,眼前,躺在平車上,滿臉汗水,表情痛苦扭曲的女人,不再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位妖冶嫵媚的大美女。


    “初夏,我,我的寶寶還沒,沒足月……”她說話時,快喘不上氣了,“一定要救、救他!”


    “莎莎!我知道了!你先別說話!保持深呼吸!”她大聲道,“小劉,我們乘醫護專屬電梯!快!”


    病患電梯還在20樓,何初夏連忙道,莎莎必須馬上產房,再晚一點,她連呼吸都困難了。


    到了產房的第一時間,她給莎莎戴上了氧氣罩。


    “袁醫生,這位病人是我的好朋友!她從樓梯上摔下來,沒什麽外傷,動了胎氣,羊.水已經破了!胎兒不足月,情況很危險,今晚就麻煩您了!”何初夏看著大步走來的婦科男醫生,沉聲道。


    對方點頭,走去了莎莎那。


    “袁醫生!病人說她沒家屬!”護士說道。


    何初夏聽到護士的話,連忙過去,“我去繳費!”


    “準備手術!”男醫生檢查了莎莎的情況,沉聲道,何初夏接過了繳費單,立即去繳費窗口,看時間,她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她身上沒現金也沒帶卡,費用先欠著,由她簽了字。


    想起莎莎原來是杜若淳的女朋友,她準備聯係他,不過,他們之間頂多算情人,難聽點的叫,炮.友吧。


    上次莎莎發生意外,杜若淳挺關心她的。


    杜若淳的手機關機了,她蹙眉,回到了婦產科。


    莎莎的剖.腹產手術已經開始了,手術前是她自己簽的手術同意書。她坐在那,想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眉心糾結。


    每每想起,心口像有塊石頭堵著,又悶又沉重。


    尤其想到這孩子可能不是韓遇城的時候,心裏糾結得不行,乃至絕望。


    個把小時之後,莎莎的不足月的,被放在保溫箱裏的孩子被推了出來,她才站起。


    “大人怎樣了?”她看著保溫箱裏,全身通紅,小小的拳頭緊緊攥著的小寶寶,平靜地問,心裏卻波瀾四起。


    “大人平安,正在縫合,寶寶也挺健康的!是個男孩!”護士回答。


    她點點頭,心也安下,坐下後,打了個哈欠。


    不一會兒,莎莎也被推了出來,她已經睡著了,何初夏去給她辦了住院手續,天差不多也亮了。


    她回了公寓,睡了一覺。


    煮了粥和雞蛋,沒吃幾口就吐了,孕吐提醒她,孩子的存在,麻煩和折磨的存在。


    醫學在發展,人流手術越來越簡單,做完手術就可以走人,繼續工作。但是,她怕被人知道,尤其韓遇城,估計她還沒手術,他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她一手提著帶給莎莎的粥,一手提著垃圾袋下樓,丟了垃圾後,打了車去了醫院。


    還沒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了杜若淳。


    “小嫂子!”


    他看到她,熱情地喊,何初夏點點頭,“你怎麽才來?莎莎手術前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了。”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飛機上。剛下飛機,就知道她生了!”杜若淳沉聲道,“這死女人,讓她小心點,注意點,就是不聽,大半夜地,下什麽樓!挺著大肚子還不安生!”


    杜若淳想到莎莎和孩子夜裏差點沒命,有那麽點後知後覺的擔心,很生莎莎的氣!


    兩人說著,進了病房,莎莎已經醒了,袁醫生正在給她檢查。<strong>.</strong>


    “啊!”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雙手突然按住了莎莎的肚子,隻聽莎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你丫在幹嘛?!”杜若淳見到這一幕,大步上前,鐵青著臉就要揍人,已經揪住袁醫生白大褂衣領了。


    “杜若淳!你冷靜點!袁醫生是在給莎莎排惡.露!”何初夏上前,衝杜若淳沉聲勸道,並解釋。


    “嘶……痛死了……醫生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啊?!”莎莎苦著臉說道,麻藥早就過了,肚子上的傷口疼著,他按的正好是傷口位置,被那麽重重一按,那一下,像是活活被刀子劃了一刀!


    但確實有股液體從體內湧.出,幸好下.身早就墊上衛生棉了。


    袁醫生看著她,抱以歉意,“跟你打招呼,你恐怕會更緊張、更疼!”


    “什麽排惡.露?!你們這些醫生,就是冷血!下手沒輕沒重!”杜若淳仍然不服氣,看著莎莎那慘白的臉,真懷疑她當初腦子是進水了,非要留下那混蛋的孩子。


    莎莎這才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這位是,家屬?”袁醫生沉聲問。


    “是!”


    “不是!”


    杜若淳和莎莎異口同聲,他肯定,莎莎否定。


    “我是她兒子的幹爹,怎麽不是家屬?!”杜若淳沒好氣道,瞪了眼莎莎,心想,一會兒跟她算賬!


    “既然是家屬,先去繳費吧!”袁醫生沉聲道,他撩起莎莎的病服,要檢查泌.乳情況。


    杜若淳看到這一幕,又惱火了,“你這流氓又想幹嘛?!”


    “杜若淳!是你又想幹什麽?!”何初夏氣惱道,不是孩子的幹爹麽?他急什麽?


    “你們醫院婦產科都是男醫生?給我換女醫生過來!”杜若淳霸氣道,一臉不客氣,一個男醫生當著他的麵,掀莎莎的衣服,他很是不舒服。


    “杜若淳!你多管什麽閑事?”莎莎終於開口,氣憤道。


    袁醫生什麽都沒說,已經出了病房。


    “我管閑事?孟璐!你丫還有沒有良心?你不是說傍上大款了麽?生了他的兒子,就能嫁入豪門了麽?人呢?那混蛋呢?!”杜若淳氣憤道,孟璐是莎莎的本名,莎莎隻是她當初剛“出道”時的藝名。


    莎莎不吱聲,側過頭,不想理他,“初夏,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我兒子?”


    提起兒子,莎莎目露喜悅,一臉的慈愛。


    何初夏看在眼裏。


    “寶寶不足月,還在保溫箱觀察,不過小家夥很健康,我估計沒幾天就能抱來你這了,你別著急,剛剛袁醫生準備給你檢查泌.乳來著。如果泌.乳順暢,你就可以擠奶.水,讓護士送去喂他了。”她柔聲說道。


    “聽你這麽說,我終於踏實了!”莎莎激動道,即使刀口還很疼,她也像沒感覺,很想趕緊去看看兒子。


    昨晚,摔下樓梯那一幕,還曆曆在目著,她有點後怕。


    杜若淳已經悄悄地出去了,他是莎莎的第一個男人,後來成了朋友,不談感情的炮.友,這段關係保持了好幾年,後來莎莎要分手,他答應了,分手後,他們還像朋友一樣。


    他讓人給莎莎補繳手術費、住院費,又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請了護工。


    幾天後,莎莎的兒子就出了保溫箱,看著莎莎抱著孩子喂奶的畫麵,看著她對孩子的母愛泛濫的樣子,何初夏有點打消了做人流的念頭。


    她本就是一個尊重、敬畏生命的醫生,何況,如果這孩子是韓遇城的,那豈不是太冤了?


    “初夏,你現在和四哥到底什麽情況?你那白蓮花姐姐怎麽就那麽不要臉?!”莎莎正在活動筋骨,看著抱著她寶貝兒子坐在一旁沙發裏的何初夏,好奇地問。


    “我跟他早就分手了!”她笑著道,語氣堅定。


    莎莎歎了口氣,這時,有杜若淳叫的保姆進來,給莎莎送來了魚湯。


    “杜若淳對你真不錯,你們怎麽沒在一起啊?”保姆走了,她好奇地問。


    “他對我哪不錯了?一般朋友吧!再說了,他喜歡的人是施染,我們門不當戶不對,怎麽在一起?!”莎莎直白道,拿了勺子,喝魚湯。


    寶寶睡著了,她將孩子輕輕地放在床.上,睡夢中的小嬰兒,打了個哈欠,粉潤的小.嘴張得圓圓的,渾身奶香味,很是可愛。


    腦子裏突然在幻想著她和韓遇城一起帶孩子的溫馨畫麵……


    “長大了一定是個迷人的小帥哥。莎莎,他的爸爸,是杜若淳吧?”


    莎莎一愣,“不是!怎麽可能是他的?!這魚湯不錯,你也喝點吧?看你氣色很不好!”


    何初夏聞著那魚湯味兒,有點反胃,連忙搖頭,快速出去了。


    她最近都沒吃什麽正兒八經的飯菜,吃了就想吐,隻吃了水果和酸奶。


    ――


    “小何,院方一致不批你去支援西部!你也傻,一個小女生,去環境那麽惡劣的地方折騰什麽?!你安安心心在華仁呆上個三兩年,以你的能力和斯坦福進修的資質,評上主治醫師職稱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蔡院長敲著桌子,衝對麵的她苦心勸道。


    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覺得,那裏更需要我。”


    “收起你心中的大義!杜墨言剛走不久,我們把你當做是他的接班人,你倒好,也要走!”蔡院長站了起來,手扁在身後,一臉愁容。


    她心中哪有什麽大義,還不是想逃。


    她在心裏嘲諷自己。


    “蔡院長,我……”


    “小何!你給我安安心心踏踏實實地繼續呆在華仁!華仁送你去斯坦福進修,讓你翅膀硬了,不是讓你飛的!你要是再想走,我可不客氣!”蔡院長說了狠話。


    她現在沒韓遇城撐腰了,該對她嚴厲的,絕不會客氣。


    她無奈地出了辦公室,知道如果院方不讓她走,她肯定走不了,除非辭職。


    辭職處理不好的話,像她這樣初出茅廬的年輕醫生,很可能被其它醫院視作沒有責任心,搞不好連醫生都做不成。


    如果走關係調去石城,她和韓遇城還是會常見到……


    她要是不走,時間長了,肚子大起來怎辦?


    自那晚後,已經半個月不見韓遇城了,他好像不在國內,何初微也早就出院了,漸漸地,與他不再有交集,雖然,他們的結婚證、戶口本還在她這。


    ――


    她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茶幾上,擺著藥盒,是她從網上買的,藥流的藥。


    作為一名醫生,她知道,不該隨便吃網上買的藥,如果藥有假,傷的不止是胎兒,還有她自己。但她實在走投無路了,肚子遲早會大起來的。


    如果是韓翊的種,崔女士知道了會怎麽做?全世界的人都可能會知道她給韓遇城戴了綠帽,還懷了野種。


    如果孩子是韓遇城的,崔女士、何初微、喬世勳、韓翊他們知道了,會不會害她?


    她到底該怎辦?!


    這時,敲門聲響,她連忙將藥盒塞進了茶幾抽屜裏,去了門口,是杜墨言。


    “你身體好啦?”看到他,她笑著問。


    杜墨言雙眼緊盯著她的臉,何初夏感覺到他那犀利的目光,別開視線,“這麽晚,找我什麽事啊?”


    “一個月前,有天晚上,你是不是被綁架了?”杜墨言沉聲問,這是他調查到的消息。


    何初夏全身緊繃,“你怎麽這麽說?哪有的事!”


    “你別騙我了!”杜墨言按住了她的雙肩,大聲喝。


    何初夏懵了,她甩開他,跑開幾步,背對著他,“主任!你別提那件事!我求你了!”


    杜墨言握拳,“是不是姓崔的幹的?!我去找她算賬!”


    崔女士,是他前嶽母。


    “主任!你別摻合了!”她轉身,大聲吼,也終於崩潰地哭了出來,她雙手捂著臉,蹲了下去。


    “我,我懷.孕了,我都不知道孩子是韓遇城的還是……”這件事,壓在心裏太苦了,她哭著說道,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杜墨言衝了過去。


    那晚,她究竟遭受了什麽。


    他剛蹲下,何初夏就趴進了他的懷裏,將那晚的事,哭訴了出來。


    杜墨言有殺人的衝動,也很納悶,韓遇城怎麽會不知道那晚的事,怎麽沒去救她?!


    “主任,我該怎辦?我不想要野種!就算我是醫生,我也做不到那麽偉大!我又怕,它是他的孩子,被我誤殺……!”她無助地哭著說道,淚眼朦朧。


    心理再強大,也還隻是個26歲,剛正式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女孩,但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絕對不是同齡女孩能夠承受的。


    杜墨言閉著眼,“初夏,你不能衝動,先告訴他,他還不知道你跟他分手是因為這件事!你先告訴他,既然相愛,這點汙點算什麽?!”


    他睜眼,理智地說道。


    隻見何初夏不停地搖頭,“你不明白,男人和女人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我隻知道,韓遇城他不可能嫌棄你!”杜墨言說罷,掏出手機,要給韓遇城打電話。


    “主任!我求你了!別打給他!”何初夏跺著腳吼,情緒十分激動,臉色漲紅,隨時都可能倒下的樣子,她不停地搖頭,滿臉哀求。


    杜墨言隻好放下了手機,“我不打,你冷靜點!何初夏!這根本不是什麽事兒,天沒塌下來!”


    她跌坐進沙發裏,雙臂環胸,渾身顫抖,“這孩子也頑強,我天天手術,沒吃主食,它都還不掉……主任,我快瘋了……有時候真想一死了之算了!”


    杜墨言去給她倒了杯水,在她跟前蹲下,“何初夏,你腦子是上鏽了麽?!”


    “怎麽這麽傻?!死腦筋!”他被她氣到了。


    她不吱聲,雙手捧著水杯,杜墨言一直給她做心理疏導,希望她能看開點。


    ――


    韓遇城第三次在會議上說錯了數據,他紳士地道歉,以感冒為由,讓助理周遜代他發言,好在會議順利結束。


    “老板,如果太累,就請多休息,不必撐著。”周遜小心翼翼地勸,其實他最近也沒怎麽忙啊,怎麽總把數據記錯?


    韓遇城正閉目養神,看起來很平靜,沒有說話。


    已經連五位數的數字都記不清了,他在心裏嘲諷自己,這樣下去,腦子會越來越糊塗。


    就在這時,周遜的手機響了,“我找你們的老板,韓遇城!”


    陌生的女聲傳來,周遜挑眉,每天都要接到無數個這樣的電話,“抱歉,你打錯了。”


    剛掛斷,電話又打來了,“你快讓韓遇城接電話,不然,他會後悔的!他老婆正在做人流手術!”


    急切的聲音傳來,周遜微怔,看向對麵的韓遇城。


    “什麽事?”韓遇城早就睜開了雙眼。


    “一個陌生女人,說,說,韓太正在做人流手術。”周遜如實道,隻見韓遇城的臉色瞬間變了,表情凝固住。


    周遜了解他,連忙問了醫院,並且讓對方阻止。


    ――


    何初夏怎麽也沒想到,悄悄來郊區這家很隱秘的,很多女明星會來做人流手術的私立貴族醫院,還會遇到“熟人”。


    莫筱竹,曾經被華仁開除了的實習生,她現在是這裏的醫生。


    通知韓遇城的電話,也是莫筱竹打的,看到何初夏來做人流手術,她很奇怪,孩子是誰的?


    她是以看好戲的心態,聯係韓遇城的。


    何初夏木然地走出手術室,麵無表情。


    長長的過道裏,傳來男士皮鞋踩踏地麵的聲音,聲音急促而沉悶,逆著光,她看到了屬於韓遇城的那高大身影。


    他怎麽知道的?難道是莫筱竹……


    她思忖,心髒已經慌亂起來。


    他看到了她,腳步更加匆忙,大步來到她的跟前,揚起手臂,就要打她!


    但,看著她瘦削蒼白的臉色,終究是沒忍打下去。大手停頓在半空中,男人的臉色黑沉,雙.唇在顫抖,“我的孩子呢?!”


    男人歇斯底裏的吼聲在安靜的過道裏響起,右手邊就是人流手術室。


    何初夏搖著頭,在他的臉上,她看到了他的痛苦,韓遇城的雙手握住了她的雙肩,晃著她的身子,“何初夏!你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打掉我的孩子?!你tm什麽意思?!”


    此時此刻的韓遇城,忘記了自己的疾病,隻是一個剛得知自己妻子瞞著自己來做人流手術而氣憤、悲痛的男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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