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招寶再不情願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回去,剛走進院子裏,就聽見小團子的哭聲,心裏一揪,連忙奔至,焦急問道:“怎麽了這是?”


    和尚攤開手:“拉耙耙了。”


    招寶頓時鬆了口氣,不慌不忙給孩子洗屁屁,換尿布,她做這些事情相當嫻熟,很快就將孩子收拾好了。


    和尚嘖嘖兩聲,欲言又止!


    小玉煮了晚飯,三個人帶著一個孩子吃過,小玉去洗碗,招寶去洗漱,和尚留下來看顧小團子。


    等到忙完一切,接下來麵臨的便是睡覺問題。


    按理說,和尚就該睡堂屋,反正堂屋擺的有床,是胡子荀睡的床,可這殺千刀的和尚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硬要說那床是野男人睡過的,又髒又臭,非要跑到裏屋打地鋪,並將小玉趕到了堂屋睡。


    招寶無奈,一聲接著一聲歎氣,擔心他會胡來,也不敢吹滅燈火,更不敢脫衣,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眼皮都不敢合上。


    不一會兒,和尚的聲音傳來:“你再不睡,我們就做些別的。”


    招寶嚇得趕緊合上眼睛,被子下的身體輕輕發顫。


    擔心了一夜,竟然無事,快要天亮時,她才敢合上眼睛睡一會。


    小玉早上熬了稀飯,蒸了些饅頭,炒了盤鹹菜,招寶起床後,先喂小團子半碗稀飯,又將饅頭掰開用米湯泡軟也一並喂孩子吃,等到孩子吃飽喝足,她才吃。


    和尚啃著饅頭坐到她身旁:“我看前麵好大一塊空地,養些雞鴨羊不錯。”


    招寶白他一眼:“那地是別人家的。”


    “這樣啊,那在院子裏養幾隻雞也不錯。”


    招寶沒再理他,吃完飯,挖菜地去了。


    見此,和尚急忙喝完稀飯追上去,挽起袖子就要幫忙,招寶根本就不想要他幫忙,但拗不過他,隻好站在一旁看著。


    “這裏太陽大,你別站在這裏了,快回屋看顧孩子去。”和尚挖了一鍬土說道。


    招寶沒理他,繼續站著。


    和尚卻急了:“你不會以為我連地都挖不好吧?”


    招寶不想跟他爭辯,轉身就走。


    和尚哼了哼,埋頭幹活,烈日下,揮汗如雨,招寶終是不忍心,給他端去了水。


    男人就是男人,在體力方麵天生優勢女人,也許招寶需要兩個時辰才能挖完的地,到了和尚那兒,一個時辰輕輕鬆鬆就幹完了。


    “怎麽樣,我幹的不錯吧。”他自誇道。


    招寶理都不理他,將水壺及水杯放下,轉身就走。


    和尚好笑地看著她,俯身執起水壺,倒滿一杯水,一口氣喝個精/光,末了意猶未盡,tian了舔/嘴唇。


    招寶是沒看到他這副yin dang的樣子,不然非拿鐵鍬拍他不可。


    院子裏,小玉小聲說:“夫人,看來那色和尚是想賴定你了。”


    招寶頭疼,誰說不是呢。


    她都覺得奇怪,自己長得又不是天仙,怎的爛桃花一朵接著一朵開不完了呢,真煩人。


    見她不說話,小玉又道:“要不咱們給胡公子去封書信,讓他幫忙解決。”


    招寶終於看向小玉:“你覺得我們會寫幾個字?”


    小玉連忙擺手:“不需要寫多,幾個字即可。”


    招寶想了想也不是不行,隻是那兩個人一旦碰上,肯定要打起來,在她看來,胡子荀肯定不是色和尚的對手。


    不行,不能讓胡子荀過來討揍。


    小玉還想再說什麽,眼角瞥見和尚走進來,急忙住嘴,低著頭往廚房躲。


    和尚叫住她:“老子幹活幹餓了,熱倆饅頭給我。”


    小玉小聲嘀咕一聲,聽話照做,不一會饅頭熱好了端出去,他一手抓一個,先聞一聞,一臉陶醉的樣子,再故意各tian一口,看著招寶說道:“真香,就跟你的兩隻nai子一樣,真想一口吞下去。”


    招寶氣得心髒病都要出來了,騰地站起來:“你混蛋!”


    “我是混,可我就想混你,怎麽著我?既然再被我遇上,就別指望我會再放手。”


    招寶被他涼涼的語氣給驚了一下,沒再說話,轉開臉不再看他。


    和尚幾口啃完饅頭,喝下一大杯水,起身拍拍衣服去菜地收尾,招寶沒有跟過去,心裏惆悵的不行。


    如此過了幾日,和尚對她越來越不規矩,逮著機會便占她便宜,不是在言語上,就是動手動腳,長此下去,身/子肯定不保。


    她想到了逃,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帶著嗷嗷待哺的孩子又能逃到哪裏,隻怕被捉到以後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兩個晚上他不願再睡地鋪,硬要跟她擠在一張床上,他睡外麵,小團子睡最裏麵,她睡中間,她都不敢動彈,稍稍一動,就能碰到他的身體。


    男人的身體有什麽樣的變化,她再清楚不過,她決定了,如果他硬要胡來的話,她就以死相拚。


    好在他老老實實睡覺,倒沒真的怎麽樣她,可表麵上的平靜,誰知道又能維持多久呢。


    就像天氣,接連幾個晴天過後,終於迎來了小雨。


    在鄉下就是下雨這點不好,走哪都是泥,鞋子不得幹淨,要是沒有農活的話,大家就會窩在房裏不出去。


    招寶望著外麵陰雨,心裏歎氣!


    這時,小玉從廚房端了幾根玉米跑進來,招寶看中一根大的,伸手欲拿,卻給和尚搶先了,隻好轉手去拿小的,然而又被和尚拿去了。


    這貨明顯故意的,招寶也不跟他置氣,衝小玉擺了擺手:“拿下去吧,我不想吃了。”


    和尚的臉湊過來:“你生氣了?”


    招寶拍開他的臉:“誰生氣了?”


    他又湊上來:“我看你就是生氣了,得了,我就把這根大的給你,別氣了。”


    招寶哭笑不得,拍開他的手:“滾遠點。”


    和尚故作傷心狀:“人家一片好心呐。”


    招寶不看他,起身走到門邊,看了看陰雨,欲抬腳去廚房,竟有人拍響了院門。


    這個時候,誰會來啊?


    她撐開傘,快步穿過院子,合上傘,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胡子荀!


    外麵正下著雨,招寶迅速將他拉進來,關上門,轉身:“身上沒有淋濕吧?”


    胡子荀笑著搖搖頭:“小月月也來了,不過今天下雨,我沒帶她過來,等天好了,再接她來。”


    招寶連忙搖頭:“不不,我親自去接。”不就那麽點路麽,她帶孩子一塊去。


    二人正說著,一道聲音插/進來:“他是誰?”和尚打翻了醋醞子樣。


    胡子荀這才看見和尚,臉色當即也有些不好看,轉臉看向招寶,等她給個解釋。


    招寶一個頭兩個大,都什麽破事啊,這種事情,她也講不清。


    和尚冷颼颼的目光再次落到胡子荀臉上:“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原來喜歡這種小白臉。”


    一聽和尚說自己是小白臉,胡子荀立馬就不幹了,出手就是一拳,和尚靈巧避開,也朝他臉上揮來一拳。


    他們大打出手,招寶叫他們住手,他們誰也不聽,仍打的不可開交,招寶想上前拉開他們,但怕殃及自己,一氣之下,轉身走開,任他們打去,打死才好。


    等到那兩個人打夠了,累得躺在地上喘氣,招寶才走過去,挨個察看傷勢。


    相對而言,胡子荀傷的重些。


    招寶不忍心,忍不住就踹了和尚一腳:“你怎麽把他打這麽狠。”


    和尚不滿了,捂著被踹過的地方,伸脖子跟她嗆:“沒打死他就不錯了,怎麽了,你心疼?”


    招寶不想跟他說話,轉身扶起胡子荀:“公子,我送你回去吧。”


    胡子荀抿了抿唇:“你送我回哪?”


    “自然是回你的宅子。”


    胡子荀冷哼一聲,指著和尚:“憑什麽是我走,不是他?”


    和尚一看又來火,從地上一下子就蹦了起來:“這裏是我的家,快滾你的蛋。”


    二人言語不和,又要幹起來,招寶急忙拖住和尚的胳膊,死命將他往屋裏拖。


    “你給我閉嘴,好好呆著!”


    說完,她跑回胡子荀身邊:“公子,求求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別與他置氣,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


    胡子荀急忙止住她的話:“有話到車裏說。”


    招寶頓時鬆口氣,跟小玉交待一聲,拉開門,扶著他走了出去。


    馬車就停在門口,等他們爬上去,身上多多少少淋了些雨,還好雨點不大。


    她拿出帕子將彼此身上的水擦幹,坐好之後,慢慢講起了往事。


    通過她的講述,胡子荀才知道和尚對她們母女那麽仗義,除了色一點,粗/魯一點,哪都好。


    馬車經過一個時辰的跋涉,終於駛到他的宅子。


    守門小廝看見他們下來,急忙通知管家,不多會,連小月月都跑來了,一下子撲進了她懷裏。


    家裏還有孩子,招寶不宜久留,沒呆多會就坐馬車回去了。


    一進家,就聽見和尚罵罵咧咧的聲音,在看見她回來時,嘴巴倏地合上,換上一副笑臉,擠到她身邊,上看下看,又是聞的,確認她跟小白臉沒做什麽,悄悄鬆了口氣。


    招寶氣得拍開他的臉:“滾一邊去,別來煩我。”


    和尚懂得適可而止,果斷“滾”到一邊,琢磨著怎麽弄死那個小白臉,這可是一個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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