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艾德曼對於下山曆練的同伴頗為糟心,但不得不說,此次的人選卻是諸位道君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棉、花‘糖’小‘說’)


    宇薇兩柄雙劍使得出神入化,威力無窮;封祁頭腦靈活、見多識廣,對於打探消息、歸納總結極為擅長;尉遲延於陣法、符篆方麵天賦異稟,完全不懼怕這方麵的威脅;衛銘澤則是極為優秀的煉丹師,相當於一個移動丹藥庫,隨時可以為受傷的同伴療傷。


    至於艾德曼……嗯,他就是個湊份子的,雖然這次曆練本質上因他而起,但他也就是跟去見見世麵,磨練一下心性,基本上不用他當真做些什麽。


    除了見世麵以外,諸位道君也想讓在外門中逐漸張狂地有些不著邊的艾德曼知道什麽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雖然他的確天賦出眾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但華陽宗內門裏的天之驕子卻不知凡幾,比起這些從小就接觸修道的弟子,艾德曼仍舊是一個初窺門徑的門外漢。


    不要在華陽宗外門稱王稱霸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與內門親傳弟子相比、與華陽宗之外的修者相比,他還需要保持謙虛謹慎的態度。


    當然,一眾道君的苦心,艾德曼現在還沒有體會到,他雖然暫時如道君們所願地夾著尾巴充當劃水的小跟班,卻完全沒有被幾位華陽宗親傳弟子震懾到,充其量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了。


    古華國不是艾德曼為之奉獻一生的帝國,現在的艾德曼也不是那個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星際少將,既然不需要他,那他又為何要浪費心力出風頭呢?隻要乖乖跟在後麵、安安分分的打醬油就足夠了。


    對於艾德曼這樣的做法,幾位親傳弟子都頗為滿意,他們臨行前都被師父叮囑過,也大體了解了一下艾德曼的性格。


    艾德曼驕縱任性,這群天之驕子又何嚐不驕傲呢?對於帶著艾德曼這樣一個煉氣期大圓滿的小屁孩外出曆練,他們是打心眼裏排斥反感的,但師命難違,他們既然受命,就要好好做到。


    艾德曼能夠收斂起性子,老老實實地不給他們添亂,諸位親傳弟子著實稍稍鬆了口氣,隻要對方識情識趣,他們自然會按照師父的囑托,對這個孩子稍加看顧,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們是下山曆練的,不是來當保姆的。


    由於艾德曼乖巧的表現,他與幾位親傳弟子也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安無事,唯一的例外,便是那位寧封道君的弟子尉遲延了。


    艾德曼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自己怎麽得罪了對方——這顯然不是臉盲的問題,而是艾德曼記憶裏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物能夠與尉遲延對得上號。


    對此,艾德曼隻能強行解釋為自己與尉遲延天生不對盤。


    一路上,尉遲延幾次三番對艾德曼冷嘲熱諷,一有機會便毫不客氣的毒舌,隻不過四位親傳弟子彼此間早就相識、是為一體,勢比人強,艾德曼就算心中冒著壞水,也隻能做出一副無辜委屈又茫然的模樣,將黑賬一筆一筆記在本子上。


    ——早晚有一天,所有折騰他的人都會被他折騰回去。


    這一次外出曆練,目的地是一個名叫五元鎮的地方,五元鎮算是人口眾多的大鎮,離華陽宗較遠,卻也屬於華陽宗保護的範圍,故而鎮中出現了怪事,便很快求到了華陽宗頭上。[]


    自五日之前,五元鎮便有不少人相繼失蹤,失蹤者全都是剛剛及冠、血氣方剛的成年男子。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麽失蹤的,翻遍了整個鎮子也沒有找到什麽蛛絲馬跡,自然攪得鎮中人心惶惶。


    從對方下手的目標來看,偏好似乎是陽氣十足之人,有可能是妖修所為,也有可能是魔修,具體情況還要等到達五元鎮之後仔細調查。


    五元鎮情況緊急、刻不容緩,艾德曼一行風塵仆仆,下山後一路禦劍而行,直奔五元鎮而去,第二日午時便到了鎮中。


    從衛銘澤的飛行法器上下來,艾德曼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無視了尉遲延鄙夷的眼神,將目光投向封祁。


    封祁沉吟片刻:“宗門已經提前為我們在鎮內的客棧定了房間,關於失蹤一事我等暫無頭緒,還需從長計議,若是有人疲累,就先去客棧休息。”


    “無妨。”宇薇搖了搖頭,語氣冷淡,衛銘澤也表示自己精神極佳。


    尉遲延冷哼一聲:“我們之中唯一能感覺到累的,隻有從頭到尾沒出過力、被人帶著飛的家夥吧!”


    被點名了的少將大人一臉無辜:“我也沒有說自己累……”


    隻可惜,這細弱的反駁卻被眾人完全忽視,封祁微微一笑:“艾師弟修為尚淺,連夜趕路沒有休息,的確有些吃不消。”說著,他轉頭看向艾德曼,語氣溫和,卻毋庸置疑,“師弟還是先去客棧休息、養精蓄銳吧。”


    說到底,他們是打算分頭調查,不願意帶著艾德曼這個麻煩,又不放心他獨自一人四處亂晃,故而委婉地讓他安安分分等在客棧中。


    艾德曼聰穎,自然聽出了封祁的言外之意,當下也懶得反駁,乖巧的點頭應了。


    封祁臉上的笑容稍稍真實了一點,相當滿意艾德曼的聽話,他轉頭朝尉遲延示意了一下:“尉遲師弟先隨艾師弟一同去客棧,幫他布下防護陣法,方便艾師弟安心休息。”


    尉遲延反射性地皺眉,剛想要反駁,卻突然想到了什麽,靈動的杏眼微微一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尉遲延對艾德曼的惡意,但封祁也隻是給了他一個“不要過火”的眼神便沒有多管,宇薇更是對此視而不見,直接轉身離去。


    衛銘澤遲疑了一下,塞給艾德曼一瓶丹藥後也快步走開,隻留下艾德曼與尉遲延麵麵相覷。


    “所以,你為什麽這麽討厭我?”艾德曼將丹藥坦然收進儲物袋,問出了自己疑惑了一路的問題。


    尉遲延冷眼看著他,根本沒有回答,隻是轉身走向客棧。


    尉遲延不愧是陣峰的得意弟子,布陣速度極快,在艾德曼還沒有弄懂他的布陣手法時,便迅速將五個房間的防護法陣布置妥當。


    隨後,他指著其中一扇門:“這是你的房間。”


    艾德曼微微眯起眼睛:“我能不能換一間?”


    “你可以試一試。”尉遲延雙手抱胸,冷笑著回答。


    既然對方讓試,艾德曼自然不客氣的試了,隻是無論他如何用力,不屬於他的房門便紋絲不動,無論如何都無法推開。


    “這是怎麽辦到的?”艾德曼大感新奇,隻可惜尉遲延卻半點都不想為他解惑,直接一甩袍袖,飄然而去,將艾德曼丟在了客棧走廊。


    雖然艾德曼身上有足夠的靈石,完全可以重新開一間房間,但是他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好奇的推開屬於自己的房門,邁步入內。


    尉遲延對他的惡,是惡在了表麵,惡的光明正大,不是背地裏放冷箭,也並非要置他於死地。這樣的惡,在艾德曼的容忍範圍之內,雖然做不成朋友,卻也不會變成你死我活的仇敵。比起如何報複尉遲延,艾德曼更好奇尉遲延想要怎麽對付他,而這股好奇心,驅使他興致勃勃地進入了對方的“圈套”。


    剛一踏入房間,艾德曼便感覺到房間內的靈氣流動有點古怪,連帶著身處其中的他,都有些躁動不安。


    為了驗證法陣的效果,膽大妄為的少將大人直接合衣躺在了床上,閉目假寐,很快,在陣法影響下越來越活躍的精神力便讓他了然了對方的目的。


    這個陣法是普通防護法陣與低階幻陣的結合體,低階幻陣並不能讓人陷入幻覺,卻能夠充分影響、調動起陣內之人的精神力,使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算因為困極入睡,也無法睡得安穩,反倒會接連不斷做一些諸如掉落懸崖、溺水、被怪物追之類的噩夢。


    讓人無法安眠……的確有點意思,這樣的惡作劇又溫和又惡劣,的確符合尉遲延的風格。


    艾德曼本就不怎麽困倦,被法陣一弄,更是絲毫沒有睡意,他翻身坐起,幹脆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本先前隨手買的《陣法摘要》,就著眼前的陣法研究起如何布陣。


    艾德曼一開始就對於修真界各種神奇的手段垂涎不已,陣法自然也是其一,隻是事務繁忙,一時間沒有精力去研究。


    從根本上說,布陣就是利用陣旗、法器等靈物,結合周遭環境,按照一定規律排布,從而引導陣內的靈氣流動,達到目的。


    布陣的手法越複雜,使用的靈物越高等,環境中可調動的靈氣越多,布陣者催動靈物所花費的靈力越磅礴,陣法便越是難解,效果也越是出眾。


    就如同尉遲延布下的低階幻陣,若是使用的靈物再高等些,催動時花費的靈力再多些,艾德曼置身其中大約就不是難以入眠和連夜噩夢,而是直接會陷入恐怖的幻覺之中。


    布陣需要優秀的空間想象能力與模擬聯想能力,也頗為適合套用一些數學公式和物理模型,對於艾德曼而言並不複雜。他很快就參照尉遲延的陣法範本,將最簡單基礎的幾類法陣研究了一遍,然後試著將尉遲延的低階幻陣從防護法陣之中分離開來。


    要做到這一點還有些艱難,畢竟陣法的疊加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而是牽一發則動全身。直到傍晚時分,艾德曼才大概摸清楚規律,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便聽到房門被敲響。


    被人從學習陣法的熱情中拉扯出來,讓少將大人有些不耐煩,但是他還是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拉開了房門。


    門外的人是衛銘澤,他手上端著一盤靈食,剛一打開房門,便察覺到尉遲延在陣法上做了什麽手腳:“你還沒有辟穀,尚需要進食,我來給你送點吃的。”


    “多謝。”艾德曼對於這個唯一負責照顧自己的衛銘澤還是很溫和的,他側身請對方進屋,真心實意地道謝——記得給他送吃食的人,都可以獎勵一張好人卡!


    衛銘澤將靈食放在桌上,隨後環顧四周,帶上了幾分歉疚:“今天下午,你沒有休息好吧?”


    “嗯,沒有。”艾德曼實話實說——他一整個下午都在亢奮的研究陣法呢。


    衛銘澤尷尬地抓了抓頭發:“尉遲師弟他……隻是有點少年心性,本性並不壞。”他看了看丁點兒大的艾德曼,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什麽“孩子氣”之類的說辭,“待尉遲師弟回來,我幫你給他說一聲,讓他將陣法改回來,以免影響你今晚休息——嗯,關於陣法方麵,我實在不擅長,也幫不上什麽忙,若你實在困倦,我先前給你的寧神丹應該能派上用場。”


    “多謝衛師兄。”艾德曼乖巧地應了,絲毫沒有抱怨的意思——說實話,他還應該感謝尉遲延的惡作劇,讓他充分感受到了陣法的魅力。


    見艾德曼這樣溫順,衛銘澤對他的好感又添了兩層,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尉遲師弟這般對你,不是你的過錯,隻是……有些遷怒罷了。”


    “遷怒?”艾德曼眼睛一亮,內心裏蠢蠢欲動——他迫不及待想要聽一聽尉遲延的八卦,以便於從中找到“回報”對方的方法。


    蛇打七寸,艾德曼既然要踩,就要專門往對方的弱點去踩,這樣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喂!)。


    衛銘澤絲毫不知道艾德曼暗搓搓的小心思,他微微了口歎氣,實話實說:“尉遲師弟也是個可憐人,身世慘淡——具體我不好細說,隻是他被寧封道君救回華陽宗的時候,整個人都奄奄一息。師父被寧封道君請去幫他治療,我也從旁協助,對尉遲師弟很是憐惜。”


    “然後呢?”艾德曼眨了眨眼睛,他不關心尉遲延的身世,就算要踩,也不會喪心病狂到拿對方的痛楚開玩笑。


    “然後……尉遲師弟傷好後便拜在寧封道君門下,對道君格外依戀,大約是道君救他與水火之中的緣故。”衛銘澤苦笑了一下,“但寧封道君對他卻頗為冷淡,讓尉遲師弟沒有什麽安全感。倘若隻是這樣倒也罷了……”說話間,他抬眼看了看艾德曼,表情複雜,“最近一段時間,寧封道君卻對你極為關注,故而尉遲師弟反應之激烈……也就可想而知了。”


    艾德曼:“……………………………………”


    被糊了一臉狗血的少將大人簡直驚呆了!這樣師徒亂.倫又第三者插足的劇情,當真是發生在他的身上?!


    少將大人隻感覺六月飛雪,比竇娥還冤啊!


    寧封道君是誰?他們就見過兩麵,話都沒說上幾句好嘛?!這突然天降霹靂,他榮登小三寶座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少將大人表示,這鍋太黑,我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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