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將宮玫推開,他卻紋絲不動地邪笑著。[]


    “然然,你先睡覺啊!我有些話要跟這個哥哥說說。”我扒下擋住然然臉蛋的被子。


    她略有些踟躕地望望我和宮玫,爾後點頭一笑:“好!姐姐,你要早點回來噢!我有點怕。”


    “放心,這屋子都是陣法,一般鬼怪都進不來的。”


    “帥哥哥是爬窗進來的?”


    宮玫臉上的柔和之色全然退去,一層薄薄的冷酷覆上,齒縫擠出的語氣輕淡卻含有顯而易見的危險氣息:“你又見過鬼會......”


    我急忙插話:“當然不是啦!哥哥會遁術,他用遁術進來的。”


    “哦哦,帥哥哥的道術肯定跟阿漁哥哥一樣厲害!”


    “對啊對啊!你別亂想一些有的沒的,乖乖睡覺啊!”我默默抓了一把冷汗。


    安撫了一下然然,我才拉著宮玫出來。


    窗外月色皎潔,我猜應該沒那麽快就天亮。


    把宮玫帶到了廚房,自己順道可以喝口水,潤潤候。


    有了陰陽眼,我犯不著開燈視物,直接端起水壺倒了杯水,喝上一口,然後掉過頭去看後邊的宮玫。


    他的身子倚著門框,黑影裏隻有一雙眸子明亮如星地凝視著我,他的嘴角掛著一抹邪氣又深情的笑。


    我莫名地心跳漏了半拍。


    “這麽想我?幾天不見就看直眼了?”他的笑意加深。


    “我,我沒有。”我感覺喉嚨有些幹,忍不住再灌了一口。


    他身形一動,如鬼魅一般閃到我的麵前,將我手中的水杯拿下,寒氣逼近。


    “宮玫,廚房有點擠。”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快要呼之欲出了。


    “我不覺得。”


    “咳咳,我們說點別的吧。”我尷尬的咳嗽兩聲,心想宮玫難得來一次,不能讓他輕易跑掉。


    他低頭,微微啟口:“鬼市雜亂,有些話不可信,你傻了嗎?”


    霍然抬頭:“你怎麽知道?”


    我記得那日他沒有跟著來的啊!剛才我好像也沒透露出什麽啊?這,宮玫是怎麽知道?


    宮玫目光一凝,身子愈發靠了過來,絲絲徹骨的寒意透過我的睡衣滲了進來,我擰緊了心,強作鎮定。


    “禮物呢?”忽地他悠然地往後退了一步,朝我伸出纖細的手。


    “這個,我。”我被他弄的還真是騎虎難下,熏香被然然衝進去廁所,我也隻剩下一個木盒子了,難不成我送個木盒子給他啊?


    “沒有?”他收回手,咚的一下把我逼到灶台前。


    “有有!在樓上的房間,晚點拿給你。”我輕咬一下下唇,隻能勉強糊弄過去了。


    我低垂下頭,看著他赤露的雙腳,白湛又骨節分明,腳寬不大也不小,恰到好處,天啊!我居然看他的腳都能看傻眼,我這個傻貨!


    仰頭,又對上了他那神幽莫測的雙眼,隻好局促地再次低頭,壓下心裏的動蕩,淡定地開口:“鬼市裏,我買了一塊熏香,那熏香裏有半聖兩個字,老板說那是你三百年前就放在那裏的......”


    我一字不差地將當日在鬼市裏遇著的事情和盤托出。


    他表情很是冷靜,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邪氣息無不在張揚危險,待我說完後,他似笑非笑地伸手攫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話說,你怎麽就那麽笨呢?”


    我不明就裏地反問:“難道那個老板是騙我的?問題是,我跟他素不相識,他為什麽要騙我呢?”


    “你得罪的人還會當麵跟你說,我要騙你嗎?”宮玫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腦瓜。


    恍悟的我:“是弑天門的人!那天我還遇見了惡鬼,不可能不會遇見弑天門的人!難怪我說,怎麽整個鋪子就我一個人,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嗯,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所以你以後除了我之外,誰的話都不要相信,聽見了沒?”


    “知道了,我之前一直叫你,你都不出現,我就想岔了。”我委屈地癟起嘴。


    宮玫的拇指溫柔地撫摸了幾下我的臉頰,隨後,清涼的觸感在唇瓣導來。


    他輕柔地勾著我的粉舌,小心又謹慎的,像是怕弄碎了精美的心愛之物那樣,我本來還有點意識,可宮玫忽然溫柔的親吻宛如罌粟瞬間讓我沉淪。


    許久,他似有不甘地蜿蜒而下,不再溫和,霸道狂暴地輕咬著我脖子和雙肩。


    狹窄的廚房裏隻有我一人急促的呼吸聲,聽的我臉上火燎火燎的。


    “不,宮玫!”


    “別動!”


    我,驚恐地去推攘:“宮玫,我還未成年呢!不行!真的不行!”


    宮玫聞言,抽回手,隻是緊緊地攬著我的腰身,微微抬頭,渾濁的雙眼再次恢複清冷:“熏香的事,交給我,你最近小心點,你這掉進老虎窩裏的小貓。”


    話畢,他嘴角勾起邪魅一笑。[]


    “宮玫,你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不語,隻是把弄著我的一縷發絲。


    “如果你知道的話,剛才為什麽還要掐然然的脖子?你這樣會嚇壞孩子的!你自己也有孩子啊!”我還是不太喜歡宮玫老是動粗,這樣的他讓我覺得心慌,感覺他簡直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透露出你有危險的事情,我才會知道。”他摟著我的腰身的手緊了幾分。


    他說完後,忽然就沉默起來,像是在思量著什麽事一樣。


    我靜靜地看著他,那張邪魅美倫的臉,怎麽看都不會覺得厭倦。


    本來之前準備好了很多質問他的話,可話到嘴邊,總是變了味,麵對他,自己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小女孩,不是臉紅心跳就是不敢說話,即使自己在逐漸變強。


    “孩子,你想起來了沒?”他的手指放棄了纏繞我的發絲,改為觸摸我的肩胛,他那清冷的指尖順著鎖骨緩緩下滑。


    我雙手一下握緊:“沒,不過,我想問,你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似乎我好像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如果不仔細把孩子的信息弄清楚,我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哪能找得到,上回在鬼市裏的那個女孩子,確實給了我不一樣的感覺,很微妙的,也說不清楚。


    宮玫的動作突地一頓:“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麽當爹的?”我有些頭疼地摸著額角。


    “你又是怎麽當娘的?”他冷眸一沉。


    我的手輕微顫抖:“你說什麽?”


    “按你們現代的叫法,應該就是後媽。”宮玫往後退了幾步。


    “噢,我沒當過,也不知道。”我有些失望地轉過身。


    窗外的月色已然被霧氣遮掩,整個城市變得撲索迷離。


    我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站了多久,反正心裏有些添堵,不想跟宮玫說話,也不想看到他的臉,他也沒說話,背後一片靜寂,估計,宮玫應該走了。


    喝了一口涼白開,卻喝出了一絲苦味。


    自己是不是很下作?怎麽會當人後媽呢?算是第三者嗎?可我心裏隻向往那種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愛情。


    自己想這麽多幹嘛?我又沒答應做孩子的後媽!我跟宮玫,隻是逢場作戲?不,哎,我也不懂啊!這感情的東西,著實難懂。


    覺得自己出來久了,就把杯中的未喝完的開水倒進水槽裏,轉身準備上樓。


    但,我下一刻頓住了。


    門框那頭一抹黑影斜倚著,靜靜的,一動不動,恰好我一轉身,就對上了那雙深潭似的冷眸。


    “你還沒走?”我趕緊把目光轉移到別處。


    “我下次來就要拿禮物,還有,我這段時間很忙,你照顧好自己。”


    “嗯,知道了。”我骨碌地轉動眼珠子,就是不敢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雙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擺動,正好觸碰到冰涼的血玉,仰頭想說點話,卻不見了他的蹤影,宮玫這人,還真是永遠猜不透。


    本想著把血玉給回他的,我怎麽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呢?那現在就隻能等他有空的時候再還給他了。


    不由地站在原地笑了笑,才邁開步子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怕驚擾了然然,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合上門,鑽進被窩。


    還是被窩暖和,宮玫的冷氣場太強大,剛才險些沒把我凍僵。


    剛想給然然拉攏一下被子,才發現她滿臉都是冷汗,發際都濕了,眉毛擰巴著,嘴巴抿的微微抖動,再握上她的手,冰冷的可怕。


    “然然?然然?”我著急地邊搖她的雙肩邊喚著她。


    她許是做噩夢了。


    “然然,你醒醒,然然?”我喚了許久,她仍舊沒有醒過來。


    這個不行,要是她不是純粹的做噩夢,而是夢裏有什麽在抓著她的話,一旦天亮,她再不醒過來,就真的沒法醒過來了。


    然然這個人雖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可她並沒有害人之心啊!對我使壞,也隻是害怕自己的哥哥被搶走了,這也是合情合理的,隻是我自己一時大怒,說到底,我自己才是那個不好的人,連點情緒都控製不好!


    忽而,然然全身開始抽搐起來,臉部表情十分驚恐,仿佛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剛才不應該跟宮玫出去的!應該早就察覺出一點端倪來!”我自責地罵上自己,同時也急忙從白布袋內取出驅魔符,以及從抽屜裏取出外婆給我的朱砂筆。


    “萬魔俱滅!”我輕念咒語,用朱砂筆在她的額頭上畫上靜心咒文,再貼上驅魔符。


    然然的神色緩和了不少,身體也不再抽搐,可仍舊未能醒來。


    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啊!到底是誰在這麽執著地要然然的性命?


    這等事,隻能等然然醒來之後再問清楚了,還是趕緊想想法子,對於這種類似夢魘的狀況,貌似以前跟著外婆也撞上過,那會子,外婆是讓人直接端了一盆黑狗血給澆上去啊!那人醒來之後不單沒有感恩戴德,還把外婆罵了一頓,所以這事我回想起來也清晰一些。


    沒有黑狗血,這大半夜的也弄不來雞血,我現在身邊有的,方便用上的東西。


    我連忙從口袋裏拿出酒葫蘆。


    “糯米酒應該可以吧!”我呢喃一句。


    隨即拔掉瓶塞,蓄滿一口,唇齒皆是酒香,當頭衝著然然凶神惡煞地噴了出去。


    “然然!”我接著搖動她的身子。


    她蹙了蹙眉頭,伸出手摸了摸臉蛋,猛然一把睜開眼睛,眼神裏盡是恐懼。


    我撫摸她的頭,柔聲撫慰:“然然,沒事了!別怕啊!姐姐在這裏。”


    她愣愣地看著我,忽然哇的一聲就抱著我哭泣起來:“姐姐,我好怕!有鬼!有鬼想要扒我的皮!嗚嗚!”


    “沒事了,沒事了!那鬼被姐姐打跑了!放心,姐姐在這裏,它不敢再來了!”我眉心憂憂地說著,手上還不停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緊接著,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她給哄定下來,那時窗戶外的天色蒙蒙亮,我讓她再睡一會,自己在她旁邊守著,她才放心下來繼續睡。


    後來,她睡的很穩妥,我在這期間想打個瞌睡都不敢,生怕她又被魘住了。


    硬是撐到上午十一點左右,她才起床,她那丫頭一醒來就吧唧我一口,說了聲謝謝,盡管自己很困,但她的態度轉變,令我心生愉悅,就精神了不少。


    兩人一起洗漱,吃早飯,連一向不多言的柯寒都不免吐槽一句:“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才是親姐妹。”


    然然對柯寒做了一個鬼臉,就拉著我一起去看動漫。


    王道見我被這丫頭纏上了,就特例讓我今天放假,不用上班,我正好也想問問然然昨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開了電視,看那什麽東京貓貓的動畫片,笑得合不攏嘴。


    我有意無意地提起:“然然,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麽不敢回家睡覺嗎?”


    “家裏有鬼。”她毫無懼意地吃著薯片。


    “你經常跟阿漁哥哥一起睡嗎?”


    她拿薯片的手立馬停住,臉上微微泛紅。


    我隻好轉移話題:“你先看看,我好困啊!上去補個眠。”這樣說著,還真的困得打起了哈欠。


    “姐姐趕緊去睡覺吧!今晚才有精神不睡覺!”她繼續嚼著薯片。


    我真是無語了!


    隨後,我回到房中,自然不是補眠啦!然然這丫頭的情況,有一個人肯定比我還熟悉,所以我問他或許還有什麽別的細節。


    拿起電話就給阿漁撥了過去,也不知道阿漁現在到底有沒有那個空閑時間來接電話。


    剛這麽一想,電話就接通了。


    “旋沫,是不是我妹妹又鬧你啊?”


    “不是不是!她很乖的!”


    “難道你是.....”阿漁說到一半就沒了話。


    “然然昨晚做噩夢了,我覺得不是那麽簡單,就來問問你。”


    “又做惡夢了?”阿漁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多大的詫異。


    “嗯嗯,她說有隻鬼要扒她的皮,我問她也問不出什麽來,所以想來問問你情況。”


    “這個我知道,她這個症狀持續了半年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王道說了那不是夢魘的問題。”


    “她還說你家裏有鬼,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王道也解決不了麽?”我更有些擔憂。


    “家裏都請了不少人去看過了,都沒有邪氣的跡象,王道還布了陣法,我自己也是布了不少陣法,可就是找不出源頭來,她一照鏡子就看見沒臉皮的鬼,男的女的都有。”


    聽阿漁沉重的聲音,應該為了這個妹妹花了不少功夫。


    “你經常跟她一起睡嗎?有經常出現這種情況嗎?話說,你明知她有這種情況,就要留在她的身邊啊!你們家裏的人是怎麽想的?難道就丟下她一個人不管嗎?”我說的有些激動。


    “旋沫,我也是沒辦法啊!她也不是常有這種情況出現,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忙著,也顧及不來啊!”


    “知道了,我去你家小住幾天看看情況,阿漁,這是你親妹妹,好歹你也上點心!”我略有些氣憤地掛斷電話。


    跟阿漁一比,我忽覺宮玫好多了,尋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能夠找這麽久,可見他對這個孩子的用心程度,而阿漁呢,他們家裏忙著掙錢是沒錯,可是也不能為了錢就忽視了家人啊!阿漁有時間出去任務,幫別人解決問題,然而自己的問題都沒有好好的解決!


    其實,自己身邊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這道理怎麽那麽多的人都不懂呢?


    掛了電話後,我把握不大,現在擁有的線索也就幾個。


    第一,有鬼在磨著然然,還是沒臉皮的鬼,還想扒她的臉皮,據我對鬼怪的熟悉程度,猜是無臉鬼。


    無臉鬼很少見,有時不幸的話,還會遇上狐妖,至今我都是遇上鬼怪,對於妖魔,我實在還沒達到那種地步可以抵抗,言歸正傳,這種鬼一般生前被人活生生的剝去臉皮,所以死後想給自己找張臉,原因很簡單,或許然然出門在外,不小心在什麽地方碰到這種鬼,因為不知情,還去摸它的臉,就這樣被盯上了。


    第二,就是然然的家裏有古怪。


    可是像阿漁這種有錢人的家裏一般陣法上布置肯定疏而不漏,保衛係統也肯定很周密,然然這麽說,還真是玄乎!難不成阿漁還以為她撒謊,所以才置之不理?


    第三,這種情況不常出現。


    我這裏大概的定位就是無臉鬼,可是王道不可能解決不了啊,無臉鬼除了難纏一點,本事也不大,這事絕對有蹊蹺!糟糕,我怎麽就忘記問阿漁,然然最近有沒有得罪人?按她那性子,得罪人是難免的。


    還是晚點再問阿漁好了,自己還是扛不住的犯困。


    補了個眠,醒來之後,是下午四點左右。


    起身去廚房找吃的,碰巧穀水剛從市場回來,在飯桌上擇菜。


    “鐵鍋上有香芋西米糖水。”穀水抬了抬頭。


    我端了兩碗出來,一碗給了那還在看動漫的然然,然後倒回飯桌上來喝自己的一碗。


    “今天那麽快就回來了?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沒?”我用湯匙攪動了一下冒著熱氣的糖水。


    “我就去那些人的家附近開車轉了一圈,你惹上的,都是大人物啊!我暫時混不進去。”穀水壓低聲音地說。


    我側臉瞄了瞄在辦公室裏接待客人的王道他們,喝上幾口糖水,才繼續問:“放心,等會我教你一招,保證你進去沒人知道,不過你有沒有嗅出什麽味道來?”


    “嗯,雖然隱藏的特別好,但也逃不掉我這個鼻子!如堂市的副市長家倒顯得沒有氣味,其餘的幾家人,就有淡淡的邪氣,不是簡單的怨氣。”


    “那看來那老家夥不是在自己家裏做事,你這幾天盯著一點,看看他們的交往圈,我晚點把隱身符給你,哦,對了,你怎麽會有車子的?”


    “阿漁老板給的啊!”


    “怎麽會無緣無故給你車子?你做了什麽事啊?”我狐疑地眯起眼睛。


    穀水一個不留神把擇好的菜扔進亂菜頭裏去,然後尷尬地撿回來:“他說你開學後,就讓我來接你上學放學。”


    “哦哦。”我心裏隻覺得,阿漁可能是完全把穀水留下當個打雜的,可我覺得穀水在道術這方麵學的倒挺快的啊,不能浪費這麽一個人才吧?


    “旋沫啊,聽說,阿漁好像要結婚了。”穀水瞅了瞅我的臉色,才慢吐吐地說出來。


    我喝光一碗的糖水,淡然地問:“什麽時候?他怎麽沒跟我們說?”


    如果這事被筱筱知道了,她那八卦的性子肯定鬧翻天了。


    穀水左瞟瞟右瞄瞄後,神秘又慎重地說:“過年前!而且,他的未婚妻,是你給我調查的其中一家人。”


    “哪家人?”我給他的名單裏至少有幾十家,都是那時參與造橋工程而後還飛黃騰達的,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其餘參與了卻沒有發跡的員工,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是死了,也不一定是死了,反正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樣,失蹤了。


    “安氏集團,安南的女兒,安禾!”


    “你繼續調查,隱身符給你,大概你就可以安全進去那些宅子裏頭,但還是要小心一點,我這幾天要去阿漁家裏住,你到時候就過去,給我帶些符紙過來。”我交代一句,端起碗就進了廚房。


    然後,我沒有吃晚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跟王道說了下情況,騙著然然回去。


    穀水開車送的我們。


    在車裏,然然好奇地問我:“姐姐,我們要去哪裏啊?”


    我看著車子前方的車流,赫然道出:“去你家!”


    “不!”然然即刻推開車門。


    我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把車門給關上,厲聲道:“你想死嗎?”


    “姐姐,家裏真的有鬼!”然然撲閃著眼睫毛,晶瑩的淚珠就落了下來。


    滴在我的手臂上,有些微涼。


    我抱了抱她,輕撫著她的後背:“放心,姐姐一定會把那隻鬼給揪出來,沒什麽好怕的,一切都有姐姐在。”


    “然然,旋沫姐姐很厲害的,你隻要等著那隻鬼出來,揍他一頓就好!”開著車的穀水適時地開起了玩笑。


    然然吸吸鼻子:“姐姐的男朋友才是厲害的!”


    “你說宮大人啊?那肯定是厲害的!簡直無人能敵啊!”穀水說著就把宮玫那天進火場救他的事添油加醋後給然然說了起來。


    他說的那誇張程度,讓我笑得臉皮都僵住了。


    隻是,說完後,然然很認真地看著我,說了這麽一句:“姐姐,帥哥哥連火都不怕,難怪半夜爬窗......”


    “說什麽呢!”我立馬捂住她的嘴。


    穀水倒回頭,一臉壞笑地問:“什麽半夜爬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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