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丞和荼笑白麵色各異的大眼瞪小眼,而姬天轍則摸著下巴眼神曖昧的在兩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嘖……秦小子竟然如此容忍這個死丫頭,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還說不是看上了這個死丫頭!


    死丫頭都對他上下其手蹬鼻子上臉,就差沒爬在他頭頂撒野了,換成是別人早就被秦小子把腦袋扭下來了,還會耐著性子同她在這裏糾纏不休?


    更何況,他還三番兩次出手救她,寧願自己流血也不讓死丫頭受傷,他怎麽沒見秦小子對自己這麽友愛?


    他可是跟秦小子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過命兄弟!這等差別對待當真是讓他心酸不已鼷。


    不過,別的女人也沒機會得到像荼笑白一樣的待遇……


    見過秦小子真容的人全都被他的黴運給克的非死即傷,單他那一身冷冰冰的氣質就讓人退避三舍,更別提讓秦小子為她放血掛彩了。


    聽到荼笑白氣憤的詢問,秦淵丞依舊麵無表情毫無反應,姬天轍懶洋洋的回答:“爺想知道水韻珠的下落,你能給爺算上一算麽。”


    “水韻珠?”荼笑白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上的星韻鐲。


    那上麵一共鑲了九顆珠子,雖顏色各異卻個個都流光溢彩,內裏的紋路看上去更像是有生命在流動一般。


    水韻珠也是尋找九星靈韻圖的關鍵吧,它會和水星有關麽……


    難道說這上麵的每一顆珠子皆對應著一顆行星,當她找齊了九顆珠子後便能開啟九星連珠,然後她便能回去了?


    “你們要找東西是吧?”荼笑白收起了先前不友善的態度,一臉認真的將黑布打開,拿出了裏麵的塔羅牌。


    秦淵丞眸光一閃,也從袖中取出了先前撿到的那張黑紙片,麵無表情的遞到了荼笑白的麵前。


    “怎麽會在你這兒!”荼笑白驚訝的從他手中接過了丟失的那張魔術師,臉上的驚喜不言而喻。


    這副紙牌對她來說無比的珍貴,是師父送她的第一份禮物,也是她與自己世界唯一的聯係,哪怕掉牌是對她的指引和示警,也讓她心疼的想要去撞牆。


    卻不想,還未等她失落太久,秦淵丞便把丟失的那一張給她送了回來。


    “噯?我問你,你還記得撿到這張牌的時候它是什麽樣子麽?”荼笑白拽著秦淵丞的袖子,將翻開的魔術師放在桌上,指著上麵的彩繪問。


    秦淵丞瞥了一眼她落在自己袖口上白嫩的爪子,伸出另一隻手將桌上的魔術師倒轉直立,荼笑白的眼底頓時迸出了一絲驚喜。


    正位的魔術師!


    那就代表她之前的判斷沒有錯,她打算回到荼家的決定是正確的選擇嘍?


    想及此,荼笑白心底一動,將那張魔術師塞回了牌堆,飛速的洗牌切牌後將其遞到了秦淵丞的麵前。


    “來,抽出一張給我看看。”


    一旁的姬天轍眉峰一挑,完全沒看出荼笑白在搞什麽名堂。


    她手裏的東西是什麽玩意兒?怎麽錦繡大陸上從未見過……


    難不成她就是用這些怪異的東西來給他們卜卦?


    秦淵丞也同姬天轍一樣,眼底的光芒越發的幽暗,隻不過,看著荼笑白那清澈的眸光,他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抽出了一張遞給了荼笑白。


    “逆位的女祭司……”荼笑白看著牌麵上鮮豔的彩繪,秀氣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動用自己的塔羅牌了。


    先前兩次抽牌和掉牌,牌麵顯示的皆是正位,預示的結果自然也都是朝好的方向發展。可眼下秦淵丞抽的這張牌卻是逆位,這可不是啥好兆頭啊……


    “你們要找的東西和一個女人有關。”荼笑白思索了片刻後道:“隻要跟著這個女人,就一定可以得到那什麽水韻珠。”


    姬天轍和秦淵丞的目光頓時鎖定在荼笑白的臉上,荼笑白水眸微微一瞠,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後知後覺道:“噫,你們不會想說那女人就是我吧……”


    仔細想想,好像他們的判斷也並沒有什麽不對。


    星韻鐲就扣在她的手上,而她也的確打算回到荼家去查清有關九星靈韻圖的一切,如此說來她就是那個尋找水韻珠的關鍵,隻要跟著她就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呸啊!她之前明明是想找借口把這兩人打發的越遠越好的,怎麽反倒自己坑了自己,給了他們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讓他們能繼續對自己糾纏不休呢!


    怪不得是逆位的女祭司……


    身邊跟著一個移動災星,能帶來啥好兆頭才怪!


    荼笑白沮喪的垂下了腦袋。


    看著她活靈活現的表情,姬天轍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剛要開口逗弄她兩句,卻眼神一冷扭頭看向了門外。與此同時,秦淵丞的身影也微微一晃,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荼笑白的眼前,隱在了破廟裏的一根柱子後。


    “噯?怎麽躲起來了?”荼笑白不解的看著秦淵丞的舉動,但很快,她便聽到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郭楓和繪扇神色怪異的闖了進來,繪扇道:“小姐,不好了!”


    “咋啦?欽天監被人一把火燒了麽?”荼笑白斜睨著秦淵丞藏身的方向,暗道這煞星還算是有點良心,知道躲著些旁人免得再造殺孽。


    “要是被燒了就好了!盛京城裏的幾位公子哥帶了無數的百姓正趕來這裏,說是要一睹神算子的風采,看看你有何能耐敢挑戰欽天監的二小姐!”繪扇幾步奔到荼笑白的麵前,拽著她的手臂說:“小姐,咱們跑吧!”


    “瘋子哥哥,勞煩你叫幾個兄弟把這貨挪到一旁。”荼笑白完全無視繪扇的焦躁,伸手指著姬天轍對郭楓微微一笑,然後又拖了一張椅子往那破桌子後一坐,不滿的瞪了繪扇一眼,“瞧你那點膽子和出息,以後別說你是跟小爺混的!不就是有人看不過小爺向欽天監叫板,於是便結伴前來砸場子麽?小爺我正愁無人來驗證我卜卦的神技,待會兒就給那些土包子開開眼界!”


    龜甲銅錢求簽占星,或是易經八卦紫微鬥數,雖然她談不上是啥高手,但也在師父的慫恿下全都有涉獵。


    大多神棍靠的本不是真材實料,而是一張能把死人給說活的嘴,以及察言觀色下的心理誘導。怎麽說她也是科班出身,是個受過係統教育的專業神棍,怎麽能輸給這些落後的古人!


    更何況,她還懂得此地無人知曉的塔羅牌,還不把他們忽悠的雲裏霧裏?直接跪下來叫她大神!


    荼笑白頓時摩拳擦掌,正襟危坐興奮的等著那些砸場子的人上門。


    “小姐!”繪扇焦急的跺了跺腳,“你知道來的人是誰麽你就想應戰!你有幾斤幾兩奴婢會不知道?這些人絕不是你三言兩語便能打發的了的!”


    “盛京城裏的公子哥們雖然不少,但遊手好閑愛無事生非的也沒有幾個,來的人是……”


    “欽天監大公子荼雨安,當朝太師的小兒子傅雪衣,右相的二公子陸簡鳴。”郭楓直接打斷了荼笑白的猜測,神色凝重的回答。


    “啥?”荼笑白神色一愕,瞬間就拍著桌子站起,“真的假的……怎麽會是他們三個?”


    她還以為是盛京裏幾個不招人待見的紈絝子弟,外強中幹經不得恐嚇,那她隨便裝神弄鬼一下便能將其打發。


    可眼下這三個人——


    媽呀,這可都是些在盛京城裏能呼風喚雨的人物,更別提其中一位還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大哥……


    荼雨安是荼明喆最器重的兒子,和以前的荼三小姐也交往甚密,對荼三小姐的性格習慣無比了解。


    傅雪衣雖是傅太師最小的兒子,年不過十六,卻有盛京第一才子之稱,據說任何弄虛作假魚目混珠之輩在他的麵前撐不過十秒。


    至於那個陸簡鳴……那他喵的是荼明喆為荼三小姐選下的未婚夫啊!


    一口氣讓她對上這三個孽畜,這是想要嚇死寶寶好讓寶寶早死早超生麽!


    淩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喧鬧聲也隨之而至。


    黑壓壓的人群將破廟前的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三位錦衣翩翩的公子也出現在荼笑白的眼底,不緊不慢的朝荼笑白走來。


    看著記憶中熟悉的那三張麵孔,荼笑白脖子一縮,沒出息的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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